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喜歡溫還是暴

「那個……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溫斯頓挪開手機，剛想要說什麼，保險公司的人就來了。

亨特理完事宜，看著自己的車被拖走，呼出一口氣來，一側過臉，就發現溫斯頓仍舊在等自己。

路燈之下，他的影很，也很孤獨。

「走吧。」他替亨特打開了車門。

亨特了自己的耳朵：好吧，廢柴坐著天才的車回家了。

夜風湧來，亨特閉上眼睛，他很好奇溫斯頓是怎樣開車的，怎樣控制離合，怎樣轉方向盤。

他的駕駛很平穩，路口停車或者轉向都讓人覺舒適。

這種舒適讓亨特說不清是為什麼。

「你這麼開車……還真的不像個賽車手……」

溫斯頓側過臉來，角勾起：「你想試一試？」

這還是亨特第一次看到對方這麼明顯的笑意。就像一手指在他的裡轉了一圈，心臟和大腦都被卷進了那個漩渦裡，但對方卻從容地而去。

暗自呼出一口氣來，亨特終於明白溫斯頓為什麼從來不在面前出哪怕一丁點的笑容了，不止謀殺菲林，也是要把看見他的人上絕路啊！

「這裡是市區，法拉利本飆不起來……」亨特聳了聳肩膀。

「那就去個可以飆起來的地方。」

溫斯頓轉方向盤，向著市郊狂奔而去。

「喂！你想去哪裡？」

「你怕我嗎？」對方的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怕你什麼？」

「怕我把你帶到某個地方，關進暗無天日的地方，除了我，你誰也見不到，就這樣一生一世。」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冰涼，可這樣的冰涼裡，卻有什麼在狂躁地燃燒著。

他的臉上沒有一表，剛才所有的淺笑都了幻覺，冷漠到殘忍。

亨特不自覺咽下口水，他下意識手去確認車門。

「我鎖死了。你可以跳下去，不過以現在的時速，你摔死的可能不亞於從十樓墜落。」溫斯頓從容地轉向。

周圍的燈火越來越暗，行車也幾乎沒有。

溫斯頓看起來就像要去執行一場溫的謀殺，而自己就是他的獵。

亨特知道對方不可能殺了自己……但萬一溫斯頓真的是什麼變態殺人狂呢？

前兩天好像還看到報紙上寫，有什麼年被棄郊外，上多骨折……

「你喜歡我溫一點，還是暴一點？」他的聲音很輕，就像人的私語。

但卻像死亡的預兆，危險至極。

亨特張了張，他的背脊一片冰涼，而這種冰涼就像是將他的舌頭也凍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不回答我，親的，你一點不期待嗎？」

車越來越快，周圍杳無人煙，亨特的危機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在評估著自己有沒有奪車而逃的可能。

比如砸昏溫斯頓，奪取方向盤的控制權，然後踢他下車，自己開車回家！

別傻了！賽車手過彎的時候，地心引力加上頭盔的平均重量在二十四公斤，溫斯頓的頸部承能力絕對強大，自己怎麼可能從這個距離砸昏他？

「為什麼不回答我？」他的聲音比之前更溫。

「我……我……」亨特用力地張開，想要說哪怕一句話能穩住這個冠楚楚的神經病都好，但是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的！平時都好好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說不出話呢！

「你喜歡什麼樣質地的手銬？」

「……」

手銬？手銬是什麼鬼！

「鞭子呢？喜歡一點的還是細一點的？」

當溫斯頓用他沒有起伏的聲音問出這樣的話，就像無形中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心跳，莫名讓亨特的猛地下沉。

砸昏他，必須砸昏他！

「你不說話，我可不知要怎樣惜你。」溫斯頓的角揚得很高，亨特卻覺得腦海中有什麼真的要炸了。

我不需要你惜！

你他媽哪神經錯位了！

「你怎麼還是不說話？」

「我……覺得……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亨特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才讓自己僵直的舌頭卷了起來。

不能結，不能讓對方聽出自己一張就會結。

「真的嚇到你了？」

車子停了下來，溫斯頓撐著方向盤看著亨特。

剛才的冷酷和略帶腥味的笑意沒有了，但是目中卻有一顯而易見的促狹。

這一刻，亨特百分之百確定剛才溫斯頓在耍自己。

「我當然沒有被嚇到，只是覺得你很離譜。」

心緒平靜下來，舌頭也跟著放鬆，聲帶自然地發聲。

「你有。」溫斯頓說。

並沒有篤定的力度，但卻讓人到他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我沒有。」

亨特用十分坦的眼神看著溫斯頓。

你這傢伙要是敢問我剛才是不是結了，我就打到你失憶！

「你沒有看過《極速謀殺》嗎？」溫斯頓開口問。

「什麼？」

「一部電影。」

「啊？」

「我們到了。」

「到了哪裡？」

「可以飆車的地方。」

亨特發現自己竟然跟不上溫斯頓的思維。

因為思維和反應都轉向太快，所以總能在大獎賽中創造巔峰績嗎？

亨特順著溫斯頓的視線去，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一封閉的跑道。

「這裡是法拉利在紐約市郊的試車道。」

額……大車隊就是豪！

溫斯頓用藍牙卡打開了大門，他們堂而皇之地開了進去。

「喂，這樣沒問題嗎？」亨特有些擔心。

溫斯頓是法拉利車隊的，但是他不是。

「就我們倆，還是你擔心我會在這裡對你做什麼？」

又來了，又來了！

這種沒有營養的玩笑，和他在發布會上甚至於F1賽場上的完全不一樣！

「你真的是范恩•溫斯頓？」亨特歪著腦袋問。

「我是。」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用錄音筆把你說過的話錄下來……」

「你需要的話，我下次可以給你帶。」

「我覺得你還是做一個不茍言笑最好沉默如雕塑的男子。」

「好啊，下次。」溫斯頓將車開到了試車道上標記了起點的地方。

「喂，你真的要在這裡飆車？」

「你不好奇，到底多速度，會讓法拉利超跑缸？」

亨特摁住自己的腦袋：「你知道你的人設崩了嗎？」

「我本來就是這樣。」

「行啊……你捨得讓你的法拉利缸，我不介意……」

亨特的話音剛落，只見溫斯頓俐落地換檔，引擎一聲咆哮，跑車瘋狂地衝了出去。

亨特的後腦勺差點沒撞進椅背裡。

一場F1比賽相當於超過五十次的過山車。

按道理亨特是不會到害怕的，但是當溫斯頓在直道上瘋狂加速，進彎道之後亨特的臉幾乎就要在車窗上。

又是反向的轉向，亨特不由得靠向溫斯頓的方向，腦袋都快在對方的肩膀上。

彷彿進時隧道，亨特這才發現整個試車道本沒亮燈，靠的都是法拉利的車燈和溫斯頓的反應！

沒有隔熱面罩，沒有頭盔，風帶著摧毀一切的力度將亨特的臉吹皺，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這樣的開跑車的方式，追求的本不是缸的速度，而是自我毀滅！

當亨特瞥過儀表盤的時候，心臟就快崩裂，因為他們的時速早就超過了法拉利對外公布的跑車速度。

當跑完了三圈之後，溫斯頓才讓車速降了下來，跑車停下的時候，亨特愣在那裡，一不。

「在想什麼？」始作俑者淡定得很。

亨特沒有說話。

他真的以為他們最後的結局將會是衝出跑道，撞進緩衝帶，然後被氣囊碾。

「別張。超跑的速度不可能快過F1。」溫斯頓解開了安全帶，單手撐著座椅，靠向亨特的方向。

此時，亨特終於明白當溫斯頓在市區開車的時候，那種平穩的流暢，做「安全」。

而在試車道上對速度的無節制地追求，做「瘋狂」。

他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同時融合這兩種特質。

溫斯頓此時的發是凌的，他的領結早就被扯開，懶洋洋地掛在一邊，領口是打開的。

放不羈……這是此時亨特腦海中閃過的形容詞。

「深呼吸，想想你對大腦的控制傳遞到了舌尖。現在告訴我，你害怕嗎？」

溫斯頓的聲音平緩而溫和。

「我不害怕。」

在他的聲音裡，亨特似乎找回了自己。

「你不害怕的話，那麼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的髮型……是不是完蛋了？」

溫斯頓微微仰起下，亨特能清楚地覺到這個傢伙在笑。

他的手指掠過亨特的耳際，輕輕整理著他的髮。

「現在好了。」

那種在宴會上的親近再度浮現。

亨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很久以前就認識對方了。可就是不管怎麼用力，都想不起來。

「喂——你這混蛋，連試車道的燈都沒有打開！如果我們衝出去了怎麼辦！」

「在這個試車道我開過無數遍。」

意思是，閉上眼睛也不會撞車。

「……好吧。」

「一級方程式的賽道也是如此。」

「什麼？」

「你在比賽裡將自己繃得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亨特：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既溫又暴嗎？

溫斯頓：當然可以——溫地吻你，暴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