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快樂》16
“多謝張哥。”阮閑盯著老張的雙眼,端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以后還勞煩幾位多多照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像在意糖逆了(……),那就甜咸partner達!XD
復健我直接拉進度條過了,就是這麼直接(×
第13章 不和諧音
算算時間,天早該亮了。可惜能源有限,地底餐廳不會奢侈到裝備巨型玻璃幕,專門為他們提供一大片虛假又耗電的藍天。
阮閑起得較晚,餐廳里沒剩下幾個人,早餐供應臨近停止。節能燈的線帶著一點金,亮度遠遠不及人工,空氣里彌漫著金屬煮水所特有的味。
他專心地往里塞蒸蛋和煮紅薯,沉默不語。覺到那牢牢黏在前額的視線后,阮閑抬起頭,正對上唐亦步金的眼睛。
“你還有五分鐘零十一秒。”唐亦步認真地說道,“五分鐘零九秒后,餐廳將切斷電力供應。距離中午與張亞哲小隊集合還剩四小時三十三分,考慮到可能的況,我建議你早點去關海明那里取得外出設備和資料。利用這段時間,你還可以……”
阮閑沒有答話。他停住勺子,將煮紅薯掰開一半,起塞進唐亦步的掌心,功打斷了那個正忙著嘮嘮叨叨的仿生人——唐亦步瞬間住了,朝他開心地點點頭,小口小口地吃起紅薯。
自從在廢墟中得知自己“報沒有及時更新”后,唐亦步對他的態度了一點,那種微妙的寬容總讓阮閑覺有點別扭。
唐亦步活像在照顧一個腦子不清醒的醉漢,或者一只剛被扔出鳥窩的雛鳥。
目前唐亦步堅信他是個被注人類記憶,同時又知曉自己并非人類的倒霉仿生人。有趣的是,現在阮閑也不太確定“被注人類記憶”那部分是否屬實。
但謹慎為上,他暫時不準備跟唐亦步來場仿生人對仿生人的報換。
既然已經混進了探索隊,又頂著個記憶模糊的人類份,其他正常人類才是更安全的詢問對象。“扮演好阮立杰”這個借口十分好用,足以讓他對外提出的一切問題變得自然。
不過眼下倒是有一個問題更適合唐亦步。
“既然我們要隊了……張亞哲的實力怎麼樣?”
“偏綜合。池磊擅長機械捕獲和維修,丁澤鵬能優秀,適合戰斗和探查。張亞哲資歷最老,因為年齡關系,力不如丁澤鵬,不過戰斗能力也算高,應對各種事態的經驗非常富。”唐亦步嚼著紅薯,聲音有點含混。
“現在呢?”他意有所指地問。
唐亦步停住咀嚼作,看向這邊,阮閑讀不出那雙金眸子中的緒。“一切如常。現在他的狀態沒有明顯下,也沒有提高多。”
既然承諾了保護自己,唐亦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撒謊的必要。無論現在的張亞哲是什麼東西,能力大致還在人類范疇。阮閑松了口氣。
“不過看來我有必要再重復一次,不要和人類走得太近。”唐亦步平靜地說道,將最后的紅薯咽了下去。“我明白你特地指定我的理由,你想要借我的力量保護那支隊伍。”
阮閑沒有否認。
“過度干預沒有任何好。人類還興盛的時候,同樣不會對野生做出太多干涉。”唐亦步搖搖頭。
“我記得。但你清楚我的況,習慣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阮閑順暢地接住話茬。他起收好碗和勺子,將它們放進臨近的金屬箱:“我們走吧,關海明在辦公室嗎?”
“在的。”唐亦步出手,拇指抹掉粘在阮閑邊的紅薯碎,仔細地掉了它。
對方表太過正直,阮閑琢磨半天,決定放棄事倍功半的抗議計劃。他用手帕使勁抹抹,轉頭就向關海明的辦公室走去。
好在這次他不再需要唐亦步的陪同,關海明十分直接:“仿生人外面等著,人多了我心煩。”
隔音門關好后,阮閑和關海明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個更強大的輔助機。”為了正常談,關海明將足以轟飛天花板的樂曲音量調低,兩只腳架在桌子上,語氣不咸不淡。
“張哥他們那個有點嚇人。”阮閑早就想好了應對說辭。
關海明顯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類型,他草草嗯了聲,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的東西我都放在包里了,說明書也黏上了。你們還有幾個小時才行吧,帶回去自己看。”關海明腳跟隨著音樂節拍磕著桌面。屋里播放的還是上次那支快節奏樂曲,阮閑側耳傾聽了會兒,有點莫名的頭暈。
“不習慣的話別多聽。”察覺到阮閑的小作,關海明斜了他一眼。“這是酒音樂,聽不慣會產生醉酒效應。”
“聽慣了呢?”
“跟直接喝酒的效果差不多,不過它不會搞壞我的大腦和肝臟。”關海明邦邦地回應道。“拿好你的背包,如果需要資料的話最好早點說——”
“有輔助機的說明資料嗎?”
關海明揚起眉:“看來你還是想換一個?”
“先隨便看看,畢竟我對它們沒有任何了解。”阮閑掃視著一排排摞滿電子紙的金屬架子。“關博,您這里有沒有門類型的資料?從初始機講起的那種。”
“……有是有。”
關海明敲敲桌子,一臺無人機飛起,從架子最頂上扯出張電子紙。將那灰撲撲的電子紙平放在桌上,他又從手邊木箱里出張空白的,兩張紙疊在一起,五指一扣。指紋驗證通過的嘀嘀響聲后,關海明將新鮮出爐的資料副本遞了過來。
“以后這張紙歸你了,文字類資料都可以拷貝進去。”關海明咂咂,“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不夠再跟我說,最好一次都解決。唉,麻煩,不如你別去干探索員得了,我看室工作就好。”
阮閑沒回答,他瞥了眼閉的隔音門,快速地翻看起來。
他想要的東西就寫在序言上。
【早期機械會混雜生細胞,后期隨納米技發展,原組織被換為人工細胞。S.A.D三型初始機因此誕生,作為所有機型的原始供——經過合適的刺激,從初始機取下的人工細胞會逐漸分化定型,適配各種機型的需求。該過程不可逆。】
【S型產側重恢復與知,A型產側重攻擊,D型產側重防。盡管三臺初始機才是真正的能力天花板,為確保安全,我們并未給它們配備任何人工智能。】
【二十二世紀叛中,A型初始機與S型初始機被我們功銷毀,D型初始機由主腦MUL-01取得。除了人類文明留的量機械,新型機械的仿生組織全部屬于D型,很難通過一般途徑破壞……】
“你看得懂?”見阮閑蹙起眉頭,關海明扯扯角。
“初始機是類似于人工干細胞的東西?我畢竟念過點書。”阮閑勉強笑笑,“如果我沒理解錯,它們曾為所有機械提供仿生材料來源?這基本等于壟斷了吧。”
“差不多,干細胞這個比喻還不錯……這三臺初始機當初由阮教授負責,它們包含了人類當年最頂尖的技。”
提到“阮閑”,關海明眼里有了點活氣。
“壟斷倒是沒有壟斷,純粹是因為其他人太蠢。普蘭公司曾經也想設計自己的初始機,結果輸得子都不剩。MUL-01想要它們是必然的——再強大的人工智能,要是被塞進一個烤面包機,也掀不起多大風浪。最出的系統最好搭配上最強悍的件,一向如此。”
“上面說A型和S型都被毀掉了。不過主腦那麼恐怖,會不會復原它們,制造出一堆攻擊型軍隊什麼的……”
“不用擔心。只有阮教授才知道核心技,為防備如今的況,他沒有把它們用任何形式記錄下來。MUL-01再強大,也無法隔空黑進人類的大腦……我說,你是來看輔助機型號的吧?怎麼對初始機這麼關心?”
“第一次聽說,就有點兒好奇。”見關海明回過味來,阮閑立刻剎住這個話題。“這本有趣,關博,再給我幾本類似的就行。”
關海明撇撇,剛打算縱無人機去取,突然悶哼一聲,將邊能摔的東西全掃到地上。在一片機械碎片中,他下座椅,抱頭蜷,不自然地搐起來。
這回阮閑是真的嚇了一跳:“關博?!”
“開音樂!最大音量!”
關海明大吼,用拳頭瘋狂地捶自己的頭。
阮閑回憶了半秒,學著關海明的作猛拍桌上漂浮的音樂圖標。震天響的酒音樂再次響起,關海明著抖了幾分鐘,終于緩緩站起。
“關博,要不要我去人——”
“不用。頭疼而已,老病了,你早點走人就是幫我。”關海明臉慘白,無力地擺擺手。
阮閑趕忙收起資料,背起裝滿設備的沉重背包,快步沖出房間。
“關海明不太對勁,是不是需要通知一下其他醫生?”確定隔音門關好,阮閑了把冷汗。
“他的一直不算健康。”唐亦步主拿起沉重的背包,一臉見怪不怪的平靜。“我猜這是阮閑愿意破例收他當學生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聽到唐亦步里吐出自己的真名,阮閑愣了愣。
“關海明是第一批基因被徹底優化的人類。剔除了全部已知致病基因,容貌、智商、格都被重新定制過。”唐亦步將聲音低,語調有點漠然的意思。“只不過第一批有點瑕疵,一個小小的計算失誤,他們的顱骨尺寸和腦并不匹配。”
阮閑一陣發冰:“所以才會頭痛?”
“嗯,顱骨不夠大。”唐亦步點點頭,“沒有治愈方法。他們逃不過間歇頭痛,人也會變得暴躁易怒。這個問題于第一批試驗停止發育后暴,人類在第九批優化中才功修復了這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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