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蕓把這些放進空間裏，沾染一些空間裏的靈氣。這些藠頭挖出來不久，丟回地裏還能長。

眼見到做晚飯的時間了，擰著籃子去菜地裏，這時的番薯葉已經長得很茂盛，掐了一把心，準備回去炒來吃。

南瓜藤子也得很長了，爬在竹籬笆上，瞧著過不了幾日就要開花。壟裏的香菜長勢很好，綠綠的看著喜人。

可惜沒有花生，否則可以配齊調料做涼麵吃。一想到那個味道，的唾就止不住的分泌，饞得肚子咕咕。

空間裏都有，要這麽可憐自己值得嗎？

陸清蕓心裏泛出一無法疏解的酸恨意。還有什麽比看得著吃不著更令人痛苦的？但衝進去大吃特吃，似乎又做不到。

孩子和男人都在外麵沒得吃，自己一個人吃獨食，良心過不去。

頭一扭，陸清蕓了一把臉。

自欺欺人的當做什麽都沒發現。

“嫂子！”

一個人在後喚，陸清蕓唬了一跳，還以為是錢氏魂不散，轉頭才發現是大牛的媳婦秀。

“你這……月子過了？”想了下，好像還不到20日。雖然不讚同大傳統思想月子坐滿，但在這樣的古代，休息得越好對的恢複也是越好的。秀這個時候跑出來，實在是有些冒險。

“出來走走，就回去！”

看到手上擰的木桶，這是去地裏澆水去了，陸清蕓覺著自己反正多事過了，也不差這兩句了，便勸到:“你底子沒好，不能冷水。若是這回月子坐不好，下回要孩子困難。你自個兒要掂量清楚。”

秀的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按照心口的手悲痛難掩的抑低哭。

“你這是又給欺負了？”

陸清蕓看到這樣也極為不舒坦。

看著是個孩子的娘了，兩人也就差了一兩歲，陸清蕓這還不到20，秀也就頂多18歲。所以在看來，秀就像是一個被迫長的孩子。

“嫂子我做不到！”秀哭得無助又可憐。“我若是不出來做事，家裏連我們娘兩幾個的飯都沒得吃……”

這一會兒，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牛呢，他不管？”

“那是他娘……”意思是就是想管也是管不得的。

“即是這樣，那就和你娘分開過。大牛的錢你們自己存著。”

秀眼淚越越多，哭訴著:“這是不孝！”

“那你就等著把你作弄死，日後再給大牛另找個人住你的房子，打你的孩子，還要像我們家那個一樣日後著孩子要孝敬要養老？實則半拉子關係都沒有，壞事做絕了還得喊一聲謝謝。”

“屈不屈，傻不傻？你會忍你會讓，你就不會為了自己撒潑鬧？鬧完鬧掰，至你還有命在！要是老太婆十幾年不死，你就得十幾年的罪，自己想想吧！”

“嫂子……”秀隻知道哭，臉上局促惶恐。

陸清蕓知道，心裏什麽都清楚，隻是邁不出去這關鍵的第一步。

“去吧，我裏說不出安你的好話。錢沒有可以掙，家沒有也能自己建，男人靠不住那就當他不存在……”

看不慣忍不下，怎麽做，決定權還是自己。陸清蕓沒再往下說，擰著籃子回家去了。

秀的事有點影響到了陸清蕓的心，以為上回那麽跟說了，秀怎麽著也會自立起來。這才幾日不見，倒好，反而被老太婆拿住了。真想罵句沒用。連帶著看陳景州的臉也不好，因著這事的起因都是男人的錯。

陳景州了鼻子，麵對媳婦兒挑剔不爽的目，自自發的離遠了一點。

傍晚一家人吃完飯，陸清蕓帶著球球在院子裏散步，外頭傳來淒厲的喊大鬧聲，是有人在吵架。

陸清蕓快步走出去，就聽到王婆子如數家珍的說這些年是怎麽辛苦把孩子拉扯大的。做了這麽多到頭來兒子要跟離心，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期間夾著哭哭吵吵，沒多時就聽到秀的聲音。

“娘，您也不用著尋死覓活，您把我的嫁妝放了。今日我便回娘家去，你家大牛就是鑲金的饃饃我也不跟他走。”

“放，放你娘的屁！你是我們家花錢娶進來的，憑啥要我們還你嫁妝！”

“娘還好意思說花錢，就您那幾百個錢，您自己捫心算算，跟我那兩尺的細布，兩套新，六雙新鞋，夾在裏頭的一兩銀頭釵比。您那幾個錢，連我那裝服的木箱子都抵不上！”

“你還編瞎話起勁了，就你家那窮破落戶還用得起銀頭釵子！”

陸清蕓聽著這意思，這老太婆連秀的裳都給昧下了。當真的做得出來！

但也沒想到，不顯山水的秀還有這份家底，實是進了狼窟裏。

“你不還是吧？那我今日砸了你一屋的東西，再出門子！”

“你敢！大牛，攔住！啊啊！”

“！”

“啪！”

“嘩嘩……”

乒乒乓乓，一陣驚天地的響。陸清蕓聽著王婆子殺豬的嚎，一隻手捂著笑起來。

就是要這麽幹嘛，哪怕是走也要鬧得驚天地。做那地裏的小白菜有什麽好，苦著自己別人撿便宜。

王婆子的罵聲一直持續到夜深，次日一早陸清蕓起來把素翅炒製好，幺花跑進來跟說了大牛屋裏的八卦。

“哎呦，那個秀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平日話也不多，沒想到是這麽個狠人。大牛家大到水缸，小到碗碟，沒一個全乎的。今兒一早，我在河邊還見著秀帶著孩子出門了，瞧著是回娘家去了。”

“你也說這事呢！”王寡婦係了圍兜進來。“我方才過去瞧了一眼，王婆子哭得那個慘喲！誰就會磋磨人，真是活該！”

幺花也挑著眉眼低聲道:“可不，哪有這麽做娘的！這老虔婆，上回我還見搭牛車去鎮上，自己好好食，親閨都丟給大牛兩口子。還把錢霸著，秀多撒一把豆子，都能念上半日。自己卻在外頭吃餛飩抹頭油，一個老人要那鮮，也不知做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