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白蓮花上需要分幾步》第一章的知識點整理在了一本嶄新的筆記本上,遞給江畫。 (1)

“先看一遍,有沒有哪裡不懂。”

江畫將本子放在跟前,只是草草看了一眼。

越歌見狀,稍稍靠近,手指指向筆記的第一行,耐心問:“這幾個概念,可以理解嗎?”

...集合,元素,數集。

江畫猶疑說:“好像有點印象。”

越歌的手指下移:“這裡,a∈A,意思是,a這個元素,屬於A這個集合。”

越歌的聲音很溫,娓娓講解著最基礎的知識,也不曉得是不是被淡淡的香味分走了心神,江畫一時間竟然忘了排斥,思路都被帶走了。

“什麼意思?”

“舉例來說,高二一班是一個集合A,你是元素a,你屬於這個班級。”

江畫問:“我為什麼不能是集合A。”

“你也可以是集合A。”越歌笑了下,用筆指向江畫脖子上的紅印:“它是元素a,它屬於你。”

江畫捂住脖子,抹藥後都快忘記這份了,越歌一說,又勾起了意。

他有點惱火,聯想上午白蓮花被噎的模樣,眼珠轉了轉,說:“我懂了,那你現在是元素a。”

越歌無聲等著他做類比。

江畫翹著尾,話裡有話:“你和這個蚊子包一樣,現在也屬於我,對不對?”

越歌微微睜大眼睛,再次啞口無言。

系統:“...邏輯鬼才。”

江畫反駁:“本來就是,他現在只能給我輔導,跟長在我上的蚊子包有什麼區別。”

系統是真想退貨了:“你這智商還是別數理化了。”

江畫‘嘁’了聲,懶得理系統,一臉期待地向越歌求證:“我這麼說對不對?”

越歌的表有點複雜,筆尖在桌上敲了敲,似乎在思考如何跟江畫解釋。

“我們都是獨立的個,可以一起作為高二一班的元素,也可以各自為一個集合,但彼此是沒辦法定義的。”

知道自己錯了,江畫剛提起一點的興致頓時沒了。

有些奇怪的是,一旦開了頭,後面越歌再繼續講知識,他的腦袋總是不自覺地吸收,就像在及冰山一角後,潛意識裡有了想窺探全貌的念頭。

他得耽誤越歌學習。

四十分鍾後,江畫如夢初醒,倏地甩開手裡的筆。

“...!”

今日輔導結束,越歌已經收拾好了書包,兩人並不同路,和江畫簡單打過招呼,他便先走了。

當空的教室裡只剩江畫自己,他‘嘶’了一聲,閉上眼,強行住了撕掉筆記的衝

都是自己寫的,撕了有點心疼。

但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

額頭磕上課桌,江畫懊惱得直嚶嚀,好在,今天還有件能給他安的事。

他掏出手機給保鏢二號小王發去消息,讓他做好準備。

小王雖然長得算面善,有事沒事都笑,但比老李更難說話,小時候江畫藏起來躲避繪畫和音樂老師,都是小王把他抓去的。

這次肯定沒問題,江畫表總算舒緩了一點,心轉晴,收拾收拾東西回家了。

......

晚上八點,江家。

小王板著臉回來時,江畫正在臥室哼歌玩遊戲,以為會有好消息,興衝衝讓人進了臥室。

進來後,小王一臉正:“爺,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

江畫笑容一凝。

“越同學格可親,績優秀,就連回家的路上都在背單詞,你為什麼讓我找他麻煩。”

江畫扶額:“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小王搖頭,表很失:“爺,你從小就不喜歡學習,但心地單純善良,你不能因為喬爺出國就墮落自己,今天我和越同學聊天,他每晚都學習到十二點,你應該取長補短,而不是...”

“停停停!”江畫捂住耳朵,徹底認輸了:“出去,關門,再說一句我開了你!”

小王表面是個笑面虎,實際是個老學究,又哏又較真,本就不應該讓他去。

如果說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因為選錯了人而出現的意外,那之後幾次,讓江畫徹底打消了找白蓮花麻煩的念頭。

本不是在給白蓮花找麻煩,而是給自己找麻煩。

保鏢三號出那天,越歌在咖啡店打工,三號在門口蹲點幾個小時,回來的時候眼眶通紅,直說孩子真辛苦,他不忍心。

最為年輕的保鏢四號出那天,越歌正常放學。

在巷子遇見捧著手機待命的四號,越歌似乎是以為對方手機沒電了,沒等四號上前,便心地詢問需不需要什麼幫助,四號自然也失敗了,他的理由最奇特,說自己了。

保鏢五號出那天,越歌去給人做家教。

五號回來的時候一臉怒容,江畫嚇了一跳,心下暗喜這次總該功了吧。

沒想到,五號上罵罵咧咧著小王八蛋,跟江畫說,有機會肯定去幫他同學出氣,江畫後來才知道,五號氣的是越歌輔導的學生。

江畫:“...”

至此,家裡悉的保鏢都被安排過了一遍,江畫對著面前五個勸他收手的大漢,第一次到了與世界為敵。

系統:“我說過,那可是白蓮花啊。”

江畫:“...”

如果只是找茬失敗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畫的錯覺,幾個保鏢這些日子看他的表怪怪的,像是多了層有眼鏡,在看一個叛逆的小孩子。

偶爾他們甚至會扎堆說悄悄話,江畫不經意間聽到了幾個類似於‘學壞’,‘糟糕’,‘想辦法’之類的詞。

在聽到老李提議,讓喬修遠來勸他改邪歸正時,江畫終於認輸,決定改變戰

去庭院打了半個小時沙包,江畫還沒消氣。

系統:“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江畫沒好氣地說:“煩,想不出來。”

他現在是真的大腦宕機。

一連生了幾天的氣,放學還要被迫和白蓮花學習,除了補習時搗搗,江畫本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新的一周。

越歌每周二都會去打工,在沒有補習的周二,江畫實在忍不住了。

放學後,當周大習慣地問他去不去江邊溜達時,江畫一咬牙,終於點了次頭。

周大驚了:“今個太打西邊出來了?”

江畫哼了哼,穿好外套,書包也沒背,打算就這麼走。

踮腳眺了一眼前方,沒看見越歌的影,大出了然的表

他火速收拾起東西,笑嘻嘻地說:“放心吧,今天肯定不會像上次那麼倒霉。”

廢話。”江畫垂著眼梢,沒什麼神:“給你兩分鍾,不然我走了。”

“別啊,今天還有樂隊表演呢,嗨得狠,你去正是時候。”

聽到這,江畫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

中場休息時間——

什麼表演都無所謂。

現在,他就想遠離那朵白蓮花,忘記那個狗屁任務。

男朋友

青環江是A市的一大風景區,臨江的青環路,算是A市眾多繁華街區中最青春洋溢的一條街。

青環路還有個別名,嗨街。

每天傍晚開始,周遭中學和高校的學生會聚集於此,偶爾聯合舉辦些有趣的活,相親聯誼,表演佔卜什麼的,多數人來這就是單純的閑聊散步。

沒活時,廣場每晚七點會播放些音樂,喜歡熱鬧的青春期男會參與其中,肆意放松自己。

青環路距離恆安中學很近,大概只有兩站的路程,周大提議坐地鐵去,江畫斜睨他一眼,一個電話就帶周大坐上了豪華轎車。

江家專車上,周大坐姿從沒這般端正過。

小胖子雙手扣著大,拘拘謹謹地坐著,看得江畫直新奇。

“你很張?”

周大心道廢話,撐著面子搖頭:“我不張。”

“那開著空調,你怎麼還流汗。”

“...”

都傳江畫家有錢,學校有好事的人查過常來接送他的幾輛車,最便宜的都要兩百萬。

要是沒記錯,今天這輛還是最貴的。

這種顯而易見的貧富差距讓人很難不張,周大覺得自己算心理素質強的,要是換別人,這會兒早掏出手機拍照朋友圈顯擺了。

他用袖子抹了把汗,迅速轉開話題:“咱們離得近,今天說不定能搶到前排。”

江畫不在意位置,他就想去江邊吹吹風,整理整理思路。

“什麼表演啊?”他問。

“是個搖滾樂隊,懷水高中自己組的,在嗨街相當有名,他們一辦活,那幫小姑娘就嗷嗷。”周大難掩豔羨:“樂隊啊,男人的夢想!”

江畫不承認這個夢想,他現在的夢想,就是帶歪白蓮花。

他興致缺缺:“是不是很吵那種,這種就是音樂嗨,唱歌都難聽。”

自小被迫參加過很多種音樂會,江畫總結下來,沒經過專業輔導的樂隊一般唱歌最難聽。

大概是因為搖滾樂隊的主旨都是釋放自我,解放天什麼的。

周大離很遠聽過幾次:“不是啊,他們主唱唱歌好聽的,我沒見過臉,聽說長得也賊帥,姚瑤都是他的。”

“是麼。”江畫擺弄著手機,回的敷衍。

一班的班級群正在討論下周的社會實踐活,越歌在群裡發了文件。

恆安高中的校風是德智勞全面發展,這種類似於做公益的社會實踐每年都有,但高一那次,江畫嫌天氣熱,借口生病沒參加。

周大也收到了消息,這會坐姿放松了不,臉卻變了。

“完了,社會實踐。”

江畫的手指在越歌的頭像上去,神有點漫不經心:“怎麼了?”

“咱們組開學考倒數啊,最後選項目。”周大哭無淚:“社會實踐就那麼幾項,肯定把最難搞的留給咱了。”

江畫挑了挑眉,在申請好友那裡猶豫半天,到底還是一皺鼻子,關上了手機。

“最難搞?”他問:“能是什麼?”

周大苦著臉:“大熱天的,肯定是室外的,不是環衛就是募捐,我估計是後者,這個除了累還得不要臉。”

這種又苦又累的活,江畫一向拒絕參加,高一運會他都沒去,在家打了一天的電

想到白蓮花下周要做這些,江畫心頭鬱悶瞬間掃空。

這段時間被白蓮花搞得在家還要看保鏢臉,生怕他們把事告訴喬修遠,可把江畫憋屈壞了,這一消息是他有的藉。

系統:“你是在幸災樂禍麼?”

江畫:“不行?他都快氣死我了,我還不能幸災樂禍?”

系統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不過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不是說今天遠離白蓮花麼。”

江畫一愣,心裡的小靈魂當即扇了自己一掌。

對,今天遠離白蓮花,提都不要提。

上次江畫臨這條所謂的嗨街,還是在剛被系統砸中的時候。

那會兒他的心和現在差不多糟糕,也是打算散散心,誰想到遇見了更糟的事。

當時天晚了,周大在廣場湊熱鬧,他一個人在江邊溜達,親眼目睹了一場追男隔座山的戲碼。

十七八歲的告白,被告白的男人臉上卻是棒球帽都遮不住的不耐煩。

江畫其實見過很多次這樣的景,對於來表白的人,喬修遠一般會冷臉無視,蘇聞則會婉言拒絕,像棒球帽這樣吊兒郎當,把厭惡寫在臉上的拒絕方式,他卻是沒見過的。

當下,他就是好奇地多瞧了幾眼,誰知道會和那男人對上目

接下來發生的事,江畫每每想起都是一陣惱火。

一到江邊,糟糕的回憶就被勾了出來,周大很會看眼,見他表不對,當即自告勇地跑去買冷飲。

天氣實在燥熱,江畫沒拒絕,又在車上吹了會兒空調,才慢吞吞走向青環江。

江家的轎車外觀很低調,除了個別懂行的,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作為A市小有名氣的景區,青環江的風景確實非常宜人。

剛過六點半,江邊的人流還不算很集,廣場也顯得有些空泛,舞臺在搭建調音,形形的男吃著冷飲聊著天,興的討論接下來的樂隊演出。

在得知社會實踐的事後,江畫的氣就差不多消了,這會兒就是純粹的閑晃。

五分鍾過去了,周大還沒回來,江畫低估了自己的氣程度。

他熱得實在不了,又害怕樹蔭下有蟲,梭巡一圈,走向廣場舞臺後的,用手機給周大發了條短信。

除了江畫,還站著幾個穿懷水校服的高中生,隔著三四米,幾人瞧了江畫一眼,大刺刺換起了服。

江畫擺弄著手機,也沒注意。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個懷水學生。

“夜白,你去哪了?快換服化妝,來不及了。”一個公鴨嗓催促著剛晃悠來的人。

趙夜白抬了抬手上的星冰樂:“去買喝的了,你們分。”

江畫耳朵,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

他抬起頭,趙夜白剛巧路過他跟前,無意識睨了他一眼,兩人同時愣了。

江畫猛地後退半步,轉就走,趙夜白空出的手扯住江畫外套的帽子,直接把人拽了回來。

“你跑什麼?”他有點好笑。

“松手!”

倒霉一次就算了,江畫沒想到第二次來江邊,還會遇到這神經病。

旁邊幾人也發現了異常,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剛好堵死了江畫的路。

“趙哥,你認識他?”一個娃娃臉年問。

趙夜白把冷飲遞給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氣紅了臉的江畫:“認識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我男朋友。”

火氣蹭地躥上了江畫的頭。

“你有病啊,誰是你男朋友!”

娃娃臉眨著眼睛,看著驚訝的,他旁的男上下一掃,說:“恆安的?”

不知道為什麼,江畫總覺得那男語氣有點輕蔑。

他眼皮一掀,不爽地瞪過去:“怎麼?”

男一愣,隨即笑了:“沒什麼。”

趙夜白噗嗤一聲,邊的弧度都不下去,逗弄道:“怎麼不反駁了?”

江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搭話,臉青一陣白一陣,清清楚楚寫著懊惱。

“趙夜白!”

俏的喊先從轉角傳出,舉著張超大海報牌的孩才滿頭大汗地衝過來。

“趕服,你他媽能不能別瞎跑!跟老娘捉迷藏呢你!”

“知道了知道了。”趙夜白上敷衍著,松開江畫說:“這不是遇見了人麼,打個招呼。”

“誰跟你是人啊!”江畫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一出聲,孩的目瞬間轉來,驚訝的睜大了眼。

“江畫?”

江畫回,表

孩將海報丟到一邊,整理了一下服,氣質瞬間溫婉可人:“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參加過你的生日宴會,我葉恬恬,我爸是葉三,就那個賣茶葉的。”

像江家這樣的背景,江畫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場際會,來拜訪的人不計其數,江畫本記不清,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幾人好像在趕時間,和他打過招呼,葉恬恬很快推著他們去一旁換服了。

眼不見為淨,江畫想離這群人遠點,趙夜白卻又擋在了他跟前。

“你江畫?”趙夜白問。

江畫不耐煩地罵:“關你什麼事,滾開。”

“關我的事啊。”趙夜白笑得像隻狐貍:“你知道我們樂隊什麼名字麼?”

“不想知道。”江畫背過,不想搭理神經病。

上說不想,實際上,一聽這群人可能就是周大口中很有名的樂隊,他還是豎起了耳朵。

“夜話,我們樂隊夜話。”趙夜白繞到他跟前,輕佻地眨了眨眼:“你看,我們這算不算命中注定?”

臉長得還行,就是討人厭。

江畫,正想罵他,葉恬恬就過來把人扯走了。

“你發什麼?趕給老娘換服!”

罵完又小聲警告著趙夜白什麼,約約能聽見‘江家’幾個字。

既然神經病走了,看了看外面不滅的日頭,江畫在被曬和納涼之間糾結半天,最後默默選擇了後者。

他也沒看那群人在幹什麼,想著再等一會兒,周大回來就直接走了。

還看什麼表演,壞事雙,本來氣都消了,現在又平白生了一肚子。

後傳來窸窸窣窣換服的聲音,沒過兩分鍾,又吵鬧起來。

“你有病啊?趕這時候背單詞?!”葉恬恬尖聲罵。

“沒辦法啊。”趙夜白吸了一口星冰樂,話裡話外著無奈:“我家教老師說,這周背不下來,他就不教我了。”

神經病的腦回路果然沒法理解,江畫默默又站遠了點。

時隔二十分鍾,周大終於拿著冷飲回來了。

他跑的氣籲籲,人未到聲先到。

“畫兒,你猜我見誰了...!”

10

降溫

周大這一嗓子,把幾人的視線都喊了過去。

他一來,江畫立馬迎上去說:“走走走,這有神經病!”

“啊?神經病?哪呢?”

周大好奇張,剛想說的話都忘了。

只是草草掃了一眼趙夜白等人,周大就一頭霧水地被江畫推走了。

遠離神經病後,江畫嫌熱,徑直朝停車的位置走。

周大追著問:“畫兒,還沒看演出呢!”

“不看了!”

回到車上,周大還沒搞清楚狀況:“怎地了這是?”

江畫大概說了經過,周大有點懵,把手裡的西瓜遞給他問:“你說那天的神經病是趙夜白?”

江畫用力點頭,氣得喝了一大口果

雖然沒近距離看過‘夜話’的員,但趙夜白這個名字,周大卻不知道聽了多次。

是從他神姚瑤裡,起碼就聽過三十次。

“趙夜白不就那樂隊主唱麼。”他說。

“哈?就他?”

江畫有點傻眼,很快心有余悸地捂住耳朵:“幸虧沒聽,聽了肯定做噩夢。”

周大失笑:“畫兒,他到底怎地你了。”

“...”

回憶上頭,江畫又憤憤喝了口西瓜

趙夜白怎麼他了?

也沒怎麼,就是拿無辜的他當擋箭牌,說他是在往男朋友,把表白的孩氣哭了而已。

被陌生孩投以敵意目,當時江畫就想罵人,卻被趙夜白先一步捂住

當時,趙夜白湊到耳邊小聲威脅:“說話我就親你。”

江畫:“?!”

江畫活了十七年,從沒遇見過這種變態,那天晚上回家,他真的做了一晚的噩夢。

當時的景象歷歷在目,江畫將果變了形,著,突然發現杯子的logo有點眼

logo是一隻咬吸管的綠小恐龍,剛才趙夜白手裡的杯子,似乎是同樣的恐龍。

江畫臉一變,恨不得沒喝過。

“你這在哪買的?”他問周大

“在附近的咖啡店。”周大一拍大,突然朝他眉弄眼:“對了,你猜我遇見誰了!”

江畫不想知道他遇見誰,就想知道他為什麼去了這麼久。

他面無表地質問:“你知道我等了多久麼。”

周大訕訕撓頭:“沒辦法啊,班長長得好看,排隊的妹子一大堆,我也沒法隊。”

“...班長?”

“對啊。”

周大一扭子,過車窗,竭力朝斜後方指去:“就那家店,班長好像在那打工,你手裡的西瓜都是他做的。”

在他所指的方位,是嗨街盡頭的角落。

那裡坐落著一間中型咖啡館,店面和店名都很有格調。

江畫喃喃:“綠貝?”

是有保鏢說越歌在咖啡店打工,今天中午,越歌也說過晚上要去打工。

江畫咬著吸管,看著咖啡店若有所思。

嗨街的人流量比校區的小店更加集。

周大說的沒錯,綠貝咖啡館確實有很多人排隊,過玻璃,本看不見白蓮花的臉。

不過想象就能想象出來,越歌肯定是笑意盈盈的,態度親切的對待每一位客人。

人的景象愣是把江畫看熱了,他眺幾眼便覺得無聊,直接吩咐司機回家。

離開時,廣場上終於響起了音樂聲,聲音大到閉的車廂都能約聽到。

周大不舍地著車窗:“畫兒,不能聽會嗎,就一小會兒,不然白來了。”

江畫冷漠臉無視了。

聽神經病的演出,他還不如去排隊買白蓮花的冷飲呢。

......

去江邊一趟還是有點好的。

有了對比,第二天,江畫再看越歌就沒那麼不順眼了。

中午課間,班上同學都去了食堂,江畫被任務搞的有些沒胃口,索沒吃午飯。

系統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江畫:“影響他學習。”

系統:“白蓮花基礎好,他不及格的難度和你及格的難度差不多。”

江畫火了:“你瞧不起誰啊?!不說別的,這周的數學隨堂測試,我答對了兩道題!”

系統:“...”

對於會炫耀自己答對兩道題的人,系統只能甘拜下風。

爬在桌上,一人一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江畫突然聞見一淡淡的香味。

“你不吃午飯嗎?”越歌不知何時走到邊。

江畫抬起頭,一見是他,皺起了鼻子:“沒胃口,不想吃。”

“哦。”

以白蓮花的格,江畫以為他會說兩句類似這樣對不好什麼的。

沒想到,越歌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轉就回了前排。

江畫:“...”

要不是他,自己至於沒胃口麼!

盯著白蓮花的背影,江畫越想越氣,而越歌在位置上拿了什麼,竟然又朝他走來了。

“如果不吃午飯的話...”

將一張嶄新的數學卷子攤在桌上,越歌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時間,應該夠做一張卷子。”

江畫凝固了。

“昨天沒有補習,今天容可能會多點。”

“...我不做。”

“為什麼?”

越歌偏了偏頭,先是不解,而後突然出恍然大悟的表

“其實如果你不想補課,我可以去和許老師商量,請專業的家庭教師會比我更有效...”

江畫蹭地站了起來,用行打斷他的話。

雖然知道白蓮花不可能是故意的,但他還是氣得呼吸凌

“誰說我不想補課,我就是不做卷子。”江畫一字一句地說:“我了,吃午飯行不行!”

越歌閉了,氣氛明顯變得僵

越歌高要比江畫高上半頭,再加上姿拔,看著江畫時,眼皮總會垂下一些。

就算是白蓮花,不說話看著人時,同樣會有

...是不是生氣了?

江畫,有點心虛。

仔細想想,他的確很無理取鬧,浪費別人的時間卻不學習,態度也不好。

但他也不想啊...

江畫瞄了下越歌的眼神,心虛又變了委屈。

教室裡空的,除了他們外一個人都沒有,斜斜照進,窗簾的影子劃分了暗界限。

須臾過後,越歌收回視線,合上桌上的卷子。

“好,那晚上再做。”

“唔。”

江畫這次沒鬧,但他還是生氣。

手指在桌邊死死扣著,江畫心想,要是白蓮花早點長歪,他也就不用每天都這麼心煩了。

百般怨念最終化作一

今天越歌的午餐還是麵包,方才隻吃了一半,說完就要回位置。

在越歌轉時,江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想吃泡麵。”

越歌訝然回,等待下文。

江畫咬了咬牙,想挑戰白蓮花的底線,最好把對方惹惱,但也架不住臉皮薄。

溫度爬上臉頰,氳出兩片緋紅。

他語氣生,強行端起爺架子:“上次沒吃到,你再給我弄一次。”

江畫不怕越歌不答應,反而希白蓮花學會拒絕,以此走向變異的第一步。

...但他也確實想吃泡麵。

江畫難得糾結了一回,而越歌的表很平淡,和平常差不多,又好像不同。

下,細碎劉海落下的影今天好像更深。

最終,兩道目落向被抓住的手臂,越歌說:“好。”

江畫雙肩一松,心頓時明了。

失敗了,沒關系。

這次先吃麵,下次一定。

系統:“...”

......

為了方便學生,恆安中學每層樓都有兩個熱水間。

江畫跟著越歌去自售貨機買了盒泡麵,又屁顛顛跟著他去熱水間衝泡,比在化學實驗課觀察的都認真。

越歌覺得好笑,笑意剛浮現邊,不知想到什麼,很快便沒了。

“聞起來好香。”江畫瞇起眼睛嗅了嗅,默默吞著口水:“好像很好吃。”

“還可以。”越歌說:“回班級會有味道,去自習室吧。”

江畫現在滿腦子吃,想也沒想就點頭。

學校的自習室很多,去自習室學習的人卻很,運氣好時,常能獨佔一間教室。

今天他們的運氣就不錯。

隨便找了張桌子放下泡麵,越歌轉去開自習室的窗戶。

“嘶...!”

只是一閃的功夫,回頭再看江畫,便一臉痛苦地捂住嘶氣了。

系統無語:“你急什麼,還先喝湯,能不燙到嗎。”

江畫不出力搭理它,敏的痛覺神經被熱水這麼一趟,差點崩潰。

養尊優的小爺總是了點生活常識。

越歌腳步一滯,很快反應過來:“燙到了?”

和舌尖都火辣辣的疼,江畫說不出話,只能淚盈盈地點頭。

越歌走近,正想說去洗手間衝涼水,江畫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捂住的手掌也拿遠了。

江畫張開示意越歌看。

腫了一點。

原本是自然的桃紅,現在卻紅得像的櫻桃,的舌尖也紅彤彤的,和眼眶相得益彰。

“燙壞了嗎?”江畫大著舌頭說:“好疼。”

越歌表有些僵

江畫見他不說話,以為很嚴重,疼痛不減,他又憑想象把自己嚇了個夠嗆。

就在這時,淡香味突然飄近。

越歌俯,湊近認真打量他的

“沒有壞。”

不知不覺,澄澈的眼波籠上了一層難以察覺的薄霧。

注視幾秒之後,越歌突然手,指尖過紅腫滾燙的

對於這一親,江畫連人帶腦傻在了原地。

越歌的手指涼涼的,落在被燙過的皮上,意外的很舒服,只是有點

“只是很紅,最好盡快降溫。”

降溫...?

江畫下意識抿了抿

他看著越歌,迷茫的眼神仿佛在問:

是這樣嗎?

11

套路

上的手指輕了一下。

那片區域的皮太過細,江畫得很明顯,只是舒服的涼意很快便離了。

越歌放下手說:“再去洗手間衝一下吧。”

覺怪怪的,但好像確實沒那麼疼了。

江畫,吻向自己的手背,失道:“我的手不涼。”

說著話,他不自覺掃向越歌垂在側的手。

“...”

紅暈攀上耳尖,越歌半攏起拳掩在邊,生地重複:“去衝一下。”

“不用,不疼了。”

江畫好了傷疤就忘了疼,注意力立馬鎖定回泡麵:“我好。”

靜默兩秒,越歌無奈歎了口氣:“吃吧。”

江畫的桃花眼彎了一對月牙,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嘗試新食

那一瞬間,系統的程序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牽著誰的鼻子走。

江畫平時的食量就不大,他被慣得事兒多又挑食,除了了解他口味的江家廚師,他很難在外面吃到心儀的東西,所以平常只要不是特別,中午都不願意在食堂吃飯。

對於挑剔到這種程度的人來說,自然不會隻被泡麵的香味蒙蔽。

江畫:“...”

香料味太重,湯油膩,面的口也很糟。

完全沒有想象中好吃。

叉子越來越沉,江畫神間的熱切眼可見地褪去。

系統知道他平時多氣,勸說道:“不喜歡就不要吃了。”

江畫往裡塞了一小口,強迫自己吞下後,飛快看了眼越歌的臉

他猶猶豫豫地著面條,‘不吃了’三個字在舌尖上打滾,就是說不出口。

使喚完別人,又隻吃兩口,白蓮花肯定會覺得被耍了,畢竟越歌和家裡的廚子不一樣,給他泡麵也沒有工資。

江畫皺著臉糾結時,越歌看了他一眼,像沒注意到那份苦惱一般,兀自背起了隨帶著的單詞冊。

要是江畫腦子多轉幾個彎,就會發現白蓮花沒有他想的那麼善解人意,可惜他腦回路都是直道,從頭飆到尾用不上半秒。

屋子裡詭異地安靜了下來,空氣裡充斥著食的味道。

吃到第五口的時候,江畫實在忍不住了。

“...我好像飽了。”江畫細聲說。

“你這什麼態度?”系統恨鐵不鋼地提醒:“你不是想惹他生氣麼。”

江畫一愣。

對啊。

“我飽了,不吃了。”

江畫一摔叉子,這次不止說的乾脆,還多了份理直氣壯。

桌上的泡麵幾乎沒過,正冒著嫋嫋熱氣。

越歌看了一眼,淡聲說:“浪費食不好。”

“可我吃不下了。”江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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