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和天降HE了》26
“得家長來接啊。”李老師皺眉。
“我哪來的家長。”傅予寒獨來獨往在老師那邊都掛了名的。
李老師嘆了口氣:“路上小心,檢查完早點回來。”
他給傅予寒開了鎖。
育場門外就連著車水馬龍的城市主干道,左邊連著一條通向后方市場的小路。
那是個書畫市場,兼賣文房四寶,建筑做得古古香,連沿街的民居都連帶著做舊,一路走過去隨可見傳統建筑特有的飛檐。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這條路上的梧桐樹都比別多了一分韻味。
聞煜的位置共始終開著,沒挪過地方,傅予寒走到書畫市場附近,拐進了一條更為僻靜的小巷。
這是市場的背面,巷子里沒別人走,反而堆了很多雜。傅予寒剛走進巷口就聽見人聲。
“你是不是為了他?”
“說了幾遍,不是不是不是。”
“那是因為傅予寒?”
傅予寒腳步一頓。
萬萬沒想到還能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停頓片刻,繼續往前走。
那群人站在一堆雜的背后。
“臆想癥是病,得治。我追誰是我的事,跟對方沒關系好嗎?我就是不喜歡你,無論有沒有其他人我都不喜歡你啊!”
徐倩怡一番話說完,對面不吭聲了,一時間空氣安靜得連麻雀鳴都變得分外清晰,傅予寒忽然聽到“咔”一聲。
又往前走了幾步,傅予寒看見了錢凱樂,以及他里叼著的那剛點燃的煙,那瞇眼歪的樣子活像個流氓。
徐倩怡皺著眉走到廊下,離錢凱樂老遠;聞煜單手兜,背靠在木柱上,就像那天在實驗室三樓聽傅予寒挨訓時一樣。
他本來垂著頭在玩手機,一聽到腳步聲,頭便抬了起來,自然而然勾出笑容:“來啦。”
徐倩怡眉頭一松,有點意外:“你喊他來的?”
“嗯。”
“喊來干嘛?”
“看戲啊。”聞煜沖傅予寒招招手,“來,黃金vip位。”
“……”傅予寒走過去,“你家黃金vip位連個椅子都沒有的?”
兩個人態度稔又自然,看上去完全不像外面傳得那麼不合,慘遭無視的錢凱樂只覺一無名火起——
如果說他倆為了爭徐倩怡約架這事是□□,那麼那天中午兩人聯手威脅他就是引線,而此時此刻的無視則是點火的作。
炸得不能更徹底了。
“你倆,看戲?”錢凱樂冷笑一聲,“都來了也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徐倩怡立刻瞪圓了眼睛:“你還沒完沒了了?”
“這兒可不是學校里。”錢凱樂一臉無所謂地笑笑,“也沒有監控,就算我今天把他倆都打了,又怎麼樣?倩怡,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既然你怎麼都不肯答應我,我倒不如先出了自己這口氣再說。”
“……???”
徐倩怡驚呆了:“你瘋了嗎?”
傅予寒連看都懶得看錢凱樂,一直在看聞煜的腳——聞煜好像很喜歡這個背靠墻站著的姿勢,右腳撐地,左腳虛點著。傅予寒以前覺得他是為了裝,但仔細想想,他可能是為了讓左腳多休息?
真這麼嚴重,又為什麼非要替他去接力不可。
“你當我瘋了也可以。”錢凱樂狠狠吸了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我為了你帶著二班把整個六班都得罪了,你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從這個換到那個,人家理你嗎?我看你們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徐倩怡又驚又怒:“我cao你爸爸!”
“別罵了,孩子說臟話多不優雅。”聞煜偏過頭,懶懶地看向錢凱樂,角帶著一戲謔笑意,“他想手就讓他嘛,我們現在有三個人了。”
傅予寒作一頓:“你當我來做打手的?”
“怕嗎?”聞煜瞇著眼沖他笑。
每當聞煜用這種表這種語氣問他怕不怕的時候,傅予寒向來是不會慫的。
何況錢凱樂就帶了兩個每天跟著他的小跟班。
那是一高一矮兩個瘦子,站在對面圍墻下,怎麼看也沒多戰斗力。
“怕屁,”傅予寒冷哼一聲,無所謂道,“這才幾個人。”
聞煜的手從兜里拿出來,紆尊降貴地給他鼓了鼓掌。
第二次被他倆無視,錢凱樂即將螺旋升天。
他氣得臉都漲紅了,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當我沒人了?——喂,哥,對,就說好的地方,你可以過來了。”
他掛斷電話指著他們說:“我今天非要出這口氣不可,你們別想跑!”
徐倩怡立刻跟他吵上了。傅予寒看看聞煜,聞煜看看傅予寒。
“今天還有誰表白了?”
傅予寒愣了下才意識到他問的是那句“表白季”。
“老孫,”他頓了頓,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又補充道,“他怕你把陳夢嫻的魂勾走。”
“你沒告訴他我的好……麼。”邊上還有人在,“小眾”兩個字聞煜只做了口型。
邊上有人在吵架,他們倆在這兒說悄悄話,場面還有點搞笑。傅予寒眼珠子輕輕一轉:“陳夢嫻要是追你,我有什麼損失麼?”
聞煜一愣。
“那我為什麼要替你出……咳。”
聞煜挑眉:“也是。”
來時的方向上傳來糟糟的腳步聲,聽上去有好幾個人。徐倩怡因為跟錢凱樂吵架站得靠前了些,下意識地轉頭,驚得起來:“你打架居然社會青年?我們還是學生啊!”
社會青年是說著好聽,來人個個膀大腰圓、虬結,穿背心,紋花臂,手上拿著不知材質的長,活五個流氓。
聞煜這才偏過頭。
他看了看徐倩怡的表,也往前走了兩步,越過那堆雜朝巷口看去,看見了那個五個大哥。
聞煜眼一瞇,氣場瞬間冷了下來。
這種變化非常明顯,因為平時他總是笑著。除了私底下跟他懟過的傅予寒,其他人甚至不知道聞煜有多惡趣味,更別說看見他如此嚴肅的模樣。
錢凱樂莫名有種心慌的覺,他角一,強行大笑道:“怕了吧?放心,老實點讓我打一頓,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不會把你們打殘疾——”
“廢。”聞煜突然說。
說歸說,他卻往傅予寒那里看了眼,這才轉向錢凱樂,聲音極冷淡:“看什麼,說的就是你,追人用武力威脅,打架要請人幫忙,考試考不到年級平均分,長得還丑——你不是廢是什麼?”
錢凱樂臉脹紅了:“你囂張,哥!”
五個大漢陡然加快了前進速度,眼看著就要跑到近前。
聞煜忽然抬起左,以右腳為軸,用一記漂亮的回旋踢狠狠踹在了那堆雜上。幾個紙箱轟然倒塌,塵土飛揚,聞煜抓起徐倩怡的手,又去抓傅予寒:“跑!”
誰料傅予寒的反應比他更快,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往小巷另一頭飛奔。錢凱樂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指著背影對那兩個跟班喊:“追!”
一手拉一個可不利于逃跑,等跑出一段,徐倩怡就把聞煜的手甩開了。傅予寒在最前面帶路,他好像對這附近四通八達的小巷非常悉,拐彎的時候毫不猶豫,沒多久就拐進了一家店里。
他沒回頭,拉著聞煜往店走。
這家店奇大,占了尋常店鋪至四家店的面積,條件也比其他店好一些,角落的簾子后面竟然有間廁所。
廁所左邊有個向上的樓梯,另一邊則是通往他們剛剛跑出來的那條小巷。
傅予寒直接帶他們上了二樓。
樓上不是店鋪,而是一間間的房間,傅予寒走到走廊中間,站在窗邊往下看。
聞煜和徐倩怡也走了過來。
這里離樓下很近,窗戶也開著,只要說話就有可能被聽見。三人誰也沒出聲,看著追他們的人進了店里,沒過多久又鬧哄哄地被老板轟出門。
“搞什麼?學生不上學來我這里搗什麼?你們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影響別人做生意天打雷劈啊?!”
中年婦的戰斗力棚,哪怕是五個壯漢也不怕。
何況這邊早已形了特市場,做生意的店主都是地頭蛇,老板一開始看見學生還沒反應,看見那五個大哥立刻準備報警。
樓下嚷嚷一鍋粥,傅予寒往后一靠:“休息會兒,一會兒咱們從后門出去,前面看不見。”
徐倩怡氣還沒勻呢,只點了點頭。
聞煜回頭看了傅予寒一眼:“這你家?”
“……什麼七八糟的。”
傅予寒本來不想回答,卻在這時對上了聞煜的視線——他還是沒笑,但也沒剛才那麼冷,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了。
鬼使神差地,他補了一句:“經常來這里買東西……老板娘人好的。”
聞煜這才想起來,剛才驚鴻一瞥,這家店半邊賣文房四寶,另外半邊賣的似乎是畫材。
他心中一。
“走吧。”傅予寒低頭,“你還能走麼?”
“沒事。”聞煜有點走神,“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傷員。”
“我更沒事,玻璃人。”
他倆一邊爭一邊往回走,走出一段才發現徐倩怡沒。
兩人回頭:“走啊。”
徐倩怡鼓著個腮幫,向窗外的天空看了看,表有些復雜:“誒,對不起啊。”
“什麼?”傅予寒問。
“我說對不起你倆。”徐倩怡說,“我吧,喜歡看小帥哥,說是追人也沒認真過,就圖一樂。本來覺得沒影響到誰的……但是好像給你們帶來了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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