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們不走丟》第三章 職場扛把子小孟串兒
那時候還有個男人,後來發展了未婚夫,關鵬。是個理工男,脾氣暴躁,不過沒暴躁,所以經常對吵,吵不過就生悶氣,有時候真怕他有被氣死。
那男的追的時候,簡直就能稱作溫賢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啥啥都行,貓一樣的乖巧溫可。
開始孟串兒也沒太看上他,但後來覺得這個人還不錯,至用著順手,男人見多了,在沒有的況下不煩就好了,所以以至於後來關鵬求婚連拒絕都懶得拒絕,走著看吧!
等著他出本,結果還沒等熱乎勁完全散去,那張麵下的臉就一點點的出來了,一開始還能跟正常一樣吃飯睡覺,吵架和好再吵,隻是完全沒有流,跟他聊詩詞,他在玩穿越火線;跟他聊稿子,他在玩穿越火線;跟他聊煩惱,他還在玩穿越火線……
好吧,我承認那個年代穿越火線這款遊戲比較火,但是關鵬給的覺就像是穿越火線才是他的偉大事業與全部夢想,隻要能吃飽穿暖其他的想法都是扯犢子的事,大老爺們兒思想確是孩兒一個。
後來漸漸地想起婚姻就渾冒冷汗,一想到接下來的大半輩子都要跟這樣一個人一起度過,孟串兒就恨不得前半輩子循環播放,最好還帶存取進度的,隨時進想進的片段,要不然真是太沒勁了。
分手的時候爹媽勸:“你可能不懂和婚姻的真諦,一輩子生活在風花雪月裏不現實,你經曆了這麽多,為什麽在這種事上總是學不會妥協。”
孟串兒才不管爹媽啥,婚是一定要逃的,原本沒有的餘生不在乎,但在即將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所幸那時候還年輕,一切都還來得及,這件事之後讓知道,生活或可以孤獨,但不能將就。
爹媽妥協的是年輕想折騰就先折騰著吧,也許折騰幾年就老實了,想迫就範也總得讓作一次。
倒是跟關鵬有過一段經典對話。
“分手吧,我們不合適。”孟串兒靠在沙發上,頭朝花板。
“不是不合適,是你不現實。”
“我咋不現實?我就是著自己現實才決定跟你在一起。”
“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兒。我認為的就是你喜歡吃的我都讓給你,你喜歡的東西我再覺得貴也要攢錢買給你,你喜歡看的我勉強也要陪好你,而你認為的是什麽東西,你自己也不知道。”
“……”這男的從來沒這麽聊過,一下子給整沒電了。
“還有,一個人是他本來的樣子,不是非要改變你要的樣子,你跟我分開以後如果不記得這個肯定會吃虧。”
“……”
這段話在很多年後有認真回想過,關鵬得沒錯,錯的是,本不他本來的樣子,所以會輕易厭倦,在拎著箱子一蹦一跳頭也不回地離開關鵬家的時候甚至沒有看一眼那雙充滿不甘和怨恨的眼睛。
離開他,就像離開了一個負累,可以開始新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的期待淹沒了離別時候的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失落和愧疚。
的在那個年紀那麽淺薄無知,一次眼神匯,一個親吻擁抱,某個狀態下的促膝長談都能迸發出短暫的火花,然後或長或短地被別的抑或柴米油鹽醬醋茶磨得麵目全非,最初的心心跳想念都變得疑,那時候即使是兩頭豬也怕對方被別人搶走的傻貨到底是不是你我?
孟串兒的過往連出來都是種刺激,過狂過鬧過作過,那些年跟同齡的男人,每還在吃喝玩樂談的時候已經在娛樂圈裏到撞了。
白穿梭於各個片場電視臺演片主持拍廣告,晚上各種各樣的局和一個又一個別人眼中的明星在邊晃悠,代言的海報似乎在每一個路過的男人的眼睛裏,他們看的眼神是即向往而又膽怯。
後來,為了義氣殺杭zhu花場救一個不值得救的男人,那段時間讓徹底見識到了錢是什麽東西,帶著一百多個丫頭每現金用麻袋裝,在眼中就是紙片子。
那一切都隻是過往是路途,但在那一路上沒有靠任何人,自己一個人闖過來過來的,過程中手段很多,但能做到人鬼分清不同對待,三觀理順不違背良心。
對於回歸平淡起來容易做起來到底想要啥自己他媽的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的工作,喜歡給它搞個好聽點的詞兒,事業,也夢想。
記得原來在那些個暗無日的地方和時,那時候邊人生是做這一行的。現在見了,做了一個調查記者,前輩們也時常誇生是做這一行的,到底生是做哪一行的不知道,反正知道不是生的是媽生的。
媽很普通,但格堅,給的不是家財萬貫,而是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不服輸的格和脾氣,而這種適應於現在社會的任何地方,時候跟男生打架,以的板本幹不過人家,能以一種整死我可以讓我老實服輸是決不可能的狠勁,收拾了一撥又一撥的人。
但這種格也沒讓吃虧,杭州花場跟人鬥狠肋骨折了三差點沒死了,大夥都覺得那時候不是一個孩,比爺們兒都爺們兒,傷和痛都得自己咬著牙著。
真正後來讓有所改變的是,看的書。那些年看了很多書,隻要有字的不管什麽書都看,那些書沒讓變大家閨秀,卻也讓的格無形的增加了一些寬度,看問題的角度和方向有了些許的變化。
可能那些變化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但對很多事的理上會更加的靈活和巧妙,而不是一味的攻,本來方法和謀略在的腦袋裏就不用算計層出不窮,主要看想不想用。
有一次有個金融終就獎的論壇,主任代了一個任務,讓拿下中托銀行總行行長陳大誌的專訪,其實這不可能,在一個論壇上堵住人隨便問幾句是可以的,這個級別拿專訪,你特麽的在開玩笑。
主任笑笑“如果可能的話會給你孟串兒嗎?”這話明顯挑釁的意思,孟串兒最不了的就是這個,的脾氣是明知道登登不上去也得借把梯子試試才知道,這是骨子裏的東西,想改很難。
他們主任其實跟他關係很好,也了解,所以才跟這麽,這句話徹底激起了的鬥誌,別人都認為不可能,完了才本事,這種太要臉的格以後的人生讓走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是幾乎可以預見到的事實,這個姑娘對被需要和價值肯定的需求可怕到嚇人,這也是後來走過半輩子才看明白的自己,但那時候,還差點。
那晚上,孟串兒啥也沒幹,沒準備選題,沒準備問題,沒準備背景資料,隻是反複百度陳大誌的所有影像,照片視頻都不放過,那個人正麵的,側麵的,背影的,直到他五變得立,然後深深紮於腦細胞的每個角落。
閉上眼睛就是這個人,音容笑貌,一言一行全能想象出來,沒睡,一夜都沉浸在這個人的形象裏,試著上你的采訪對象,是做過演員之後獨家的采訪技巧。
一早五點半就開始化妝,弄發型,換了一職業裝,踩了一雙10厘米的高跟,這樣就有180的高了,漂亮不漂亮兩,顯眼就行。
六點半跟清潔阿姨一起進了會場,拿筆記本電腦占了個除嘉賓席外最中間的位置,然後站在酒店大門口等了倆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會議接待呢,隻不過叼著煙有點煞風景。
一輛黑奧迪經過紅地毯停下來,一黑西裝,180左右高,材瘦削,頭發向後梳得紋不,帶了一副銀框眼鏡的男人走下車來,氣質儒雅而疏離——沒錯!陳大誌,就是這貨!孟串兒踩著高跟鞋調整好微笑迎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陳行,好久不見。”
他滿麵笑容地衝走過來,禮貌接住遞過來的手,語氣客氣而有些許疑:“好久不見……嗯?我好像……不認識你?”
繼續微笑,有一得逞後的詐:“現在不就認識了嘛,自我介紹一下,我孟串兒,時周報記者,我想……”
還沒等完,他也保持一樣的尬笑擺手道:“今我不方便回答,這是我老師的金融終就獎的頒獎論壇,我總不能喧賓奪主奪到我老師的頭上對不對?請您諒一下,不好意思。”
孟串兒笑著冷哼了一聲:“好呀,那我就……一直,跟著您,直到您同意為止。”
這男的跟對視了五秒,有一點非表控製的不屑:“你隨便吧。”
迎麵走過來一個西裝革履口帶著嘉賓鮮花,年齡跟他差不多氣勢也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的男人,孟串兒迅速瞄了一眼他的牌,也是個商業銀行的行長。
“大誌,好久不見,怪不得你都了,邊跟一個這麽高的。”
陳大誌連連搖手:“不是……是記者…………”
哪裏容他完,見針地快一步夾在兩人中間:“哎呀,別解釋了,越解釋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時周報的記者,我孟串兒,希您像咱們陳行一樣提攜我,照顧我。”
“唰”的兩道目,一個帶著了然,一個帶著驚恐;一個來自於這個過來寒暄的男人,一個來自於陳大誌。
還沒來得及下一句話,就又從會場裏麵走過來一個出來煙的同樣的男人:“哈,兩位老同學一位在開心地聊什麽呢?”
不等他倆話孟串兒又:“聊陳行今兒沒帶金眼鏡呢。”
旁邊男的又是一哆嗦,因為查了所有他參加論壇的照片,全是金眼鏡,今兒換了個銀框剛好拿這個事。
陳大誌沒等這個可怕的調查記者再開口,直接拽著去了角落,他知道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要麽挨個費勁解釋沒法正常開會,要麽被人誤會,跟人在公開場合扯上關係與他的份地位絕對是個麻煩。
他跟平視了幾秒鍾然後歎口氣有些笑模樣地:“姑娘我服了你了,你有什麽需求嗎?”
孟串兒換回剛才的微笑,糯地回了一句:“需求很簡單呀,您最開始不是沒聽我完嘛,要您一個專訪。”
“行行行,一會我會個空檔,你看我的臉然後跟我一起出來。”
一句話讓變嗅到了腥味的貓,豎起渾的汗:“這可是您的,我手中的錄音筆可都錄下來了,如果您話不算話,我就想寫什麽寫什麽,中托銀行為進係統重要銀行掩蓋重大不良資產,出現致命患,截至目前為止,該行總行行長陳大誌知卻無任何回應。”
他無奈苦笑:“算我倒黴,上你這樣的。”
完他溜了,走到第一排開會,也知趣地不再糾纏,坐在會場中間,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左右,陳大誌弓著腰悄悄從座位上挪出來,目四搜尋,孟串兒火速了一下手臂,他使了個向外走的眼,隨即站起來跟出去。
意想不到的是,顯然不隻一個記者這樣機敏,呼啦啦一群人,全是同行,拿著長槍短炮撒丫子一起往外跑。那個速度基本就是鷹見兔,10厘米的高跟鞋此刻變了累贅,把高跟鞋了提在手裏,赤腳跟著跑出去。已經來不及,陳大誌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旁邊央視攝影記者直拿攝像機懟:“往後讓讓,擋我鏡頭了。”
“擋你媽,借了老子的還他媽瞎BIBI。”這一著急就口的破習慣這麽多年就沒改過,哥們兒一聽這話立刻回頭瞪了孟串兒一眼,那一眼像是在,你個傻要不是看你是個的老子一拳把你肋扇子打折了。
陳大誌書在維持秩序,也在安七八舌的記者,每個人都在搶著把話筒舉在前麵爭搶著問著一樣或者不一樣的問題。
陳大誌一看已經躲不開了,表現得非常有風度,雙手舉在剛過肩的位置平攤微笑向眾記者:“找個大一點的會議室,我們詳細聊聊。”
每個領域的記者都有心中的明星,大眾所識的一般都是演藝圈,陳大誌這個人和他的頭銜對於財經記者而言相當於影視界的陳道明,一舉一皆是新聞,沉默皺眉都能上第二財經版麵的頭條。
烏泱泱一群記者簇擁著他走到一個超級大的能容納至七八十人的會議室,孟串兒左鑽右鑽屁一抬在他邊的位置坐定。然後就開始了漫長而繁瑣的提問回複的過程,有個央的二百五,一看就是個新手,到的時候,這丫頭弱弱地:“請問您能講一下您做工人時候的過往嗎?”
所有在場的同行都跟看郭德綱於謙相聲似的“噫~~~”了一長聲,能逮到這種重磅級別的采訪嘉賓,不問點專業的財經問題,誰關心你當工人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啊?
那丫頭低著頭不再吭一聲,孟串兒有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同了一下,誰又不是從新人過來的?誰又生就是某一領域的專家?每個人都跟婊子似的,笑話別人的,然後劈開自己賺錢。
但是同過後有點擔心局勢,因為論專業,也隻是比那丫頭強點經驗,但絕對比不上在場的各位,而眼前的陳大誌明顯是時間有限,同行們似乎都能背中托銀行的各種數據,營收、淨利潤、存貸比、不良率……
本不上,不上就沒機會,沒機會就會浪費掉剛才爭取的一切,咋辦?時間在糾結的思量過程中過了半時,陳大誌書站起來:“對不起各位,今是陳行老師的頒獎典禮,他不能離開太久,下次有機會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擺明了送客的意思,孟串兒一下子就急了,從座位上竄起來:“陳大誌,你話不算話!”這可倒好連職務都不,直接了全名,在場記者刷地一下把長槍短炮對準這個冒昧的同行。
陳大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衝點點頭裝作從沒流過的陌生樣子:“這位記者,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書瞪了一眼,但不清況,沒敢話。
孟串兒冷了冷心灼的緒,平靜而不失統地:“現在是時周報專訪的時間請各位同行配合,謝謝。”
用餘掃著陳行,他微笑沒吭聲,書自然也不敢吭聲,所有記者就那麽僵著。
僵住了一分鍾就好像僵住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隨後魚貫而出。這屋子裏終於靜下來了,隻剩下,他,他書。
他認命地:“問吧,給你一個時的時間。”
最終聊了一個半時,一夜沒睡的孟串兒在走出那間會議室的時候終於覺到生理上的困倦,給主任打了一個電話,那貨昨晚看稿子看到亮,還在呼呼大睡,接電話的時候語氣裏都著睜不開眼睛的困勁兒:“咋了,串兒?”
“中托銀行總行行長專訪拿到了,在我錄音筆裏,一會我整理好寫完發你。”
“……你啥?”
“任務完了。”
“……啥任務?”
“你腦子被驢踢了?不是你讓我拿陳大誌的專訪嗎?”
“誰的專訪?”
“滾犢子。”
氣得把電話掛了,幾十秒之後電話又打回來,主任在裏麵不可思議的咆哮著:“孟串兒!你d怎麽做到的!!!”
這個在職業生涯中隻是個點綴,拿到牛人的正常專訪其實是個技活,但是不危險,在孟串兒做記者那個年代,還是有很多極其危險的事。
就像後來做了幾篇牛稿子之後編輯們研究一個國著名的火腸公司,他家用死皮,而且是不明原因的死皮做腸。
線人是一定靠譜的,關鍵得有證據。後來大家商量,得有個人扮工人去暗訪,從應聘到暗訪到怎麽出來計劃型。
孟串兒拳掌剛要話,幾個編輯一起衝嚷嚷:“別話,不用你,這是男人的活兒。”
哎我艸!不是極端權主義者,但是平權,平生最煩別人啥事是男人該做的,啥事是人該做的。男應該是平等的,如果你把賺錢養家的全部擔子扔給一個男人,那你就不能要求他一邊搬磚一邊抱你,如果你要的是平權,首先做好你自己,這是邏輯問題。
在強悍的世界觀裏,沒有任何一件事是男人可以做,人不可以做的。再以往的經驗裏,做過的所有的事兒男人都得豎大拇手指牛B,這就是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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