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笑想著想著回過味了，頓時腳步一頓，原地哽了一下。立馬就想回去醫院給衛邵歌解釋清楚。不過他生生按捺住了這個衝。日久見人心，畢竟衛邵歌也還沒說什麼都。

他這關心同學團結室友積極向上也有錯了？

不過笑也就是納悶了那麼一會，回去洗漱之後，一夜好夢，第二天就直奔導師實驗室。導師也確實看重他，直接把實驗室的鑰匙配給他一把。這次確實是個大項目，像是這次M國這個公司，笑上一世本從沒接過。裡面涉及方方面面，尤其是涉及戰略評估層面，尤其考驗能力。

這個團隊，一般本科生幾乎是沒有實力參加的。笑得益于當年拼事業時累積下的經驗和眼，以及對日後經濟局勢的掌控，才為導師所看重。不過即使這樣，導師給笑的東西，對他而言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完。

他當年做生意，是憑著眼和經驗，或者還要加上一些膽魄。當然是有所收穫，但也跌了許多跟頭，吃了很多苦頭。

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培養起他極其靈敏的嗅覺，能夠見微知著，抓住機遇。

但現在導師讓他做的卻不是要一個結果，而是由理論推出的一個預測判斷的過程——這是笑從未做過也從未接的。

無論哪一行想要做到頂尖，都需要那麼點天賦，但在那之前，你所能夠借助的就是既有的理論和法則。笑重生之後，沒有立刻著手發展自己的事業，除了缺乏啟資金等客觀條件之外，就是他深知自己上一世為什麼走了那麼多彎路，為什麼走得那麼艱難。

他不是那些時代所造就的幸運兒。

他也並不備令人驚歎的天才。

但他仍有不可熄滅的野心。

所以每一步都要走的格外扎實。

除了晚上睡覺，笑幾乎都不再宿舍。他要麼在實驗室，要麼在圖書館，間或還去跑了一趟紡織廠。衛邵歌也事很忙，他們竟然連續幾天都沒說上幾句話。

搞得寧坤都覺得倆人氣氛不對。

難得中午一起吃飯，特意問他，倆人是怎麼回事。

笑咬了口乾，特別無辜，“沒怎麼啊！”

寧坤不信的又追問了一下，“真沒什麼？”

笑無奈，“能有什麼啊，大家都各忙各的，就沒機會說話。”

寧坤想了想，“倒也是，這幾天看你臉都不大好，我還以為是前幾天那個事？”

笑沒反應過來，“哪個事？”

“就那個啊，”寧坤奇了，“你不知道？”

“我這幾天都在實驗室給師公賣命，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了？”看寧坤這個樣子，笑真有點好奇，“和衛邵歌有關？”

他們吃的差不多了，兩人都站起來。放了盤子往食堂外面走。

“就是那個杜什麼……你知道那會是怎麼回事嗎，那頭邵歌剛從辦公室出來，就被他攔住要談一談，結果那傢伙本不想解決問題。走到我們院前面人工湖那，兩人就吵起來了，差點手。”

“怎麼到這個地步？”笑有點想不來衛邵歌然大怒。

甯坤搖頭，“不清楚，反正邵歌生氣起來嚇人的，哦，對了那哥們火上澆油，說了點什麼……”

“什麼？”笑接了句。

寧坤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說了點，你對邵歌怎麼怎麼樣的。”

笑奇了，“什麼怎麼怎麼樣啊？”

他才一問完就反應過來，忍不住“”了聲，“這人有病吧。”

“我看有可能，之前還以為你是因為這個不樂意呢，哎，你別往心裡去。”寧坤給他順了順，繼續道，“他倆靜大了點，吸引了不人圍觀。邵歌要走他又不讓，估計是存心想把事鬧大。”

“這也夠缺德的。”笑皺了皺眉。

“可不是啊，然後好像是一個手還是怎麼的，他連帶著兩個生都落到湖裡了，那倆生還不會游泳。邵歌這下也走不了了，馬上跳下去救人，在湖裡筋，要不是後來倆哥們幫忙，說不定就代在那了。上來之後邵歌不是顧著送那倆生去醫院什麼的，最後自己發燒了都沒覺得，最後才撐不住了。那個杜什麼的倒是一直在醫院跟著忙前忙後，又是給那兩生道歉，又是負責醫藥費，又是聯絡導員。最後自告勇送邵歌回宿舍。結果送回去了倒是送回去了，把人往床上一扔就不管了。要不是那天你回去剛好撞見，邵歌還指不定燒什麼樣呢。”

笑搖頭，心裡倒是明白了，他自認事做的不過，怎麼衛邵歌會想多。

原來是有這一茬呢。

他一時竟也不好評判什麼。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面，笑不回宿舍，準備去圖書館完善一下他的企劃，他剛剛又有幾個新想法，準備添加進去。

他們就準備在這裡告別。

寧坤忽然想起什麼，連忙道，“對了，你可別跟邵歌提這個。”

笑不以為意，他們沒有見面聊天的機會，“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他去實驗室繼續導師留給的任務，到研究生師姐，才知道寧坤幹嘛要特意囑咐他一句。

原來這事真的鬧大了。

那天他們爭執的況不知道被誰拍了照發到了學校吧和論壇上，笑聽到師姐八卦，好奇點了進去，然後心裡就咯噔一下。

倒並不是這帖子寫的多主觀多負面——

而是這個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點過分的說法。

就像是標題“今天見到一對同吵架，架沒吵完就見義勇為，甜簡直狗。”

笑往下一拉，果然下面就是衛邵歌和杜克倫兩人的照片，衛邵歌臉看起來還好，也只有笑看得出他幾乎馬上就要發出來。杜克倫正要手拉他，不知的人看起來兩人似乎蠻親的。

後面幾張也大概是這樣，尤其是一些巧妙地借景，拍的跟真的一樣。而且兩人練都拍的十分清晰，就是你拿著照片去找人絕對不會認錯的那種。

這種照片品質，會是樓主說的“用手機隨便”拍出來的？

笑表示深深懷疑。

他有點知道衛邵歌最近在忙什麼了。

從這個帖子居高不下的關注，容顯而易見的導向。以及甚至師姐這種學都聽說。看來真是波及面廣。

笑早就知道S大學生會因為能人眾多，關係格外複雜，上一世他也混過學生會，但大二就退出了。衛邵歌卻一路披荊斬棘，第二年就了學生會主席，笑還是蠻欽佩的。

這不僅僅需要能力和手段，更需要某種天生的領袖氣質。

但是這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對衛邵歌服氣。笑估著這事可能是有人要針對衛邵歌，也或者是被那個杜什麼有意坑了。

他想到這裡，就要掏出手機發揚一下舍友，問問需不需要幫忙什麼的，不過轉念一想，他還是別給自己添了。還嫌人家不夠懷疑嗎？

其實他真的對衛邵歌沒別的什麼，可能有一些關心，也是他長久以來為人世的習慣。引起誤會並非他所願。

笑自我反省了一下，決定以後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或者甚至其他人還要再拉遠一點。

不然，何必呢？

一些什麼東西依稀浮起一個廓，又被他了下去。

總之，以他經驗來看，這個姓杜的哥們絕對是要悲劇的。

笑經驗還是蠻準的。

第二周導師來驗收果，盯著笑給他的那些不怎麼嚴謹的分析，半天沒說話。

時間久得笑心裡都打鼓了，不由試探的了聲，“老大？”

導師抬眼看了他一下，那目和往常的“有話說有屁放”似乎有點不大一樣。笑馬上笑笑，“老大你看，我這個策劃分析有什麼可取之？”

導師又盯了他幾分鐘，終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開口，“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麼寫出這麼個狗屁不通的東西？”

笑語音一頓，心想不能這麼不留面吧？

結果導師下一秒居然笑了出來，用笑的分析書卷起來，狠狠敲了他兩下，“分析了一通狗屁不通，最後給出的策略倒是有想法，和我想的不謀而合，這也是奇了！”

笑這才松了口氣。

導師給他的是整個策劃的其中一個模組。M國能源公司，前世雖然鼎鼎有名，他卻不曾關注，既是因為領域不同，也是因為和人家級別差的太遠，因此幾乎一無所知。同樣的，能源這一塊，他前世也不曾涉獵，並沒有什麼“先知”的東西給他借鑒。

說實話，笑做出的這個投資策劃建議，還真不是憑著那些科班的方法，畢竟那些東西對現在的他而言還是有些難度。

最後能得出那個結論，更多是他靈一閃。

可以說是某種靈！

導師臉上已經沒有之前故作出的嚴肅，反而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你是怎麼做出來的？來，我聽你講講。”

笑就仔細的將自己的思路，分析，給導師代了。導師聽完半天沒說話，最後終於慨了一句，“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語氣裡卻完全是欣賞。

笑的思路和導師的還有一些不同，導師卻當下就決定用笑的，並且把他推到了團隊核心員的位置上。笑非常激導師，專門請導師吃了頓飯。

地點選在市裡面十分不錯的一家飯店。

導師也沒和他客氣，直到酒足飯飽，才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還是個土豪。”

笑微微一笑，“畢竟是金融學專業，業有專攻。”

導師聽出笑意思——他現在已經開始賺錢，也就又問了幾句。

笑心念一，約提了提自己最近在做的事，導師果然十分有興趣，當下就坐直了，詳細問他了幾個問題。

兩人越說越熱，看得出導師是識貨的。

對於像導師這樣金融業界的大佬，錢早就變了一個數字，一個發揮激與才幹的符號。笑相信導師絕對拿得出啟資金，也有著與之匹配的眼和經驗。他卻仍然有些猶豫，並沒有拿出自己的企劃，沒有出更詳細的東西。

因此導師也只是有興趣而已。

導師手上項目接連不斷，這事也就這麼放下了。

笑有點憾，又並不怎麼憾。

大概因為導師還不是他心裡最期待的那個合作者。

最開始，他只是想找一個投資人，而隨著企劃的完善，他的思路逐漸清晰，眼前那條約的道路也變得坦通達起來。

他變得越發珍惜，不願意將之隨隨便便託付出去。就算是共同養，也要找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監護人。

笑也沒想到這個轉變，更沒想到——

短短幾天之後，他就見到了自己更期待的那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