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你家你這麼張做什麼？還是說你還是害怕我？”萬初空問他。

祁跡搖頭否認，轉移話題問他要喝什麼。

兩個人一塊進了廚房，祁跡很喜歡囤東西，冰箱里滿滿當當什麼都有，打開的一瞬間還特地側過展示給萬初空看。

萬初空明顯愣了下，隨后說：“你和我弟弟很像。”

喬啟銳今年六歲半了，也很喜歡在家藏零食。

“你要喝什麼？”祁跡盯著冰箱里的布丁看，他好。

萬初空反過來問：“你喜歡喝什麼？”

祁跡從里面拿出白葡萄，萬初空接過去說了句“謝謝”，然后問他：“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祁跡整個人都神起來，雙眼發亮，“還沒吃，我想煮面，你要不要再吃點？”

萬初空向來善于觀察，祁跡的想法太好猜了，隨即抿了下角舉起自己手里的玻璃瓶，“不用了，我喝這個就好。”

祁跡在廚房開火，萬初空半靠在門邊看著他。

“祁跡。”

“嗯？”祁跡回過頭。

“你為什麼想做男團？”

“最開始是朋友想，他拉著我一起。”祁跡把面條下進鍋里，模樣很認真，萬初空卻只顧著看他腳上的小鴨子拖鞋。

“朋友？是上次聚會和你一起的那個嗎？”萬初空約有印象，是誰不重要。

祁跡點點頭。

“那你自己呢？”

祁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萬初空。

是問他自己想不想當偶像。

祁跡微微愣了下，看著鍋里的面條，層層熱氣升上來。

萬初空在他的幾秒猶豫里得到了回答，“不想說可以不說，就當是隨便聊天，不用什麼都回答我。”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萬初空聲音放輕，“是我找你幫忙做新戲的參考，你可以拒絕我。”

祁跡像松了口氣，然后問萬初空：“你真的不吃嗎？”

萬初空搖頭，祁跡說：“那我就不放調料了。”

“為什麼？”

“要控制重，最好不要重油重鹽。”所以布丁也不能吃。

“你已經很瘦了。”萬初空微微側過頭，祁跡一邊頭發被別在耳后，正是朝著萬初空的這一面，出完整的側臉，睫一簇簇分開來，下頜的弧度順暢，連脖子也纖細，約可見皮下青的管。

祁跡朝他笑一笑，是那種很自然地什麼想法都沒有的笑容。

面條上了桌，里面飄著幾片青菜，看上去清湯寡水沒什麼食，祁跡卻吃得很開心。

萬初空看著他，知道參考對象找錯了人。

祁跡太普通了。

這里的“普通”并不貶義。祁跡的生活普普通通，平淡而充實，沒哪里不好，只是和他戲里的角不塔。

但他仍然覺得還好今天來了。

祁跡抬起頭，那雙漂亮眼睛被霧氣籠罩，可即便看不清也不至于讓人警惕，他太沒有攻擊。

他適當客氣地問：“你真的不吃點嗎？”

萬初空：“那你要分給我一半嗎？”

……是在開玩笑吧。

祁跡分辨不出來。

“我開玩笑的。”對面的人說。

祁跡心安理得地吃起獨食。

貓都這樣，就算表面讓給你，實際想的是：全都是我的。

萬初空耐心看他吃飯，像每次去喂七七一樣，總要看它吃完了才肯離開。

“哥，就算你不看著它，它也不會跑丟了。”喬啟銳之前再三保證，“我一定記得關門。”

萬初空表面上說“知道了”，下一次還是會守在貓旁邊。

至于另外兩只貓吃不吃飯。

他不管。

只有搶占七七飯盆的時候他才會用腳挑開長條的貓咪。

弟弟觀察了許久，搞不清楚他哥到底是喜歡貓還是不喜歡，說喜歡吧，沒見他哥和貓特別親近，說不喜歡吧，還那麼護著七七。

但是吃到最后祁跡突然起把冰箱里的布丁拿出來。

“這個給你吃，我不能吃。”

小貓不舍，卻把扣在上面的爪子松開。

萬初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祁跡問：“你不吃布丁嗎？”

“謝謝。”萬初空收下了。

“你的房間就這麼敞著門沒問題嗎？”路過祁跡房間的時候萬初空終于忍不住問。

祁跡停下來，“沒關系，房間里沒什麼……”

“那我可以問問那個是什麼嗎？”萬初空指了指祁跡床上的等抱枕，上面印著一個笑得十分開朗的橙發孩，一看就是漫人。剛進屋時他就看到了，因此才駐足。

祁跡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但看向萬初空的眼神分外坦誠，仿佛傳達著對人類最基本的信任。

他說：“我老婆。”

萬初空：“……”

萬初空試圖消化這三個字，最后評價：“嗯……你老婆長得很可。”

祁跡很開心，“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萬初空甚至回應他：“是的。”

喬啟銳也把蜘蛛俠當偶像，家里擺了一柜子的蜘蛛俠手辦。

可以理解。

再說他剛剛收到祁跡的“賄賂”，里還有淡淡的味，完全不忍心打消對方的積極。

祁跡把電視打開，有聲音不會太尷尬，萬初空卻問他：“有你要看的節目？”

“沒有，就是……聽個聲。”

“平時不會看自己的節目嗎？”

“……你會沒事看自己演的電影嗎？”

“我會。”

萬初空無比坦然。

祁跡沉默了一下，“我不太看自己。”

“為什麼？”萬初空抬起手，他的距離很奇怪，手指停在半空中，停在祁跡的眼前，在他眼里落下一道影子，像是要他的眼睛，“不會想欣賞一下自己的臉嗎？”

祁跡震驚過后又覺得十分合理，長萬初空這麼帥估計照鏡子都要著樂吧。

人家還只是看看自己的電影，已經很克制了！

但祁跡還是搖搖頭，“我不太喜歡在電視上看到自己。”

萬初空微微挑眉，為什麼沒有問出口先有電話打進來。

他看了眼聯系人的名字，把手機翻扣過去卻遲遲沒有接。祁跡聽電話響了許久，猶豫問道：“電話不接嗎？”

萬初空抬眼看他，出一個近乎于完的笑，“要接的。”

接著他當著祁跡的面接了電話。

電話那端似乎說了很長一段話，祁跡約聽到聲音，是個聲。

他適當把注意力放到電視上，耳朵卻不由豎起來。

終于明白員們為什麼那麼喜歡聽。

這完全控制不住啊！

聲…………

祁跡恍然大悟，是不是和萬初空談的那個豆？

他還記得生的名字，是最近才出道的一個團員。

祁跡的眼睛控制不住斜過去，萬初空本來在聽電話里的容，目一下被旁邊吸引。

那道聲音還在繼續。

萬初空回應：“我以為那天我已經說得夠明白。”

祁跡拼命抑自己的八卦，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吵架了？

那邊又說了什麼，萬初空垂下眼看著祁跡不由自主傾斜過來的子，“嗯，所以我今天赴約了，不然你看不到我。”

原來今天是去和豆私會了？

那為什麼還來找他？

祁跡愣了下，接著聽到萬初空說：“我也不想和你吵，我們都冷靜一下，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萬初空對祁跡說：“你要靠到我上了。”

祁跡從脊柱往上麻了一片，臉又紅了，是被抓包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