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有餘[重生]》第10章
第10章 矯
就在陸承餘沉默的當頭,梁德佑與陳瑾已經走到他面前,一時間三人竟無話可說。
梁德佑自己心裡清楚,他喜歡陳瑾,所以對陸承余這個潛在敵有著排斥,甚至很樂於見到陸承餘吃癟的樣子。
他會讓陳瑾明白,陸承餘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他喜歡,陪在他邊的人,只有他梁德佑。
他家世好,從小備家中長輩的寵,邊所有的人都討好他,想從他上得到好,只有陳瑾與這些人不同,他自然不會讓這麼一個特別的人,離開他的邊。至於陸承餘,他生活的圈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陸承餘這樣八面玲瓏的人,往往最是重利輕義,到了關鍵時刻,最先落跑的一定是陸承餘這樣的人。
或許他一開始就帶著偏見去看陸承余,所以對方哪裡都不好,但這些年被他討厭的人不,陸承餘只是其中一個,他討厭一個人難不還要找理由?
兩看生厭的人只要站在一起,就會散發出一種莫名排斥的氣場,陸承餘面帶笑意的看向陳瑾,沒有說話。
“你今天的演講很彩,”陳瑾沉默了半晌,才道,“下面很多人為你的演講而瘋狂。”
“謝謝,”陸承餘笑了笑,“我們等下要去吃午飯,要一起去嗎?”
陳瑾聽到“我們”二字,才發現陸承余後幾步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襯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的男人,這個男人他沒有見過,猜測可是陸承余的親戚,所以他對那個男人點了點頭後道:“不用了,我已經跟德佑商量好吃飯的地方了。”
梁德佑與陳瑾不同,他一眼就看出陸承餘後的人不簡單,於是似笑非笑道:“陸先生的朋友真是不凡。”
陸承餘笑容不變:“梁先生不必妄自菲薄,你也不普通。”
梁德佑嗤笑一聲:“皮子厲害的人,往往外強中乾。”他轉狀似無意的攬住陳瑾的肩膀,“小瑾,你剛才跟我說的那家店在哪裡,我肚子了。”
原來他們兩個這麼早就有了曖昧,陸承餘看了眼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的梁德佑,單手在兜裡,風度翩翩道:“既然二位已經有了去,那我也不打擾了,再見。”
陳瑾角了,看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的梁德佑,最後也只是沉默。
梁德佑卻覺得有些沒意思,這個陸承餘從頭到尾都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倒讓他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不把陸承餘的面試資料刷下去了,如果現在陸承余在梁氏上班,就不信他還敢用這種態度對自己。
陸承餘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見利忘義。
等兩人走遠了,陳瑾才一把推開梁德佑,皺著眉道:“你剛才的話也太過分了。”
“哪裡過分了?”梁德嗤笑一聲,看著陸承餘離開的方向,要收拾這麼個無權無勢的人,都用不著多大的手段。
“剛才那兩人是你同學?”等出了q大校門,嚴穆才問道,“鬧矛盾了?”
“其中一個是我同學,另外一個是他朋友,”陸承餘在路邊品店買了一個袋子,把自己的證書還有學士服全部放了進去,“確實有些矛盾。”
兩人並肩走著,道路兩邊全是賣各種吃食的小攤子,嚴穆走在這條路上,與環境有些格格不,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努力的回想有關於開解人的話,到最近也只有乾的三個字:“別難過。”
面對老闆匱乏的詞彙量,陸承餘已經很淡定的接了,他把人帶到以前常去的餐館,找好位置坐下後,才道:“這家店價格雖然比不上百味軒,但是味道卻不錯。”說完,把菜單遞到嚴穆面前。
看著手中的功能表,是用a4紙列印的菜名與價格,然後用塑膠封住,免得沾上油水,上面沒有一點花樣,唯一的優點就是白底黑字,讓人一眼就能看清上面的字。
點了兩樣口味偏大眾的菜,嚴穆把菜單遞回給陸承餘,就見他練的點了幾樣菜,連功能表都不用看,旁邊記菜名的服務員還一副我們很的樣子道:“要不要加個水煮魚,今天上午剛到的大河魚,現在還活蹦跳的,要的話就給你現殺一條。”
“那行,別挑太大的,不然我們兩個可吃不完,”陸承余笑呵呵的應下,等服務員離開後,拆著面前一套消毒餐,“以後就沒有多機會來這些地方吃飯了。”
嚴穆沉默的拆著自己的餐,等碗碟杯筷擺好了,他才道:“要是以後想吃,可以開車過來。”
陸承餘笑了笑,心裡卻很明白,以後他來這些地方的時間會很,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多到讓他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地步。
一道道菜很快上桌,最晚端上來的是水煮魚,一頓飯下來,兩人吃得都有些發撐,直到出了飯店的門,嚴穆還不敢相信自己吃飯會有如此沒有節制的時候。
六月的午後不適合散步這種活,嚴穆沒有說要馬上離開的話,陸承餘就帶他到q大附近一家書吧打發時間,書吧裡提供免費的書籍,但是座位與茶水咖啡卻要花錢,是一些小資青年打發時間的好去。
嚴穆要了一杯咖啡,陸承餘要了一杯茶,兩人選了靠窗的小圓桌坐下,各自取了想看的書,靜靜的坐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卻格外的好。
看完一篇散文,嚴穆從書中收回神,抬頭看向對面,卻看到青年已經靠著沙發睡著,膝蓋上還放著一本笑話書,真想不到會有人擺出這麼優雅的姿勢睡覺看書,看的還是一本笑話書。
角出笑意,他垂下頭,繼續看手中的散文,在這安靜的午後,他突然覺得,偶爾離開自己那個圈子,就這麼靜靜坐著,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陸承餘睡了近一個小時才醒來,他著有些酸疼的脖子,見嚴穆還捧著一本散文集在看,看著窗外仍舊白花花的,取了桌上盒子裡的筆與便簽紙,畫了一隻小貓。
嚴穆見到他這個舉,知道他有些無聊了,就合上手裡的書,朝他做了一個出去的作。
兩人出了書吧,盯著下午三四點的太,在q大逛起來,荷花開得正好的荷花池,常去的小樹林,還有其他有意思的地方。
這一路上,嚴穆也看到不時有認識的人與陸承餘打招呼,等兩人找到一條在樹蔭下的長椅,在上面坐下後,兩人才知道涼的好。
嚴穆挽起自己的襯袖子,看著藏在樹影后的一棟教學樓:“你們的學校很。”
“看了四年時間,再的東西也看習慣了,”擰開在路上買的飲料瓶蓋,陸承餘笑著搖頭,“當初我爸媽還說,等我畢業後,一定選學校最漂亮的地方跟給我合影,結果他們兩夫妻甜甜一起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拍照,原本覺得漂亮的地方,也變得普通了。”
嚴穆點了點頭:“當年我畢業的時候,跟你也一樣。”當年他在國外讀書,母親已經病逝,父親卻與人私生子混在一塊兒,外公年紀大了,又不能隨便出國,所以小小的畢業典禮,哪裡會有家人專程來陪他參加。
“說來,我還要謝謝老闆你陪我這麼久,”陸承餘捧著冰涼的飲料瓶,“要沒有你,我就真的是一個人拍照了。”
“不用謝,”嚴穆的視線從陸承餘上移到綠油油的草地上,仍舊是那副面無表的樣子,“就是順路而已。”
陸承餘看著這個面無表,寡言語的男人,突然覺得,傳聞中鑽石王老五排行榜第一名的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冷豔高貴難以讓人接近。
嚴穆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就離開了,陸承餘恰好要在下午六點要參加班級畢業聚餐,所以他也沒有挽留嚴穆,等他趕到酒店時,班上四十多個同學已經到了一大半。
見到他來了,班上的同學都跟他打招呼,一群人很快就湊到一堆聊起自己工作上遇到的事。僅僅出去工作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多同學都變得比離校前不。
也有人跟陸承余打聽華鼎的事,陸承餘一臉無奈道:“我要是知道華鼎部消息,我就是華鼎的高層管理了,那我現在早就是功人士啦。”既然已經了職場,就要記得自己的份,公司的事,就不要洩出來,誰知道同班同學是不是對手公司的人呢?
“你就吧,”男生們哄堂大笑,大家都是剛畢業的學生,就算是名校出來的,公司也不可能馬上就重用,所以也沒有誰覺得陸承餘說了假話,反而開起陸承餘的玩笑來,陸承餘也不生氣,馬上跟這些男生互相調侃起來,反正以他拐彎損人的功力,也不會吃虧。
氣氛正好時,班長清點人數就發現,好像還了一個人,他一時間不知道了誰,只好讓同寢室的人看看邊哪個人沒有到場,要是發現誰沒有來,就馬上給那人打電話,畢竟已經到開餐時間了。
朱廣林把張宏和陸承餘拉到一邊,小聲道:“好像是陳瑾還沒有到。”
陸承餘沒有說話,他現在不適合去管陳瑾的事,於是只好回了朱廣林一個莫能助的眼神,他正打算讓對方給陳瑾打電話時,就見陳瑾從外面走了進來,而且還選了一個離陸承餘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下,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朱廣林子比較暴,見陳瑾這個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是見張宏與陸承餘都沒有多大的反應,他只好忍下了心頭的不滿,三人挨著一塊兒坐下了,只當這事沒有發生。
班上其他有心的同學也發現幾人間有些不對勁,但是平時陳瑾子比較孤傲,他們大多與陸承餘三人關係比較好,見他們三個都沒有說什麼,其他人當然也不會多開口,等菜一上桌,就開始互相灌起酒來。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顧忌了,畢竟是大學生涯中最後的瘋狂。就連陳雅這樣的生,也開始挽袖子敬起酒來。在q大這種地方,長得再漂亮的人,那也不是純粹的人,而是漂亮的漢紙。
在陳雅等幾個生灌翻好幾個男生後,陳雅把一瓶冰啤往陸承餘面前重重一放:“陸承餘,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了,大家同學一場,這酒你喝還是不喝?”
“的酒,就算喝到趴桌子底兒,那也是要喝的,”陸承餘拿起酒瓶,對陳雅笑了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整瓶酒灌了下去。
陳雅看著他仰頭喝酒的樣子,原本還帶著誼的眼神漸漸歸為平靜,等他喝完,手在他肩膀拍了拍,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行了,姐也不為難你了,以後來蹭我媽做的飯時,別說姐喝過酒的事啊。”
“沒問題,王大人!”陸承余知道,陳雅這是真正的把這段放下了,他記得上輩子陳雅也是這樣,敢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最後嫁了一個會做飯的好男人。
班上其他人早在陸承餘一口氣喝下整瓶酒時就開始起哄了,聽到陳雅說的話,大家總算相信陸承餘之前的說法了,看來陳雅對陸承餘真沒有別的意思,原來因為兩家真是早就認識的,陳雅才會對陸承餘特別些。
陸承餘雙親意外亡的事,在班上不是什麼,大家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拿陳雅與陸承餘開玩笑,而是起哄一起去灌陸承餘,罪名就是班花敬的酒也敢喝。
一群人喝得七八糟,有人湊到陳瑾面前敬酒,結果卻被陳瑾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敬酒的人已經喝得有些醉了,直接就道:“這酒不喝,可就是不給哥們面子了啊。”
陳瑾看著面前的這杯酒,也不,“喝酒傷,就算不喝這杯酒,是哥們的還是哥們,不是哥們的喝再多酒,也不會為哥們。”
“不想喝就算了,找這麼多理由,”敬酒的人拿過酒杯,被陳瑾的話說得有些不高興,就抱怨了一句,“一直端著張臉,當誰願意捧著你似的。”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說話的人有些醉了,但是在場還有不的人還清醒著,而沒有喝酒的陳瑾就更加清醒,他沉著臉看著說這話的人:“王洋,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王洋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酒潑出來大半,“隨時擺著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當誰欠你的嗎?”
“王洋,你喝醉了說什麼胡話,”班長見勢不對,不想把畢業聚餐搞砸,畢竟這是大家大學生涯中,最後一頓飯。於是就把王洋拉到自己邊坐下,給他灌了一杯茶下去,見他似乎清醒了一點,才對陳瑾道,“陳瑾,你別跟一個醉鬼計較,他這是在工作上了氣,撒酒瘋呢。”
王洋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雖然他不太欣賞陳瑾的行為,但是對方確實也沒有做過什麼坑他的事,只是對陳瑾端著的那副模樣看不順眼,加上陳瑾剛才的話又不順耳,脾氣就有些上來。現在清醒了一點,知道自己話說得不對,所以就順著班長的話給陳瑾道歉:“陳瑾,不好意思,我剛才腦子糊塗了,你當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別放心上。”
“班長這話可能說得不太對,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看王洋也差不多,”陳瑾面冷凝,看著和稀泥的班長與王洋,這些人永遠都是這幅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如果自己跟班上的趙赫一樣是富二代的話,這些人恐怕早就是另外一幅臉,“我也想問問王洋,剛才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有些話說明白比較好,藏著掖著就沒什麼意思了。”
本來這事王洋道歉了,面上也就該揭過去了,就算裡有什麼事,兩人也可以私下去理。可陳瑾這幾句話一說,班長和王洋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其他同學也玩不下去了,頓時都覺得有些沒意思。
見班長與王洋都不說話了,陳瑾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站起:“行了,既然這裡有人不歡迎我,我也不影響你們的心,我先走一步。”
全班人目送著陳瑾離開,片刻的沉默後,富二代趙赫開口道:“臥槽,這陳瑾腦子有病吧,不就他媽喝杯酒的事兒,鬧什麼樣了!”
陸承餘記得前世畢業聚會上,好像王洋與陳瑾也鬧了點矛盾,但是場面沒有現在這麼尷尬,後來他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那時候有人捧著陳瑾,但是王洋與趙赫等人,似乎從頭到尾都不願跟陳瑾說話,而陳瑾似乎也不喜歡這幾個人。
後面大家吃完飯,又一起去趙赫家開的ktv去唱歌,趙赫的父母還專門給他們留的豪華大包間,一個班的同學鬼哭狼嚎的唱到大半夜,才被自家的親戚或者朋友來接走。
趙赫本想安排司機送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陸承餘到酒店歇一晚,結果就發現陸承餘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才知道對方是陸承余的上司。
聽到對方要來接陸承餘後,他就報了自家ktv的地址,結果剛一說完,手機就因為沒電自關機了,看了看已經黑屏的手機,又看著靠在沙發上睡著的陸承餘,喝得半醉的趙赫搖了搖頭,可惜這麼能幹的一帥哥,沒有父母,親戚間又淡漠,幸好遇到的上司還算有人味,雖然……語氣聽起來冷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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