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莉莉的名字

「不用了！我還有行李沒收拾好！睡一覺脖子就好了！」亨特狼吞虎咽把晚餐吃了，立刻衝了出去，趕在隊醫到來之前離開。

「這小子怎麼了？」

「不知道，神經兮兮的。不過這個時候過敏真麻煩。」

「是啊，不能隨便用藥。要是比賽的時候還這樣，他哪裡待得住？」

來到電梯口，亨特按下按鈕，呼出一口氣來。

有人忽然起了他脖子上的巾，把他嚇了一跳，他立刻將巾住。

「臥草！唐納德是你！」

唐納德攬上亨特的肩膀，好笑地說：「我說兄弟，你也太搞笑了吧？難道你穿著襯衫出去鍛煉了？怎麼還把巾蓋在脖子上？你冷啊？需要圍巾？」

「不是啦……」

想到唐納德因為拉肚子而取消的兔郎派對，亨特到對他深深的同，炫耀的心油然而起。

「嘿嘿，因為昨天晚上太開心了。」亨特故意把巾起來，給唐納德看。

唐納德顯然嚇到了：「媽啊！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被……了？」

「什麼？」亨特不明就以地看著唐納德。

對方抓了抓腦袋：「沒……沒什麼，你要是被了今天還能站著等電梯？」

「你今天怎麼了？我這些都是被親的！哈哈哈！」

「被親的？被……被誰？」

唐納德忽然張了起來。那天他才承諾了溫斯頓不會再帶亨特去泡妞，一轉眼這小鬼就滿榮痕跡，要是被溫斯頓誤會是他帶他去的，那就是跳進萊茵河也洗不清了！

亨特扯出壞壞的笑容，極盡浮誇地描述「莉莉之夜」。

「那種地方……你怎麼去的了？那可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

「不告訴你。」亨特故作神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唐納德驚訝的表，他心裡得意著自己終於在這個老油條的面前扳回一城。

唐納德咽下口水：「那個……我……我有一件高領線衫借你穿……估計到了奧地利，你這印子也消不了……別讓范恩•溫斯頓看見了。」

「為什麼？」亨特發現今天的唐納德有點不一樣，好像……做賊心虛？

「我怕被他看到了，你之後的比賽就參加不了了……只能在床上趴著了！」

兄弟！我對你的提醒已經如此清楚明白，你能不要折騰了嗎？泡妞誠可貴，命價更高！

「啊？為什麼？本來就是溫斯頓帶我去的啊！」

「溫斯頓怎麼可能帶你去那種地方！他本不會讓別人……」唐納德忽然想到什麼，「你剛才說你跟人爽的時候被蒙著眼睛？」

「是啊。有意思吧？」亨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你還說……你喝的有點多？」

「嗯，我第一次喝醉。」

他真正第一次喝酒也是溫斯頓帶他去的蒙特利爾的倉庫酒吧。而昨晚，自己第一次醉酒。這樣看來……他人生中有不第一次，都給了溫斯頓。

唐納德拍了拍亨特的肩膀，笑容裡有一種莫名的扭曲：「這幾個人力氣還真夠大的！不知道的，我還以為是男人親的呢！」

「啊……怎麼可能？」亨特用「你腦子沒問題」的目看著唐納德。

「沒關係，沒關係……凡事你開心就好！」

「那奧地利的比賽結束之後，有什麼活嗎？」亨特出期待的表。

「活？你還想要活？」

「……每次比賽之後搞一堆活出來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亨特皺著眉頭看著對方，用手指了他的口，「喂……我怎麼覺得你不正常？」

「我哪裡不正常了？是你的大腦回路不夠正常！比賽結束之後，就應該養蓄銳，好好休息！」

電梯來了，唐納德快步走了進去。

「你這傢伙是拉肚子把腦袋也拉傻了嗎？」

第二天的清早，亨特帶著行李箱和車隊一起飛往奧地利。

在候機大廳裡，亨特一邊玩著消消樂，一邊等待著登機通知。

幾個空姐拉著行李箱，穿著套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巧笑嫣然，搖曳生姿。

全隊的男同胞們都下意識抬起頭來，就連一向臭屁的麥迪也是。

亨特看著們在子外面的小，細白優雅，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麥迪則發出一聲嗤笑：「你小子一看就是沒有過人的。口水都要掉到手機上了！」

亨特無所謂地挑了挑眉：「雖然我沒有過人的，但有人取悅過我，吻過我，總比你這個彆扭的傢伙要好吧？」

「就知道吹牛，明明都沒長全！」麥迪白了他一眼。

這讓亨特很生氣，他忽然站起來。

「你要幹嘛？」麥迪問。

「我去洗手間，拍下來傳給你看！」

「放水就放水！我才不稀罕看你的小小小亨特呢！」

亨特哼了一聲，走去洗手間。

手機震了震，一條短信傳來，顯示來自溫斯頓。

亨特笑著將短信點開，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在幹什麼？

亨特咧著笑了笑，回覆說：去洗手間拍照！

溫斯頓的回覆快得讓亨特懷疑他打字到底有多快：拍什麼？

亨特回覆：拍我的小亨特！麥迪那個混蛋又在諷刺我沒長全了！今天我要讓他看清楚！

幾秒鐘而已，溫斯頓的回覆讓他差一點沒把口水嗆到手機屏幕上：去拍吧，不過發給我就可以。

亨特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心想兄弟啊，你總開這種玩笑讓我臉紅心跳不好意思，這樣真的不好！

他快速回覆：鬼才發給你呢！

溫斯頓的回覆讓他想要乾脆把手機扔出去：要麼不拍，要麼發我。否則，我會把你的小亨特拽下來。

「我是真的沒法和這個傢伙繼續流了！」

正咬牙切齒地抱怨著，亨特像是撞到了什麼人。

對方發出驚呼，向後一個踉蹌，亨特下意識手一把扣住了對方的腰，當他看清楚對方的臉時，不由得愣住了：「莉莉？」

「啊……是你……」

那是「莉莉之夜」陪著亨特的幾個人之一。只是此刻穿著套，拉著行李箱，顯然也是一名空姐。

「真的太巧了！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你！你要飛去哪裡？」

「奧地利。」對方略微地笑了笑。

的妝容淡雅，髮盤在腦後，顯得優雅莊重，本無法讓人想起那個極盡的魔莉莉。

「太巧了，我也是要飛奧地利！我們應該是同一架航班！對了，你什麼名字？總不能讓我稱呼你莉莉吧？」

「艾米……你可以我艾米。」

「那個……真的好不可思議……你們前天晚上留在我上的痕跡，現在還在。真的讓人想像不到那個熱如火的人是你！不過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艾米閉上眼睛，側過臉，看起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想你弄錯了，這些痕跡跟我無關。」

「不是你？」

亨特完全不解。

「至不是我留下的。」艾米笑了笑，就要拖著行李箱從亨特邊離開。

亨特頓了頓，看著艾米現在的樣子，確實也不像是那麼瘋狂熱的人。

說「至不是我留下的」，那就是另外兩個人留下的？

「那你，做了什麼？」亨特揣著口袋，壞笑著看著。

「我只是把你的左腳綁在了椅子上，喂你喝了第一杯酒，以及替你蒙住了眼睛。」艾米笑著揮了揮手，走進了通道。

亨特著下，雖然他當時暈頭轉向，但他確定有人坐在了自己的上，那麼用力，那麼決絕的親吻……不可能是自己的酒後幻覺。

幾分鐘後，廣播聲響起，亨特跟著隊友們一起登機。

他安靜地坐在位置上，老早就將安全帶繫上，撐著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旁的馬庫斯先生卻有點張了。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亨特一思考，車隊就不妙！

但他這麼安靜外加「乖巧」的樣子，馬庫斯不忍心打擾他。

而此時的亨特，腦海中卻在回憶著那一晚的瘋狂。

到底在他的上親吻著他的人是誰？

越是回想，有些事就越模糊，但原本讓他印象深刻的覺……就越清晰。

他記得對方的手指自己的力度，記得對方的舌尖強而有力地頂，就像一場失去控制的征伐。

……明明被控制的人是自己，亨特卻覺得對方的瘋狂完全以自己為軸心，顛覆一般地洶湧旋轉。

明明那麼讓他害怕，此刻卻又懷念了起來。

飛機進了雲層，平穩了下來。

亨特解開安全帶，走向洗手間，正好遇到了正在為一位客人蓋毯子的艾米。

「嘿，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亨特開口道。

艾米很有禮貌地笑了笑：「如果是和本次飛行無關的問題，我可不會回答你。」

艾米就這樣離開，亨特卻跟在的後，驀地將推進了洗手間，鎖門的速度快得驚人。

一切發生在瞬間，沒有人注意到亨特做了什麼。

艾米睜大了眼睛看著亨特，跌坐在馬桶蓋上。

亨特的一隻手撐在艾米的耳邊，朝笑了笑：「你不用那麼驚訝。賽車手的反應速度可以快過電流。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艾米仰著亨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似乎乘載著某種期待。

「那天晚上，吻我的……」亨特面對著艾米，將自己的領口扯開，出即將消散的痕跡，「還有親的我滿都是的，是誰？」

「我……我不能告訴你。這是俱樂部的規則。如果我告訴你了，我就會被開除。那裡的收，對我而言很重要。而且……」

艾米猶豫了起來。

「而且什麼？」

「而且，你喝醉之後，我就離開了你的邊。」

「好吧。」亨特的直覺告訴自己，艾米雖然有所瞞，但並沒有說謊。

他直起腰，揣著口袋，笑著看著艾米：「那麼到了奧地利，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艾米可以很，也可以很可，就像他夢寐以求的人。

「我很想，但是我不可以。」

艾米憾地搖了搖頭。

「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不可以你。」

「不可以我？為什麼？」

「還是那個理由……了你，我會失去俱樂部的工作……更不用說和你一起吃飯或者往。」

「我知道我年紀可能比你小，你可能不喜歡稚型的……」

「不，請你別誤會，你不稚……相反，你很，但就是不可以。」艾米起，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小心地從亨特的邊繞開，走出了洗手間。

亨特優點頹然，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問題到底在哪裡。

如果你覺得我，那為什麼不可以？

「嘿，如果明年回到倫敦……你還是一個人的話，可以來找我。」艾米眨了眨眼睛。

亨特摁住自己的腦袋，歎了一口氣：「說的好像我現在已經有人了似的。」

啊，忘記問了，另外兩位莉莉到底什麼名字了。

不過……找不到也好，至自己永遠都會保留著那種瘋狂的幻想。

飛機抵達奧地利的維也納之後，車隊轉機前往紅牛賽道所在的施泰爾斯皮爾堡。

當車隊來到酒店，亨特將行李扔進了房間裡，打開窗，就能看到屬於奧地利獨特愜意而優雅的風。

真的很。

亨特用力吸一口氣，每一個孔彷彿都張開了。

他離開了房間，漫步在酒店附近的林間小道上。

不遠是一片明淨的湖泊，遠起伏的山脈，湛藍的天空，以及依傍著湖邊的山石人工修建的瀑布，如同雨簾霧幕。

亨特揣著口袋，忽然在想，不知道法拉利車隊住在哪個酒店？是不是也能看到這樣好的景致？

當湖水與天幕連一片，亨特莫名想到了那一日在倫敦眼上看見的風景，還有溫斯頓近乎耳語地念著的那一首詩。

「若我有天國的錦緞……以金銀的線織就，蔚藍的、灰蒙的、漆黑的錦緞……變換著黑夜、晨昏與白晝……我願將這錦緞鋪展在你的腳下。」

亨特靠著一棵樹，看著遠方，夕垂落在湖面之上，真的就像一場夢。

而他莫名地開始想念溫斯頓了。

「可我除了夢一無所有……」他的大腦隨著回憶中溫斯頓的聲音流轉，就像被引導著，他自嘲地一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記得那麼複雜的詩句，又或者他記住的是溫斯頓的聲音，「就把我的夢鋪展在你的腳下。」

他的眼前是在攔車車廂裡，溫斯頓在那個明明很近，卻似乎正等待著亨特逾越的距離裡，對他說：輕一點啊，亨特……因為我的夢承托在你的腳下。

明明之前還覺得倫敦眼的風景太一不變，而此刻……卻又懷念了起來。

「輕一點啊，因為我的夢承托在你的腳下。」

輕的帶著知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亨特側過臉，看見一個正用單反相機拍攝落日餘暉的人。

當將單反相機拿下來，朝亨特一笑的時候，亨特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是知名人奧黛麗•威爾遜。

以往亨特只是遠遠地看著采訪「大白鯊」夏爾，或者紅牛車隊的歐文，次數最多的則是溫斯頓，再不然就是在電視機上看到，如今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盈盈一笑。

「你好，威爾遜小姐……非常謝你在上一站送給我的花。」兩秒鐘後，亨特才反應過來。

「你的表現讓我印象深刻，在逆境中不肯屈服，讓我相信你在蒙特利爾的表現不是運氣或者巧合。我很期待你在這一站能取得怎樣的績。」

奧黛麗•威爾遜向亨特出手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流人主向他表示好，亨特忽然張起來，他擔心自己會不會忽然說不好話。

「之前有人告訴我說，你有口吃……但是剛才你念起葉芝的《若我有天國的錦緞》的時候，又自然，又浪漫，看著遠方的樣子好像在想念誰。」

「葉芝？他是個詩人嗎？」亨特好奇地問。

「你不知道葉芝是誰，卻能背出他的詩？」奧黛麗笑了。

「這首詩是別人念給我聽的，我只是剛才忽然想起來。」

「你真的誠實得很可。其他人，大多數在這個時候會裝什麼都懂的樣子。」奧黛麗歪著腦袋看著亨特，忽然出了憾的表，「好可惜，我都不忍心追求你了。」

「為什麼？」

「你知道詩人葉芝畢生都在追求著演員茅德•岡，雖然這段一生都沒有結果，但是他永遠的夢。如果有人對你念著這首詩……在心底一定把你當作最重要最不可放棄的人。可能非常你，和你在一起是超越一切的追求。」

亨特愣在那裡，兩秒鐘之後自嘲地笑了：「不是，而是他。」

「什麼？」

「給我念著一首詩的，是一個男人。」

「哦……你……」奧黛麗出驚訝的表。

「哈哈哈，他是我目前最重要的朋友。因為我們都是賽車手，所以我們有著共同的終點。他比我優秀太多了，所以一直等待著我盡快趕上他。」

「真讓人羨慕。」奧黛麗低下頭來笑了。

「羨慕什麼？」

「明明在同一個領域裡，彼此是競爭的關係。比如說我……周圍的所有同行期待著的不是我的功，而是從高落下，摔得越難看越好。但是你們不一樣，我看你提起他的表就知道，他的存在讓你充實而快樂。任何一個領域，只有旗鼓相當的較量才夠彩。」

「這樣一想，好像真的是。」亨特出大大的笑容。

「不過，伊文•亨特……你可真是個小騙子。」奧黛麗歪著腦袋細細地打量著他。

「我？我騙了你什麼？」

「是騙了很多人。英國站的比賽結束，我的同事去采訪了馬庫斯車隊，他們回來說，伊文•亨特有輕微的口吃，一旦張就會說不出話。」奧黛麗上前一步，漂亮的眼睛裡是亨特的影子，「可是剛才你念詩的時候，還有你對我說話的時候……你可沒有卡一次殼。」

亨特側過臉去無奈地一笑：「我沒有撒謊。我張的時候確實會說不出話來。」

「哦……我明白了，因為我在你的面前是沒有力的，所以你的心才能如此平靜。」

「不……不是的！從以前遠遠地看著你采訪其他的車手的時候，我就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能和像你這樣有魅力的人面對面地談……」亨特著急了起來，他不知道怎樣去解釋。

「好吧，看你現在張的樣子。我相信你。」奧黛麗半開玩笑地用手指在亨特的下上勾了一下，「這一站的比賽之後，希我能有機會面對面地采訪你。」

亨特愣住了。

只有被奧黛麗評估有潛力的年輕車手才會被邀請面對面采訪。

這也就是說，這兩站比賽下來，奧黛麗認可他的實力嗎？

心雀躍起來，亨特有一種即將夢真的覺。

「亨特，你在這裡。」

微涼的聲音彷彿將夕與夜銜接在了一起。

亨特回過神來，就看見溫斯頓揣著口袋站在不遠。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亨特：為什麼艾米說不可以我？

溫斯頓：因為如果到你，我會開除。

亨特：什麼？上一次在倉庫酒吧裡你不讓吉娜我！這一次又不讓艾米我！你到底是不是帶我去泡妞的？

溫斯頓：我當然不是帶你去泡妞的。

亨特：那你帶我去幹什麼？

溫斯頓：帶你去被我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