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難而返》第4章
第4章 緙之機
打架?
笑愣了一下,頓時從凳子上站起來,抓起錢包和手機,“走!”
衛邵歌的子,能打架說明事真的大發了!
寧坤二話沒說在前面帶路。很快他們就到了網球場,今天是週末,又剛好是衛邵歌他們網球隊集中訓練的日子,笑還顧不得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到1號球場裡圍滿了人。他和寧坤直接撥開人群了進去——
“邵歌!”寧坤了一聲,馬上走過去。
衛邵歌臉很難看,順著聲音看過來,從寧坤臉上一掠而過,就要收回,又忽然一頓,轉而定在笑臉上。
不過也只是幾秒。
楊家鵬正站在衛邵歌邊一側,寧坤站在另外一側,正低聲詢問楊家鵬況。
在衛邵歌對面正站著一個高高的男生,手裡拿著網球拍,角青了一塊,看樣子竟然是衛邵歌先手的?
笑微微挪近了一步,從衛邵歌的位置看向對面。那個男生抹了抹角,語氣裡竟然沒多火氣,“邵歌,我只是想參加網球隊,你反應過激了。”
笑清楚覺到衛邵歌火氣上來了。
只是表面上,他臉十分平靜,完全看不出剛剛憤而手的激。眼角的輕微搐了一下,就要開口——
笑馬上輕輕了一下他的肩膀。
衛邵歌肩膀一,似乎就要把他的手甩下來。
笑暫態加大了力道,同時低聲道,“這裡人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衛邵歌抿,雖然沒說話,但肩膀已經放鬆下來。
笑正要說話,對面那個男生就猛然轉頭朝他看來,眼神裡的意味簡直莫名其妙。
笑心裡微微詫異,卻還是沉穩的開口,“哥們,我們過去聊聊。”
那男生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沒你事,滾一邊去。”
“去你媽的。”笑還沒做出反應,衛邵歌就一拳頭掄了過去。直接砸在他臉上。
“邵歌……衛哥……冷靜點……”
周圍網球隊的人紛紛攔住他。不讓他衝。
本來這也算是自己地盤,問題是除了剛那句髒話,那男生什麼都沒幹,他們就算是偏向衛邵歌,也實在沒法幫忙。
那人被衛邵歌打的偏了偏臉,忽然轉頭惡狠狠的看著笑,“你媽是誰?”
笑涵養再好現在也忍不住了,“關你屁事!你真想玩,我奉陪到底。”
他轉一拉衛邵歌,“走!”
衛邵歌被他拉的子一晃,竟然沒說什麼,就要跟著離開。
那人突然忍不住了,抄起球拍朝著笑就撲上來。
還沒等周圍人攔著,笑忽然一轉頭,鉗住他手腕就把他整個兒撂倒在地。接著一腳狠狠踩在他背上,“你是跟我卯上了怎麼著?,我記住你了。”
“行了行了,”寧坤看況不對,連忙拉住笑胳膊,“咱不和這神經病一般見識,走,回回。”
笑冷哼一聲,拉了衛邵歌就要走。
衛邵歌從他手裡把手腕出來,平靜的看了眼剛從地上爬起來那人,“你要加網球隊?行。”然後他直接朝隊長走過去,“明生,我退出。”
李明生一愣,隊裡其他人也是一愣,接著就連忙勸阻。
衛邵歌搖搖頭沒說話。
李明生厭惡的看了眼那個鬧事的男生,轉頭給衛邵歌說,“你是球隊主力,我不可能讓哪個新隊員頂替了你,如果你……”
衛邵歌打斷了他的話,他這個時候已經變得非常冷靜,說話也非常平和,沒有半點火氣,“沒這些我本來也準備和你說這件事,我已經大三了,隊裡也需要新鮮。今天不過是湊巧。這哥們以前是我舍友,我們關係不大好,但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你看他合適就收,不用考慮我。我也完全不介意這個。”
說完,他又環視了周圍一圈,“,今天況不對,下周你們都把時間勻出來,我請你們吃飯。就這,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乾脆俐落轉。好像剛剛說退出本不是一時之氣,而是深思慮的結果。
笑手在兜裡,等衛邵歌說完了,就上前一攬他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著話,當先走了出去。楊家鵬也被這個變故驚呆了,寧坤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從剛剛衛邵歌說退出起就沉默下來的男生,也跟著走了。
走出之後,笑放開了胳膊,走在衛邵歌側。
衛邵歌明顯緒很差,但他還是很克制的表現出平穩的樣子,“你們去忙吧,對不住,耽誤你們事了。”
楊家鵬用力拍拍他肩膀,“說什麼呢,出事了兄弟肯定要你。”他猶豫了一下,“不過那個人他……”
笑清楚的看到衛邵歌臉沉了沉,他輕咳一聲,“家鵬,剛你朋友找你,電話打我這裡了,你別忘了給人家回個消息。”
楊家鵬頓時想起什麼,一邊掏手機一邊說,“完蛋了我忘去接了,哥幾個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撤了啊!”
甯坤實現在笑和衛邵歌上來回轉了轉,“,那我也先走了,你們有事肯定要給我打電話。”
衛邵歌臉還算好的點了點頭。
等寧坤也走了,他忽然沉默下來。
笑就擱旁邊站著,覺到手機震了震,掏出來一看是寧坤的短信,“看住他,有事來電。”
笑啼笑皆非。
甯坤還真以為衛邵歌這是準備在沉默中發去幹點什麼?
況且把這個艱巨的任務給他,也是太看好他了啊。
“怎麼了?”注意到笑似乎笑了下,衛邵歌開口問。
“沒什麼。”
“你也忙你的去吧,不用陪著我,我現在冷靜得很。”衛邵歌說完。忽然被一把勾住了脖子。
笑眼角餘看見不遠那個人影,心裡冷笑,臉上卻是玩笑的樣子,“別介啊,哥們難得有派上用場的時候,說吧,你想怎麼發洩發洩,我全部奉陪。”
衛邵歌被他親近甚至親昵的態度弄得一愣一愣的,過了一下子才開口,“沒,我真好的。”
看見那個人消失了,笑也就把胳膊放了下來,“那,我估計你現在也有事要辦。有需要你告訴我,我也有點關係。”
衛邵歌“嗯”了一聲。
笑一點頭,轉就走了。
衛邵歌看著他的背影了幾秒,然後轉掏出了手機。
笑一邊走一邊把手從兜裡拿了出來,同時把袖子挽了起來,臉上輕鬆的笑意漸漸收斂,帶上了點狠勁兒,腳步也越來越快。
走過路口的時候,他忽然拐進了一條小路。
“出來吧。”
笑冷淡的說。
馬上的,之前那個男生提著網球包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看來他還蠻有膽子的。
笑上下打量了人一圈,手重新進了口袋裡。
這人不準備和他手。
“你跟著我幹什麼?”
“砰”一聲,那人把網球包扔在了草地上,“你什麼?”
笑沒回答。
那人竟然走近了幾步,一瞬不瞬盯著笑,“你是衛邵歌舍友?”
笑揚了揚眉,“這又怎樣。”
“不怎樣,我讓你離他遠一點。”
笑險些笑出聲來。
玩什麼,離他遠一點?你以為這是校園劇?
沒錯,他剛剛就看出這人看衛邵歌眼神不大對,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原因。
估計衛邵歌也是知道原因,才十分厭惡對方,也不願意讓其他人手。看樣子,這傢伙估計還幹出過什麼不能忍的事。
笑沒吭聲,只是笑笑,看著對方,“你什麼?我是經管院的笑。”
“杜克倫。”
“醫學院的?”
“嗯。”
“怎麼,要找我幹一架?”笑把手掏了出來,向前走了一步。
杜克倫竟然立刻後退了一步。
但是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反而朝前了一步,狠狠威脅道,“你他媽給我離衛邵歌遠一點,否則我找人做了你。”
笑頓時嗤笑出來,“看不出你還蠻有本事。”
杜克倫渾一繃,像是馬上就要撲上來,但是他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剛那一下他就清楚,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他極力讓自己聲音平穩下來,“既然是一類人……”
“誰他媽和你是一類人。”笑不客氣的打斷他,“我對衛邵歌沒半點興趣,你要是非學瘋狗一樣咬,就別後悔惹上我。”
杜克倫抿。
笑也不等他說什麼,轉就走了。
這事也就這麼告一段落。不知道衛邵歌是不是做了什麼作,杜克倫還真沒再出現過。當然也可能是他不關注。
笑最近在忙自己的事。
日常的課程對他難度不大,他也只挑最興趣,最有用的聽。其他時候,他都帶著pad,在課上研究自己下一步的走法。
他知道S市一家大型的紡織廠最近就要宣佈破產了。紡織廠本來就不是什麼撈錢的行當,況且S市最近十來年,越來越開放,對外貿易頻繁,而附近江浙一帶紡織業興盛崛起,加之城市擴張政策,污染類企業全部被要求取締搬遷,都令本市紡織業到極大制。
也不是紡織業。
笑之所以著眼在這裡,是因為這其中有個極大的機會。
這家即將倒閉的紡織廠裡有一位職工,家裡祖上曾是江南緙名家,曾經參加過慈禧千禧千壽圖的製作,正反兩面分別是千禧和千壽,從兩面看去,卻又相互應合。笑上一世見到真跡,不得不歎妙異常。
而人的父親,年輕時就師從江浙名匠,從事過多年緙手藝,手裡握著一整套珍貴的緙絕技。當年因為社會盪,一時無從施展。後來況好了,他又沒有人力力和管道,但是這位老匠人一直惦記著把緙之法發揚大。
上一世被一位臺商得知資助,將老人手中的緙之法和機織結合,創造出一種從來沒有的特殊織。緙不但為眾人知,且引起極大的關注,那位臺商也因為這個直接在大陸做了一整條產業鏈。短短幾年就發展江南織造的龍頭。更不用說後面國家頒發的那些文化保護嘉獎,更是給他開了無數綠燈。
笑看中的,就是這個。
那家即將倒閉的廠子,由於多年來承接江南綢的單子,還留有許多專門的機,當年都是從日本訂購。要是他能將這個廠子吃下來,就極其輕易有了生產工,再和老匠人合作,就有了生產資料。
他知道實際作起來不會那麼簡單,甚至有重重阻力,但時機千載難逢,事在人為,何愁不?
想到這裡,笑竟然有些心澎湃。
可惜現在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阻礙,就是他手上資金不夠!
因此他想到了一個人。如今已經在商場上佔據了一席之地,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不曾與之有過集,而對方也算是他的學長——景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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