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后》24
“!”看著籠子里那一只只又大又的公母,阿常忍不住了,那兩顆眼珠子似乎都要冒出瑩瑩綠來。
“走吧,回去了。”看也看了,再往里面去實在太,他們推著三車不方便,邱就不打算再往前面走。
阿常也不多說,邱說要回去,他就乖乖跟在他邊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十分的不舍。
“活嘞!蛋嘞!兩個玉米餅換一個蛋嘞!”那邊又有人吆喝。
邱頓住了腳步,他轉頭看向阿常,阿常也看著他。
“你看著車子,我進去看看。”邱把三車給阿常,自己轉往回走,三兩下進人群之中,很快就來到了最里面。
在卡車下面的空地上,堆放著一些空籠子,在靠近車頭的方向,還有一籮筐蛋,一左一右有兩個壯漢正守著。
“你這蛋能孵小嗎?”邱過去問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漢子。
“有的能,有的不能,你要的話我幫你找找。”那壯漢看著兇悍,說起話來還是十分爽朗和氣的,笑得出一口白牙。
“麻煩你幫我找兩個。”見對方態度好,邱也沖他笑了笑。
“其實這要是沒有老母,你們自己再沒有經驗的話,也不大孵得出來。”那壯漢一邊說著,一邊就蹲下了幫邱挑了起來,只見他拿起一個蛋對著路燈細細地照。
“那你們怎麼不賣仔?”邱順口問道。
“仔太,經不起折騰啊,再說我們這回跑的都是大城市,也沒幾個人會買那個。”對方說著,搖搖頭放下手里的那個蛋,又從籮筐里另外拿起一只對著路燈照……
阿常這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原本的高興和期待很快就被城市里的夜風吹得無影無蹤,他獨自一個人守著一輛三車,周圍人來人往,就是不見邱的影。
阿常死死盯著邱消失的方向,那里滿了男老,高個子的矮個子的,長頭發的短頭發的,黃服的紅服的,那麼多人,阿常看著人群,突然就有點無所適從起來,那麼多人,他要是把邱弄丟了該得怎麼才能找回來?
“傻站著干什麼?”這時候,一道悉的聲音突然在他邊響起。
“邱!”這是阿常第一次喊邱的名字。
“干什麼?”邱問他。剛剛他買好了蛋,因為擔心這邊人太多把這兩枚蛋給破了,就從另外一邊人的地方鉆出來了。
“!”阿常搖著頭,笑得很開心。他剛剛怎麼忘記了,這個人的名字邱啊,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邱,又怎麼可能會弄丟呢?
“給你。”邱從口袋里出兩枚蛋遞給他。“先把小孵出來,等到小長大了,你就有烤吃了。”
阿常高高興興地接過這兩枚蛋,小心地把它們捧在手心。
“上車坐好。”邱說著就騎上了三車。
破舊的三車緩緩離開這個路口,車上有一個爐子,有幾塊木板,還有一個阿常,他們后,是一車活和眾多圍觀的市民,從這些人的背后看不出來什麼,但要是從里面往外看,就能看到他們都是用怎樣的眼神看著那一卡車活的了。
回去的路上,邱的心并不好,就在剛剛,他站在人群的最中間,看著那一雙雙閃爍著、向往、貪婪的眼睛,他的心就無論如何都痛快不起來。
阿常卻是很高興的,他蹲在車斗一邊的側板上,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兩枚蛋,就仿佛捧著全世界。
第22章 鄰里
雖然有聚靈陣的幫助,邱在養方面依舊沒什麼優勢,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怎麼指這兩枚蛋真的能孵出小來,更沒指它們將來還能生蛋孵出下一代。
之所以買下這兩枚蛋,無非就是為了哄阿常高興而已,要是沒有阿常的幫助,邱也不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買下1501房。
回到嘉園小區,邱把三車停在車庫里,又拎了背包,和阿常兩人爬上十四樓,待回到家中,傍晚出門前吃的那點東西基本上也已經消化殆盡了。
“咕嚕嚕嚕嚕……”阿常的肚子了長長的一聲。
“我們弄點吃的。”邱說著就把爐子點上了,在鍋里加了大半鍋水,讓阿常燒著,他自己去了十五樓,先給那些土豆澆了水,又去看了看那幾頭山羊,給它們添了點草料。
等他下樓的時候,鍋里的水也已經開了,邱先是用水壺裝了一壺水,然后又從臺上扯了幾片白菜葉子下來,掰小塊丟進鍋里,然后他又把一個玉米餅掰碎了放進去一起煮,撒了一些烤麻雀用的香料下去,了以后又加了些切碎的蔥花。
煮出來的餅湯聞著還,吃著卻不怎麼樣,一點油星都沒有,還能好吃到哪里去。
吃飽了之后,邱刷洗了鍋碗,又給臺上的莊稼澆了水,這才給自己洗了手臉,開始這一天的打坐。
邱修行的時間并不長,的變化也不大,若說和從前相比,最明顯的就是人更有神了,力也要更好一些,反應也靈敏了不。
按《木修筆記》所說,他目前還在練氣煉階段,還是凡胎,若想要得到更多壽命,那起碼也要等到進筑基階段才有可能。
從練氣到筑基,則幾個月多則就幾年,若是資質太差或者方法不對,有生之年都不能窺其門徑,待到壽終之時,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邱盤打坐五心朝天,阿常就窩在旁邊打著盹兒,他像貓兒一樣瞇著眼睛,把下在被子上,一副睡得很的樣子。
等到邱定了以后,阿常就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現在已經出規律來了,每次只要邱一定,他的氣息就會發生一些微微的變化,這種變化常人很難發覺,阿常卻可以。
阿常先是給自己挪了個位置,然后又把那兩枚蛋也挪了位置,依舊放在自己肚皮下面,他挨著邱,聞著他上的味道,心中覺得滿足,倦意慢慢也涌了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常暮地睜開了眼睛,他用尚未褪去睡意的眼眸看了看邱那邊,見他還在打坐,于是放心地打了個哈欠,把肚皮下面的那兩枚蛋翻了翻,繼續打盹。
邱出定的時候,就看到阿常挨著他睡得正香,也沒去推他,就這麼躺下去睡了。
待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客廳的老鼠籠子中又多了一窩小老鼠,阿常丟在地板上的服上也沾了些泥濘,看來他這一回是把老鼠給掏了。
天剛蒙蒙亮,邱依舊到河邊去挑水,等他挑完四擔子河水,他們小區外面也響起了水車到來的聲音。
因為他們這一片還沒有通上自來水,隔日就會有水車過來一趟,給他們送一些日常用水,水車一來,居民們就拿著水桶臉盆去接。邱聽到聲音,再次挑上空桶,下樓去排隊接水,水車在他們小區停留的時間并不固定,什麼時候沒人去接水了,他們就什麼時候離開。
邱到那兒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七八個人,他拎著兩個水桶,拿著扁擔排在后面。
隊伍前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隊伍里靜悄悄的,雖然就住在同一個小區,但是他們相互之間并不怎麼說話。
“你就是住在十四樓那個吧?”這時候,邱后又來了一個老頭,六十多歲的樣子,有點瘦,看起來氣還不錯,穿得也整齊,他一來,就手拍了拍邱的肩膀。
“是我。”邱點了一下頭。
“前些時候我在電梯里到一個的,眼睛大大的,臉尖尖的,二十七八的樣子,是去找你的吧?”那老頭又問。
“怎麼了?”邱微微皺起眉頭。
“也沒什麼,這一個月,我就到好多回了。”那老頭十分不滿地說道:“這還有大半個月呢,我們這棟樓的電梯就停了,現在到都在限電,你住的樓層本來就高,不僅自己進進出出的,天還這個找那個找……”
“我下個月注意點。”見他有越說越來勁趨勢,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頭,想他一把老骨頭上樓下樓的也確實不容易,邱決定下個月用點電梯。
“嘖,還有大半個月呢,現在大家可都沒得用了。這公共的東西,就得靠自覺,不是說誰用的多誰就占便宜的,有素質沒素質也就是在這種時候現,聽說還要買房,有那個錢,干嘛偏偏還在住在十四樓,怎麼不搬去……”這老頭還真就越說越來勁了。
“你住幾樓的?”邱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他有時候實在很討厭這種老人,總覺得自己就是對的,別人就是錯的,一點小事就要上綱上線,只顧著自己里心里痛快,毫不顧及別人的。
“三樓。”那老頭一抬下,好像在說自己住在三樓,來來去去也搭不了多電梯。
“那你知不知道在碧野新城那邊有棟樓,總共也是十幾層,六樓以上就沒住人了,結果他們現在就沒開通電梯。”邱扯了扯角,說道。
“沒開通?”老頭反應慢,好像還有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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