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們不走丟》第二十五章 戰友們和於小山全都在聊死不死

隆已經包紮完畢斜靠在沙發上,大長翹著沒叉,因為太長,盯著牆上的掛鍾發呆。張超剛跟兒子電腦視頻結束,這家夥已經8歲了什麽都懂,今忽然問他:“爸爸,你會不會在外國有別的朋友。”

有個鬼的朋友,在這種地方他的朋友就是他的右手,可能有兩個男朋友,一個李隆,還有一個是比男朋友還男朋友的孟串兒。

起這個孟串兒就鬧得慌,見兒的飛狗跳,剛開始還擔心姑娘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呆幾就跑了,現在隻求這位爺能折騰點花樣兒,還的戰前會議,簡直不知道又起了什麽幺蛾子。

“哈嘍,艾瑞,本祖宗回來了。隆的傷怎麽樣了?”聲音從樓梯間傳到樓大廳。隨後就是一蹦一跳的孟串兒,邁最後一個臺階兒的時候差點摔了。

嚇得李隆快跑幾步趕想扶,卻不心扯到了肩膀的傷:“嘶……啊。”

孟串兒躥到他麵前:“把字去掉——我幫你了!哎呦你慢點。”

隆挪開孟串兒的手,轉過臉去,掩飾一下自己的麵坨紅:“趕的,什麽戰前會議。”

張超四仰八叉躺在另一張沙發上嗑瓜子,邊磕邊問:“什麽祖宗,我看你就是莎士比亞沒有士,吧要幹啥。”

孟串兒走過去使勁踹了張超一腳,引來後者的唾罵:“你大爺的!你就這麽對前輩!”

孟串兒拿張超的杯子喝了口水,興的兩眼發亮:“同誌們!現在有一個機會,我已經服了卡尼幫我們爭取一下采訪塔利班的部,主攻毒品貿易和武庫,你們覺得怎麽樣?”

張超手裏瓜子一扔,“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真的?”

孟串兒啄米一樣點頭:“我就知道超兒深明大義,大家風範,職業素養……”

“你等會兒等會兒!你啥意思?你要去啊?”

孟串兒一臉真無辜:“不然呢?卡尼可是衝我的麵子,我才是主角,主角不去不合適吧。”

“你可滾犢子吧,那是什麽地方?你一個人該去的?”

孟串兒收起真無辜的臉,正道:“人怎麽了?我哪點做的不如你了?”

張超知道自己這句話錯了,孟串兒的炸點就是這個,誰捅炸點誰會被變刺蝟的孟串兒紮一。這時候你就得沉下子慢慢跟心聊,沒別的招兒。

“不是不如,而是知道危險的程度,所以寧願,寧願擋在你前麵。”

孟串兒難得聽見張超如此坦承心,一瞬間有些容,夕的餘暉灑滿窗戶,鋪陳在張超和李隆兩個戰友的臉上,這半年,張超鬢角都開始有白頭發了。拋家棄子的過來追求的不過就是有些世人眼裏的虛妄,理想,什麽是理想?猴子撈月,水中鏡花,除了吃飽穿暖還有餘力不為自己追求點啥的全理想,偏生這玩意看不見不著不能論斤稱也沒法按數量買賣。

“超兒,我肯定得去,我不想後悔一輩子,做人就應該怒放,絢爛璀璨,彩奪目。你不讓我去,我覺得沒意思,都沒意思了活千年大王八有用?”

張超沉默不語,孟串兒在底下拉了拉李隆的角,衝他使了個眼

隆瞄了一眼孟串兒,咬著:“超哥,咱不是好了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對啊,超兒,同年同月同日死。行了行了,等一會咱駐地幹活阿姨過來我讓去買點菜,今我親自下廚,然後咱仨整點酒,靜待卡尼的消息。”

正著,駐地那個四川籍的幹活阿姨抱著一個箱子走上樓梯跟孟串兒:“幺妹兒,有你的國際快遞,從老家那邊寄過來的。”

孟串兒接過來一看,於山給郵寄的,於是開始拆箱子,箱子裏麵還有一個箱子,再拆箱子裏麵還有一個箱子,再拆箱子裏麵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裏麵還有一個盒子。孟串兒有點拆急眼了,D這個於山跟我玩什麽俄羅斯套娃。

盒子裏麵有一堆海綿和塑料泡泡,在海綿和塑料泡泡的圍裹下有一個正紅繡金線遊龍的錦囊,在張超和李隆好奇的眼的注視下,孟串兒從錦囊裏拿出了一塊上麵刻著簡易花紋的——石頭?長得有點像大理石,反正孟串兒是這麽覺得的。

大老遠的郵寄整個俄羅斯套娃似的包裝就為了郵寄一塊石頭?可能這石頭有特殊的含義。張超手想拿過來看一眼:“啥玩意這是?”孟串兒攥在手裏:“滾滾滾,這是老子的東西。”

“嘁,爺還不稀罕呢。”

隆盯著孟串兒的手盯了半,若有所思地問:“這是那個於山給你的?”

孟串兒點頭:“嗯,可能是一塊有特殊寓意的石頭。”

隆冷哼了一聲:“石頭?嗬嗬,他夠喜歡你的。”李隆的父親是一位古董商人,通的方向是明清玉,但是順帶的紅山玉也了解一些,耳濡目染的李隆一過眼斷真假的本事還是比一般人強,那特麽的哪裏是什麽有寓意的石頭,那明明就是一塊罕見的勾雲紋玉佩,因為年代過於久遠,都掛了沁了,可以用來當傳家寶的東西就這麽輕易送人了。

孟串兒的臉忽然飛紅——不白,比較健康的,妝前一般妝後驚豔,不至於傾國傾城,但是有一種野。於山有一次在電話裏問孟串兒李隆是不是喜歡,孟串兒都氣樂了:“李隆還是屁孩呢,懂個喜歡。”

於山難得一本正經地評價:“你吧,長相先不論。不能聊,尤其不能深聊。要是還能看見你的工作狀態還深聊,就完了。你別忘了李隆隻比你三歲。”

孟串兒仔細咂這話,特別想追著往下問點啥,又怕問不出來啥,就弱弱地用鼻子哼了一句:“你算看見我的工作狀態了嗎?”

於山哭笑不得,這丫頭的關注點完全不在李上,而且敢自己把心都出去了,還糊了八塗的,節奏都不對路了——他已經覺得是自己的妞唐突,而卻還在來回試探的階段。也不知道平時那鬼鬼靈的勁兒都哪去了,簡直是蠢。

不過這也不能怪孟串兒,他原來的那些七八糟的丫頭們有的都寫在了那三本書裏,孟串兒還清楚地記得在《bei京我要如何和你再見》那本書裏,他一麵扯著一個明星舞,一麵摟著一個音樂學院的大提琴教授對人家姑娘:“我們什麽時候奏一曲屬於我們的的協奏曲啊?”

然後當晚上就把人家給弄上床了,最可惡的是他連騙都懶得騙,屬於萬花叢中明正大風流的角。於山認為男之事講究一個你我願,騙和瞞就沒意思了。就這麽個貨,孟串兒怎麽敢自作多??

當的電話扯了很久,臨掛電話的時候於山對孟串兒:“我不僅能看見你全部的工作狀態,我還跟你進行過比所有人都深聊的深聊,所以我是屬於死得很徹底的那部分人。不過能死在你手上,是我的榮幸。”

這個話其實已經很直接了,但是由於孟串兒基於對“意識裏的於山”有著過於頑固的主觀判斷,導致除了“我的現在特別想你”這句話之外,其它語言在孟串兒眼裏都不表達

不過這會兒李隆“他夠喜歡你的”,孟串兒瞬間忽略了石頭不石頭,一張臉忽然飛紅,幹咳了一聲道:“我我,我做飯去了。”

張超著落荒而逃的孟串兒的背影,拍了拍李隆的肩:“聽哥哥一句勸,換個人喜歡,名花有主了。”

隆恢複了迷迷糊糊的樣子撂下一句:“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有時候跟都無關。”

那晚上的酒喝得一個痛快,三個人喝了10瓶紅酒,李隆的酒量這半年直線上漲,跟孟串兒比還是差很多,但是已經可以全程陪了。在戰火紛飛的阿富han,在不問明不想過往的這個晚上,在能夠相聚和可以大口喝酒大塊吃的現在,三個惺惺相惜,以命相托的戰友用不是的名義完了一場宿醉。

喝多了的李隆麵如桃花——這詞兒形容男的不恰當,但是對他可以用這詞兒,到後來問了孟串兒一句話:“你知道為什麽每次你做危險的事我都不攔著你嗎?”

還沒等孟串兒回答,李隆卷著舌頭一字一頓:“因為無論生死,我都陪你。”

孟串兒很原來一直不知道為啥當過兵的人一聚會就唱軍歌,送戰友,駝鈴啥啥的,然後不管多大歲數的老爺們都能唱的嚎啕大哭。一句戰友大過,那是真正親經曆過的人才懂的,不是骨,勝似骨

張超舌頭沒卷,但是明顯話多了:“你知道為啥每次你做危險的事我都攔著你嗎?”

同樣沒等孟串兒回答他自己又:“因為生我可以讓給你們,死我可以替你。”

孟串兒舉杯:“別總扯生生死死的,總把聊死還了得,來來來幹杯,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親!”

“幹杯!”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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