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支支吾吾解釋說“只是工作”，但是看見陳素玲對著笑，一張臉更紅了，喊了一聲“姐”就不肯再多聊這話題了。

唐瑾瑜在公司待了一天，中午飯也是在辦公室吃的，陳素玲怕他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單獨開了小灶給他加餐，一份兒冬瓜排骨湯，還有香菇青菜，最后是一小碗火蛋炒飯。

他吃得飽飽的，還睡了一個午覺。

等到傍晚的時候，才跟著陳素玲一起回家，因為半下午又落了一場雪，外面的雪看起來很平，唐瑾瑜一直趴在車窗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外面。

陳素玲他的頭，笑著道：“小瑜喜歡下雪嗎？”

唐瑾瑜點頭：“喜歡！”

他記得以前好像也經常踩雪，不過是爺爺帶著他，他第一個雪人就是爺爺帶著他一起堆的。老人彎腰駝背但力氣很大，埋頭鏟雪，用籮筐裝了堆在院子里，爺倆一起忙碌，熱得額頭都冒汗，堆了一個特別大的雪人引得好多人都駐足圍觀，他記得那種快樂的心。

所以他一看到下雪，就特別開心。

陳素玲不能完全理解小朋友的世界，但是這不妨礙寵著，吩咐司機一聲讓他放慢了速度開回去，讓小孩多看了一會。

唐瑾瑜趴在車窗那呼出熱氣，車窗白了一小片，他手干凈，再看的時候卻瞧見了不遠一道悉的影。雖然一閃而過，但唐瑾瑜還是認出來了，他看了太久，夏野的樣子最悉不過，只是現在天都黑了夏野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唐瑾瑜歪頭一直看著，瞧見夏野進了一掛著燈牌的店里，抬高了眼睛看了一眼，上面寫著的是：龍騰網吧。

夏野家有電腦，他怎麼跑到外面來上網了？

唐瑾瑜有點奇怪，晚上吃過晚飯去夏老師那邊學口琴的時候，他還問了一下。

夏老師道：“電腦沒壞，在房間里，不過你哥哥設了碼要等他回來才可以開，小瑜想玩兒游戲了？”

唐瑾瑜搖搖頭，想了想又問：“夏野哥哥去哪里了？”

“他啊，跟同學約好去打球了。”

第8章 生病

唐瑾瑜坐在那，眨眨眼：“下雪了，哥哥也打球嗎？”

夏老師笑道：“是，他平時最喜歡運，而且學校的場會有人清理……”他說到這里咳了一聲，沒再接著說下去，轉頭岔開了話題帶著小孩學新曲子。

唐瑾瑜反應了一會，才琢磨出來夏老師這是怕自己聽到難過。

畢竟他是整個筒子樓里唯一到年齡沒去讀書的小孩了。

唐瑾瑜其實覺得自己現在也能去念兒園，他現在好，走路吃飯都沒有問題，說話雖然還有點磕，但是慢點說也能講清楚，至于其他方面，他也沒覺得自己哪里差。但是他爸媽不讓，在他們眼里唐瑾瑜跟剛學會走路的小寶寶沒有什麼區別，陳素玲至今還每天帶著他去上班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看得到的地方，由此可見有多重視。

唐瑾瑜跟在媽媽邊一段時間之后，就不肯去了。

他找了一個理由，“我想留下，跟夏老師學琴。”

陳素玲有些猶豫，小孩最近開始接鋼琴，和丈夫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是夏老師人好又有耐心，小孩在琴凳上可以規規矩矩坐上半個小時，比他們預想的都要好。但是因為學琴，讓孩子離開自己視線范圍之，陳素玲還是不答應，彎腰哄道：“小瑜聽話，先跟媽媽去上班，你不在媽媽一個人，吃飯都沒有人陪多寂寞啊。”

唐瑾瑜道：“爸爸也是一個人吃飯的呀。”

唐泓俊在一旁有些躍躍試，提議道：“小瑜想來陪爸爸嗎？爸爸也有個很大的辦公室……”

陳素玲打斷他道：“你那辦公室人來人往的會嚇著孩子，小瑜認人，沒接過那麼多，你別添。”

唐工不敢說話了，站在那眼地看著兒子。

陳素玲哄了半天，咬死了不肯放他一個人在家，最后還是坐在沙發上的小朋友擰著眉頭考慮一會，點頭道：“那好吧，我陪媽媽。”

“這就對了，媽媽明天讓人給你買巧克力蛋糕，中午就能吃上。”

大概年紀小對甜食都有點偏，但是唐瑾瑜也沒有出多驚喜的樣子，晚上睡覺前主去了自己的小床上，陳素玲來親他臉頰的時候，他就出手去抱了抱，在耳邊道：“媽媽，我長大了。”

小孩的語氣很輕，陳素玲聽到耳中卻覺得像是兒子反過來真的給了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擁抱一樣，抱著小朋友蹭了蹭他的臉頰，“嗯，寶寶長大了，懂事了。”

“媽媽也要長大，我以后要去學校，媽媽就一個人吃飯了。”

他說的太認真，小大人似的，陳素玲笑了一聲，點頭應了。

晚上熄了燈，陳素玲躺在床上很長時間沒有辦法睡，一直在想兒子說的話，的心臟那就像是有一只小手在來回揪扯著，一邊想放開但是另一邊就想把小孩抱地更，那種懸起來的覺讓很不是滋味。

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陳素玲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猶豫一下，還是帶著兒子去了公司。

年底事忙，親自帶人跑了幾個工廠，盯著車間完單子，總算是趕在最后的時間線把貨都發了出去。只是每次回去的時候，唐瑾瑜都是自己睡在小沙發上，蓋著羽絨服小臉紅撲撲的，一旁的書一邊整理文件一邊看護著。

書瞧見進來，剛站起就被揮揮手，讓人繼續去忙，自己慢慢坐在沙發一旁出手去幫兒子蓋了蓋服。

一旁的小茶幾上放著一塊巧克力蛋糕，也就掌大小的一個，專門給小朋友吃的，但是家的小朋友每次都會切開，給留完整的半個小蛋糕。

不管多喜歡、多好吃的東西，小孩都不會吃獨食，要麼給留一塊蛋糕，要麼就把糖塊放在兜里回去分給爸爸。

好像這些東西全家分著吃，才更甜。

陳素玲覺得現在不是小朋友離不開自己，反而是離不開他了。

這天晚上回去之后，講了一個故事哄兒子睡了，陳素玲和丈夫又商量了一陣，的語氣沒有一開始那麼堅決了，有些猶豫道：“要不，讓小瑜回來上半下午的課吧？”

“怎麼？”

“我平時下午的時候比較忙，要去工廠，春季的服要打板，我不放心，得去親自盯著才行，這樣每天上午可以和設計部的開會，還能留在公司陪陪小瑜，中午我帶他吃飯，然后就讓司機送回家。”陳素玲說了一陣，自己先嘆了氣。

唐泓俊笑了一聲，寬道：“我覺得這樣好，其實你就是擔心寶寶，他現在好多了，只是咱們放心不下。你把小瑜留在公司也是書陪著，現在他想學鋼琴，有夏老師陪著應該更放心才是。”

“你說的對，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請夏老師到這邊來，都是小瑜悉的環境，先慢慢練習，畢竟以后他真要去學校，我們也不可能天天陪著。”

兩個人說得好好的，但是晚上翻來覆去，倆都沒睡好。

唐泓俊雖然上安妻子，但是自己猶豫地更厲害，早上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反悔了：“要不還是你帶著吧，這樣我還能給小瑜打電話……”

陳素玲道：“家里也有電話，你打就是了。”

唐泓俊又道：“那不然你等我請個假，先在家陪他一下午看看？小瑜還是第一次不在咱們邊，我一顆心不知道怎麼七上八下的，跳得特別厲害。”

陳素玲他腦門，笑話他：“昨天怎麼安我的來著？”

唐工想賴賬，但是陳素玲是言出必行的人，行力比丈夫想的還快，當天就去找了夏老師，在征得了夏老師同意之后，選了下午的時間讓他給小孩上鋼琴課。

第一天的時候，唐泓俊請假回來，趴在自己家窗戶那看了一個多小時，看到自己家小孩跟夏老師相得特別自在，還心酸了一會。他看了一陣，又回單位去了，只是瞧見桌子上擺著的小孩照片就一陣心，回家路上買了一個玩小火車這才舒服多了。

陳素玲跟他想到了一去，在回來的路上特意去蛋糕店里買了一個巧克力蛋糕，這次沒買小的，買了店里最大的一個雙層的，拎著回來給兒子吃。

唐瑾瑜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多禮，喜出外。

他墊腳看著桌上的蛋糕，瞧著媽媽切了一塊特別大的遞過來，搖頭道：“媽媽，還要一塊！”

換了平時陳素玲怕他吃太多甜食吃壞牙齒，但是今天例外，一下午沒看到兒子，這會兒要什麼都給，手腳利落地又切了一塊給他放盤子里，問道：“夠嗎？”

唐瑾瑜點點頭，捧著裝了兩塊蛋糕的盤子去了隔壁，高高興興送給夏老師去了。

兩家離著近，那一小段走廊唐瑾瑜這段時間不知道走了多次，再悉不過。

唐工聽著自己兒子敲開隔壁的門，跟人家說好，坐在那小聲嘀咕了一句。

陳素玲挨著近，聽得清楚，拿胳膊了他一下失笑道：“別胡鬧，你好好的科研不做，學什麼鋼琴十級？”

夏老師為人負責，脾氣又好，唐瑾瑜特別喜歡他，因為多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學習，他和夏老師接的多了之后，每天晚上都會例行夸上幾句，說的最多的就是“夏老師什麼樂都會”。

唐泓俊夫妻兩個和夏老師做了幾年鄰居，對他的了解也只限于他曾經在私立學校當過音樂老師，其余的并不太清楚，這套半舊的房子也是夏老師的父親留下來的，老人曾經和唐工在一個設計院共事，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夏家人丁單薄，這麼多年只有夏野父子兩個相互扶持著生活。

唐瑾瑜了夏老師的照顧，唐家夫婦兩個自然加倍報答，對他們格外照顧。

唐泓俊覺得自己兒子讓夏老師費心了，也托人找了一個名師補習班，打算還些人，畢竟夏野過完年就要準備升高中，面臨擇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