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實踐的容：“為了防止其他組募捐不順利，今天要盡可能努力。”

江畫對錢沒什麼概念，不過在記憶裡，他收到的紅包都沒有於一萬的。

“這點夠幹什麼，要給學校嗎？”江畫問。

“夠做很多事的。”越歌說：“捐款不會上學校，而是由各班自行分配給本班的貧困生。”

“誰是貧...”

話說一半，江畫突然神一僵。

和其他班級的班長不一樣，越歌作為一班的班長，深同學喜。

表現在除了都喜歡纏著越歌問題之外，一班學生很喜歡和越歌分東西。

中午，江畫會和越歌在自習室補習，幾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送水或茶，江畫本來覺得他們簡直有病，對白蓮花也太盲目討好了，這會兒他才突然想明白這些舉的本原因。

越歌就是一班的貧困生之一。

系統：“你才想起來？你不都去過他家了。”

江畫有點委屈：“我哪會想那麼多...”

系統：“你就是不敬業，本沒把白蓮花放在心上。”

江畫：“...”

江畫被系統懟得無話可說，的確是他沒想起來，或者說他以前沒注意過白蓮花，現在也還沒能好好了解。

他瞄了眼越歌，不看不要，一看更心虛了。

他竟然只顧自己裝備，完全忘了給對方準備避暑的東西，越歌手傷了，還要抱著這個看起來有點重的箱子。

他呢。

江畫看向自己手裡的小風扇和冰鎮西瓜，沉默了。

“這個是不是很重啊...？”他小聲問。

越歌轉頭笑笑：“是紙板做的，裡面又是空的，所以不會多重。”

“要、要不我拿...一小會兒？”

“不用，你肩膀的傷還沒好。”越歌說：“天氣這麼熱，在外面不利於恢復，如果累了，千萬不要勉強。”

江畫松了口氣。

差點忘了，他也有傷啊，兩人都有傷的話，就誰拿都一樣了。

“不勉強。”江畫心很好，朝越歌出一個笑臉：“我陪著你。”

腳步一頓，越歌神微微怔忪。

他很快調整回正常步調，看了眼熱得小口呼氣的江畫，沒有再接話。

......

募捐這種事，其實非常考驗人的臉皮。

對於在眾星捧月的環境裡長大的江畫來說，管不認識的人張要錢，還不如死他，是想象，他就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但江畫很快發現，白蓮花的臉皮比他想象中要厚得多。

商業街這種繁華的地方，來往行人裡很多都是著鮮的白領，早上逛街的遊客並不多，大多都是行匆匆的上班族。

這種氛圍下，攔下人詢問捐款意向，十分考驗人的勇氣和心態，但越歌的狀態平常得不像話。

就像他每天早上班級收作業的一般平常，他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生生讓被攔下的人不好意思不‘作業’。

“這是替家庭有困難的高中學生募集的捐款，您的一點心，就可以幫助一位年完學業。”

越歌講話娓娓聽，搭配他天然優勢的俊秀面容，很人能忍心拒絕。

“拜托了，力所能及的范圍就好。”

打扮面的中年男人掙扎良久，對上越歌真摯的表，終是一咬牙，將一百元投進募捐箱。

越歌滿面春風，禮貌致謝：“謝您的捐贈，祝您度過愉快的一天。”

江畫在一旁都看傻了。

系統嘖嘖調侃：“不愧是白蓮花，這誰抵得住。”

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不下於二十個人往捐款箱裡扔錢了，江畫在一旁喝著西瓜，就是白蓮花邊的吉祥，除了賣萌外毫無用。

這次社會實踐是了解越歌的好機會，算是他們補習外的集，能看到白蓮花除了學習之外的更多面。

江畫無所事事，咬著吸管，索暗地觀察起來。

一個小時，他幾乎是不停歇地在與人談。

隨著時間流逝，越歌逐漸乾燥，說話的語速也降慢了一些，江畫攥還剩一半的西瓜。

怎麼就沒多拿一杯。

越歌正在勸說著一位年輕人，人翻找錢包時，吉祥江畫不舍地將西瓜遞去：“給你喝一口。”

越歌愣了愣，目落向眼前的吸管：“給我？”

“嗯。”江畫煞有介事地比了手指：“就一口。”

剛說完，他表一陣掙扎，又悶悶改口：“算了...你給我留一口就行。”

他什麼都沒做，都喝了半杯了，而一直忙碌的白蓮花再不澆水，恐怕就要被曬幹了。

越歌本來是不想喝的，可瞥見江畫皺皺不願的臉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變了主意。

因為越歌雙手抱著募捐箱，江畫把西瓜遞到了越歌邊，為了裝作不在意不心疼，他蓋彌彰地轉向旁邊的人群。

越歌看了兩秒印著小牙印的吸管，喝起果。

準備捐款的人剛找到錢包，抬頭便看見這一幕，手一抖，錢包差點沒拿住。

商業街人來人往，外貌對比鮮明卻同樣優越致的兩個年早早就吸引了很多注視，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

商店裡的服務員仗著視角便利，拿出手機拍照，站在跟前的人更是臉頰漲紅，激地直接捐了兩百塊。

磕到了，這錢不虧！

杯子的重量越來越輕，江畫到底忍不住回頭，目便是空空如也的杯子。

“...！”他懵了一瞬，瞬間怒了。

說好了留一點呢？！

越歌好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喝了，表有些慌張：“抱歉，我沒注意。”

喝完果，越歌的舌尖過潤的面，也不知道是西瓜的原因，還是天生就紅潤，江畫瞧見這一幕，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瞬。

“哼...就當澆花了。”

江畫下怨氣，把空杯子扔了。

他發現他和捐錢的那些人一樣，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張蓮花臉。

眼不見心不煩，江畫撅得能掛個油瓶，忿忿道：“我現在了。”

越歌下微翹的角：“那怎麼辦？”

“我要喝水，你去買。”

“這附近好像沒有冷飲店。”越歌四下看了看，說：“我去找找，這裡涼快，你別走。”

“我哪都不去。”江畫搶過他手裡的箱子催促：“快點，我要死了。”

等越歌去買水了，江畫奇怪看向還沒走的人。

人咬了咬牙，又往箱子裡丟了一百塊，眼裡流出能不能再待一會的期盼，江畫看的眼神更奇怪了，警惕後退兩步，抱箱子。

“捐了可不能拿回去。”

人一愣，隨即捂住融化的口，一副遭不住的表。

江畫沒再管不相乾的人，他支走越歌，除了口外，還有其他原因。

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嶄新的紅票票，看著越歌走進一家商場後，他倏地全塞進了箱子。

系統懵了：“你要幹啥呀你？”

江畫不以為然：“照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達目標啊。”

天氣這麼熱，他可不想真傻乎乎地散一天的步。

更何況...

江畫想起上次在越歌家看到的景象，他的任務是帶歪白蓮花，等白蓮花學壞後，他本來就打算用一大筆錢補償，再把白蓮花掰回來，那什麼時候補償不都一樣。

就在江畫得意於自己的機智時，忽然聽見一陣大喇叭的調試聲。

“滋啦、咳咳——夜話樂隊倒閉了，夜話樂隊倒閉了！”

“主唱和他的小人跑了，全場簽名照一律二十，主唱十塊買一送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您的一次施舍都將是一個孩子圓夢的助力，救救孩子吧！”

喇叭聲持續不斷，不知何時，旁多出道人影。

棒球帽被挑起，江畫視野上揚，只見趙夜白單手兜，笑地問。

“老板，助夢麼？”

17

慈善家

剛剛江畫還覺得白蓮花臉皮厚，趙夜白又讓他長見識了。

什麼助夢，這就是□□地要錢啊！

江畫有點納悶，指著自己問：“我看起來像傻子麼？”

趙夜白不置可否：“老板，我看你面相，就是善良有心的慈善家。”

...善良有心，江畫倒是不否認，就是慈善家這頭銜讓他覺得有點微妙。

他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唔...還行吧。”

趙夜白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所以助個夢唄，幫貧苦的逐夢年實現音樂夢想。”

要是換別人，江畫被誇的飄飄然，沒準就真掏錢了，但對趙夜白，他心裡的芥可不是被誇兩句就能消除的。

江畫翻了個大白眼：“沒錢，離我遠點！”

趙夜白瞄向他懷裡的紙箱，意思很明顯。

江畫心生警惕，抱著箱子轉頭就走。

“哎！跑什麼啊。”趙夜白虛虛掩，用江畫完全聽得見的聲音吐槽：嘁，沒人的資本家。”

兩人一共見過兩面，說認識都勉強。

江畫驚了：“你能更不要臉一點麼？”

從口袋裡翻出兩張簽名照，趙夜白還不死心：“十塊有沒有，買一送一，一年可就搞這麼一次活。”

江畫：“...傻子才買。”

這次見面，趙夜白沒怎麼犯病，江畫對他糟糕的第一印象卻沒扭轉，看到這張臉還是心煩。

江畫不耐煩地擺手：“你走開，別和我搭...”

腦筋一，他突然止住了話音。

夜話樂隊是懷水中學學生組織的樂隊，簡介代表趙夜白是懷水中學的學生。

提起不良年，周大第一個說的就是懷水學生，其次才育生，當時他舍遠求近，去調研了本校的育隊，結果一無所獲，調研的事也就耽擱到了現在。

眼下，真正的不良年不是送到眼前來了？

江畫眼波閃爍，再看趙夜白，突然順眼了不。

他後退半步，上下打量趙夜白，試圖看出不良和普通學生的不同之，發現對方在氣質上，的確區別於他認識的同齡人。

有點吊兒郎當，又有點放不羈，似乎不被任何東西束縛，隨又自由。

江畫想了想，說：“買簽名照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件事。”

趙夜白給了他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如果是談的話，我覺得很ok。”

“放屁！”江畫一愣，一火就躥上來了：“你做夢！”

他就是不調研了，被系統抹殺，都不可能和神經病談。

“反應這麼大，我太傷心了。”趙夜白聳了聳肩，看不出半點失落：“好吧，什麼事？”

江畫眼神飄忽，含含糊糊把目的說了。

“...不良年？”趙夜白訝異問：“啊？你想學壞？”

“嗯。”江畫有點臉紅，為了掩飾尷尬，嗆聲說：“不行啊。”

這個要求的確離譜，不想正常人乾得出來的。

按照江畫的打算，他先去學不良年的特征，轉頭再去耳濡目染白蓮花。

說是學，其實就只是調研而已，他有了方向，才能演戲給越歌看。

但他沒法跟趙夜白解釋這些，只能忍耐對方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江畫自暴自棄地說：“總之，你教我怎麼變不良年，我就助那個什麼夢！”

“嗯...”

趙夜白挲下，像是在思忖這筆易劃不劃算。

片刻後，他目轉向江畫。

江畫表忐忑，明明是穠麗驚豔的長相，偏偏眼神乾淨又澄澈，被他這麼眼地瞧著，趙夜白頓了頓，然後歎了口氣。

“好吧。”

雖然有點麻煩，但閑著也是閑著。

趙夜白答應了，笑瞇瞇從口袋裡掏出一遝五寸照片給江畫扇風：“老板，要不先買十張簽名照？”

江畫：“...”

用五十塊換來十張毫無用的簽名照，江畫看都沒看，隨手揣進口袋。

“那怎麼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中午，在嗨街廣場等我。”趙夜白打了個哈欠，語氣很不正經：“哥哥帶你去學壞。”

“為什麼要等到中午？”江畫問。

趙夜白斜睨了他一眼：“你見哪個不良年早起？先給你個任務，明天賴床。”

江畫：“...？”

約好時間面，趙夜白把五十塊揣進兜，夜話樂隊的員拿著大喇叭走來，遠遠嚷著：“逮到主唱和他的小人了，簽名照恢復原價！簽名照恢復原價！”

葉恬恬河東獅吼：“趙夜白！趕給老娘滾回來！你沒午飯了！”

“別啊！”趙夜白哀怨一聲。

臨走前，他還不忘挑了下江畫的下：“小人，我去賺錢養你。”

“你再胡說！”江畫氣得漲紅了臉，一掌就要打開那只欠手，趙夜白卻先一步溜了。

“明天見。”

趙夜白走回樂隊，江畫眼瞧著葉恬恬把一張寫有【合照十塊】的紙板掛在了趙夜白脖子上，著他拉生意去了。

系統津津有味地看熱鬧：“那夥人真有經商頭腦，你和白蓮花應該學學。”

“學什麼？學丟人嗎？”

系統：“在脖子上掛個牌子，寫一百塊rua一次，保證很快達目標。”

“...”

是聽著，江畫已經在找地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這就是那群人的作風，那是不是代表這也算不良年才做得出的事...？

江畫掙扎半天，還是打消了嘗試的念頭。

...丟人。

商業區地塊很大，在附近做幾單生意後，夜話樂隊拐向下一條街道。

江畫抱著募捐箱獨自站在牆邊，斷斷續續的，竟然也有幾個人來捐款。

每次有人靠近，他都尷尬的雙頰通紅，不住往牆邊退，捐錢被拒絕，路人都有點哭笑不得。

但江畫的外貌實在優越，惴惴不安的可樣子讓人興趣隻增不減，路人反而更加熱地上前捐錢了，個別膽子大的，甚至拿出手機討要電話。

在江爺忍不住發火前，越歌終於回來了。

遠遠看見那道悉的影，江畫好比看見救星，推開擋在眼前的人跑去，張就是抱怨：“你怎麼去那麼久啊！”

他語氣賴賴的，還著微不可查的委屈，就想是在撒。

越歌一愣，看見江畫後方拿著手機的年輕男人，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人有點多。”

江畫注意到，一趟下來越歌額角浸了不細汗，默默把抱怨吞回肚子，別扭道：“慢吞吞的，我都快死了...”

越歌將水給他，拿過募捐箱：“給我吧，你要不要去咖啡店休息。”

說完，越歌再度看向遲遲不肯離去的年輕男人，皺了下眉。

“但咖啡店有些遠，你...”

“我不去。”江畫打斷，四下看看，後怕地湊近越歌：“我跟你一起。”

越歌彎起角，語調輕：“好。”

他抬手拭去了江畫額邊的汗珠，明明是第一次做，作卻自然得像做了很多次。

最後看了年輕男人一眼，越歌帶著江畫朝反方向走去。

“換個位置吧。”

被路人這麼一打岔，江畫險些忘了自己捐錢的事，直到越歌又募集了半個小時後，他才想起來。

越接近中午，天氣就焦灼。

沒再聽見趙夜白等人的大喇叭聲，滿頭大汗的江畫懷疑，這夥人都放棄逐夢選擇回家吹空調了，畢竟沒幾個人能像白蓮花這麼有耐心有毅力。

“剛才好多人捐錢，我覺得我們完任務了。”江畫拐彎抹角地說：“要不要檢查一下。”

越歌搖頭：“現在只有七百五十二塊。”

江畫懵了：“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數了？”

他一直和越歌一起，這箱子明明就沒打開過。

“沒有數，我記得。”越歌說得輕描淡寫，江畫卻聽得驚濤駭浪。

“但你、你不在時，有很多人來捐錢！”

“有幾個？”

“好幾個。”

的確有好幾個來捐錢，但都被江畫躲開了。

他咬了咬牙，著頭皮胡謅：“還有個男的，一口氣捐了好幾百呢。”

越歌訝異：“好幾百？”

“是啊。”江畫僵說：“他看起來就善良有心，可能是個大慈善家吧...”

“這樣啊。”越歌顛了顛箱子，猶豫道：“但募捐額度不設上限，現在還早，我們再努努力吧。”

系統在腦子裡笑噴了，江畫眼角搐，也不敢再多說話，只能點頭。

“你如果累可以先回去，我一個人就可以。”

江畫：“我...還好。”

江畫參加社會實踐的最初目的，是因為聽說他不來，白蓮花就要承擔兩個人的工作。

且不說越歌的手傷，對方又答應幫他作弊了，江畫心裡愧疚，才想著多來幫幫忙。

來了之後才發現，本沒有什麼他幫得上忙的地方。

江畫舉起小風扇，對著越歌的臉吹。

起碼在吉祥和會吹風的吉祥之間，他默默選擇了後者。

越歌轉頭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之後的幾個小時，他們又遇到了幾次路人來搭訕的況。

邊有人在，江畫發脾氣有了底氣，但白蓮花沒給他這個機會。

“能個朋友麼，那個，這是我微信。”

“好，等錢給需要幫助的人，會告訴您的。”越歌笑容不改。

隻想搭訕，沒想捐錢的男人表訕訕，不願地掏出了十塊錢。

江畫又看傻眼了，白蓮花怎麼朋友這麼隨便。

系統解釋：“白蓮花哪會想那麼多，他隻想著募捐幫助人吧，加個好友也不損失什麼。”

江畫狐疑道：“真的嗎？”

系統：“說不定在他看來，捐錢的人都是可以打道的好人呢。”

江畫勉強信了，但他也捐了錢啊！

他和越歌到現在還不是好友，為了以後的帶歪之路，要耳濡目染，總要暫時個朋友吧。

而且人家捐十塊就加上了好友，捐好幾百的江畫總覺得自己不加虧了。

於是，在接連幾個人搭訕功後，休息間隙，江畫按捺不住，拿出了手機。

越歌看著舉到眼前的二維碼，愣了幾秒。

江畫別著臉一言不發，帽簷的低低的，耳尖通紅。

越歌失笑，也沒說話，放下箱子加了好友。

滴滴一聲提示，江畫了耳朵，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收起了手機。

去加一個曾找過麻煩的人好友，確實需要心理建設。

越歌的態度讓江畫松了口氣，之前都是他吹五分鍾小風扇，再給越歌吹兩分鍾，加完好友，江畫心很好，默默給越歌加了兩分鍾。

到了中午，江畫不肯吃外面的食，兩人在咖啡店隨便吃了些甜點，又開始繼續募捐，直到下午三點，越歌計劃裡的結束時間。

聽到越歌說差不多可以走了的時候，江畫鼻子一酸，差點哭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上車時兩都在打，把江家的司機嚇得夠嗆。

江畫本想先送越歌回去，卻被越歌以還要返校為由婉拒，江畫累得不行，實在沒力再回學校，就先走了。

募捐結束後，A組的員重新在校門口集合。

A班的貧困生有三名，捐款最後會分四份，其中一份作為班費留存。

各小組整理過募集金額，眾目睽睽下算出總數，將錢暫時給越歌保管。

......

晚上九點，結束周五的家教工作，越歌回到家。

他簡單衝了個澡，又看了一個小時的英語字典，才開始整理今天的捐款。

白淨的手指間，各個面額的紙幣被歸納在一起，整齊排列幾堆。

重新確認過份額，越歌將錢放進信封，在封面規規整整寫了幾個字。

9.20捐款，3247元。

寫完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遝百元紙幣。

今天他募集到一千五百三十元，上報的也是這麼多，手中八百塊嶄新的紙幣是多出來的。

“真是個好心的慈善家。”他喃喃低語，將錢裝進另一個信封。

9.20江畫，800元。

空寂的小屋，隻點著一盞昏黃的燈。

將信封放進屜，越歌拿出手機，一個一個刪了備注為0的好友。

刪到最後一個傻兔子頭像時，越歌指尖停頓，輕笑一聲，重新改了備注名。

【江畫】

18

漂亮的貍貓

周六在外遊一天，周日一早，就算江畫沒想賴床，也生生躺到十點鍾才爬起來。

原因無他，渾酸痛。

兩條更是像斷了一樣，走路都不敢屈膝。

大清早的，江畫越躺越氣，拿出手機給越歌發了條信息。

【話梅糖好吃：都怪你！】

隔了兩分鍾，越歌回復。

【x：？】

【話梅糖好吃：我今天渾疼，爬都爬不起來。】

這倆句話分開看沒什麼，連續讀下來卻很容易讓人想歪。

越歌半晌才回復。

【x：是因為走太多路？】

【話梅糖好吃：不然呢。】

這不講理的勁兒把系統都看傻眼了：“不是你自己要去的麼？”

江畫謀論地說起氣話：“他是不是用的苦計，故意讓我看到他傷了，把我騙過去。”

系統：“...怎麼會，他可是白蓮花啊。”

江畫：“那我都捐錢了，他還要繼續走。”

系統：“人家不是讓你回去了麼，你不回。”

江畫：“...”

【x：對不起。】

江畫被系統給噎的無話可說，轉頭看見白蓮花的道歉，心裡更別扭了。

還真是白蓮花，被甩鍋都不狡辯的。

系統表示擔憂：“你這麼無理取鬧，下次白蓮花不帶你了怎麼辦。”

江畫：“...不至於吧。”

他以後免不了和越歌來往，第一次就給對方留下氣的印象，好像的確不太明智。

江畫猶豫半天。

【話梅糖好吃：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非去的。】

【話梅糖好吃：你別不就跟我道歉行不行！】

前後文變臉太快，誰看了都要說一聲作，江畫本人也很尷尬。

幾秒後。

【x：按可以緩解酸痛，今天多多休息。】

江畫松了口氣，白蓮花脾氣真的好。

【話梅糖好吃：你好像我一個朋友。】

【話梅糖好吃：蘇聞你知道嗎，也是咱們學校的，高三剛畢業，人可好了。】

這次越歌好久都沒回復，等江畫爬下床洗漱完，準備出門了，手機才響起提示音。

【x：不知道。】

江畫撓頭，以前他常聽班上的孩子討論蘇聞，越歌怎麼會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句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白蓮花境界可真高。

和趙夜白約在了中午十二點。

抵達嗨街廣場後，江畫特意在車裡等到十二點才下車。

他穿了一很休閑的服，淺橘的短袖和白帽子，看起來很有活力。

不過江畫今天隻帶了帽子和墨鏡，把小風扇放在家了，渾酸痛，手臂本舉不起來。

十二點十分。

趙夜白姍姍來遲，走路還在打哈欠，江爺等了十分鍾，險些炸。

“你遲到了。”他惻惻地說。

趙夜白哈欠打到一半，余瞄向他：“生氣了？”

“不應該生氣？你知道今天多熱麼。”

趙夜白鄭重點頭：“嗯，的確應該生氣。”

江畫：“...？”

......

五分鍾後，綠貝咖啡店。

江畫捧著大大的冰激凌，像嘗毒一樣小心翼翼嘗了一口。

幾秒後，氣氛由轉晴。

江畫臉頰撲撲，雙眼亮晶晶，一口接一口吃起冰激凌。

趙夜白笑著問：“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我可不騙人。”

江畫作一滯，對著眼前的大份超豪華冰激凌，不甘心地：“...一般吧。”

趙夜白搖頭歎：“小爺真挑。”

“哼。”

其實不管賣相還是味道，確實都不錯的。

綠貝咖啡店，江畫知道這家店，白蓮花就在這裡打工，但今天越歌不在店裡，周六似乎不是他的工期。

在店裡掃視一圈，江畫突然有點失。

桌對面的趙夜白正捧著個小冊子在看。

“那是什麼？”江畫好奇問。

趙夜白說：“英語單詞。”

江畫瞪圓了眼睛：“我讓你帶我學壞，你出來背單詞？！”

“兩件事又不影響。”趙夜白不以為意，甚至又翻了一頁單詞本：“你快點吃，吃完哥哥帶你學壞。”

雖然聽起來很玄學，但學渣之間還真有那麼點共鳴，江畫憑直覺就能認定這家夥不是好好學習的人。

“你們要考試？你被老師威脅了？”

“沒有，家教留的作業，我背不下來，他就兇我。”

“你的老師這麼嚴厲啊？”江畫面同，和趙夜白的家教相比，輔導他的越歌簡直太溫了。

趙夜白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啊，賊兇。”

說是這麼說，他非但沒流出懼怕的神，反而興味滿滿，很有勁頭的樣子。

江畫單純的信了，提議：“你可以換個老師啊。”

“不想換。”趙夜白翻了頁單詞：“雖然格糟糕，但人聲甜還有趣，很難找的。”

“...有病。”江畫眼角一，懶得理神經病，接著吃冰激凌了。

來之前兩人都吃過午飯，吃完飯後甜點，在江畫期盼的目下，趙夜白帶他來到一車行。

車行匿在七拐八拐的偏僻街道，外表並不是多高大上，從外看，就是一件被荒廢依舊，遍布塗的陳舊倉庫。

刺鼻的油漆味撲面而來，江畫繞過地上的廢鐵，嫌棄的本不願，最後還是被趙夜白生拉扯拽進去的。

別有天。

倉庫面積極大，說是一個小型停車場也不為過，裝修布置並不華麗，但各細節都摻雜著店主的奇思妙想，每一眼都是一次驚喜。

跑車、越野車、嬉皮車...無論是重型機車還是輕型機車，倉庫裡陳列著市面上小有名氣的款式，為了充分發揮車子的魅力，周遭的燈和角度都各有不同。

他們進店時，店主正在改裝一輛跑車，看見趙夜白，揮起鉗子打了聲招呼。

“今天帶人來的？”店主是個四十多歲，滿臉胡子的大叔，看江畫的眼神有點新奇：“男孩兒？”

“孩兒。”趙夜白一本正經。

江畫反應了兩秒，瞬間炸了：“你說誰是的？！”

趙夜白笑得肩膀直抖，單手按住江畫說：“小爺，挑一輛，隨便挑。”

明明說要帶他學壞，來車行幹什麼？

江畫的認知裡，學壞就是煙喝酒什麼的，但趙夜白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不對方想做什麼，江畫還是在倉庫裡轉了一圈，選了一輛純黑的跑車。

說是跑車，其實就是模仿跑車線條設計的機車，江畫覺外表很酷，速度應該也很快，就隨便選了。

“你喜歡這種款式？”趙夜白上前查看：“排量很大，是重型，還不錯。”

“你要幹什麼？”江畫問。

趙夜白抬頭：“你不是要學壞嗎，等下帶你去玩點不一樣的。”

江畫約預到什麼，張得結：“我...我可未年，沒有駕照。”

趙夜白朝他粲然一笑，出一口白牙：“我年了啊。”

江畫預更不妙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趙夜白沒回答，去找店主說了一大堆江畫聽不懂的專業詞匯。

兩人拆開車子忙碌好一會，江畫被晾在一邊，他無聊地東看看西看看，對著兩人調整的跑車拍了張照片，然後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沙發坐下等。

“好慢啊。”他忍不住抱怨。

趙夜白換上了工裝，聞聲走了過來：“無聊，我給你找點事兒啊？”

江畫豎起耳朵：“什麼事？”

趙夜白門外指了指：“隔壁倉庫有幾個車沒刷，你...”

“滾啊！”

江畫怒不可遏，一腳踹了過去，趙夜白後退躲開，訕訕了鼻子。

“好兇，驗生活嘛。”

他手套沾著黑油，連帶鼻尖也沾了一點，江畫火氣沸騰到一半，看見這一幕，突然破功。

一開始是強忍著笑，後來江畫實在忍不住，低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趙夜白納悶，手就要來抬他的下，江畫嚇得趕躲開了。

“別我，你手髒。”

再次直面趙夜白的臉，江畫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你現在好像貍貓。”

趙夜白一愣，轉頭去看牆上的鏡子：“也不是很像啊。”

他嘀咕著，再左右臉頰各添了三筆胡須，面朝江畫。

“現在呢？”

江畫笑得癱在了沙發上。

趙夜白默默看了他半晌，小聲說了句‘可真好哄’，轉頭回去改車了。

渾酸疼，再加上笑得累了，江畫在沙發上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夕西垂，橘黃的線過門打在他臉上，為本就靡麗的長相又添了層虛幻濾鏡。

鼻子被點了兩下，江畫迷迷糊糊睜開眼，趙夜白一手撐著沙發背，另一隻手的攝像頭幾乎懟在他臉上。

沒等江畫反應過來，趙夜白就收起手機退開了。

“...你在拍照？”江畫了眼睛，直起問：“拍我做什麼。”

趙夜白輕咳了一聲，以拳掩面：“沒有啊，咱們該走了，我醒你而已。”

江畫雖然頭腦比較簡單，但視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