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屋子的土和菜，慕楠看向秦淮：“我們這棟樓，好像有幾家孤寡老人。”

他說這話倒不是因為有多心善，慕楠對自己還算了解，他有著現代人普遍擁有的自私和冷漠，但也沒到完全泯滅善良的程度，當事沒有發生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可以冷漠的無視，即便發生在了自己面前，他能的也只是不損害到自己的一點惻之心。可是他害怕，害怕自己擁有這麼多，有著一整個空間的食，但面對那些可能家里連一點吃的都沒有的老人無于衷時，秦淮會覺得他很冷。所以這一問，也帶有一些試探秦淮態度的意思。

秦淮倒是沒有多想，聽到慕楠這麼說，只是不贊的皺眉：“升米恩斗米仇，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難，到時候你看到的悲慘會越來越多，所以楠楠，我不希你開這個頭，更何況，現在國家秩序還在，如果那些孤寡老人真的有需要，政府不會放置他們不管的，最起碼現在只有病死的，沒有死的，楠楠，以后如果遇到需要幫助的人，我希你能量力而行，你擁有了比別人多一的生機，并不意味著你需要去背負比生命更厚重的東西，這一生機，同樣也有可能為致命的危機，所以面對那些也好，瀕死前的掙扎求助也好，我希你能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出國前的秦淮或許還帶有一些天真和善良，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天真和善良無法讓他在那個吃人的社會中活到今天，他所剩無幾的和溫度，全都給了慕楠，也只會給慕楠。

聽到秦淮這麼說，慕楠這才放下心來，他自己是經歷過一次的，甚至還死在了那最后一的不忍上，所以這一次他能冷的下心腸，但沒想到，秦淮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快適應，不過這樣也好，有時候最讓人崩潰的不是秩序的混，也不是沒有希的未來，而是復雜的人。

霧霾雖然淡了些，但一直都沒散去，國家也公布了調查通告，說是這霧霾當中有著眼不可見的一種帶毒的菌，有的人能依靠自的抗將這菌抹殺掉，但有的人比較差，又或者年年老亦或是有著一些基礎疾病的，無法抵抗菌的毒，這才會肺腫死亡，但菌的活并不高，所以傳染率不大，可一旦在活，致死率奇高，因此只要防護得當，染的可能很低，雖然這很低的可能，幾乎伴隨了百分百的死亡率。

知道了這一場席卷全球疫病的危機源在哪兒之后，大家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外面隨可見的毒，也沒多人敢作死去挑戰自的抗，但人們不出門，家里的食卻經不起消耗。

關于這一點，政府也開始想辦法，開始以小區為單位，發放那種生化防護服，然后劃分資，讓小區自己統籌，柴米油鹽蔬菜類，每家每戶盡量買夠一個星期到半個月的量，然后讓穿著防護服的人挨家挨戶的送上門。這樣雖然麻煩，也讓不人加大了許多的工作量，但卻能安住更多的人，避免因食原因而引發的慌。

好在大部分人都知道現在的況很嚴峻，政府能夠這樣做，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所以大家都還算配合，當然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一些認不清現狀的極品，都這時候了，還要挑三揀四。

慕楠看著群里發的一些商品的套餐，可能是為了方便購買統計，沒有單項選擇，只有各種套餐，但套餐不限量：“哥，我們要買嗎？這些東西，我空間里都有，現在這個價格，也比我買的時候貴了幾倍。”

秦淮直接湊到他的手機跟前看了一眼，想了想道：“買一點吧，雖然未必會有人關注到每一家每一戶的況，但這時候還是盡量隨大流一些。”

慕楠點點頭，各種對比，選了好幾套的蔬菜和套餐，要是那些菜品的質量不怎麼樣，那就攪碎了加料做大包子，包子菜包子，總歸不會浪費。

慕楠之前想著在家里呆著足不出戶，等霧霾散了就是極熱，更沒辦法出門了，所以之前差不多就把錢給花干凈了，現在手機里也就只剩幾百塊了，可是幾百塊，想買兩個套餐都不太夠。

好在秦淮有錢，還有不的錢，看著秦淮賬戶里的余額，慕楠就心疼：“我要是能聯系的上你，這些錢就都能用出去了。”

這一點也是秦淮心里的一刺，倒不是可惜這些錢，而是當初若能聯系上，那麼楠楠這幾個月也不至于一個人，秦淮了慕楠的頭：“放心吧，你都說了，錢至還有幾個月可以用，不會浪費的。”

慕楠點頭，雖然的確還有點時間，上一世霧霾一夜散盡之后，也是差不多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才熱起來，雖然一旦熱起來之后，溫度上升的非常快，可那中間還是有點時間的，只不過他有點擔心，秦淮剩下的錢也不算，到時候他們買的東西量太大，會不會被盯上，他記得上一世那段時間，有報道說他們國家的，還有幾個海外的富豪，捐了很多錢投建到了航空事業上，在那個時間節點上，又是大筆的捐贈，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有點奇怪，或許那時候國家就已經開始整合資產，為了今后的災難做起了準備。

所以這時候如果買的太明顯，慕楠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注意到，畢竟大數據時代下，幾乎沒有可言。

秦淮聽到了他的擔憂，笑著道：“放心吧，對于資本，我比你更了解，即便是大數據，也是有可以走的，別擔心，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一趟B城，收了東西就立刻回來。”

慕楠道：“那我們要不要干脆留在B城啊，那里畢竟是首都。”

他會待在這里，一是因為這里是他家，二是他直到死，都沒離開過，因為這邊有他知道甚至經歷過的未來，所以下意識比較有安全。可是再多的安全，好像也沒有一國首都重要，更何況他等到了秦淮，只要和秦淮在一起，那他在哪兒都一樣。

秦淮搖了搖頭：“那邊不合適，你說以后會經歷極寒，地帶環境上，我們這邊才比較有優勢。”

還有一點秦淮沒說，盡管以后可能不見得會有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區分，畢竟人口越來越之下，對國家來說，哪個地區的人都不重要，只要是活著的就好。但對于當地幸存者而言，可就未必了。再者，他們的城市也是一線，幾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就算家園重建，他們這邊也未必會比國都差。

第10章

打消了慕楠想要留在B城的念頭，秦淮這才將剛才選好的幾個套餐在群里下了單，剩下的就只用等著志愿者的配送了，搞定了社區網購，秦淮開始跟人視頻連線，他跟人合伙開的小公司需要轉手，他手里除了份，還有一些正在下蛋的項目，他是件的開發者，又是項目的創始人，雖然走的是公司渠道，但公司分利只占很小一部分，現在他想要將項目轉手，將份賣掉，多得是人想買。

秦淮作這些的時候也沒有避著慕楠，當慕楠知道秦淮要將他手里的這些東西全都打包賣給他的合伙人，還有些詫異：“等以后了，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了，他會恨你嗎？”

秦淮看著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道：“你以為我們是朋友？”

慕楠更是疑：“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那是怎麼合伙開公司的。

秦淮道：“他是華裔富二代，他有錢，我有技，我們有的只是彼此所缺的合作，有利可圖的時候我們是朋友，利益沖突的時候，隨時都能為敵人。”

慕楠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傻白甜，秦淮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見秦淮一點不手的在跟對方討價還價，慕楠問道：“那你在那邊，有關系好的朋友嗎？”

秦淮敲擊電腦的手微微一頓，隨后抬手在慕楠的腦袋上了：“我恨不能一分鐘掰十分鐘用，哪有時間朋友，而且我有你不就夠了嗎。”

慕楠聽到這話有點高興，又有點不太高興，高興秦淮的世界還是屬于他，沒有被其他人占領，不高興是這些年秦淮都是一個人，他有些心疼。

不等他再說什麼，秦淮將他往浴室推了推：“不早了，你快去洗澡。”

慕楠哦了一聲，拿著準備好的服進了浴室，秦淮帶笑的模樣這才漸漸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