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下》9
“那個死者江蘭佩,對黃志龍而言很重要。”
組織通過部傳訊,把任務檔案發給。
“梁家老宅存有的原始資料,給你幾周時間,你得去理干凈。”
干過太多次“清潔”的活兒了,因此一開始也沒注意,隨手就接了任務檔案。原本邊走邊看,只是隨意一瞥,可那一瞬,天崩地裂,差點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看到了……看到了什麼?!!
找到!
以為早已死了,卻沒想到還活著!只是找到時,終于徹徹底底化作劫灰……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蔣麗萍渾發抖,大口大口地息著。
——
組織傳來的那份機任務檔案上,清清楚楚寫著幾行字。
死者江蘭佩。
原名:金,秀,荷!!!
第146章 歸案
蔣麗萍在接到這個任務后的好幾天,都是渾渾噩噩的。
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部任務檔案上的那短短幾句話,被翻來覆去地看,幾乎都要看得穿了孔。
江蘭佩……江蘭佩……
江蘭佩是金秀荷?
腦袋里仿佛只剩下了這個聲音。
機械地做著手前的準備,準備去殺掉梁季的妻子和兒子,并把保存在梁家保險箱,屬于江蘭佩的原始檔案拿出來帶走。
回家搶資料的,先是梁季的妻子。
蔣麗萍殺了,然后從打開的檔案柜里,抖地取出了一疊早已泛黃的紙張。
于是,看到了江蘭佩的完完整整的真實檔案,還有一張……沒有被整容前的照片。
紅人捧著那疊資料,一頁一頁翻看,盡管早已知道了真相,眼淚依然在無人知曉縱橫淌落。
是啊……
真的就是!!
蔣麗萍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控制力,才在梁季兒子回來之前,收拾好了自己其實已經完全崩潰了的緒。
把那份檔案,那張有著金秀荷老照片的紙,抖著放回了檔案袋里,在自己口。
就那麼呆呆地站在樓梯底下,暗,等著梁季兒子回家,完組織上代的第二次殺人。
只有在這短暫的等待時間中,才能是“孫蘋”,而不是“蔣麗萍”。
才能捧著那一沓檔案,任由淚水無聲無息,卻縱橫恣意地從自己臉上淌落。
痛啊……真的好痛……太痛了……
為什麼……為什麼直到近二十年后才知道原來沒有死?
為什麼那麼好的人,要到那麼多的磨難?
蔣麗萍無聲地慟哭,直到聽到梁季兒子慌張的開門聲,那個孽畜的兒子跑進來,跑到的視野里,開始迅速搜尋檔案袋……然后他注意到他母親的尸,他開始慘……
只恨他的不夠!死的痛快!!
從暗出去,把那一沓檔案從他背后遞過去,滿懷怨恨的,極其森冷地唱起了那首屬于記憶里的金秀荷的歌,像是在以金秀荷的份向這些罪人索命:“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你是在找這個嗎?”
男人回頭——!
砰!
按下扳機。
蔣麗萍自墮黑路之后,第一次開槍開得那麼決絕,那麼痛快。
——殺死了梁季之子,在離開那個別墅之前,最后一次打開了檔案袋,凝著泛黃的紙頁上,那張屬于金秀荷的照片。
知道,當出了這個門,坐上接應車,就再也不能出半分真實的了。
深深地了那照片一眼。
而后閉上眼睛,
把資料放回袋中,紅搖曳,大步走了出去。
.
后來,蔣麗萍了解到,金秀荷當年是被黃志龍親手送到康神病院的。
黃志龍那天并沒有殺死妻子,他在最后要往脖子上補刀時,看到慢慢地抬起鮮淋漓的臉,那眼神里滿是鄙夷和憎惡。
他的刀頓時僵住了,隨后他可謂是暴怒!
就是這種眼神……視他為灰泥,簡直要把他打回原型的眼神……!這眼神勾起了他這些年對妻子全家累積的嫉妒和憤恨。
他簡直不想讓死了……死了多容易?死了多痛快!于是他想了個更毒的招子,他把給了梁氏兄弟,讓他們替這個人改名換姓,往后余生,都要保證被關在康神病院里,是死是活都和他沒有關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夠被任何人找到。
他知道那地方是組織籠罩的“銷贓庫”,理尸或者理未死的害人,都是最完的場所。
而梁季和梁仲康原本就對黃志龍的妻子萬分垂涎,金秀荷當初落到他們手里,便了他們發泄私的工。對此黃志龍也毫不管。
金秀荷一開始被關進康神病院時,還是個正常人。
然而在神病院,如何區別一個正常人和一個神病人呢?
1887年,有個娜麗·布萊的記者做過一次類似的實驗。是個大腦思維正常的人,通過裝瘋賣傻,被送進了當地的神病院。
在那之后,娜麗發現院的治療方式相當的殘暴,護士看護病人也極其敷衍。當人們認定確有神疾病之后,無論如何向醫護解釋,對方都會把的種種行為當做是神病發作的癥狀。而當和醫生誠實地表明“我是一名記者,我來這里是為了深了解狀況”之后,醫生卻認為的疾病變得更嚴重了,因此被采用了更殘酷的治療方式進行對待。
娜麗的驚魂歷險最終在《紐約世界報》的擔保之下,才得以結束,而200多年后的金秀荷顯然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被關在特殊病房,被換上神病的病服,梁氏兄弟向所有人介紹的時候,都說患有嚴重的神問題,而且有極強的攻擊。
和娜麗當年一樣,金秀荷無論說什麼,向任何人求助,對方都不相信。護士給換藥時也是小心翼翼地,敷衍著說的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的房間。
當所有人都認為是病人時,不是也是了。
梁氏兄弟為了讓更好控制,給灌下組織里提供的“聽話水”,剛好那一陣子組織需要測試聽話水的功效,這個人就了他們的測試對象,一次一次的藥灌下去之后,金秀荷就真的死去了,活在神病院里的,是一個記不清自己是誰的,做江蘭佩的瘋人……
為了更安全地把掌握在手心里,梁氏兄弟甚至在拿做實驗的同時,給進行了數次整臉。
最后整出來的那個人面目僵,神經損毀,黃志龍知道了,卻覺得萬分滿意—
—
金秀荷的父母那陣子欠佳,臥病在床,渾渾噩噩,不久后不幸都過世了。而除了親生父母,誰還會對金秀荷是死是活真正地掛心?
再看江蘭佩如今的面貌,哪怕是非常悉的人,都無法辨認出這張整出來的面容下,掩藏的是金秀荷的臉。
黃志龍聽著梁氏兄弟的匯報,終于徹徹底底安了心。
“現在就是個瘋婆子,本不記得自己原來什麼,有時候拉著護士還人好好讀書,見著醫生就問孩子們怎麼樣了,沒事做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那邊哼丟手絹的歌,拿筆在墻上畫了個窗戶,哼歌的時候就往假窗戶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別人問,就神神叨叨地說什麼,站起來啦。”
黃志龍:“還真是瘋了。”
“是啊,只是……還有一件事……”
“什麼?”
“之前有幾個學生來神病院做義工,被江蘭佩看到了,原本在哼歌的,結果緒一下子變得很激,我們注意了一下,引起過激反應的是那些學生穿的校服。”梁季謹慎地說,“有些像滬傳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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