“要不了這麼多。”老李連忙推辭。

“拿著吧，也不好嫂子因為我欠了人，你知道我就一個人，也沒什麼朋友，住得又偏，以后城里頭再有什麼風聲，你多跟我說說。”

邱在臨時基地的五年中，雖然因為為男有把子力氣，又沒有拖累，日子過得相對還算不錯，但也并不是沒有接過別人的幫助，在越是艱難困苦的時候，來自別人的幫助就顯得越是溫暖而又彌足珍貴。

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邱也愿意稍稍表現得慷慨一些，而且他覺得老李這人不錯，邱不相信一個每頓只舍得喝幾口玉米面糊糊、吃幾口玉米餅，忍挨也要把食帶回家去的男人會是什麼壞人。

第8章 新南大學

這天晚上邱回去的時候，在路邊撿了幾塊搬磚揣在背包里背了回去，他用這些搬磚在對面那間空屋壘了個簡易灶臺，又用前些時候釘木筐的時候剩下來的木料點了火，架上炒鍋，摘了一把蔥葉，和那些河蝦煮了一鍋。

沒有鹽，就用清水把廚房里的鹽罐子涮了涮，當初撤退的時候為了減輕負擔，這些瓶瓶罐罐他都沒帶上。這一鍋蝦煮得缺油鹽的，他倆卻都吃得十分香甜，最后連一片蔥花一滴湯都沒剩下。

吃完了蝦，邱又去臺上給那些莊稼澆水，剛剛摘蔥葉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過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它們又都長高了不，木筐中的土壤再次變得干燥。

看來就算是有聚靈陣的幫助，作的生長也絕對離不開水和料，這個臺上的莊稼長得越快，那麼它們所需要的水和料也就越多，前期還好，因為邱之前取土的時候，都是取的腐葉土，這種土壤本就有一定的力，后期等到這些莊稼穗掛果的時候，力怕就要跟不上了。

要說最方便快捷的料，邱倒是知道一種，用人的生尿充分稀釋后澆到莊稼地里，只要稀釋的比例夠小，就算沒有腐發酵的過程，一般也不會發生燒現象。

想到這里，邱就停下了手里的作，進屋翻了半天，最后把垃圾桶膽給取了出來，先拎到衛生間去往里面撒了一泡尿，再拎到臺上，往里邊加了幾瓢水，小心翼翼地澆到離那些作的系有些距離的土壤上。

“行了，睡覺去吧。”做完這些，邱對邊那個一直跟前跟后的家伙說道。

現在他們這邊還沒有通電，邱每天都睡得很早，然后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起床了，在上工之前，他還有一兩個鐘頭可以做其他事，挑水洗服還有照顧臺上的莊稼，這靈氣一旦充足了，不僅是莊稼長得快，連野草也長得很快，要是不及時拔掉，會跟筐里的莊稼爭。

邱換上睡上了床，那家伙也自自覺地在床上給自己找了個位置，這房子里靈氣充裕，這張床也很舒適，他喜歡這里。

這家伙不說話，邱也沒辦法知道他的名字，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吧，可總得有個稱呼啊，不然以后邱該喊他什麼？給人取名字真是一件十分耗費腦細胞的事，邱想了半天，才終于有了眉目。

“我以后就管你阿常吧，平常的常。”邱說道。

“哼……”黑暗中，床的另一邊傳來一聲帶著睡意的輕哼。

“同意了？”邱問他。

“唔。”那邊的人又應了一聲。

阿常這個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不過目前會喊這個名字的人也就只有邱而已。

第二天一早，邱就起來干活了，他先是去新南大學背了一袋羊糞，然后又去新南河邊挑水，順便給自己洗了個澡。

新南大學那間教室里果然還有活羊，總共三頭，兩頭大羊一頭小羊，這幾頭山羊一看到阿常就咩咩直喚，然后阿常就領著它們上外面吃草去了。

這家伙不說話，邱也沒辦法問他這些羊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吃總是好事，這家伙現在每天在自己那里蹭床蹭靈氣，到時候宰了羊總不至于吃獨食吧？

邱從新南河邊提了兩桶水回去后，就又上工去了，在臺上那些莊稼長之前，他還得靠這份工作養活自己，所以毫不敢懈怠。

在他們這個區域的所有工作組中，他們電工組是人數最的，但也是速度最快的，照這麼下去，估計再要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推進到新南大學周圍了。

下午老李的兒子過來了一趟，給邱送了一小包HM菌，邱很高興。有了這些料發酵劑，他家臺上的那些羊糞很快就可以發酵腐了，說不定還可以在這茬玉米穗之前給它們施一次。

阿常這邊，他的這一天就過得不那麼輕松了，上午他正在學校的草地上放羊的時候，聽到有一群人正向他們那里靠近，阿常很警覺，立馬就抱上小羊羔，趕著那兩頭大羊回了羊圈。

把羊弄回羊圈之后，他又重新回到外面，小心地觀察著那些人的向，這種事從前也到過幾回，之前是臨時基地的人到這邊來搜集資，后來臨時基地解散了，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到這里來拾荒。

“……你也太不小心了，這事怎麼能到現在才報告上來？你不知道這所大學對我們新南市的重要？”阿常躲在灌木叢后面，過隙，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正在訓話。

“我也是昨天才聽說有人砸了學生宿舍的門，教學設備也被走不。”另一個人說道。

“聽說？這事你還要聽說？這個片區是不是你在管？這種事用腳后跟想想都知道了，還用得著聽說？！！”那人又氣急敗壞地罵道。

“您也知道我手頭上沒幾個兵，集中起來還勉強能夠維系市區那邊的治安，分散開了還有什麼力量？多招個人，就多張吃飯的，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況，上面要是不給糧食，我們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被罵的那個也是苦不堪言，工作難做啊，難做他也得做，離了這個工作，他拿什麼養家糊口。

“嗯……”那高個男人咬牙沉了一聲，道：“我再幫你說說，大概還能增加五個名額，你那邊再五個人過來，務必把這所學校守好了，下回要是再發生這種事，通通讓他們回家吃自己。”

“您放心，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那人連連保證。

“你也聽說了吧，要是不出意外，今年六月就會恢復高考，眼下全國各大城市都缺人，咱新南市要啥沒啥，就這個新南大學還能撐撐門面……”

阿常見這兩人走遠了，連忙跑去找他的那幾頭山羊，以后這個地方就要被看管起來了，他的山羊放在這里不安全，必須馬上轉移。

這幾頭山羊雖然山羊，實際上也從來沒爬過山，阿常把它們往邱那兒趕，十四樓的高度爬得它們夠嗆。阿常把幾頭山羊安置在邱家對面的空屋里，然后又竄上頂樓，從頂樓翻到十五樓的臺，再翻到十四樓邱家的臺，推門進去，跑到廚房，打開柜子找了好幾個編織袋。

他用這些編織袋把學校里那些羊糞全部都裝了袋，然后一袋一袋扛到邱家門口堆著。和老貓一起生活的經歷教會他，要想不讓人發現，就得藏好自己所有的活蹤跡，連糞便也要藏好，他想藏好山羊，就得藏好它們的糞便。不過既然邱拿這些糞便有用，他干脆就幫邱把它們都運了過來。

搬完了羊糞，他的工作還遠沒有結束，都說狡兔三窟，從前那只老貓也是如此，它有好幾個臨時居所流居住，要是有哪個居所被人破壞或者是出現威脅，它就會放棄那個地方，重新開辟一個藏之。

阿常更是十分熱衷于這件事，他在新南大學中有好幾個據點，每個據點都藏著許多寶藏，相對這些地方來說，邱家對面的那個空屋，只不過是他偶爾巡視的時候會稍稍停腳的地方罷了，本不算正式據點。

現在新南大學要被看管起來了，所有大學里面的據點都必須取消，藏在這些據點里的東西也必須馬上轉移到別。

在搬運這些東西的時候，看著自己從前積攢下來的這許多財富，阿常決定，他要給自己的伴送點東西。

不錯，在他的認知里，邱就是他的伴，從前那只老貓也有過伴，它在外面閑逛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只貓，就把它帶回了自己的老巢，它們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那只老貓有時候還會慷慨地送給對方一只嘟嘟的大老鼠，它們都喜歡吃那個，阿常不太喜歡，他覺得邱應該也不會喜歡。

送什麼好呢？阿常在新南大學外面的一間平房里挑挑揀揀，他拿起一顆玻璃珠子，對著窗口的照了照，覺得有點舍不得，又放了回去，接著又拿起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還是舍不得，這刀對他來說太有用了，選別的……

挑來揀去，直到太都快要下山的時候，還是沒能挑出結果來，這時候他的肚子已經很了，他決定先去河里抓條魚，等吃飽了再慢慢想。

和那只老貓不同的是，阿常的水非常好，只要給他一點工，他就能在水里抓到魚。

抓魚的工也是他的寶貝，阿常在屋里翻了翻，找了一張破網出來，這張網是他從前在一個河邊的村子里找到的，這些年真是幫了他不忙，雖然現在那張網上面已經破了好幾個，但這并不沒有多影響。

從他們這附近的河岸，沿著新南河一直往東走，那邊有個低矮的水壩，阿常在靠近水壩的地方下水，帶著那張網到水里去捉魚，每次都會有所收獲，這一次也不例外，他逮到了一條足有五六斤重的大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