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年前

蔣澤端端著咖啡杯坐在舒適的旋轉辦公椅上，沉默的看著上空智腦上的一條訊息，半晌低下了頭，疲憊的了眉心。

上面的訊息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尊敬的用戶，您好。

您於七年前定制的‘774’型號機人已到維修視察期，請於下月末送至我公司總部，以便持續為您提供更好的使用驗。

米高樂公司，竭誠為您服務。

注：因產品可能已發生未知程序錯誤，請【務必】於規定期限前返送。

否則後果自負。“

還有一封未讀郵件，被蔣澤端看也不看就點擊關閉了，因為他完全知道那封信的容。

那是米高樂公司的部簡訊。

“蔣博士，我們預計下月前774型號所有共計40臺都將被召回。

請屆時到場，確認全部銷毀指令及其他相關工作。“

正當他心如麻的抿住，著桌面發呆時，忽然，他的書房門被敲響了。

“爸爸？”屋外的青年嗓音已經是年男的磁醇厚，“您休息了嗎？”

蔣澤端咳了一聲，定了定心神，“沒有。”

房門被打開，黑發的青年端著一杯營養走了進來。

走到男人桌前半跪下來，放下杯子後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向男人，輕聲道，“爸爸，您是不是又忘了吃藥。”

蔣澤端隨意的一瞥，點了點頭，“哦。放哪吧。”

說完後他沒有像平常一樣直接冷漠的揮手送客。相反，他的目淡淡的順著青年的黑發到那張完到找不出毫缺陷的面孔，再到結實的脖頸和沒在領間的致鎖骨。

青年極被自己的父親這樣打量，此時一向波瀾不驚的雙眸忍不住微妙的一。

但蔣澤端卻沒有發覺。打量了片刻後，他又繼續看向半空智腦的屏幕，側著隨意的衝兒子揮了揮手。

冷漠的父親不想再與自己過多談。青年不可察覺的勾笑了笑。

“爸爸晚安。”他說。

“嗯。”

青年從地上站起，又深深了一眼蒼白又神寡淡的男人，打算離開。

“蔣麓。”走到門口，卻再一次被父親住。語氣竟是帶著遲疑。

“爸爸？”他回頭，挑了下眉問。

“下周末的時間，空出來。”說完後他看著面無表的兒子頓了下，難得的補充了幾個字，“……跟我去一個地方。”

蔣麓定定的看著自己俊蒼白，與自己年齡相差不過六歲的年輕父親。半晌後忽然了下，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真是好看極了。

“好的，我知道了。”

看著蔣麓合上了房門，蔣澤端疲憊的倒在了靠椅上。

——如果說當年他執意要更新773型號，是一個錯誤，那他因為知道自己將終生不婚，卻因為父母而的為自己也定制了一個機人，便更是錯上加錯。

……他的機人兒子，實在是，太完了。

蔣澤端是一個過於理智和冷漠的人。

也因為如此，他很早就明白了今生很難會上什麼人，更不要說和誰步婚姻殿堂——又因為來自父母和家族繼承的各方面原因，在他決定更新773代碼，研制出更高端的機人時，便直接為自己也制定了一個兒子。

他太懶，即使是請傭人也不願意承孩子的啼哭和喧鬧，於是蔣麓出廠的設定就是17歲，之前的記憶設定全是結合他之後隨意的狗謊言後續設定的——蔣麓十七歲走失，不小心出了車禍失去記憶，之後被23歲的自己帶回家裡，收為養子。

而774型號產品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大規模投制造，於是帶上蔣麓的這40個竟了絕版。

現在五年過去了。

其實773的仿真就已經到了除了他的設計者外本無法分辨的程度。

在774剛功時，很多人和蔣澤端的觀點相同：這只是一次數據的更新和調整，並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差錯。然而萬萬沒想到，隨著數據的調查，這五年中，有些事在朝著不可預期的事發展。

——那就是，有兩臺產品竟然有了“出廠前”意識。

簡單來說，就是過於真實和智能到突破了權限，有了“我原來是個機人”的意識。

——那就是說，這樣的“機人”和真實的“人”，界限已然模糊。

現在，蔣澤端作為774的設計者和使用者，即將做出一個決定——把他朝夕相了五年的兒子，返廠銷毀。

不過，說是朝夕相，其實也僅僅就是個字面意思。

蔣澤端不是一個會把空閑時間分給家庭的人，與生活在另一個主題時空的父母也已是多年未見。對這個便宜機人兒子，蔣澤端更是要多省心有多省心，經常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在這五年裡，很多時候，如果不是蔣麓的智商和商遠遠超過了同齡人，蔣澤端自己是很容易忘記“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堆數字和材料”的事實的。

所以，就算774之後再也不會生產，就算這40個絕版不會被大多數人知曉，就將湮沒在科技飛速發展的進程中……但蔣澤端卻明白，哪怕是多年後可以打破顧慮僵局，再次發展人工智能，也很難再有744這麼完，這麼近造主手筆的產品了。

手指輕著溫熱的杯子，蔣澤端神復雜。

……每晚來自己房間道一聲晚安，這個習慣，被蔣麓堅持了五年。

夜深人靜。

蔣麓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眸子裡是他人從未見過的狂熱。

下周末……下周末的話。

他忍不住又彎下眼睛笑了笑，被月的側臉致的如同最嚴苛的工匠比著尺子分釐必較的產。

然而因著這過分致，便顯得這黑暗中的另一半側臉帶著些詭譎。

仍是保持著角勾起的笑臉，他把向睡的手拿了出來。

想著腦海裡那張肖想多年的臉——該死，自己越來越要控制不住了。他看了一眼時間，像每晚一樣從床上坐起。

可的養父已經了陷深度睡眠。

門被輕輕的推開。

金眼鏡被取下，裹著被子酣睡的蔣澤端面容白皙俊秀，看上去竟和自己的養子歲數相差不大。

蔣麓俯在床前，垂眸凝視著男人紅潤而的，結滾。

“爸爸……”

確認了一下桌上被喝的干淨的營養，滿意的笑了笑，然後下鞋爬上了床。

“你終於想起我的生日了？”蔣麓出雙臂，將沉睡的蔣澤端牢牢桎梏在自己懷裡，低下頭在他耳邊語，“爸爸，我好高興。”

男人呼吸均勻，對兒子的行為全然不知。

又默默凝視了一會，蔣麓再也忍不住似得，低下頭吻住了父親的。

他撬開蔣澤端的貝齒，一只手掐住男人的下顎，舌相纏，不可分。而蔣麓的手，也順著男人赤的脊背向下了去，不斷的著男人冰涼又細膩的。

這個一方在睡夢中進行的吻愈加激烈。在藥的作用下，蔣澤端對這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可生理的反應和本能卻在。

兩人的呼吸彼此錯，漸漸傳來蔣澤端承不住的。蔣麓稍稍停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養父面紅，長睫微閃，竟覺得自己一向冰冷的口此時燒的滾燙。

他一邊繼續弄著蔣澤端的，一邊出手，把男人下最後一件褪淨。然後像之前無數個深夜他曾做過的那樣，蔣麓握住了蔣澤端的手，引導著他著兩人並在一起的昂揚。

睡夢中的可憐男人完全不知自己在被怎樣對待，只能順著的本能全然順從，發出小聲甜膩的。

這和蔣澤端平日裡的模樣反差太大。也是因為這樣，每每讓蔣麓沉淪，瘋狂。

“爸爸……”他在蔣澤端的口落下輕吻，不住的息著。

那邊的蔣澤端是早泄了，被汗水打了黑發，可憐兮兮的樣子。

滿意的笑了笑，蔣麓終於從他上下來了，一邊幫父親清理，一邊心愉快的哼著歌。

誰又能想到，在所有人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蔣澤端，早被自己的兒子玩了一年呢？

嫻而不留痕跡的整理好，他面無表的坐在床邊。

“什麼冷淡，終，”好整以暇的直起，蔣麓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真期待你以後每天纏著我要個不停的樣子。”

杯子被拿起，蔣麓神淡淡的用了下父親過的地方，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