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藝低著頭，屏氣凝神地等著陸初璟給他答案，但他只等到了一片寂靜，而后手被別人輕輕地一撇，陸初璟的溫低，像是塊冰。

他站在原地愣了下，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陸初璟已經走遠了，余嘉藝下意識地拔就跑過去，他不想裝了，干脆把本都在陸初璟暴個徹底。

余嘉藝一掃剛才贏贏弱弱的姿態，他這次抓的不是陸初璟的服，反而是他的手。

他忽然之間發出來的力，竟然真得拉住陸初璟一個Alpha。

人多眼雜的走廊上，余嘉藝的鼻尖近陸初璟，他在他的耳邊低聲地問道：“你呢，你有點喜歡我嗎？”

他的臉上帶著口罩，聲音聽起來格外輕，也格外得悶，像是泡在漉漉的雨季里。

“你不喜歡我，干嘛要關心我以前談過多？”

陸初璟像是面一樣的表一點點在余嘉藝的眼前碎掉，他繃的線微微張開，瞳孔驟然，眉眼慍怒地抓住余嘉藝的手扯開。

他的緒有點失控，寬敞的走廊中有烏木香在靜靜地飄，很淡，但還是讓路過的Omega和Alpha不太舒服——只有Beta不到。

余嘉藝微挑了下眉，看到陸初璟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知的Beta反而像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一樣開心。

他的腕骨明明被陸初璟抓得生疼，但余嘉藝就好像不知疼一樣，甚至還嬉皮笑臉地用手指輕輕蹭過陸初璟的拇指。

“你抓得我好疼。”余嘉藝輕聲地道，“不過我不生氣。”

“我不喜歡你。”陸初璟松開手，“你也別再來煩我。”

他的神再次歸于冷漠，空氣中的烏木香漸漸消散，陸初璟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失控，余瞥見對這一無所知的余嘉藝，他的線抿得更。

余嘉藝轉著自己的手腕，他刻意把自己手腕上的紅印給陸初璟看：“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在聞到我上竇錦信息素的味道之后直接把我關門外，也順便告訴我，為什麼在知道我以前談了那麼多次之后對我態度大變？”

陸初璟的眼睛黑白分明，濃稠的睫振幅著，他推開余嘉藝，在經過他的那一剎那，陸初璟微低下頭道：“我覺得這只是Alpha的本能在作祟。”

余嘉藝這次沒有追上去，他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陸初璟的背影倒影在瞳孔里越走越遠，他卻忽然一笑。

他抬起手若有所思地著下，手忙腳的不僅是他，還有陸初璟。

陸初璟可能真的有點喜歡他，最起碼，他在陸初璟的心里肯定是不一樣的。

本能反應也需要由量變質變，他在陸初璟的眼里肯定比別人特殊點，陸初璟口中那冠冕堂皇的本能才只會因他一個人上發生。

他的黑歷史都被陸初璟知道了，余嘉藝干脆就不裝了，他追陸初璟追得比以前還要。

過去余嘉藝還算收斂，因為他怕引起陸初璟的反，所以都是一步步慢來，慢慢地靠近陸初璟的生活。

但現在，余嘉藝幾乎是時時刻刻地粘到陸初璟的邊去，他想著烈怕纏郎，除去自己上課的時間，甚至有些不重要的選修課，他干脆都不去，反而每天坐到陸初璟邊陪他上課。

他每天刻意都會早去很久，就怕有人占了陸初璟邊的座位，看到陸初璟過來，余嘉藝就厚著臉皮跟著他落座。

陸初璟也把他當一個明人，翻書、看黑板、做筆記，什麼都干，就是不理余嘉藝。

余嘉藝上課的時候也很安靜，但一下課就開始無休止地擾他，有時候是出去腳去一陸初璟，有時候是趴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陸初璟看。

他是要把陸初璟搞到生氣才開心。

每到這時候，余嘉藝就理直氣壯地道：“誰你不理我！”

他的課也不，其實嚴格來講，余嘉藝能纏著陸初璟的時間也不多，大半個月下來，一點進展也沒有。

余嘉藝心里那勝負燃了起來，追到陸初璟這件事已經變了他的執念，他原本想的是三個月追不到就換一個，現在想的是——他必須要追到陸初璟。

晚上九點，余嘉藝照例去實驗樓下等陸初璟，天氣越來越冷，他的外面裹了件白的羊羔外套，顯得眉眼更加乖順。

陸初璟今天不是空著手出來的，他的懷里還抱了一堆實驗械，他看到在門口等著的余嘉藝不意外，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你要把這些東西放回去嗎？”余嘉藝問道，“要我幫你嗎？”

陸初璟抱著東西，悶聲不響地往前走，余嘉藝倒是輕松地把手背著后跟在他后面走。

冬之后夜晚空氣中飄著霧氣，A大不僅裝了立著的路燈，還安了不地板燈，晝如天明。

陸初璟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抱著實驗械走到械室，他站在門口從口袋里出鑰匙打開門，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他試著開燈，結果燈泡短暫地閃爍了一下，就滅了，估計是壞了。

陸初璟敞著門，借著外面的燈把東西一個一個放在規定的位置里，余嘉藝抱著臂杵在門口站了會，他瞧著陸初璟在里面整東西，骨節清晰的手指舉著械，借著月辨認著標簽。

余嘉藝覺得陸初璟的鼻梁上缺了副眼鏡，還應該是銀邊的。

他突然抬腳走了進去，順帶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之后，械室里陷進里一片黑暗，陸初璟的夜視能力不佳，械室里只有門上有兩個狹窄的窗戶，進的太過微弱，他看不清東西，也看不清人。

他今天第一次開口和余嘉藝說話，聲音里夾著怒氣：“余嘉藝！”

空的械室里沒有回應，陸初璟只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下一刻，他忽然被力帶得往后退了后幾步。

背后就是實驗桌，余嘉藝還算是有分寸，用的力道不是很重，桌子上的玻璃儀巍巍地抖了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又穩穩地定住。

余嘉藝在外面站久，手指被凍得冰涼，忽然之間把他的手在了桌沿上，甚至還想把手指往他的指里。

“余嘉藝。”陸初璟顧忌著邊的玻璃儀，只能冷聲警告道，“松開。”

他聽到了余嘉藝的笑聲，很輕的一下，還帶著點小小的嘚瑟，像是因為把他在手心很得意。

陸初璟覺到余嘉藝上的白茶味越靠越近，驀地，脖頸上被淺淺的鼻息掃過，他下意識地繃了，不自覺地仰了仰頭。

“余——”

他剛準備最后警告一次余嘉藝，下到一個的東西，還帶著點熱的氣。

是余嘉藝的，余嘉藝親了他。

陸初璟的瞳孔驟然一，他顧不上那麼多，猛地抬手推開趴在他上的人，他聽到了一陣往后跌的腳步聲，最后像是磕到了什麼東西上，余嘉藝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著自己的腰，委屈地道：“都追你那麼久了，親你一下都不行，又不是親？”

余嘉藝察覺到陸初璟的夜視能力很差，因為他是憑借著印象往門口走，步子雖然邁得很大，但是很偏，余嘉藝心里突然起了點壞心思。

他微瞇著眼睛，勉強還能看出陸初璟的廓，余嘉藝放輕腳步走過去，他看不到陸初璟的表，也能知道他在生氣。

余嘉藝忽然一蹦，他一下子跳到陸初璟的背上，陸初璟下意識地掂住了他，手掌護在了余嘉藝的大上。

他的手臂掛在陸初璟的前，低下頭就是陸初璟腺的方向，從追陸初璟開始到現在，余嘉藝一直過得很憋屈。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能拿陸初璟的機會，他微低下下，忽然往陸初璟的腺上吹了口氣，他好奇地問道：

“Alpha的腺敏嗎？”

第15章 易期

Alpha的腺敏不敏，陸初璟的反應告訴了余嘉藝，他直接把趴在他背上的余嘉藝甩了下來，陸初璟的手心牢牢地捂住腺。

十一月的夜晚，他的背上附了層汗，黏膩膩地在陸初璟的服上，他的深呼吸聲在黑暗之中有些重，此起彼伏著，像是暴風雨前滾著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