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地掃了江畫一眼，點頭說：“會的。”

“哦...”

江畫乾地應了聲。

過了良久，直到越歌快削完一個蘋果，江畫才小聲問：“他好教麼？”

將蘋果切幾塊放在盤子裡，越歌推到江畫跟前，咳了兩聲：“和你相比嗎？”

江畫頓時臉黑，拍案而起：“我怎麼了？”

“沒怎麼，你好教的。”越歌仰頭，表裡著點無辜，江畫見狀，下意識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兇了。

好像人家也沒說什麼，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江畫往裡塞了塊蘋果，尷尬坐下：“...我也覺得。”

“他不是很配合。”越歌說：“似乎在叛逆期。”

“和我們一樣大？”

越歌搖頭：“高三。”

越歌明明剛高二，竟然能當高三學生的家教？！

江畫的想法幾乎寫在臉上，越歌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有自學。”

“你教他多久了？”

“三個月。”越歌神淡淡，沒有過多提起，但也認真回答了江畫的每個問題。

“你記得好清楚。”

“因為他有些特別。”

江畫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消息。

是因為意圖不軌麼。

與其說追求，半分鍾就收到的五條消息，都快能稱作擾了，

江畫心有些古怪：“那你出題時也會出兩份麼？”

“嗯，你們進度不一樣。”

“做筆記呢，也是寫兩份麼？”

“對。”

啪嗒往後一靠，江畫不知不覺鼓起腮幫：“你們一節課多長時間？”

越歌耐心答：“一個半小時。”

江畫大腦飛速運轉，計算了午休加放學後的輔導時間，表稍稍緩和了幾分。

還好，他有兩個多小時。

系統吐槽：“你怎麼像在爭風吃醋？”

江畫咬牙說：“誰知道班上的蒼蠅沒了，外面的蒼蠅防不勝防。”

系統不解：“為什麼要防？”

江畫：“這些人看白蓮花好欺負，就瘋狂榨。”

系統：“人家補習付錢了，你都沒給錢呢，誰榨？”

江畫被嗆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

也不知道是老父親心態，還是這段時間一對一輔導習慣了，他就是覺得不太得勁兒。

就像小時候家裡臨的陌生小孩子，他不得不和對方分玩和糖果一樣。

江畫喜歡的玩不多，朋友也很，所以對於珍惜的東西，總會冒出不合時宜的佔有。

就像在得知喬修遠和越歌表白時，他同樣有這種覺。

但換種角度想，如果對方追求功，他豈不是輕松帶歪了白蓮花？

想到這，江畫心裡的鬱悶才消散了點。

“你會輔導他多久？”他問。

“還不清楚，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

口袋裡的煙盒硌到了，江畫突然想起正事。

默念了幾遍要耳濡目染，他掏出煙盒，佯裝練地拆開包裝，拿煙時，因為慌張手抖，差點沒拿穩。

整個過程中，越歌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江畫學著電視劇裡的臺詞，生說：“煙、煙癮犯了，不介意吧。”

越歌先是偏了下頭，澄澈的目裡著些許疑，而後輕輕搖頭。

江畫放松了些。

問完他就後悔了，還好不介意，要是越歌介意，讓他出去，那才尷尬。

然而很快，江畫意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尷尬。

擷住香煙後，他突然想起，好像沒買打火機。

“...”

越歌還在盯著，江畫無法，只能著頭皮問：“能借個火兒麼？”

越歌角彎起一抹弧度。

他皮蒼白的幾近明，此時和臉頰卻格外紅潤，眼底甚至漾著盈盈水霧，清澈而亮。

“你要吃這個嗎？”越歌問。

吃？應該和煙的意思一樣吧...

江畫猶疑著點頭，香煙上下晃了晃，顯得有點稽。

越歌笑容更深了：“我來幫你。”

說著，越歌突然走他上的香煙。

白皙的手指稍一用力，香煙外層的包裝紙被撕開，出了其中的純白糖果。

重新將沒了香煙包裝的糖果放進呆住的江畫裡，越歌拄著下，悠悠然地問：“你很喜歡吃這個？”

“這、這不是...”

“包裝很像香煙，實際卻是糖果，咳，小時候比較常見。”越歌拿起桌上的煙盒打量：“我記得附近的小賣部還有賣。”

“...”

江畫尷尬得腳趾扣出了四合院。

臉頰一點點染上紅，他恨不得回到過去，一拳打死小賣鋪的老板。

他說要買煙，為什麼給他香煙糖啊？！

但事已至此，江畫也只能強作鎮靜。

“我、我看到就買了，你要吃麼？”

“不...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江畫的思緒。

他有些遲鈍地看向越歌：“你怎麼了？”

“沒事。”越歌搖頭，面歉意：“有點冒。”

江畫突然想起，方才吃飯時，越歌就沒有吃多，他說要嘗嘗後，越歌還把菜分了兩份。

是為了不傳染給他麼？

系統：“白蓮花一開始就說不舒服，你腦回路是有多長。”

江畫承認自己有點心大，而且除了咳嗽，越歌一舉一表現的太自然了，不細看，本注意不到他臉上病態的紅暈。

他後知後覺地開始慌張：“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小冒而已，我去吃藥。”

越歌起的同時，桌上的手機又響了，連續三聲震。

江畫無意識放輕呼吸，視線飄向手機，但越歌有點高，角度本看不到。

看不見屏幕，卻能看見越歌的表。

遠山般的眉端微微蹙起，角繃著，一副苦惱又無奈的模樣。

緒隻顯了一瞬，便飛快沒，越歌回屋吃藥，天臺只剩江畫一個人。

一人一統開始閑聊。

江畫若有所思：“白蓮花好像不喜歡那家夥。”

系統呼了口氣，毫不掩飾地慶幸：“幸好。”

江畫：“幸好？他不喜歡就不會和那家夥談，哪裡好了？”

系統反問：“這兩年你都要帶歪白蓮花，如果白蓮花和其他人往，兩個人每天膩膩歪歪，你怎麼進去帶歪他？”

江畫一臉詫異：“他如果早，我不就算完任務了嗎？”

系統：“誰說的？”

系統：“早不等於長歪了啊，還有健康綠雙學霸式的早呢？”

江畫：“...哈？”

系統：“這麼說吧，如果白蓮花單純談，格本沒變化呢，你總不能說他長歪了吧。”

江畫算是明白了，系統就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三年期限的任務就不會讓他投機取巧的完。

他深吸了幾口氣，平息暴躁的衝。

“談你說耽誤任務，不談你又說不夠歪，你到底想怎樣？”

系統沉默了好一陣，低聲音說：“其實有個兩全其的辦法...”

江畫氣急敗壞地罵：“那你不早說？！”

系統難得吞吞吐吐。

“要不然...你去和他談？”

23、夢 喜歡的類型。

江畫詫異到出了聲：“哈？你說什麼？！”

系統支吾道：“你和他談， 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如果你是白蓮花男朋友，他肯定對你很好， 你讓他做什麼， 他不會拒絕的。”

好有道理，有道理到江畫一時失言。

系統又補充：“而且到時候你也用不著找理由聯系白蓮花了， 你要是想，他周末都得給你補習。”

江畫角了，補習倒也不必，他們要是談，周末當然讓越歌陪他出去玩啊。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他臉一變， 整個人都了。

他在想什麼？！

不行不行， 帶歪越歌都夠過分了， 怎麼可以再欺騙對方。

那他也太壞了吧。

越歌從屋出來， 就見江畫糾結得小臉皺一團的模樣， 腳步不由頓了頓。

“怎麼了？”他問。

江畫慌張搖頭：“沒、沒事啊，你怎麼樣？”

“吃過藥了。”越歌輕咳兩聲，沒有問江畫到底為什麼來，只是問：“要講題嗎？”

江畫現在看見越歌， 就想起系統說的話， 一想起來，他就掩飾不住的別扭。

這趟行程，可以說失敗的徹徹底底， 要是還要學習，那也太憋屈了。

江畫悶聲說：“不要。”

又看了越歌一眼，江畫呆不住了， 匆匆告別，逃似的走了。

.......

傍晚六點。

江畫坐在地毯上玩電，屏幕裡的小人東跳西跳，作的人卻恍恍惚惚，滿懷心事的樣子。

江母和江父去度假了，江畫習慣了自己在家，今天卻格外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奈何家裡靜悄悄的，傭人都休息了。

江畫扔開手柄，百無聊賴地抱膝發呆。

確實，如果越歌和別人早，帶歪白蓮花的事會變得非常不方便。

但是和越歌談...

江畫表又是一陣別扭，有點想象不能。

系統說：“反正早完任務早解，我覺他喜歡你的。”

江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喜歡我？”

系統語氣不變：“你每天不好好聽課，白蓮花都不說你，給你出題，給你泡麵，給你削蘋果，出門給你買水，連都給你，這不是喜歡你的麼。”

要不是系統列出來，江畫都意識不到自己這麼任。

他有點尷尬：“我不是為了任務麼，白蓮花就是樂於助人，也不一定是喜歡我啊。”

系統補充：“我看見你倆在教室拉手，還抱抱了。”

江畫臉唰地就紅了：“那、那也是為了任務啊！你明明知道前因後果！”

系統：“你想想上次白蓮花救你的事，要不是喜歡你，誰會那麼謹慎，特意去找你。”

江畫說不出話了。

系統說的有道理，但他就是覺哪裡不對。

喬修遠都被越歌拒絕了，越歌卻喜歡上了他？

唔。

江畫決定收回之前說過的，類似越歌沒有眼的話。

“可我不喜歡他。”江畫不自在地說：“我也不想談。”

系統沒有再勸，隻說這辦法是捷徑，就不吭聲了。

江畫沒談過。

他從小就雕玉琢，長相致，可以說非常招人喜歡，沒談過的主要原因，一是遲鈍，二是被保護的太好。

不論是江家，還是喬修遠和蘇聞，亦或是江畫的商，都是一道道不可攻陷的堡壘，再加上圈子裡都以為江畫喜歡喬修遠，誰也不想去一鼻子灰。

所以，從小到大，雖然有很多人明裡暗裡接近過江畫，但都明裡暗裡的了壁。

如今，系統的提議直接讓江畫打消了使白蓮花早的念頭。

他看過班上的小，每天不是吵架就是冷戰，喬修遠都因為早這事兒變了個人，周大也因為喜歡隔壁班花，每天頂著太往嗨街跑。

邊這些案例讓江畫對談一點興趣都沒有。

看著比學習還累。

......

十一假期一共七天。

第二天，書房裡。

江畫一睡，懶洋洋地趴在桌上，筆尖在紙張敲敲點點。

打架，作弊，煙，早，一一被劃掉，僅剩的幾項好像也沒有特別快速高效的。

難不真的只能慢慢來？

江畫沒有思路，想來想去，決定問問趙夜白。

上次飆車事件後，兩人就互換了聯系方式。

【話梅糖好吃：除了早，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沒多久，趙夜白回復了。

【yeah：小爺，不是讓你先學會賴床麼，現在才幾點。】

江畫退出看了眼時間。

【話梅糖好吃：都七點了，你是豬麼。】

【yeah：...】

【yeah：沒有，早最快。】

【話梅糖好吃：第二快呢？】

【yeah：要是五年前，逃課去網吧也是種辦法，但小爺高科技接的多了，網癮肯定沾不上吧。】

【yeah：而且你看起來不像玩得懂遊戲的樣子。】

江畫放假在家，最喜歡的娛樂項目就是打電，被趙夜白這麼一說，頓時不樂意了。

【話梅糖好吃：誰說我玩不懂，我一個能你十個。】

【yeah：我不玩，我不是宅男，是酷哥。】

江畫發了個貓咪嘔吐的表包，把聊天界面關了。

無論如何，趙夜白確實又給他提了個思路。

江小爺家境優渥，從小接高科技，玩電只是消遣，但他想了想越歌的境，覺得五年前的學壞辦法也不一定沒效果。

計劃逐漸在腦型，江畫想了想，又在逃學上打了個圈。

可以搭配使用。

還要六天才開學，敲定了下一步計劃，江畫一時竟不知道做什麼了。

在家玩了兩天遊戲，江畫打算周三再去一趟越歌打工的咖啡店。

去咖啡店前，他竟然接到了喬修遠的電話。

被系統佔據了力，不知不覺，江畫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喬修遠了，這換在以前，本是不可能的事。

喬修遠似乎也意外，電話接通後，第一句話就是：“最近又惹麻煩了？”

江畫愣了愣：“什麼麻煩？”

喬修遠的印象裡，只有江畫犯錯了，才會起來不敢主聯系他。

“在學校沒惹什麼麻煩麼？”

“沒有啊。”江畫總算明白了喬修遠話裡的意思，有點生氣：“明明是他們找我的麻煩，蘇聞哥沒告訴你麼。”

喬修遠一頓。

蘇聞的確有提過，甚至喬母都也說過江畫被欺負了的事，唯獨江畫沒有對他說。

要是以往，如果江畫了委屈，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來哭訴了，他沒有打電話，一般就是自己不佔理，喬修遠以為這次也是這樣。

他皺了皺眉，轉開話題：“怎麼樣了？”

“還行。”江畫撇了撇。

事都過去好幾天了，他肩膀上的傷都快好了，喬修遠才想起來問。

蘇聞可是每天都要打電話來問，還要他拍照檢查傷口。

“你呢，在國外怎麼樣？國外應該不放假吧。”

“不放。”喬修遠問：“伯父伯母都在米國，你自己留國？”

十一那天，蘇聞沒打采地說江畫不出國時，喬修遠還不信，等了兩天，江畫竟然真沒來。

“對啊，我自己在家。”說起這個，江畫突然想起越歌。

不知道為什麼，手機突然變得有點燙手，江畫心虛氣短，隻想趕掛了。

喬修遠狐疑：“你自己在家做什麼？”

“我...學習。”江畫聲音更小。

喬修遠很了解江畫，見他這個態度，突然語氣一冷：“江畫，說實話。”

要是以前，喬修遠一冷臉，江畫肯定就說實話了，但這次不一樣。

就是喬修遠聲音再冷，手機還是燙手。

他總不能說，是在國帶歪越歌吧。

江畫慌張道：“...我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了，拜拜！”

匆匆掛斷電話，江畫倒不擔心喬修遠打來，喬修遠心高氣傲，如果被人強掛掉電話，是絕對不會主打來的。

江畫曾嫌棄過喬修遠事兒多，現在卻有點慶幸他這點。

想來想去，他給蘇聞打去電話。

“蘇聞哥。”江畫低聲音說：“喬哥在你邊麼？”

聽著江畫小心翼翼的聲音，蘇聞語含笑意：“他好像很生氣，剛剛出去了，可能是去跑步了。”

“太好了。”江畫松了口氣，恢復聲調：“蘇聞哥，你幫我打聽件事行麼？”

“什麼事？”

江畫猶豫問：“就是喬哥他...現在還喜歡越歌嗎？大概幾分喜歡？”

蘇聞停頓片刻，聲音裡的笑意消散：“修遠？他應該已經想通了吧，最近都沒有提起。”

江畫：“那他之前救下的服務生？”

“在那之後就沒聯系了。”

“呼，太好了...”

江畫這下徹底放松了。

如果喬修遠想通，那以後就算發現他在教越歌學壞，應該也不至於大發雷霆吧。

結合前些天江畫問過的問題，蘇聞徹底會錯了意。

“畫畫，你對修遠...”

“蘇聞哥，你可千萬替我保，千萬別說我這麼問過！”江畫慌慌張張地打斷：“喬哥要是提起我，你盡量說點好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聞想，就算江畫猶豫那份心，但喬修遠沒有，而且喬修遠人在國外，兩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有進展。

“聞哥？”

將邊的拒絕默默吞咽下去，蘇聞輕輕說了聲：“好。”

......

自認兩通電話暫時解決了問題，當天晚上，江畫洗了個澡，輕輕松松地睡覺了。

喬修遠不喜歡越歌了，蘇聞還會提前幫他說好話，事簡直太順利。

要是帶歪白蓮花的事能這麼順利多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系統洗腦太嚴重，當天晚上，江畫做了個夢。

背景在籃球場，是他開學初，質問越歌的景。

他那會兒還囂張的。

“你為什麼拒絕喬哥？他哪裡不好？！”

“抱歉，我不喜歡他。”

“哈？那你還能喜歡什麼樣的？越歌，你不要太過...”

之後便是撲面而來的籃球以及額頭的劇痛。

江畫一歪，向後傾倒，距離最近的越歌下意識拉了他一把。

靠倒在對方懷裡，當時他就失去意識了，夢裡，江畫卻清楚覺到自己的臉頰被輕了一下。

“可惜了。”

江畫：“...？”

24、瓜子臉or小圓臉 輔導結束

...可惜什麼？

第二天一早， 洗漱時，江畫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

沒有哪裡長得可惜啊。

一百分。

果然只是夢吧。

今天江畫計劃去綠貝咖啡店，沒什麼特別的安排， 就是為了多了解白蓮花。

他本打算吃完午飯再去， 結果在家打了會兒電就無聊得不行，沒等到中午就出門了。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兩天， 江畫這兩天都沒有聯系過越歌，本原因，還是對系統的話耿耿於懷。

上午十點鍾，綠貝咖啡店還沒坐滿。

江畫到達時，在門口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捂著微微發熱的臉頰深呼吸幾次， 才邁進店門。

這次他沒有吃白食， 老老實實站在隊尾排隊。

越歌在櫃臺後忙碌， 點單過程有條不紊， 即便客人很多， 也毫不顯忙，等待中的顧客看著他，心緒都會不自覺平靜下來。

更何況，有年養眼， 前排的顧客都恨不得多等一會兒。

五分後， 終於到江畫。

“您好，請問需要點些什麼？”

江畫趴在櫃臺，語氣有點生：“冰激凌， 大的。”

越歌抬頭，微笑說：“好，您稍等。”

越歌沒表現出驚訝， 態度和對待其他的顧客一樣，反倒是江畫被白蓮花的笑容晃了下神。

長得好看了不起啊，江畫咬了咬，忿忿地想。

點完單，他在櫃臺附近找了個空位坐下，沒多久冰激凌就送來了，來人不是越歌，而是一個圓臉的年。

年放下冰激凌，多看了他兩眼才轉離開。

這趟來就是為了了解越歌，江畫邊吃冰激凌邊觀察起來。

打工時，越歌和平時差不多。

都說人在認真的時候最有魅力，但越歌無論做什麼事，好像都是認真的。

江畫拄著下遠遠看著，眼前突然闖進一個人影。

剛才的圓臉年在拿著抹布桌子，剛好擋住江畫的視野。

江畫收回視線，也沒多想，專心吃起冰激凌。

等年完，他再朝越歌看去，沒過多久，年又轉悠回來了，這次是招待客人，沒有人招待時，他也在那個地方打轉。

江畫不斷調整視角，但下一秒，越歌還是會被對方擋住，翻來覆去，江畫也煩了，正想換個位置，那年突然轉向他，用口型說‘看什麼看’。

江畫：“...！”

靠！搞半天是故意的！

江畫氣壞了，他本不認識這小圓臉，對方竟然找事兒！

江畫正打算找店長投訴，卻被系統攔住了。

系統：“你投訴理由是什麼，耽誤你看店裡的服務生嗎？”

江畫：“...”

這理由聽起來，反倒是他像個變態。

江畫鬱悶問：“那怎麼辦？我好氣！”

系統沉道：“這個年有可能喜歡白蓮花，所以對你抱有敵意，上一次你來，這小圓臉也遠遠看著你來著。”

“他喜歡越歌？”

系統：“有可能。”

小圓臉喜歡白蓮花，那有什麼用，白蓮花喜歡他啊！

江畫翹起角，突然就不氣了。

他吃完冰激凌，就在位置上玩手機，圓臉年三番五次用眼神嫌棄他佔位，江畫權當沒看見。

越歌一直忙碌到中午才休息。

十二點，小船型容的冰激凌已經化了水，江畫眼皮耷拉著，差點睡著。

越歌坐在他對面，問：“來逛街？”

“不是。”江畫都等蔫了：“來找你。”

越歌愣了幾秒，似乎沒想到江畫會這麼說。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如常：“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江畫說得無比坦然，也不覺得沒事跑來有什麼問題。

好在，白蓮花永遠不會讓人尷尬。

越歌輕輕一笑，說：“謝謝你來看我。”

對上這張笑臉，江畫別過臉，不自在地說：“也不是特意...”

都怪系統，現在江畫看見越歌，就想起對方很可能喜歡自己，然後就莫名臉熱。

中午時，咖啡店的服務生班午休，小圓臉和幾個服務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在了他們隔壁吃午餐。

越歌看了眼時間，問江畫：“肚子嗎？”

江畫有點猶豫。

是了，但他又不想吃外面的東西，所以還是慢吞吞地搖了搖頭。

綠貝咖啡店中午為員工提供員工餐，是兩菜一湯的盒飯，看起來還不錯。

隔壁桌吃飯時，一直在低聲音聊天，時不時朝江畫瞥一眼，有的人是八卦好奇，有的人是警惕敵意，灼熱的目讓人想忽視都難。

江畫很煩像猴一樣被盯著，對上小圓臉排斥的目，他眼珠靈地轉了轉，突然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越歌，上次的問題你想好了沒？”

越歌還是那句答案：“還沒有。”

江畫雙手捧著臉，眉眼彎彎：“那我小一下范圍，你喜歡圓臉還是瓜子臉啊？”

隔壁桌吃飯的聲音瞬間安靜，約還能聽到一點氣聲。

所有人都在豎著耳朵等答案，小圓臉後背直，尤其僵。

越歌眸流轉一圈，似笑非笑地說：“都可以。”

小圓臉登時後背一松，江畫卻不樂意了。

他拉下臉，沒好氣地說：“只能選一個。”

越歌面為難：“其實我沒有特別研究過臉型...”

研究？這有什麼研究的。

江畫心急地朝前探，微揚起下說：“這就是瓜子臉！研究什麼？你？”

一張小臉幾乎湊到眼前，細白的脖頸若若現，自耳垂至下的廓和秀，過濃的長睫，還能看見眼尾淡淡的桃。

非常漂亮的一張臉，說是綺麗都不為過。

越歌默默看了須臾，很配合地抬起了手。

手指自臉側緩慢到下，就像真的在細細研究一樣。

“很好看。”

江畫一聽，尾都要翹起來。

他做回原，一臉期待地問：“所以呢，你喜歡哪種？”

“瓜子臉吧。”

“嗯哼。”

江畫得意洋洋地向小圓臉示威，見小圓臉面蒼白的樣子，非但沒同，反而更舒服了。

誰讓這家夥先招惹他的。

他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越歌稍作思考，就分析出了原委。

沒有去看小圓臉，越歌說：“我先去吃午飯。”

江畫霎時收回心神：“去哪？”

越歌向隔壁示意，江畫又看了眼小圓臉，頓時不爽：“不行。”

系統：“臭病又犯了，還不讓人家吃飯啊？”

江畫糾結幾秒，改口道：“你過來吃，我一個人無聊。”

越歌一本正經地說：“假期時間不能浪費，江畫，無聊可以先回去寫題，你寫作業了嗎？”

江畫：“...”

比起學習，發呆可太有意思了。

“我爸媽去度假了，家裡只有我自己。”江畫可憐地說：“我回去沒意思，寫不下去。”

越歌和他僵持半晌，最終輕歎了口氣，去隔壁拿了一盒套餐就回來了。

以兩人的普通同學關系，江畫的表現稱得上纏人，系統忍不住提醒：“你表現的太明顯，白蓮花說不定會看出你的目的。”

江畫不以為意：“不可能，只有他聽不見你的聲音，就不可能猜到。”

系統：“是你演技不好，你倆沒往，關系還這麼切，要不你就和他談個得了。”

江畫這次又像被踩了尾的貓：“用不著，我們也算...算生死之啊。”

系統：“哈？”

江畫心虛道：“他不是救過我。”

系統不想和傻子說話了。

“我帶了一本書來，本打算中午看的。”越歌說：“你如果無聊，下午可以看看書。”

江畫盯著他盒子裡的飯菜：“不想看。”寧可發呆。

“那還是回去睡午覺吧，下午店裡很忙，我照顧不到你。”

江畫撇：“我看書。”

越歌輕笑一聲，低頭吃飯了。

套餐裡的飯菜賣相都一般的，一般是一般，但眼看著越歌慢條斯理的吃，江畫還是忍不住吞咽口水。

冰激凌填不飽肚子，他真的有點，說來也怪，剛才他看別人的，還覺得那菜油膩膩的沒胃口，越歌這一盒覺就還好。

可能是白蓮花清油，江畫暗忖，看了五分鍾，開口問：“好吃嗎？”

越歌筷子一頓，約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耳。

沒等他回答，江畫又問：“你冒好沒好啊？”

“已經好了。”

“哦...那好吃嗎？”

“...”

越歌冒好了，江畫沒什麼負擔地嘗了兩口，越歌想再給他拿一盒，卻被他拒絕了。

“我吃不了。”江畫很長記：“到時候剩下，你又說我浪費，一直說。”

越歌無奈，但多習慣了他這格，也沒有勉強，只是又去櫃臺給他拿了一份甜點。

吃甜點時，江畫終於想起今天的目的。

“越歌，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四個月左右。”

在咖啡店工作了四個月，家教工作了三個多月。

系統補充：“還輔導了你一個月，免費。”

“...”

江畫含著杓子，突然發現一件事，越歌好像沒有關系特別切的朋友，桃花倒是不。

小圓臉，家教學生，還有之前那封書什麼的。

可能是因為又要學習又要工作，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朋友？

江畫瞄向坐在旁的人。

純良無害的一張臉，男通吃，最難得的是，氣質還很平易近人。

白蓮花真的喜歡他？

喬修遠喜歡越歌那陣，不說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都要走幾次神，下課刻意在他班級門口轉悠兩圈，但越歌呢，每天就是讓他學習。

想到這，江畫又忍不住開始延。

喬修遠被拒絕後，可是挫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高傲，國都不呆了，就是跑去國外還鬱悶呢。

江畫眼眸一閃，要是越歌哪天突然跟他表白怎麼辦？

他直接拒絕的話，越歌會大變麼？也會借酒消愁，鬱鬱寡歡？

那白蓮花是不是也算被帶歪了一點。

系統砸吧著：“別做夢了，白蓮花和喬修遠格又不一樣。”

江畫不爽道：“萬一呢。”

系統：“白蓮花傷心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會想著不給你添麻煩，從而逐漸疏遠你，到時候你怎麼完任務。”

那怎麼辦，如果越歌跟他表白，他還不能拒絕了？

一時間，江畫神變幻莫測。

越歌吃完午飯，收拾好殘局，突然說：“江畫，今早我從老師那裡收到了績單。”

江畫還沒回神，眨了眨眼等下文。

“老師說你進步很大，語文數學英語這三科都達到了的要求。”

江畫：“...嗯？”

越歌斟酌了一番用詞，平靜看向江畫：“所以老師說，以後我可以不用專注輔導你了。”

25、管轄范圍 腳印

江畫被這一重磅炸彈砸懵了。

“你不輔導我了？”他問。

越歌說：“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

那不就和班上的同學一樣麼。

他又不是真想學習， 輔導什麼的只是接近白蓮花的理由，然後伺機而把他帶歪罷了。

本來任務進度就紋不，這一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行， 我不要。”江畫生出一心慌：“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江畫， 我沒有不想教你。”越歌表如常：“就算單獨輔導，我們也只有在學校才有時間， 你的況其實更適合找一位專業的家庭教師。”

越歌說的很中肯，奈何江畫聽不進去。

他一拍桌子，眼含威迫：“你就說你教不教吧！”

越歌無奈：“江畫，我還是會幫你答疑的。”

“就是不打算單獨教我了唄。”

江畫氣急敗壞地站起，直直瞪著越歌，見他沒有妥協的意思， 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