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一針，他一臉高興地看向邱，見邱正埋頭跟一件牛仔斗，本沒注意到他這邊，于是便有些失落地垂下角，繼續穿第二……

“叮咚……叮咚、叮、咚……”

“誰啊？”門鈴響了，邱心想應該是沈星，會找來這里的好像也就只有一個。

昨天晚上沈星又來了，跟邱說之前那種碎玉，他要是能要一百斤的話，就只收八十個玉米餅，邱想了想，還價七十五個，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你好，我們是樓上的。”門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不過不是沈星。

“什麼事？”邱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一對中年夫妻。

“我們聽說有人要買樓上的房子，是不是你？”那婦人問道。

“你們從哪里聽來的？”邱開門出去，順手又把門帶上，就站在走廊上和他們說話。

這對夫妻就這麼找上門來實在有點奇怪，他雖然托沈星聯系買房的事，但是沈星也是個明的，不可能在生意還沒談的時候就讓對方知道買主是誰，不然到時候還能有什麼事？

邱本來就不是個善于討價還價的，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力，真有那工夫，還不如好好研究研究那本《木修筆記》呢。

“嗨，你家上面那屋子就是我妯娌的。”那婦人說道。

“跟你們說的？”樓上那對夫妻，邱聽沈星說過一點，都是非常明的人，現在正是討價還價的關鍵時期，他們可不像是那種會在這時候拆自己臺的人，而且他們應該也不知道買方是誰。

“不是，昨天聽我小姑說的這事，我跟孩子他爸尋思著，反正今天我倆也沒啥事，就過來打聽打聽，他們說十四樓十五樓總共就住了你這一戶，我倆就過來問問。”

樓下的住戶可跟他們說了不，那人先是吞吞吐吐地向他們一點東西，然后他們拿出一個玉米餅，對方就什麼都說了。

“……你們說有人要買十五樓的房子，我看除了他就沒別人，每天晚上一出去，就要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前些天我還看到他不知道從哪里弄回來好多服，一車一車運到河邊去洗，這服還是明面上的東西，誰知道他家里還有些啥？”

“這幾天還往家里帶回來一個男的，長頭發，長得又高又壯，看起來怪兇的，上回我就多瞧了他們兩眼，哎呦你不知道，他回頭看我那眼神，真是嚇死人了……”

“你們是樓上幾號房的？”邱不知道樓下的住戶說了他許多“好話”。

“1501，1502，1503，1504，都是我們家的。”那婦人一臉高興地說道，看來他們這下真的是找對人了。

“你們打算賣什麼價？”1501-1504的位置都很不錯，都是朝南的屋子，可以布下聚靈陣種莊稼。

婦人看了一眼的丈夫，這男人馬上就開價了：“一個平方一斤玉米面。”

“我買不起。”邱搖搖頭，從口袋里出鑰匙，打算開門進屋。今天這事他晚一點可以跟沈星說說，讓去跟這二人談。

“哎，那你說多？”婦人連忙出聲。

“當初你們買那些房子，總共花了多錢？”邱問道。

“一百三十多萬，你問這個干什麼？”男人說。

“那我就給你們一百三十多斤玉米面，數量，要看你們當初的購房合同。”邱開出的價格相當厚道，一百三十多斤玉米面，省著點吃，應該足夠他們熬過眼下最艱難的兩三個月了。

“一斤玉米面一萬塊？”婦人臉上有些憤憤不平，又有些心痛無奈。

“不能這麼算。”邱皺眉：“眼下就算是紙幣還有用，房子也不能是從前那個價了，死了那麼多人，全國各地，多空房子沒人要，本不值錢。再說，眼下這形勢你們也知道，市中心的房子都賣不出去，何況是這一片，我開這個價錢已經很厚道了，你們考慮考慮，再想加價，那是不可能了。”

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這婦人卻置若恍聞，只從自己的角度計算得失，要是個個都跟這麼算，這日子還能過嗎？

“聽說今年六月份要恢復高考，到時候這一片會熱鬧起來的。”男人試圖再多爭取一些玉米面。

就像是邱說的，最近整個新南市人心惶惶的，手里頭有點糧食的，也都著不肯拿出來了，他們家在市中心的幾個房子都賣不，就算有人開價，價格也低得離譜，相對來說，邱給的這個價格確實還算厚道。

“就算恢復高考，現在全國各地還能有多考生？”何況他們這里的新南大學在國眾多高等學府中，本連二流都算不上。

“四個房子你都要嗎？什麼時候易？”男人咬咬牙，做了決定。

“現在我手頭上也沒那麼多玉米面，先一個房子，然后再簽一份合同，約定剩下那三個房子在一個月以完易。”

“1501房最先。”那婦人再次說話了，心痛歸心痛，生計問題就擺在眼前，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好認了。1501房面積最大位置最好，當初也是花了最多錢買的，有了這些糧食，大概就可以保證他們家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不會有人死了。

“行，到時候我用二十斤玉米餅抵去十二斤玉米面怎麼樣？”玉米餅與玉米面的兌換比例，夜市那邊普遍都是1:5.5，邱希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不要二十斤那麼多，吃不完壞了，要十斤就好。”婦人擺手。現在市場上有不人兌換玉米面和玉米餅賺差價，他們自己拿著六斤玉米面，可換不回來十斤玉米餅，起碼得六斤半。

“那麼，什麼時候易？”邱沒有異議。

“明天上午十點鐘，你帶上東西到房管所。”男人說道。

“對了，你們那房子沒有按揭吧？”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放心吧，到時候你可以查。”

回到屋里，邱忍不住又到臺去看那些玉米，玉米棒子倒是都長大了，就是還有點，邱選了其中一株玉米，把上面的兩個玉米棒子掰下來，然后把玉米桿子拔了，用一旁的鏟子松松土，加進去一些漚好的山羊糞拌了拌，從屋里拿了一枚小土豆埋進去，又在上面澆了水。

邱找了個搪瓷盆出來，又剝了玉米皮，把它們用長筷穿好，打算就在客廳里烤玉米，搪瓷盆沒直接放在地板上，底下墊了個倒扣的木筐。

自從阿常把他的那些寶藏充公以后，他們家就多出來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像他們剛剛用的那一大堆針線，還有這個搪瓷盤，對面那間空屋里也多了不東西，需要用到的時候，他們就過去拿。

阿常從前掰臨時基地外面的玉米啃過，卻從來沒有吃過烤玉米，他一臉好奇地在邊上瞧著，等到那兩個玉米散發出陣陣香甜的時候，他就有點坐不住了，貓兒似的不停在邱邊打轉，直到邱把那兩個玉米烤好了，遞給他一個。

“好吃嗎？”見阿常啃完玉米粒，還抱著玉米芯不肯撒手，邱忍不住笑了，這麼這麼香的烤玉米他自己也有很久沒吃到過了。

“好吃。”阿常，忍不住把目落到邱手里吃剩下的半個烤玉米上。

“你吃吧。”見他這樣，邱忍不住又把他當小孩了。

“不。”阿常有些扭地垂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拉著那個被他啃地面目全非的玉米芯。

“吃吧，我吃飽了。”邱又把烤玉米往他面前遞了遞。

“？”就飽了？阿常疑地看著他。

“飽了。”邱沖他笑了笑，兩只眼睛清亮清亮的，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阿常接過那半個烤玉米咬了一口，立刻就被這極致的味迷得神魂顛倒，總是充滿警戒的雙眼也忍不住瞇了起來，他心中竊喜，邱只要吃那麼就飽了，真好……

第17章 跑路的貓男

據那對夫妻所言，1501號房他們是花了將近六十萬才買下來的，房子有一百三十幾個平方，三室兩廳，還有一個臺一個臺。

這個房子的臺面積大，方向是朝東的，還有個臺是朝南的，邱琢磨著，不管是臺還是臺，都得不到太充足的照，干脆全給種了土豆。

他們先是開了屋頂的門，然后從屋頂跳到1501號房的臺上，他們這片小區的坯房都只有一扇戶門，里面的門窗全都是沒有的，邱他們直接從臺進了屋，了解了一下這套房子的格局，然后又從樓下自己家中，將那些釘好的木筐都給搬上來，一個個擺放在東面的臺和南面的臺上。

眼下糧食張，這批土豆早種一天是一天，這天下午，邱就和阿常一起，到新南河邊扛了兩編織袋沙土回來，用這些的沙土開始給土豆催芽。

晚一點，沈星的那一百斤碎玉也送過來了，邱付給七十五個玉米餅，剩下的玉米餅，邱又留出來十斤，其他的當晚全都帶去了夜市，饒是他們最近生意還不錯，從開始擺攤到現在，時間也太短了一點，一下子要湊夠五六十斤玉米面，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