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噥道：“...沒看出來你小心啊。”

江畫的目的只是帶歪白蓮花，並不在意公不公開，而且其實他也怕家裡人知道的。

爸媽不知道他是工，聽到消息後， 肯定會事無巨細地調查越歌， 說不定還會打擾越歌的生活。

何況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 如果傳到喬修遠耳朵裡...

江畫打了個激靈， 不敢想象後果。

為了不把事搞得更麻煩， 他對保提議表示。

越歌說今晚要去辭職，江畫只能將網癮計劃推遲一天。

家教家教，自然是要來家裡教他。

當晚回家，江畫在江家別墅轉悠了好幾圈， 江母和江父在國外度假， 他跟管家代了一下明天會帶同學來，又去準備了十幾張遊戲卡帶。

現在進度百分之二十，如果越歌沉迷上遊戲， 說不定會再漲百分之二十。

這樣算下去，他今年可能就完任務了！

江畫簡單算了算，帶歪一年， 掰正一年，剛剛好高中畢業，能順理章提分手。

完。

提前一天，迎接白蓮花的陷阱準備就緒。

江家書房，江畫坐在老板椅上，五個保鏢在面前排排站。

“你們，都誰讓越歌看到臉了？”

五個保鏢面面相覷，站出三個。

江畫擺手：“你們三個，最近不用來了。”

被點名的三個保鏢頓時如喪考妣，一臉‘我做錯了什麼’的委屈表。

江畫被三個大老爺們淚眼漣漣的樣子看得惡心，沒好氣地補充：“又沒說辭了你們，你們先去公司當保安吧，最近別出現了。”

某種程度上，喬修遠間接給江畫提了個醒，要不是他提起，江畫都快忘了自己讓人找過越歌麻煩。

如今越歌要來他家，這幾個在白蓮花眼皮底下晃悠過的人定然是要支走的。

打發走了幾個保鏢，江畫吩咐家裡的傭人最近能早下班的都早下班，省得越歌到時候不自在。

然而結果證明，他的顧慮都是多余。

恆安高中五點半放學，放學鈴一打響，江畫就迫不及待地去催促越歌。

“快點，快點。”

越歌問：“今天補習怎麼這麼積極？”

周遭一頭霧水的人聽到這句話，都出了了然的表。

這麼急還以為做什麼呢，搞了半天又是補習。

接連兩天越歌沒有給人講題，結合昨天早上的曲，一班的人認定班主任迫於江畫的背景，又給越歌發令了。

雖然一些人對此憤憤不平，但越歌本人都沒有表不滿，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隻得背地裡酸幾句‘有權有勢了不起’之類的。

江畫要是聽見，恐怕會撓著頭回：是了不起的。

“快，很急。”江畫也不解釋，就在一旁鬧鍾似的催促。

與其說急，不如說是迫不及待。

江家有專車接送，省去了路上的時間，晚上六點鍾，兩人便一同到了江家。

從大門到庭院再到臥室的一路，就算再回避，園丁管家小仆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江畫打量著越歌的神，見他不但沒有半點不自在，反而還親切地對打招呼的人回以微笑，一時無語。

不愧是白蓮花，小瞧了。

將人帶進臥室，江畫把書包一丟，興衝衝地跑到了電視前連接主機。

江家有書房，臥室更注重裝修設計，沒有擺放類似書桌的桌子，屋是很溫馨的布局，燈更是絕不適合學習的昏黃。

沒有第一次來到陌生環境的局促，也沒有顧截然不同人生的自卑，越歌神如常，掃視四周問：“江畫，要在哪裡學習？”

江畫頭也不回：“今天不學。”

“現在是補習的時間。”越歌放下書包，拿出提前整理好的筆記和習題：“你是學生，要聽老師的。”

這會兒的功夫，江畫已經把遊戲打開：“我還是老板呢！”

越歌沒再答話。

等江畫調試好遊戲，才發現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音了。

他回頭，越歌正靜靜著他。

白蓮花不說話時，出乎意料地唬人，起碼江畫就有點慌神。

“...幹什麼啊。”他小聲問。

越歌耐心商量：“江畫，先放下，學習之後再玩吧。”

“你先陪我玩一會兒再學習。”

“時間不早了，我等下還要回去。”

“就一小會兒。”江畫指向時鍾，討價還價道：“現在六點十分，六點半肯定學習。”

他有信心讓越歌玩得忘乎所以忘記時間，就是得先想辦法把對方拉下水。

見越歌仍舊不說話，江畫皺了皺眉，開始耍橫：“沒有你這麼談的，這才第二天你就這樣！”

越歌無於衷：“現在在補課，沒有談。”

“...”

江畫惦記了晚上一整天，實在沒想到會以吵架開場，更沒想到越歌這麼較真。

他既懊惱又生氣，也顧不得講不講理了：“我說了六點半才開始，現在有談。”

越歌默了默，突然放下手裡的習題，朝他走來。

江畫以為有了轉機，心下一喜，正想說話，那道黑影拿過手柄，反扣住他的手腕。

“好，那先做些人之間的事。”

江畫：“...？”

越歌一臉正，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此刻江畫正跪坐在地毯上，越歌半跪在地，眼看著就朝他湊了過來。

江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本能覺得不是好事，倏地後退，越歌也停在了中途。

“確定六點半才開始嗎？”越歌問。

江畫張了張，話沒說出來，臉先憋紅了。

兩人的距離實在很近，近到他可以去數越歌濃的眼睫，嗅到淡淡的清香。

“你...你...”江畫‘你’了半天，最後一癟，開始賣慘：“我好不容易找到人陪我玩。”

這話其實說得沒錯。

自從喬修遠和蘇聞出國，江畫的假期時間幾乎都是自己貓在家裡度過的。

學校的人他不悉，圈子裡的人江小爺又相不來，在學校形影單隻，回家自然也是一個人自娛自樂。

今天他一直迫不及待放學，有一半的原因是帶歪白蓮花，另一半卻是單純的和越歌一起玩遊戲。

江畫越想越不是滋味，別頭說：“算了，不玩拉倒，玩不玩。”

什麼白蓮花不會拒絕人，拒絕他不是很乾脆麼。

越歌沉默半晌，輕輕了下他氣鼓鼓的臉。

“就到六點半。”

江畫還是別著頭。

越歌默默看了一會兒他的側臉，走神思考起現在應該怎麼辦，突然覺手心一沉。

一隻手柄被塞到了手裡。

越歌忍俊不，又了他細的臉頰：“不教我嗎？”

有了臺階下，江畫這才不不願地轉過頭。

江畫自己只會打電，最開始讓越歌接的也是電遊戲。

這種遊戲不會特別上癮，但很容易讓人產生探索的興趣，畢竟一口吃不大胖子，江畫多懂這個道理。

兩人坐在臥室的地毯上，背靠床尾，江畫探湊過去講解手柄的鍵位。

越歌看著眼前絨絨的腦袋，手指微，垂下了眼。

講解隻用了兩分鍾，江畫就沒打算讓越歌玩的順風順水，所以只是很略地告訴他每個鍵位有什麼用。

一直以來，江小爺在學習績上都被得死死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大概講解完，江畫轉了轉眼珠，不懷好意地提議：“這麼玩沒意思，我們比賽吧。”

越歌問：“你想比什麼？”

“我如果贏了，你就多陪我玩一會兒。”江畫時刻不忘任務：“如果你贏了，嗯，你說你想怎麼樣？”

江畫本以為越歌會說，他贏了就關掉遊戲立刻去學習什麼的。

越歌朝他出一個淺笑，話裡有些意味深長：“我贏了，你就聽話一點。”

...狡猾，白蓮花真狡猾。

江畫瞥了下，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會輸，就默認了賭注。

兩人玩的是一款普通的賽車遊戲。

二十分鍾後，江畫看著屏幕上三比二的戰績，懵了。

前兩明明一直是他在贏啊。

越歌放下手柄，若有所思：“竟然涉及一些理知識。”

江畫：“...？”

“不太值得研究。”越歌轉頭，說：“江畫，我贏了。”

江畫被打擊得還在出神，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輸。

越歌看了眼時間。

“六點二十八了。”

“不玩了，垃圾遊戲。”江畫把手柄一丟，一時半會都不想電了：“去學習！”

“還沒到時間。”越歌凝視著緩慢移的秒針說。

好嘛，他要去學習，白蓮花又較上真了。

接二連三的不順心讓江畫心糟了，他不耐煩地扭頭說：“不是馬上就...”

沒有等他把話說完，越歌突然傾，將江畫虛虛攬在了懷裡。

接著，額頭印上兩片溫。

“江畫，願賭服輸，等下要乖一點。”

分針轉到代表半點的數字，越歌松開懷裡石化的人，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回書包旁。

“一個半小時，從現在到八點鍾。”他朝江畫溫潤一笑：“去書房吧，江畫同學。”

......

八點鍾，江家的司機準時將越歌送回了家。

書房裡，被迫學習了一個半小時，江畫趴在桌上一不，如果不是在微微起伏，看上去簡直像是死了。

二十分鍾過去，手機響了一聲。

江畫輕了一下，在桌上索到手機，恍恍惚惚坐起了。

他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打開消息。

【x：我到家了。】

江畫盯了半晌，半天才從嚨裡出一句：“煩人。”

他退出對話框，打開了朋友圈。

幾個小時沒刷新，朋友圈多出了很多新態。

江畫漫不經心地劃過，突然掃見一條扎眼的消息。

【yeah：失了，近期勿擾[哭]。】

趙夜白失了？

好事！

江畫眉眼彎彎，點了個讚。

一看見這家夥，他就想起自己被丟進海裡的事。

點完讚，他又有點後悔，雖然趙夜白大部分時間很狗，但偶爾好像還是有個人樣。

早和網癮的思路都是出自對方，江畫想了想，覺得可以將功抵過，又把讚給取消了。

他退出朋友圈，翻好一會兒，磨磨蹭蹭又打開了越歌的對話框。

【x：我到家了。】

【話梅糖就那樣：哦。】

消息回復後，如同石沉大海，江畫等了半天，沒等到越歌的回復，反而等到了趙夜白的消息。

【yeah：看在你良心發現的份上，我才和你說話。】

【yeah：你們恆安，還招生麼？】

30、扣錢 黑

【話梅糖就那樣：哈？你腦子沒壞吧？】

趙夜白半晌沒回復， 下一條消息自然轉移了話題。

【yeah：周五咱們樂隊有演出，要不要來看？】

【話梅糖就那樣：什麼咱們樂隊？】

【yeah：來不來嘛。】

【話梅糖就那樣：不去[貓咪嘔吐]】

和趙夜白聊過天，他再次打開了越歌的對話框， 還是沒有收到回復。

江畫鼓了鼓腮幫， 發去一個貓咪表包，圖片上印著暗中觀察的字樣。

發完， 江畫就有點後悔。

談個工而已，好像也不同特別戲，反正第一天的網癮計劃就失敗了，可以明天再努力。

等了幾秒，依舊沒有回復，江小爺耐心耗盡， 丟開手機去樓下看電視了。

第一天的網癮計劃宣告失敗， 江畫沒有泄氣。

接下來的一周， 網癮計劃持續失敗， 江畫開始泄氣了。

每晚只有前半個小時越歌會陪他玩遊戲， 與其說陪他，不如說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越歌喜歡沒喜歡上遊戲江畫不知道，他是快被打擊的不想玩遊戲了。

周四的晚上， 又是輔導功課的一天。

江畫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裝死。

“江畫， 這道題重新寫。”一眼指出江畫故意跳過的複雜大題，越歌推回卷子，不容置喙地說：“做過的， 你能寫出來。”

“我不寫。”江畫哼哼唧唧：“我了，想吃東西。”

“你剛剛吃過晚飯。”

“沒吃飽，我。”

越歌沒搭腔， 間接駁回了他的無理取鬧。

江畫做題做的都有點神恍惚，他覺這一周做的題都快是前十幾年功課的總和了。

越歌當家教時，真真是一點人都沒有。

江畫想鬧了。

“不學了。”他念經似的重複，手指勾上越歌的服：“不學了，要不還是談吧。”

“不要撒。”越歌翻了頁試卷，接連幾道題都打了叉：“ 暫時沒有用。”

“那什麼時候有用？”

越歌看向時間：“再過一個小時。”

再過一個小時，輔導結束，他幹嘛還談啊！

江畫可等不了一個小時，要不是為了完任務，他本一道題都不會寫，安心當個學渣不要太舒服。

現在和過去不同，和越歌是普通同學時他很被，如今他們在談，他可以在完任務的基礎上再任一點。

反正白蓮花喜歡他。

江畫沒筆，耍起了小聰明：“我們聊會天吧。”

越歌繼續批閱著習題：“寫完再聊。”

“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江畫側趴在桌上盯著越歌，出半張致的臉，盯了一會兒，發現對方本不看他，江爺惱了，一把走了越歌手裡的筆。

越歌歎了口氣，無奈喚了聲：“江畫。”

江畫威脅道：“你再不聽我說話，我扣錢了。”

“沒有這條規矩。”

越歌剛拿起筆，又被江畫走了，他咬牙切齒地說：“有什麼規矩？我都要學傻了！老板傻了還不能扣錢麼！”

看著越歌面不改的平靜樣子，江畫一怨氣就衝上了頭。

憑什麼他一天要寫那麼多道題，還要給折磨他的人開工資，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之前規矩是什麼？談就扣錢？”

江畫起坐直，拉過越歌還要拿筆的手：“這樣能不能扣！”

越歌愣了半晌，眼神變了變。

“不能，老師和學生可以拉手。”

江畫覺被挑釁了，氣得牙直，甩開手說：“你轉過來！”

越歌遲疑轉過，眨眼間，被江畫撲了個滿懷。

這還不算，江畫僵地拉過他的手臂環住自己，在口仰起頭，惡聲惡氣地問：“這樣呢，哪個老師會這樣？”

越歌抿了抿角，垂眸說：“江畫，你這是瓷。”

“我不管，反正扣錢。”

聽越歌承認有效，江畫眼裡閃過抹得意，想把人推開算帳，結果原本只是搭在腰間的雙手突然收攏，他不但沒推開，反而被迫了過去。

有些作，自己做，而且是有目的的做沒有什麼覺，一旦由主化為被，風吹草都格外明顯。

江畫整個人都僵了。

越歌抱著他，下著肩膀，溫熱的氣流拂過耳畔：“扣一次，有時間限制嗎？”

“...什，什麼？”

“既然抱一秒鍾和抱一分鍾都算一次。”越歌稍微松了松手臂，睨了眼江畫開始泛紅的耳尖，說：“我想值當一些。”

江畫結結：“你、你別得寸進尺...已經可以了吧。”

“還不行，姿勢也不方便。”

“...嗯？”

越歌近已經紅的耳朵，低聲音說：“江畫，坐到我上。”

“...？”

當天晚上，送走了越歌，江畫洗了一把臉降溫，奈何臉上的熱度揮之不去。

太恥了，白蓮花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扣一點錢而已，江畫最後竟反而覺得自己虧了。

越歌其實沒做什麼，就是抱了他一會兒，如今回想起來，他腦子裡仍殘存著溫熱的，還有越歌上淡淡的香味。

“白蓮花！”江畫在臉旁用力扇風。

以後不扣了，再也不扣了，他寧可學習。

睡覺前，江畫給趙夜白發去了信息。

【話梅糖就那樣：明天的演出我去看！】

這習沒法補了，又要花錢又要做題，還他媽的得談。

不幹了！

......

夜話樂隊的演出地點依舊在嗨街。

懷水中學樂隊的火程度遠不止於本校，就是在一向互相瞧不上的恆安中學，都擁有著一定的知名度。

周五放學，班上生抑著興議論紛紛，江畫偶然聽到幾句，對話的重心除了演出，就是樂隊主唱。

他回憶起樂隊其他人的臉，長得都不錯，但最出彩的的確是趙夜白，在親眼見過趙夜白飆車後，江畫不想承認又不得承認，這狗東西是酷的。

趙夜白和越歌一樣，都是他從未見過的類型，但比起循規蹈矩的越歌，趙夜白要顯得更加神一些。

只不過，江畫對他沒什麼好奇心，要不是需要趙夜白的意見，隻憑他們初識的糟糕經歷，江畫不會和這家夥來往。

系統：“你今天不和白蓮花學習了？”

江畫：“學學學，天天學，我也是要休息的！”

一提起這事兒，江畫就冒火。

趙夜白說什麼談使人變壞，放狗屁，明明是談人學習，越歌沒學壞，他都快學傻了。

周五這天，以家裡有事為由，江畫請了一天假，越歌也沒說什麼，隻囑咐他好好休息。

沒有被問什麼事，不用撒謊，江畫松了口氣，放學後，他便和周大一起去了嗨街。

周大本對演出沒多大興趣，純屬是跟隨他神姚瑤的腳步，而江畫和自己班生都不，更別說其他班了，所以到了嗨街，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演出七點開始，不到七點，嗨街的廣場已經人山人海，充斥著a市各地的年輕人，孩子的比例明顯比男生大一些。

四都是樂隊員的海報，江畫去咖啡店買西瓜時，還被一個生強塞了一把印著趙夜白頭像的小扇子。

看見這個，他突然想起上次被趙夜白著買下的簽名照好像還在家裡沒扔。

回去一定扔了！

不過天氣實在太熱，江畫今天準備的不充分，連帽子都忘了戴，所以就隨手拿來扇風了。

【話梅糖硌牙：我到了，你在哪啊？】

廣場上的人實在太多，江畫給趙夜白發了條消息，在咖啡店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回信。

樂隊上臺前，後臺服裝樂什麼的都要準備，趙夜白可能一時沒看到消息。

江畫沒辦法，眼看著演出就要開始，只能先趕往舞臺再說。

進舞臺附近的一路竟還算順利，不得不說，有時候出眾的外貌和氣勢確實可以讓人橫著走，每每江畫穿過集的人群，第一眼看清他的人總是會不自覺愣下神，接著本能得讓步。

江畫借著外貌優勢，勉強到了舞臺中央。

“嗚哇——！趙夜白！看這裡！！！”

“程真！程真快出來！程真我你！！！”

“一閃一閃亮晶晶，夜話主唱大明星！”

“小白——！快跟麻麻回家！”

越靠近舞臺，們的熱越高漲，震耳聾的呼喚聲縈繞廣場，有些口號江畫聽了都替趙夜白臉紅。

也太恥了！

小型規模的演出並沒有保安控場，但們很有秩序地停在了舞臺邊緣，沒有人爬上臺影響演出。

不知不覺，江畫就被到了舞臺旁，他氣惱地瞪向後的年：“你再我一下！”

那年穿懷水高中的校服，好像本沒聽清他的話，邊隨著音樂前奏搖晃，邊朝他咧著傻笑。

江畫無奈，越氣越熱，拿著扇子用力扇風。

“你是趙夜白的？”年掃了眼他手裡的扇子，扯著嗓門問。

江畫翻了個白眼：“黑還差不多。”

年突然興：“太巧了，我也是！”

江畫：“？”

廣場上起碼一半都是趙夜白的，雖然江畫不懂這些人的眼，但突然聽到有人說是趙夜白的黑，還是有點驚訝。

年說完話，依舊朝他傻笑，江畫覺得這人有點瘋瘋癲癲的，轉過沒再理會。

在觀眾們翹首以盼的熱烈氣氛裡，七點鍾一到，夜話樂隊終於出場了。

尖聲幾乎蓋過了音樂，數種聲音糅雜在一起，江畫難地捂住了耳朵。

趙夜白抬起手臂，悠悠然做了個收的手勢。

廣場上霎時寂靜，江畫詫異地四下看去，幾乎每個人都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舞臺。

激揚的熱場音樂響起，五人組的樂隊各司其職的演奏，氣勢一點都不像徘徊在年期的年。

沒有像平時一般嬉皮笑臉，沒有與熱的觀眾互，前奏期間，趙夜白只是站在舞臺中央，靜靜地打著拍子。

就只是這樣，卻像是有聚燈在他上一樣，讓人沒辦法不去看他。

當趙夜白抬起話筒，吐出第一個音階時，江畫雙眼圓睜，瞳孔狠狠了。

純黑的皮，黑休閑和鉚釘靴，單邊的鑽石耳墜折著燈，眉眼被鴨舌帽遮擋，出了年人瘦削致的下。

江畫距離趙夜白大概四五米，角度很近，還能看到對方唱歌時亮晶晶的，盛放閃爍碎星的雙眼。

他想起趙夜白曾開玩笑似的問他，要不要替追夢年圓夢什麼的。

當時他認定這家夥發瘋，當他人傻錢多好忽悠，現在卻覺得，這家夥可能在說真的。

一首歌演奏完，江畫熱得滿頭大汗，卻傻站著忘了扇風。

趙夜白是專業的。

不是後期培養的專業，是生來優越的專業。

如果說開始時還有所克制，如今就是打了的瘋狂，江畫慶幸於自己的位置還不錯，起碼四周沒有手舞足蹈的生。

中場休息，樂隊的員在切換音樂，在第一首的熱烈之後，是極致的抒。

不過這次的表演卻突生變故。

表演中途，江畫挑了下眉，耳尖聽出趙夜白唱錯了一個音，幾乎同時，一個拳頭大小的沙包越過半空，砸在了趙夜白的脖頸上。

沙包裡裝滿了灰，砸到人的瞬間，灰塵四濺，染髒了皮和服，純黑的服上，紅的灰塵格外明顯。

趙夜白愣在了舞臺上，樂隊伴奏驟停，廣場再度寂靜一片。

江畫轉頭，看著後一手灰的年，腦子有點懵。

年朝他粲然一笑，又向舞臺丟出一個沙包，這一次打中了趙夜白的胳膊。

“主唱大人，你唱錯音了！這麼簡單的歌為什麼唱錯？廢——！”

場面不可遏製地混起來。

趙夜白仍一不地傻站在原，江畫看得直冒火，狠狠踩了年一腳。

“就你長了是不是！狗東西！”

這家夥竟然真是黑，還是重度瘋狂的那種。

年吃痛地腳，江畫還想和他講道理，周圍的人群已經憤怒地湧了過來，他就在年邊，竟倒霉地被牽連了進去。

視線裡皆是憤怒的人臉，江畫拚了命地想往舞臺上跑，結果一力道更強地將他往人流中央帶。

他順著被抓住的胳膊看去，那是一個型強壯的男人，因為沙包是他這個方向丟出的，男人誤把他當了兇手。

“艸你媽...”

伴隨一聲怒罵，男人揮起拳頭。

手臂想被鐵鉗卡住一般掙不開，江畫面白如紙，危急關頭，害怕得閉了雙眼。

可能是上一次被救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下意識喊：“越...”

就在這時，一隻手自上方擋住拳頭。

男人愣住，而江畫隻覺得一輕，被撐著腋下一把帶起，拉上了及高的舞臺。

趙夜白了，在他耳邊輕聲問：“沒事吧？”

“沒、沒事。”江畫心有余悸地向那男人：“你白癡麼！不是我打的！”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江畫卻敏銳覺到後的趙夜白僵了一瞬。

“程真！”趙夜白轉向側，指揮道：“報警，讓林笑然把音樂關了，拿麥安一下觀眾。”

他拉著江畫往後臺走：“我先去找後勤幫忙控制。”

被換做程真的人慌忙點頭去安排了，江畫回頭看了混的廣場一眼，問：“不會出事吧？”

“不會。”趙夜白大步朝前走，頭也沒回：“不是第一次了，沒事，他賊的很。”

江畫愣了下，才聽出‘他’是指剛剛的黑。

不是第一次，聽起來像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

十月份的傍晚，沒到八點，天已經很暗了。

道路上的街燈亮起，江畫被帶著走離廣場，覺到不對勁兒時，已經走到了青環江邊。

這位置僻靜而昏暗，行人很，江水聲一道湧著一道。

“不是要去找負責人？”江畫問。

趙夜白松開手：“不用找，有人管。”

“那你說要找。”

趙夜白沒答話，從口袋裡掏出煙，火星亮起，他找了個臺階坐下。

“有人接你吧。”他說：“不早了，回去吧。”

“哦。”

江畫是想回去的，他拿出手機給司機發了消息，轉就朝大街走。

趙夜白掃了眼江畫的背影，目挪回夜幕下的江水。

半分鍾後，眼前的景被道人影擋住，趙夜白眼神頓了頓，抬頭去。

夜幕下，那雙眸子已經沒了亮。

江畫別著頭，語氣似乎很不願：“要不要我送你？”

打中脖頸的沙包將趙夜白臉側都染上了灰塵，江畫嫌棄地看了一眼，將手進口袋，拿出包巾遞了過去。

“我正好帶了，你用麼。”

31、冰激凌 字母

趙夜白怔忪了幾秒， 看了眼巾的包裝，扭頭向不遠的商店：“你...剛去買的？”

江畫揚聲：“放屁！我帶的！”

“噗嗤。”

趙夜白失笑，瞥見一臉詭異的江畫， 捂著肚子樂不可支。

江畫一開始很生氣， 漸漸變了不安。

“趙夜白，你是不是瘋了？被打壞腦子了？”他憂心忡忡地問。

趙夜白剛緩過來， 聞言，再次忍俊不，指著江畫說：“哈哈哈你真的...”

“我怎麼了！”江畫把巾丟到了他懷裡罵：“髒死了趕！”

“沒，你真可。”

江畫一臉嫌惡：“你真惡心。”

“...”

趙夜白清了清嗓子，老實起了臉。

氣氛安靜下來，江畫猶豫片刻， 問：“你之前說讓我助夢， 是想當歌手？”

舞臺上的趙夜白， 看著就是一個追逐夢想的發年， 江畫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誰知道，趙夜白卻搖了搖頭。

“沒啊，就是覺得有意思而已。”

江畫怎舌：“你不是追夢麼？你不喜歡唱歌嗎？”

“還行吧。”趙夜白細致清理灰，一臉的不以為然：“談不上夢想， 我又不是隻喜歡唱歌。”

“不只？”

趙夜白沉道：“唱歌是有意思的， 樂也不錯，賽車很刺激，嗯...還有上次你說打遊戲， 我試了下，還有趣。”

“...你好還真多。”江畫乾地回應。

“對了。”趙夜白一拍手，意味深長地說：“我最近也喜歡畫畫。”

突然被到小名， 江畫渾打了個冷，見鬼似的等著趙夜白。

趙夜白用手比劃：“畫畫的畫。”

“我知道！”

雖然唱歌不是趙夜白的夢想，但江畫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唱的很好。

江畫回憶了一下他飆車時的樣子，眼睛好像也是亮晶晶的，翻滾著火熱的溫度，不由得一時沉默。

行吧，搞了半天還是個好無數的不良年。

“今天那人怎麼回事？”

紅的末逐漸被巾抹去，出皮原本的，趙夜白了口煙，無奈道：“沒辦法，哥哥太吸了，我就是玩玩而已，誰知道會有人盼著我二十四小時專注訓練，火出銀河系啊。”

經過趙夜白的解釋，江畫才弄清原委。

黑是懷水中學的高一學生，今年剛學，聽完趙夜白唱歌後驚為天人，但沒多久，就發現這家夥吊兒郎當，好甚廣，本沒專心搞音樂。

說白了，就是事業恨鐵不鋼，看不得他浪費生來的天賦，奈何趙夜白骨子裡是個天賦都束縛不住的浪子，對什麼東西都三分鍾熱度。

江畫好奇問：“那你夢想是什麼，還讓我助夢？”

“讓你助樂隊，又沒讓你助我。”趙夜白想了會兒，說：“夢想不是那種拚勁全力才能實現的東西麼，沒有，哥哥太厲害了，什麼都能實現。”

“你要不要臉啊？”

趙夜白搖頭笑笑，面上盛著年的意氣風發：“實話。”

江畫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失了，近期勿擾？”

追個人都追不到，還好意思說什麼都能做到，喬修遠都不敢這麼說。

提起這茬，趙夜白表一僵，尷尬了鼻子：“不是一回事兒。”

十月份的夜晚有些泛涼，一陣晚風吹過，穿著短袖的江畫打了個抖。

趙夜白敏銳發現，下外套。

“小爺，請。”

江畫沒接，了解了不是什麼大事後，他就不擔心趙夜白跳江了。

“我要回去了。”

確定過司機的位置，他這次是真的走了。

趙夜白隨手將服搭在肩上，掐滅煙頭，自言自語：“髒，不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