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們不走丟》第十一章 兩個磨磨蹭蹭的人終於要見麵了

於山做的那些生意讓他最鬧心的一點就是有一些應酬他必須得應著,因為他掙的就是這些人脈和關係的錢,有得到就要有付出,這是理所應當的。

也就是,無論你多牛,該裝孫子的時候你就得裝,隻要你想掙這份錢就得投這份無奈,畢竟這種生意來的錢相比於其他還是容易,投和產出與其他生意是完全不能比的。

城的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找他好幾了,第一想要跟他聊聊,這個是真的,這些人確實都喜歡跟他聊。

於山這個人淵博但不古板、世俗但不諂、經曆無數卻不顯擺、格堅卻重義、牛卻不裝,隻要他不想就基本沒有煩他的人。

而且跟他聊很危險,及其容易短時間就被他洗腦,幸虧他不是幹傳銷的,否則應該比權健安利無限極之類的“危害”大。

還有一點,這些人要到他這裏來放鬆放鬆,這個也是真的,他們跟社會上其他的人不一樣,一年到頭能出去放鬆一下的次數都能數過來,而且真是不敢,另外條件也不允許。

但來於山這裏不一樣,很多複雜的關係讓他們比較放心,能放得開。所以於山明白即使他代下邊的人安排再好都沒用,本人必須得陪著,這些人也不是差買單的錢,麵子和誼很重要。

況且不管於山上邊的關係有多多鐵,但底下這些難纏的鬼自己也得應付好,要不然攪和他那些生意,真正讓他難的是恰恰是這些人。

在他KV最大的包房裏,於山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安排了一個會來事的丫頭伺候著,包括他自己也得有,無論需不需要,要不然那覺就不對了。

老趙是城一個很重要的人,管著無法言的領域。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跟於山屬於對點的那一類人,不完全是一俗人,年輕時就喜歡寫東西,現在雖然走仕途時間了但還是隔三差五的整首詩配張圖發在空間裏,不寫的好不好,有這份心思的人跟於山肯定對路子。

所以他們相識之初就屬於心的那一類朋友,沒事兒喝喝茶聊聊生活之外的東西,這對老趙來特別舒服和珍貴,於山也特別注意,就連過年過節的正常禮遇他都打發下邊人送過去,而不是顯得重視自己送去,免得彼此之間因為這世俗的往尷尬了關係。

這老趙有一個問題,就是平時活的太抑了,無論是在單位還是家裏都一樣,著所有餘地去強撐著做人,所以這就養了他一旦放鬆起來就沒了節製,還屬於一喝就高的類型。

然後緒就開始難以抑製的高漲,抓起話筒就唱個沒完,還專門挑一些搖滾歌曲來嘶吼,於山一看這一幕心裏不由得有些心酸,心中不慨,人啊!都他媽不容易。

另外兩個是老趙自己帶來的,這兩個人跟於山的關係的也比較融洽,老趙帶著他們也就啥也不顧了,酒一喝一人一個丫頭一摟都是開心無比,又唱又跳又的,忙得不亦樂乎。

年齡和閱曆的增長帶給人的轉變是嚇人的,這種場合在十年前他能應付的遊刃有餘還樂樂嗬嗬,但現在他寧可回家睡一覺,也懶得跟他們在這耽誤時間。前些年在酒吧一作能作一宿,亮了才撤,隻要有丫頭在,第二繼續,連軸轉多都不覺得累。

現在也不是力跟不上了,是沒有那份力和心,覺得一切都沒意思。在當年,多哥們兒隻要春心一幹出千裏送幾吧的事,又有多哥們兒為了一炮折騰輾轉異國見紅,這些都屬正常,大部分有點的哥們兒都幹過。但轉過頭,現在若找個人純屬為了滿足**,服都會覺費事。

現在能讓他有所希和幻想的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人,但究竟有多不一樣,是什麽樣的,他也不知道,在這一點上跟孟串兒基本雷同,所以很多該發生的事兒都是注定的。這恰恰也明了很多人焦急的等待和向往都沒有用,有的人該出現的始終還是會出現,或早或晚。

而不該出現的,注定你的一生平凡安靜的度過,你也不用掙紮,佛家告訴你幾世的回,幾百年的等待,才能換來一世的而過。阿彌陀佛,願你相信。

老趙剛唱完一首《站臺》就端著酒杯過來跟於山幹了一杯,然後迷迷糊糊地:“兄弟,你也唱啊?”於山站起來:“趙哥,你們唱,我這真得走了,還有個局等著我呢!外邊我跟經理都代了,你們就放心玩,有任何不周的地方你告訴我,我罵死他們。”

老趙聽完,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拉著他坐了下來。

老趙接著:“山,你今兒可不能先走,我知道你際廣,但不管你還有幾個局,有多重要的事,有多牛的人在等著你,你現在走都不對,老周和老梁我都給你出來了,你要走了我們還怎麽玩?沒這幾個人你這些場子能開得下去嗎?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這麽回事兒?”

於山一想“得”這哥們兒又喝高了,要換了平時他絕不會這樣話,沒辦法了,也不能讓他們不高興,扔了皮包:“行,趙哥,不了,誰等著我都不顧了,我不走,你們接著唱。”

完於山端著酒杯走過去跟所有的男人了一下杯,然後幹了。接下來幾個男男在屏幕前唱著歌跳著舞,於山則坐在沙發上無奈的著煙,無聊頂。

後來,於山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從皮包裏找出一個快遞袋,撕開後從裏麵掉出一本書,書名是《煙味至》。他純屬閑著無聊就翻開看一下,但在心裏沒抱太大的預期,於山自認為自己寫東西不咋地,但對閱讀上還是有一定的層次和要求的。

原因是他看的太多了,而且什麽文字都看,從一些名著,到文言文的,就連瓊瑤金庸也是全麵領略,再接著國的很多作家的文學作品基本全部通讀。

這方麵還得謝那些年的出版力量,還沒到後來的一年幾千本的出版容量,那時候隔三差五去書店溜一圈能發現十本八本新書都算多的,而且沒有什麽網絡圖書可以看,隻能去書店或者圖書館去找。

再後來就開始接國外的文學作品,從一些大家耳能詳的名著開始到去追尋每個作者,卡夫卡、加繆、昆德拉、杜拉斯、馬爾克斯、薩特、博爾赫斯、卡爾維諾、姆、卡佛……到後來日本一些作家,不每一個人的作品都能做到仔細研究,但最碼也是每個字都細細品味過。

在那些整無所事事混日子的青春歲月那些文學作品給了他不彩,有時帶著一幫兄弟出去一頓胡鬧,完事兒之後躺在床上翻開一本書,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這是他邊那些兄弟會不到的,有這時間打會遊戲或者看個電影多有意思,這時候他不辯解,有人看風景有人看人,這都正常。一直到現在,他的這個習慣依然保持著,一年一百多本書的閱讀量他還是能做到的,即使是出去玩喝得迷迷糊糊也得看會兒書才能睡著,並且這絕不是矯是習慣。

他靠在隨便來的丫頭的大上看書,周圍喧囂一片,老趙和那倆哥們喝多了搶話筒,推杯換盞一句話好幾遍,另外三個姑娘又跳又唱地陪著,這邊他枕著的這雙玉的主人一看老板想看書,自己也不敢彈,估計心裏罵死於山,這神病裝什麽文化人。

於山自己沒想到的是這個孟串兒寫的《煙味至》,看了將近十分鍾,他竟然沒有放下,而是讓他服務生到門口把包房的燈稍稍的調亮了些,他靠在沙發上開始認真地讀了起來,現實世界中這個吵鬧的包房似乎瞬間安靜了,沒有一的聲音,一幫人還在喝著唱著,反反複複。

通常他去書店,拿起一本書除了看作者,再翻開看幾頁,幾分鍾這本書值不值得一看基本他心裏就有數了,那讓他拿起來就不舍得放下的書一年也不到幾本,這個有點可遇而不可求。

整個思維像進了另外的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中有一個孟串兒,於山的全部思緒都跟著這個人和邊的故事在流著。

這個孟串兒遊刃有餘的穿梭於演藝圈和夜場圈的裏裏外外,江湖與幾乎是文字表達的所有,而對現實的失與不甘是那些裏散發出來的氣息。

是一個人,卻有著跟於山一樣的經曆和想法,一樣的堅強和重,一樣的複雜和單純,一樣的妥協和糾結,一樣的忍耐和痛苦。

這些是於山沒有想到的,也是他看下去這本書的主要力。恰如他此刻坐在這個活生香的地方端著一本書就是一種現實的掙紮,而這種掙紮有誰能懂,能明白,有多邊有妞趕艸,有酒趕喝,有錢趕拿,現在社會一切都講究個速度,哪有時間去細想什麽值不值得應不應該一類的破事兒。

而此時的於山相信,他的想法那個孟串兒的丫頭一定能懂,孟串兒那本書裏麵的那個男人肖默然,人眼中的英,但在於山眼裏這個男人狗屁不是,他本不懂那個人,也無法掌控和駕馭那個人,在年齡閱曆和虛無的英皮囊包裹下他還有什麽,他漠然是因為他隻能默然,以孟串兒的聰明他什麽都會一就破,所以時間會證明他自己的可憐與自卑。

於山一直躺在這個妞的大上連翻都沒翻一個,連一趟廁所都沒去,就這樣一直看著。老趙和那兩個哥們兒也都走了,是回家了還是帶著丫頭去別的地方,誰也不知道。

走的時候跟於山打了招呼,他沒有一點反應,老趙理解一個人看書的狀態,所以也沒再打擾悄悄離去。

可憐早就麻了的丫頭也不敢先走,更不敢打擾,隻能老老實實地陪著。後來實在沒無聊了,這不能,手再閑著就太沒勁了,於是就夠著自己找酒喝,於山一直看,就一直喝,終於醉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這些都在這本書和孟串兒之外,於山無暇顧及,書中寺廟裏的那個老和尚因果,孽緣,一切本在、注定、夢幻、泡影。但在於山的眼裏這個孟串兒更像一個阿修羅,直麵人生的戰場時勇敢、執拗、剛烈,而後隻能轉過無人的時候獨自輕著自己的傷口。

像王菲的歌中那樣唱道“莫非你是阿修羅,哀豔的戰火,將玻璃鞋也擊破,都不願看破。”心中的痛,是有多痛?傷,有多傷?累,是有多累?別人可能不懂,可於山明白,跟了解自己一樣。

他們都相信,一定會有一個人踏過生命裏的山山水水走進你的邊,丟盔棄甲幹淨純粹,能讓你卸下滿的防備與負累,因為在那個人眼裏你的一切都是明的,卸下執著都一樣,那裏麵包裹著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有你有我的彼此。

不知過來多久,於山終於合上了那本書,然後點了一煙,神恍惚的看著眼前這個包房,半才緩過神兒來。

開門把經理了過來,告訴他把那個喝醉的丫頭安排好,他剛要走那個丫頭就醒了,然後拉著於山的手不放開,要跟他一起走——這估計是嫌棄還不夠麻。經理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是剛來的,藝學院的學生,讓於山不嫌棄就帶走得了。

於山從包裏掏出兩千塊錢塞進那孩兒包裏,然後罵了一句那個經理,告訴他給這個丫頭找個睡覺的地方醒醒酒,但是誰也不能借機。實話,在這上麵他不是裝,是真的不想,他生理方麵的需求主要看心

現在他就想趕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腦,打開微博找到那個孟串兒,點擊私信,然後寫道。“用了幾個時的時間看完了《至煙味》,也明白了當年你為什麽會被《淡淡的憂傷》打,同樣你的這本書也容了我的全部思緒,不知道、不敢想,這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實經曆,不過我用一個寫東西人的覺,應該是,所以現在我有些分不清楚是被你的歲月、年華、故事、經曆、文筆還是你的人輕易地拽走了我的所有想象,我想那些路我走過,那些一切我都懂。不是想喝頓酒嗎?馬上!”

打完了這段文字,於山想了好半,又按著回車鍵,把這段話都刪了。但這一晚他喝著酒,沒再看書,一夜無眠。

幾後,他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剛接起來,對方就:“書收到了嗎?”

於山楞了一下,瞬間知道了對方是誰,然後答道:“收到了。”

“看了嗎?”

“嗯。”

“怎麽樣?”

“可以喝頓酒!”

“好,定好地方發信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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