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下》261
在粼粼湖水旁,兩人竟一時都不敢太靠近對方。
賀予木訥而立,謝清呈著近在咫尺的賀予。
最后,是男人先抬起手,那手指是溫熱的,上了賀予的臉龐。他的心臟在急劇地跳,他的噪音亦是沙啞不堪的,但他仍笑著一一為什麼不笑呢,未來都是坦途了。
他的眼睛明亮,在水汽朦朧的視線中著他,重連時,他還是很爹,會像個長輩一樣,笑著拭賀予臉上簌簌落下的淚。但重逢時,他已有了他一生從未有過的溫,他對他面前的珍寶說:“你好啊,小鬼。“
賀予著氣,他眼里好像有這世上所有的火焰與星辰。他側過臉,任由自己的臉頰上謝清呈的掌心。
那溫熱的掌心啊……無任何東西可以替代。
賀予眼睛紅紅的,凝著謝清呈的臉,似有無限的委屈又有無限的期待,小一般蹭著他的指尖。
“你好……“他笑中帶著淚,哽咽著,眼眶里全氤氳了卻也不肯眨一眨,他就這樣看著他,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他向這個再也不會離開自己的人,喑啞地,說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字,“謝清呈。“
他笑著笑著,泣不聲,不住喃喃:“你好……謝清呈……你好,謝清呈……”
十七年以前,我很高興能遇見你。
十七年以后,我很高興,還能再次遇見你。
--當他把手給他,而他握住的時候。
當他說,你好啊,小鬼。
當他答,你好,我的謝清呈。
當他回到他邊時,風平浪靜,萬里為晴。心里的缺口終得圓滿,病案本緩緩合上,他已被他治愈過去,他將被他治愈一生。
沒有誰再是病人和異類。
那無盡夏,終于再也不會凋零了。
-一正文完一
后記:
本書以賀予先生舊稿為依據,結合前年開發的,僅限歷史文化科研部測使用的超速考古解,重撰編寫。
經解印證,賀予先生舊稿所述嚴謹公正,未曾因私怨污名一人,亦未曾掩埋飾己過。賀謝二位先生重逢后,謝清呈先生亦審閱并充實了稿件,以客觀角度,糾正了部分行文,并填補了相應空缺。
因賀予先生曾私稿一事,許多讀者對賀予先生的私稿興趣已久,然而這些容涉及私,不可用考古解儀探考,我在撰寫傳記時,曾冒昧向賀先生詢問是否口以一二。賀先生看了一眼謝先生,笑著拒絕了我,于是我只得延用賀先生舊稿的“……”,以示容有刪。
私稿珍貴,詳敘兩位先生相纏綿事,可惜只能以省略號一筆替代,無法詳示細節,以我一個事無巨細的傳記作者角度看來,實在可惜。但想到賀先生與謝先生自己存有完整容,世上是有完整版存在的,二位先生自可夜雨共讀,我又得到了一些安。
最后一次采訪完畢時,我從賀先生滬州的別墅里走出去,我看見一片剛修整過的草坪,芳草正青青,而草坪旁邊開著燦爛的繡球花,繁花似錦。
很好,就和他們初見時一模一樣。
我想,在各位讀者中,如果有人有緣經過那座別墅。
那麼也一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里,就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包不吃
2022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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