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急診室的布簾被掀開，衛邵歌抬起頭，正看見笑走進來，隨即揚起笑容，“哎，又麻煩你了。”

笑不甚在意的搖搖頭，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醫生，彎腰查看了一下他已經被包紮起來的胳膊，問醫生，“不需要針？”

醫生一邊在病歷上寫著什麼，一邊頭也不抬的說，“不用，年輕人恢復得快，這幾天別水，別提重。”說著筆尖一頓，抬頭看向衛邵歌，“注意忌口，不要吃辛辣刺激的。”

衛邵歌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笑知道他極吃辣，就替他回答醫生，又道了謝。

醫生多看了衛邵歌一眼，低頭繼續寫東西，過了一會掀簾子出去了。

笑就在衛邵歌對面坐下，幫衛邵歌把胳膊放在一邊的支架上。

衛邵歌又客氣了一句，“謝謝。”

笑也沒說話，過了一會突然開口，“你胳膊是怎麼弄的？”

衛邵歌一愣，稍微遲疑了一下，才回答說，“不小心刮的。”

笑就沒再問了。

他估著衛邵歌可能有什麼事不方便給他說。笑本來擔心對方是惹上什麼麻煩，想著能不能幫上忙，不過既然衛邵歌不願意說，那也就算了。

結果等到第二天，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笑就納悶了，這麼見義勇為的好事，有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衛邵歌這也太謙虛了。

要不是師大的那兩個生主找來S大謝衛邵歌，還真沒人知道，衛邵歌昨晚上回來路上以一敵三，徒手和持刀歹徒搏鬥，阻止了他們對兩個生施暴。

那兩個生晚上十一二點趕回學校，估計是擔心宿舍鎖門，就抄了個近路，結果遇上幾個地混混。這種事在大學城屢見不鮮，畢竟是剛剛整搬遷過來市郊，除S大外，很多學校都只有部分竣工，基坑工地都還在。人員混雜，安全沒有保障，晚上生夜行，很容易出事。

要不是衛邵歌，這倆生恐怕懸了。只可惜衛邵歌一個人力有不逮，沒把那倆匪徒擒住。

但也很厲害了！

笑當時就給衛邵歌豎了個大拇指。

衛邵歌謙虛笑笑，“這事擱誰都一樣。”

楊家鵬得知自己仰慕的會長大人還是這麼一條路見不平的好漢，頓時仰慕之更上一層樓，主接過了照顧衛邵歌飲食起居的重任。並且還表示，等衛邵歌好了，一定要拜他為師。

甯坤雖然沒楊家鵬表現的那麼誇張，但是笑看得出來，寧坤心裡還是蠻服氣的。

學校的表彰很快就下來了，衛邵歌也被樹立了先進典型，了照片在宣傳欄，加上他又是學生會主席，格開朗，為人又十分仗義，最重要的是值頗高，他照片那麼一亮出來，很快就了S大公認男神。

以至於他後來去校醫院換藥，那個之前誤會他打架鬥毆的醫生都有那麼點歉意，對他態度也十分不一樣了。

開始兩天都是笑在照顧衛邵歌，等楊家鵬主請纓，他也就放開了手，轉而去關注自己的事。

廠子已經手了，緙的改進了有了苗頭，笑開始挨家挨戶的拜訪江南一帶緙名家，請教一些技瓶頸，同時搜羅特殊技法。有王晉元作保，加上他自己也有不淺的學識底子，終究還是有所收穫。

曉之以理，之以，之以利。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畫，漸漸走上了正軌。按照這個進度發展下去，今年年底的時候，第一批試驗品就可以上線了。

想到這裡，笑還蠻期待的。

並且有些興！

大二開學之後的這個學期，笑幾乎都沒怎麼好好上課。他把大部分力都投注在紡織廠的事上。先是解決了資金問題，隨即就是收購，到現在研究機織之法，竟然一直都沒停過。

幸而一切雖然有些波折，但都還算順利。

衛邵歌見義勇為的事不但在學校了傳開了，並且驚了地方電視臺，據說專門派人來採訪他。衛邵歌比較低調，最後也沒接採訪，電視臺就採訪了一些他邊的同學老師，楊家鵬著重了個臉，當然是說了不衛邵歌好話。

只是記者問他是不是衛邵歌最好的朋友時，滿放炮了一把，說衛邵歌最重要的人是他們宿舍另外一個笑的。幸好後來意識到場合，剎住了車。

後來市里還給他頒發了一個“傑出青年”的稱號。

對此，笑覺得理所當然。

以衛邵歌的為人，遇到這種事，勢必不會看著兩個生遇難。衛邵歌為人世，做朋友再合適不過，他當年要是能早早看清這一點，也不至於耽誤那麼些最好的年歲。

年輕的時候，就是要去大膽的做一些事。

無論功敗否，勿令年華虛度。

機織的技法有了苗頭之後，笑立馬就去聯繫廠商，定制機。廠裡面已經有的那一批日本的機剛好用來做加工，就是織出緙的“網底”，後面的雙面紋則需換到另外機上。這也是他們想到機織的解決辦法——將整個複雜工序拆開。

最後出來的品肯定和手工一形的有所不同，但是效果應該不差。

怎麼樣，還要看試驗的結果。

笑先是跑遍了江浙一帶的廠子，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又陸陸續續跑遠了些，沿海地區都跑遍了，仍舊一無所獲。

笑心態尚好，並不著急，先就把這事放在一邊了。

下午沒有課，笑中午吃完飯就回了宿舍。

一開門就發現只有衛邵歌在。他胳膊還傷著，鼠放在左手邊，正坐在電腦前一邊吃飯一邊看視頻。

不知道是不是太專心，笑開門都沒聽見聲音。笑看他作頗為艱難，想了想拉開屜找到自己的一個勺子，洗乾淨了拿過去。

“換這個用。”笑說了句，隨意瞅了眼衛邵歌的電腦螢幕。

然後他就頓住了。

衛邵歌這才注意到，連忙把視頻暫停，取下耳機，抬頭對笑一笑，“回來了。”自然而然的接過勺子。

注意到笑還有點僵的表。

他輕笑一聲，手上電腦螢幕，也把上面淋淋的開腸破肚了下去，同時解釋道，“我看看資料，學習一下。”

笑停頓幾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他雖然前世也是學醫，卻也無論如何做不到看著“教學視頻”面不改吃飯的地步。

可能這正也說明，他真的不適合幹這一行。笑暗暗聳聳肩，過去把書本從包裡取出來。

“笑，”衛邵歌在他後開口，“能幫我倒杯水嗎？”

笑放下手中的東西，取了他的杯子去幫人接水。他接好遞過去，衛邵歌說了句謝謝，就習慣拿右手去接，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拉到傷口，沒拿穩杯子就灑了。

笑馬上拿巾過來給他。

衛邵歌一邊著一邊給他抱歉，“吃的有點辣，想喝口水，沒想到手上還是使不上力。”

笑沒在意，看了眼他吃的飯，裡面全是紅紅的辣椒，看著都覺得口舌生津。他不問了句，“不是說不能吃辣麼。”

他本來只是隨便問問，畢竟衛邵歌吃辣他也知道，都是年人了，沒存在誰要管著誰。

結果衛邵歌卻似乎有點尷尬，輕咳一聲，解釋道，“就是……沒忍住，最近吃的都不是味兒。”

笑有點驚訝。

他還沒說什麼，楊家鵬和寧坤開門進來了。

一開門就看見他倆，楊家鵬頓時吹了個口哨，“呦，趁我們不在你倆搞什麼呢？怎麼‘’了都？”

對於這種玩笑笑都是一概置之不理。

寧坤走過來一他肩膀，“對了，你下午沒事吧？”

“沒，怎麼了？”

“校籃球賽，下午兩點我們班的，和會計班打，大吳今早上腳傷臨時去不了，你能頂上不？”

“！”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雖然更多忙於自己的事，但從來不落下集活，尤其是這種班級需要出力的時候。

倒不是多看重班級，而是看重班裡一幫兄弟。

“我就知道你行。”寧坤給他出拳頭，“我哥幾個今天下午殺個片甲不留。”

笑一笑，同樣拳跟寧坤了。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笑收拾了一下就跟寧坤提前去場地，悉一下配合。

結果兩點都過了會計的還沒人來。

他們都煩了，派人過去一打聽才知道會計直接棄權了。反正打了也不一定贏，他們又都是經管院的，會計也就懶得自相殘殺了。

裁判看了下賽次，想著他們來都來了，就另外安排了一個專業和他們對抗。

結果也是巧了，竟然剛好是衛邵歌他們班。

笑本來都沒在意呢，結果就看見衛邵歌還裹著一隻胳膊就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