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竇錦最新發的一條朋友圈，陸初璟一眼就看到了混在里面的余嘉藝。

酒吧的線暗沉，曖昧的紫映在余嘉藝的臉上，他只出了張側臉，腳踩在前的矮凳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臉。

他的外套丟在沙發靠背上，上只穿了件條紋，現在上正吊兒郎當地叼著細長的煙，只不過還沒點，看起來像是咬著過癮。

余嘉藝的桃花眼揚起，正在沖旁邊的人笑，他笑得很漂亮，但陸初璟只想把人從酒吧抓回來，狠狠地教訓一頓。

第21章 真心

現在還沒到點，酒吧的背景音還算是安靜，但頭頂的燈已經開始旋轉起來，撲朔迷離的線在紫與藍之間切換，余嘉藝很久沒來這種地方了，不適地微瞇起眼睛。

卡座中間坐著竇錦，他練地勾著余嘉藝的肩，喋喋不休地埋冤道：“今天是我生日，怎麼喊你出來還那麼不不愿？”

余嘉藝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他浪子回頭很久了，但竇錦在他耳邊磨了大半天，從生日前一個禮拜就開始嘮叨，聽得他耳朵都快起繭。

聽著聽著，他在想一掌扇死竇錦的同時，忍不住地開始心起來。

從余嘉藝遇見陸初璟開始，最開始是一顆心都撲在陸初璟上，本沒空去想其他事，在和陸初璟在一起之后，他每天都是跟他待在一塊，別說這種場合了，他甚至很出去玩過，偶爾出去吃個飯都是和陸初璟一起。

一個人沒變得那麼快，余嘉藝本就是玩的，竇錦還每天在他耳邊說大學城新開的酒吧怎麼怎麼樣，還一臉嚴肅地告訴他有驚喜。

余嘉藝最后還是沒忍住，他知道陸初璟晚上要做實驗，干脆趁機跑出來了趟，在他的計劃里，他會在陸初璟從實驗樓出來前回去，然后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去實驗樓下等陸初璟。

竇錦其實也沒喊什麼人，卡座上大部分都是人，開起玩笑來也沒個底線。

“什麼！你還想喊余嘉藝出來玩？”陳瑞卿一臉怪氣地道，“你不知道他被陸初璟吃得死死的？”

余嘉藝笑了笑沒說話，他接過竇錦遞給他的煙，咬到了上，臉不改地聽他們繼續講，調侃的話就沒一句不離他和陸初璟上。

“你們在一起兩個月了吧，這已經是我認識你之后破紀錄的數值了。”竇錦著下道，“海王收心了？”

他說著探過要給余嘉藝點煙，卻被余嘉藝偏了下頭拒絕道：“我不煙。”

“煙都戒了？”

“我待會還要去找陸初璟。”

一聽到這個名字，卡座上默契地傳來陣噓聲，余嘉藝翻了個白眼，看了下旁邊的手機道：“我八點半就走了，再陪你們一個小時。”

“什麼玩意？”竇錦怒道，“你那麼不給我面子？”

余嘉藝扯了扯角道：“你的生日禮給你買了你一直想要的那雙鞋，能閉了嗎？”

“可以！”

竇錦眼前一亮，鞋子他不是買不起，問題是那雙鞋已經絕版了，估計余嘉藝搞到手都花了不時間和力。

他狗地把面前剛洗好的牌送到余嘉藝面前道：“你來洗牌。”

其實出來玩也沒什麼可以做的，不過是喝喝酒、打打牌、聊聊天，余嘉藝甚至從來不喜歡去舞池蹦，他不喜歡別人往他上蹭，都是托著下看別人在舞池里鬧。

余嘉藝切了一手好牌，什麼花里胡哨的手法都會，酒吧的牌是定制的，金的牌在余嘉藝手里流暢地翻轉、開扇。

陳瑞卿嫉妒地道：“你這手真的很包啊，靠這個洗牌技也泡了不Omega吧？”

“你想學？”余嘉藝的手長得很漂亮，手指修長纖瘦，不徐不疾地發著牌，作停了下，他似笑非笑地道，“我覺得你學不會。”

陳瑞卿冷笑了聲道：“反正你現在也只能在我們這秀一秀，有種你去給陸初璟一手。”

“等下。”余嘉藝飛了張牌到竇錦邊，微瞇起眼睛問道，“你今天緒應該穩定嗎？不會把你信息素沾到我上吧？”

他打量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安心，余嘉藝跑到附近的自販賣機，挑了瓶沒有味道往自己上噴。

在眾人驚愕不已的視線下，余嘉藝又湊過頭去確認沈昭的脖子后頸：“昭昭，阻隔了嗎？”

卡座了不只沈昭和竇錦不是Beta，余嘉藝清咳了幾聲，在一片哄笑聲中，他面無表地叮囑道：“麻煩你們都好阻隔，打牌喝酒的時候也克制點，別放出信息素味道來。”

陸初璟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一樣靈，余嘉藝有次和竇錦待久之后再去找陸初璟，卻發現陸初璟沒有像往日一樣牽他的手，反而是站在不遠盯著他。

他的眉心微皺著，眼神深沉，忽然手把余嘉藝一拽。

余嘉藝被他在寢室門上，手掌下意識地撐在門板上，陸初璟的溫忽然近，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他的目把余嘉藝從頭掃視到尾。

余嘉藝的呼吸不自覺地屏住，他大概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剛想張口解釋，陸初璟卻終于開口了——

“你又和竇錦待在一塊？”

他的語調聽起來很正常，余嘉藝剛松了口氣，但下一秒他又僵住了，因為陸初璟用手抬著他的下親了上來。

余嘉藝的后頸被冰涼的手指輕輕地蹭著，他知道，陸初璟是想咬上來的，但他忍住了。

從此之后，余嘉藝就長了心眼。

余嘉藝本來想的是只玩一個小時，然后八點半回去洗個澡，畢竟在酒吧待過，就算他沒煙，上也會染上點煙味。

但或許是他太久沒出來玩，玩得還是梭哈，邊又都是相的好友，余嘉藝玩著玩著就忍不住擼起了袖子。

他本來是連酒都不打算喝的，但也不知道誰往他放在旁邊的玻璃杯里倒了杯酒，余嘉藝想要喝水，手一后嘗到辛辣的酒味。

喝都喝了，余嘉藝結一滾干脆咽了下來。

酒似乎很容易刺激人的神經，余嘉藝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竇錦遞給他的煙還被他咬在里，沈昭正好剛用打火機點完蛋糕上的蠟燭，他順便問道：“余嘉藝，要不要給你點煙？”

余嘉藝下意識地側了下臉，打火機的火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咬在里的煙終于冒出來了火星。

但他還沒來得及吸一口，里的煙就被人走，按滅在了桌子上的煙灰缸里，煙上還留著漉漉的咬痕。

余嘉藝不快地“嘖”了聲，剛想抬起頭罵人，耳邊卻落下了道冷冰冰的聲音——“余嘉藝”。

他猛地清醒過來，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他前的陸初璟，原本吵鬧的卡座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

Alpha靜靜地站在他面前，鑲嵌在天花板上的燈閃過他冷著的臉，曖昧的紫照不進他的眼底，站在這里與這格格不。

余嘉藝像是被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他下意識地站起就去拉陸初璟的袖子，先起來解釋道：“我來給竇錦過生日。”

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僵持的氣氛，竇錦還聞到了空氣中流淌著的Alpha信息素味道，他的眼皮猛然跳了跳。

竇錦站起來著頭皮道：“我喊余嘉藝過來的……學弟你要不要一起？”

他挪著屁給陸初璟讓了個位置，把自己和余嘉藝之間的隙空出來，竇錦抬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道：“你坐這？”

陸初璟沒理會他，他個子高，站在余嘉藝面前像是座小山，他拽了拽陸初璟的手，小聲地哄道：“我錯了，你先坐下。”

最后陸初璟還是坐了下來，手臂自然地放在了余嘉藝后，卡座上多了一個陸初璟，氣氛也像是凍住了一樣。

他們和陸初璟不，不敢說話，但陸初璟一直只是垂著眸一聲不響，過了一陣之后，大家也開始重新耍起牌來，只不過很默契地把余嘉藝剔除在外。

“你生氣了？”余嘉藝了，轉過頭看向陸初璟道，“我只喝了一杯，沒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