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們不走丟》第五章 遭到威脅

“請問王總在嗎?”孟串兒禮貌的問道。

“你誰?”

“我時周報的記者。”

“記者證。”

把證件遞給了他們,沒想到那貨看完之後,直接扔地上。仰著臉用下對著孟串兒,似乎想用氣勢

原本禮貌客氣的孟串兒收起還沒完全釋放出微笑的角,心裏暗道:好啊,這樣最好,省得虛與委蛇費心勞神。

也不去撿記者證,用一對吊著眼角的狹長的眼瞪著他們,牙齒輕輕磨了一下,發出了一下幾乎引不起什麽人注意的“咯噔”的聲音。

幾個人並不看,邊聊邊喝茶:“那那個東方都市報的傻來采訪,沒給他打折。”

“就是就是,當時就是老大要幾個記者朋友,不然就不是揍一頓了事的。”

諸如此類吧反正,孟串兒其實並不信他們言語之中所的東西,啥社會了?還打打殺殺呢?真要打打殺殺就不會明明白白地告知了。但是特討厭別人蔑視的存在,你罵可以打可以砍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蔑視

於是走過去坐在他們其中兩個人的中間,把細跟的高跟鞋除了跟兒的那部分蹬在麵前長長的沉香木的茶幾上,然後睥睨著兩邊問:“中國有一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怎麽我大老遠地從廣州過來,沒人遞煙?”

旁邊那頭,頭還在頭上紋了一個蠍子的傻愣了一下,剛想發作,孟串兒接著:“你是不知道我跟王林國的關係?找死呢!”——這話純是孟串兒這丫頭耍詐,閻王好遇,鬼難纏,真正的王林國肯定不敢把孟串兒怎麽樣,這幾個二百五急眼了可就不好了。

孟串兒這話裏也藏著機鋒,也沒撒謊,真要問啥關係,那就是記者和采訪對象的關係唄。那頭聽完這話,一腦瓜子霧水,倒是把剛才的氣下去了,但還是不太願的給孟串兒遞了一煙。

叼在裏衝他哼了一聲:“點上。”一套作行雲流水順理章,仿佛生就該這樣。他點頭哎,然後又抬頭瞅,意思是憑啥支使我,孟串兒用牙來回顛當那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直到他心不甘不願地把煙點上。

狠狠嘬了一口,吐了一大個煙圈,然後:“那個東方都市報的同行太慫了,換是我,誰敢我一手指頭,他立馬知道悔字怎麽寫,要不就弄死我,要不我弄死他。”

還沒等那幾個人話,甬道的盡頭樓梯口的位置上來了一個,孟串兒遠遠去,這哥們兒四十歲上下,一阿瑪尼高定西裝,BV腰帶,夾著一個BV手包,拖著一個日默瓦的箱子,正在邊走邊大聲地打著電話,電話是veu。

這貨通上下閃耀著人民幣的芒,估計不是怕行不便他都能給自己鍍個金做活佛,這種人一般素質和涵都不高。

這麽包裝自己有兩種人,第一種是靠臉麵掙錢的人,演員、明星或者騙子反正都差不多,他們時時刻刻都需要與普通人拉開距離把自己凸顯出來,所以需要這些包裝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

第二種,就是傻比,有點錢了之後認為任何東西隻要貴就是好的,拚命的往臉上。而這個老王,就是典型的第二種,自己做了一堆見不得的事兒,本應該低調到埋沒在蕓蕓眾生裏難追難尋,但這貨還非得把自己一染個窩蹦躂出來喊我是野,純屬找獵人與獵槍呢。

孟串兒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站起來打招呼:“王總你好,我是時周報記者我孟串兒。”

這貨愣了一下,輕聲對電話:“我先掛了,我這開會。”然後冷著臉跟孟串兒,到我辦公室吧,邊邊瞪蠍子頭,顯然是責怪他沒盡到一隻看門狗的職責,頭趕把煙掐了站起來道:“老板,這位靚……”

“行了閉吧。”

抖落抖落僵持了的,跟他走進了他旁邊的辦公室。

坐下來的事就不用多了,想都能想得到,甭采訪,閑扯都沒邊,正事兒一概不聊,想讓他回答的他一個都不回答。但他都應付著,用極其侮辱人智商的方式——比如問他土地證在哪,他在他辦公室。問能看不,他當然能。

然後等要看的時候他找不著,還他娘的做戲:“哎?昨兒還在呢?誰誰誰,趕幫我找一下,這位孟記者等著看呢。”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孟串兒就翹著二郎看他在那演戲,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讓他回應啥,反正來了就行,給你機會話了,你不好好話,那不賴我。

對於采訪對象是,你我就能記,然後按照你的去寫,至於你的真假用證據話。但你啥都不,也沒事兒,我用證據直接,這樣你連話和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隻是這個過程一定要有,不然破壞新聞最基本的平衡。最後孟串兒拍了兩張照片,那幾個傻麅子要攔著,王林國一擺手,那些人沒敢

要走的時候,頭堵在門口像變戲法似的變出兩條和下的煙,還有幾摞人民幣,往懷裏塞,快過中秋了,好好過節。

不接,對方也沒有讓出去的意思,意圖很明顯,不拿東西你就別想走。想了想拿起相機對著那個頭,還有他手裏的東西就一頓拍,頭瞬間被拍蒙了,看著王林國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老王在後麵喊到:“你他的有病啊!孟記者是那樣的人嗎?趕把那些東西收起來!”

孟串兒下樓打個車就趕蹽,還自作聰明地跟司機給我繞城跑。司機你到底去哪,孟串兒你哪那麽多廢話,繞城跑,繞城懂不懂,圈兒跑。

司機似懂非懂地踩了油門,一路就想套是不是警察在追蹤某個重大案件或者是不是毒販子在逃亡途中。

一邊佩服司機的奇思妙想,腦開的都能當編劇了,一邊盯著後車鏡,把每個車牌記在紙上,直到確定,沒有一輛車是重複的,這已經過了好幾個時了。

間隙中也給司機講了個故事,基本完全的複製了《不要和陌生人話》,自己被老公打加待折磨,好不容易遍鱗傷的跑出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所以千萬不能被再抓回去,那就死定了。

這個故事明顯震撼了司機的大男人懷,就差拎把刀擋在孟串兒麵前充當正義大俠了,就連下車的時候他還不放心要護送到位,讓孟串兒憋著笑拒絕了,最後連車錢都沒要,而且憤怒著完全一副給錢就是瞧不起他的姿態,無奈,自己無心欺騙了一個正義的好人,罪過。

剛走到旅店的門口,手機裏蹦出來一條微博私信的提醒,打開看到一段讓不已的文字,是於山發來的。

“文字沒有比較,故事更沒有雷同,可能我們心裏對這個世界的正好在一個點上,所以那些七八糟的故事才能打你。把你的書給我發一本,有時間我看看。”

在這個陌生的城,在後半夜和的月之下,在剛剛結束一陣驚心但不魄的采訪,在此刻形單影隻的孟串兒心裏,這一段短短的都能數過來字數的文字,像是來自於現實與生活之外的某個充滿暖的空間,帶著一種溫暖瞬間進的心裏,頃刻驅散了此時的所有孤單和涼。

這時候,沒有什麽比遲來了了兩年的私信更讓的了,隻想趕回房間,想安安靜靜地多看幾遍這幾句不起眼卻在心裏千斤之重的話。

從這些話裏,能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於山的男人。那個男人在的心裏,不僅有力量,還有憂傷,不僅爺們兒,還有玩世不恭,不僅自以為是,還有些許悲憐,總之就是那樣的一個人,那個在作品中和他的想象中存在很長時間的人,此時似乎真實地來到了邊,盡管手不及,卻心意已然。

然而始終預料不到的是,生活永遠給你驚喜,不然就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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