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種異樣的再次出現，使蔣澤端終於心生恐慌。

他的之前是如此冷，幾乎很難到來自外界的接和刺激。蒙德裡安曾經嘲笑過，“你簡直就是瓷做的冰娃娃。”然而，也許是常年服藥起了作用，他的舊疾不僅得到了控制，如今連都慢慢敏了起來。

……不過好像，敏過頭了。

無法克制的暖順著口彙集到下腹，不知原因的燥熱從臉頰一路燙到了口。蔓延的高溫游走全，讓蔣澤端甚至難以站直雙。

究竟怎麼回事……

男人扶著桌面痛苦的息著。他發現自己不能把目投放在面前兒子的上，這只會讓他更加煎熬。

這樣突如其來的反應已是第三次。而這三次都是在來到調查局之後出現的。

第一次是洗完澡頭發，第二次是掛斷了和蔣麓的視頻準備睡時，第三次就是現在。毫無規律，莫名其妙，且一次比一次更洶湧，讓他痛苦又恥。

……難道是星聯有人給自己了什麼手腳？

終於支撐不住，蔣澤端抓著桌沿跪在地上。待他低下頭看向自己，卻是愣住了——

他起了。

這讓他震駭，更是迷至極。

怎麼會這樣……

“蔣博士？您現在方便嗎……蔣博士？”

滿頭大汗的蔣澤端抬起頭。半空的智腦顯示屏上，是一張燦爛微笑的大臉，“我手頭做的實驗缺一種重要的材料，剛剛和老師抱怨，他說之前給過您一些……”

那邊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在另一端神頭搜索自己的影。

年輕人段曽，天資聰慧，年名，之前給蒙德裡安做助手時，有幸見到過幾面還在求學的蔣澤端。但不久蔣澤端就回去接手了自家公司，段曽則進星聯，為一名研究員。

兩人本就無甚聯系，再加上又是幾年未見。本以為這人肯定對自己毫無印像，沒想到那天晚上蔣澤端被保護著快步前行時，抬頭的瞬間目略人群，然後在自己上定了定，點了下頭。

這簡直讓段曽欣喜若狂，淚流河。

自告勇的接了安置接待蔣澤端的任務，實則為了多看幾眼自己的偶像。這幾天來回跑了兩三趟，雖然男神始終對自己答不理，三言兩語，但這仍讓段曽單方面的宣布兩人關系邁了新臺階。

“蔣博士……嘿？“

了好幾聲也沒半點回應，他納悶的衝半空長腦袋，張看著面前的智腦，難道是信號不好？——

“……半小時後過來。”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

屏幕黑了。

段曽保持長脖子，長大的模樣，整個人似是呆了。

那幾個字，不復平常的清冷沉穩，而是，喑啞又忍，末了還帶了一聲息。

像千萬只蝴蝶一同振翅在耳，陌生又。

半個小時後推開門，端坐在試驗臺後面的……

還是那朵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肖想的高嶺之花。

白寬闊的實驗室，白的天花板牆壁試驗臺，穿著白袍漉著頭發低垂眼睫的那人，像一只白冰雕琢的玉，和這干淨又的環境和諧一。

段曽站在門口正要看呆，就看見那人掀起眼皮，一雙黑而幽深的眸子掃過來，只一眼，就讓段曽兜頭清醒過來。

段曽走上前，訕笑著沒話找話，“博士下午好……喲您這是剛洗完澡？“

蔣澤端手指到半空一劃，拉開了虛擬儲箱，然後面無表的手，做出了個請便的作，就繼續著實自己的事。

段曽鼻子，開始閉搜索材料。

無奈找了半天並沒有，又不敢上去打擾他那低頭忙碌的男神，只敢在一旁做言又止捶頓足狀。

蔣澤端余瞟見，“……"

"沒有的話便沒有了。“

蔣澤端把儲箱收起來，對段曽一頷首。

“哎……好吧。”段曽懊惱的撓撓頭，“奇了怪了這種質怎麼這麼難找……那我這試驗還怎麼做……”

“蒙德裡安說他之前給過我？”蔣澤端皺起眉，“什麼？”

“DX3。”

蔣澤端神一頓，“等一下。”

待他出來，卻是拿了一個裝著的杯子。

“被我用來磨藥。不出意外已經全部被反應吸收了。你試試還能不能提取出一些。”

盡管知道可能很小，但段曽還是激涕零的接過。

半晌，蔣澤端聽見那邊試驗臺巍巍的傳來一聲，“蔣博士……？”

“嗯？”蔣澤端無奈的眉心，“又怎麼了？”

“我，我沒找到DX3……”

“哦，很憾。”

“可是，嗯……”

“……”

“那個，不好意思，但是想問您一下，“段曽通紅著一張臉扭過頭，支支吾吾道，”您知道，您的營養裡，有‘雌’嗎？”

說完那句話，段曽忐忑的看著面前的人。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頓住了。

蔣澤端目慢慢挪移，定定的過來，眸中是看不出緒的漆黑沉靜。他抖了抖，最後仍舊抿住。

段曽看到他的反應，心裡一沉，立即慌忙補充道，“我就是隨口問一下，哈哈哈畢竟這也是個很見的材料……”

說完他尷尬的和蔣澤端對視，見那人仍是面無表，只得低下頭迅速收拾東西。心裡罵自己賤，怎麼沒忍住問了出來。

直到大門關閉，蔣澤端才愣愣的輕聲自語，“……雌？”

男人素來沉穩的聲音是不可置信，還有一難以察覺的抖。

雌不僅是“見的材料”。確切來說，它是。

往輕了說，它是一種藥力強勁的催春藥，然而嚴格意義上，雌算是毒品的一種。

雌可以完全改造一人的——它能使無知的變求的婦，使最驕傲的貴族變張求的暗娼。它能讓人因為“”而徹底淪為“那個人”的掌中之——這個人，就是在服用雌期間和他接最多的人，也就是服藥者日後的“主人”。

雌讓服藥者完全沉迷於主人的。

盡管大多數時候與之前無異，然而一旦長時間沒有和主人進行接，他們便會在發作時為了得到滿足而喪失理智，甚至不惜做出最骯髒恥的事來。蒙德裡安曾經說過，在主題星系裡，就有很多被迫服用雌的奴，他們被主人控制了，並在發作時被拉到臺上公開表演。

——對於那些服用雌的人來說，主人的，就是他們唯一的解藥。而這個藥效，是永遠。

當然不會有正常人願意被他人控制一輩子，所以雌是被命令止的。

好在，如果想要用雌發揮藥效，需要相當長時間的不間斷服藥，則一年，多則兩年，只有當雌在積攢到規定用量時，才會徹底發揮作用，並產生永不可逆的效果。

完全可以想像，段曽剛剛檢測出營養裡有雌時，會有多麼震驚。

蔣澤端慢慢走到臺前，拿起那一瓶白的營養。

原來，他的越來越敏，越來越奇怪，竟是因為如此。

閉上眼睛，蔣澤端手指發抖，他竭力讓大腦冷靜下來——從這三次發病的狀態推斷，服藥已經進了最後時期，他即將被徹底改造。而恰恰幸運的是，他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發現了這個。

雌在積攢到量，徹底發作前都是可逆的。只要自己再也不服用，那這個投毒者的計劃將在最後關頭告知失敗。

全程掌握營養配方的人……

能默默用兩年時間等待的人……

確認始終是和自己接最多的人……

蔣澤端深深吸一口涼氣，只覺眼前一片發黑，全冰冷骨。

接到蔣澤端消息的時候，蒙德裡安剛剛結束了一場事。

他讓床伴打開通訊屏，對著一片漆黑的屏幕懶洋洋的問，“誰啊？臉也不。”

對面沒有說話，只傳來重的息。

納悶的挑了一下眉，蒙德裡安神頭看了一眼域名，隨即詫異的笑了起來。

在邊人的雪白翹上拍了一掌，示意離開，這才用饜足的聲音喜悅道，“是我的寶貝啊……再一次主聯系我，為師真是寵若驚，開心死了。”

蔣澤端卻仍舊沉默，連呼吸聲都更抑了些。

蒙德裡安這才奇怪起來。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道，“……寶貝兒，是你嗎寶貝兒？”

“……我是蔣澤端。”

聽見對面男人一字一頓，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蒙德裡安心中一個激靈，立刻賠著笑討好，“‘我的寶貝’還能是誰，自然指你一個。”

“……”

“寶貝兒，你怎麼了？是在生氣嗎？”

蔣澤端雙眼燒的通紅，雙手握拳，他的牙齒咯咯作響。想問的話就在邊，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想讓我淪為你下的寵？

你是因為，還是因為恨我？

他渾抖，這太可怕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卻做出了這樣的事，蔣澤端甚至做不到無法開口質問。

兩人一同沉默起來。

終於還是蒙德裡安開了口，“真是，我本來還想找你問罪……你怎麼先跟我生氣了——”那聲音帶著撒和委屈，“你什麼時候養的兒子，有就有唄，干嘛瞞我？”

蔣澤端一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