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和越歌之前商量好了瞞關系，再加上有輔導這一層集做掩護，雖說平時來往切，卻因為鮮在人前接過，除了周大，從來沒人懷疑過兩人的關系。

江畫這會兒毫無意識，正想著中午怎麼勸說趙夜白。

午休鈴聲一響，周大火急火燎地扭：“畫兒，你和趙夜白怎麼...”

江畫翻開剛收到的消息，打斷道：“大，你幫我跟越歌說一聲，今天中午有事不補習了！”

落下話，江畫急匆匆跑出了教室。

周大還想說什麼，可江畫跑得比兔子還快，本沒給他機會。

他撓了撓頭，只能無奈先捎話，一轉，就見第一排的越歌正淡淡著江畫離開的後門。

周大心裡‘哦吼’一聲，暗想完蛋了。

明明班長格一級棒，看起來就是包容很強，從來不會發脾氣的溫男友。

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完蛋了。

......

食堂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著兩個自帶吸睛效果和八卦環的人。

但兩個人平常都是被注視類型，對於周遭若有似無的圍觀，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江畫和趙夜白面對面坐著，各懷心事，卻又很普通的在吃飯。

“你退出樂隊，就是為了轉來恆安？”江畫問。

趙夜白點頭：“算吧，而且有點玩膩了，唱不好還要被砸，怕了怕了。”

“那家夥還在纏著你？”

趙夜白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

江畫有點想不通：“唱歌好的那麼多，幹嘛非盯著你？”

“我長得還帥啊。”

江畫一愣，隨即朝天翻了個白眼。

趙夜白正喝著果呢，看見他這個表差點噴出來。

他無奈道：“江畫，我發現你對我有偏見啊，你看看周圍，多小姑娘看我呢。”

江畫不屑：“他們沒眼。”

有眼的都喜歡他，比如白蓮花。

想到越歌，江畫分了下神，也不知道越歌中午吃沒吃飯。

為了早點回去，他直接邁了正題。

“你轉學來是為了找你那個老師？”

趙夜白模擬兩可地回：“算吧。”

他瞄了眼江畫盤子裡的丸子，繼續埋頭吃飯。

“哦...”江畫咬了下，有些不自在地試探：“你不會喜歡他吧？”

趙夜白反問：“喜歡誰？”

“越歌啊！”

“啊。”

趙夜白喝了口果，看表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片刻後，他點頭：“算吧。”

江畫的心臟沉了沉。

雖然預想到是這樣，但實際聽到，他的心多會有點古怪。

趙夜白敏銳察覺到他的異樣，眼梢一挑，玩味道：“怎麼，你吃醋了？”

“放屁！”江畫下意識回。

他和越歌是工，他吃什麼醋！

趙夜白明顯有些失：“我還以為你吃他的醋了呢。”

這句話江畫反應了半天，經系統提醒，才明白過來趙夜白誤解得多離譜。

他了角，一時不知該從何吐槽，誰知下一秒，趙夜白突然坐正指著他盤子裡的丸子，一本正經地商議。

“其實，你要是給我個丸子，我也可以不移別。”

江畫：“...？”

說完，趙夜白表又開始糾結：“...要不兩個吧。”

江畫：“...”

36、噴藥 我幫你吧。

中午的對話持續到江畫的丸子告罄為止。

江畫有種自己被耍了的覺， 因為直到丸子被騙了，他也沒搞明白趙夜白和越歌到底是什麼關系，以及趙夜白轉學來幹嘛的。

趙夜白總有辦法三言兩語把話題扯遠， 明擺著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最後， 趙夜白發現端倪，放下筷子狐疑道：“你和越歌很？”

“...”

江畫不得不提前溜回教室。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蠢了， 和油舌的趙夜白相比，不撒謊的白蓮花明顯是更好的選擇，他問什麼趙夜白呢！

回到教室，沒發現越歌的人影，周大說越歌去自習室了，不斷對他眉弄眼。

“你長針眼了？”江畫問。

周大一拍大， 說恨鐵不鋼都輕了， 他恨不得親自上陣教江畫談。

“你等會好好解釋啊。”周大憂心囑咐：“可千萬別讓班長誤會。”

“誤會什麼啊？”

周大一拍大：“誤會你和趙夜白啊， 他早上那麼說， 現在學校都在傳你倆是一對兒！我神都快氣哭了。”

“...哈？”

江畫低估了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 不過他不太在意這些，反正平常校就傳謠他是個蠻不講理的小霸王。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去自習室了。

自習室在五樓，江畫徑直去了常去的一間，越歌果然在裡面看書， 聽到聲音， 抬眸掃了他一眼。

“你吃午飯了嗎？”江畫走進教室，反手關上門：“我買了牛。”

“你去哪了？”

“和趙夜白去食堂了。”江畫實話實說，略略解釋道：“我和他因為一點小事認識， 沒想到你們也認識。”

越歌放下書：“你們很嗎？”

“...還可以吧。”

江畫仔細想想，他能保持聯系的屈指可數，趙夜白竟然勉強算一個。

他拉開前排的椅子坐下， 朝越歌推去牛：“應該沒你們。”

越歌瞥了眼牛，眸稍稍和：“謝謝，我吃過了。”

江畫‘哦’了聲，清了清嗓子，努力佯裝自然：“那個...你和趙...”

越歌突然拆開了張巾，一臉認真地幫他起臉來。

“你說。”

話音一頓，江畫懵懵問：“我臉上沾東西了？”

“有點，抬一下頭。”

江畫配合抬頭，巾的涼意轉而挪到了下。

越歌拭得很仔細，以至於江畫開始回憶午餐時吃了什麼，竟會沾上一側的臉頰和下，而且頑固的半天不掉。

那他回來這一路豈不是頂著張花臉？剛才周大怎麼不提醒他！

整整了一分鍾，越歌才放下巾，了江畫有些泛紅的臉頰：“下次和別人去吃飯，能提前和我說一聲嗎？”

江畫剛想接著問趙夜白的事，再次被岔開了。

“嗯？”

越歌斂下眉目，說：“畢竟，我們不是在往嗎？”

他的聲音很輕，摻雜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還著些許失落。

“我...”

無論是在條件還是外在條件，都決定了白蓮花示弱懇求時，效果會翻倍再翻倍，甚至幾句話、幾個表就能轉移輿論風向，讓‘罪魁禍首’無地自容。

比如現在的江畫。

江畫沒多往中的自覺，這一幕映眼簾時，心臟卻頓時揪了起來，懊惱和歉意一同湧上心頭。

白蓮花難過的表讓他有點慌神，印象裡，他從來沒見越歌流過這種表。

他想起剛才周大所說的傳言。

“對、對不起。”江畫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有讓大說，其實我和趙夜白也沒那麼，我就當他是顧...不不，當他是普通朋友！”

越歌有些勉強地朝他笑了下：“嗯，我相信你。”

江畫更不是滋味了。

他手足無措地坐了一會兒，不知道這疚從哪裡來的，更不知道怎麼去緩解，最後沒辦法，只能虛弱地重複：“真的...”

越歌沒有再為難他，打開桌上的牛，遞回去說：“喝了吧，長個子，你剛才想問什麼？”

“我又不矮。”江畫蔫頭耷腦的，這會兒已經沒了探究神：“我就是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

“趙夜白是我之前家教的學生，辭職教你後就沒來往了。”

“他好像特意轉學來找你的。”

“是麼？”越歌出了個無奈的笑容：“他是不是還說喜歡我？”

“...”

臺詞被搶，江畫再次啞口無言。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些短信他都看過，越歌自然看過，在他不知道時，趙夜白那家夥不知道發過多曖昧的話，說不定在他被系統砸中之前就開始了。

“他對誰都是這樣，大概是青春期，所以對同齡人充滿好奇。”

江畫驚了：“對、對誰都這樣？”

“嗯，以後說不定也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越歌垂下視線，漂亮的眼珠沉如暮靄，心為他想好了應對方法。

“到時候，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

......

趙夜白轉學的第一天，可謂是風無限。

在他出風頭的同時，自然會引得一小撮人的心不爽。

午飯過後，有的學生回教室學習休息，還有一部分在場散步玩樂，一些談的更不用說，早找個角落培養去了。

談的江畫臨上課才回教室，越歌去老師辦公室拿卷子，沒和他一路。

教室裡，何畢見他回來，臉一僵，抬腳就往外走，路過江畫時，故意不輕不重撞了下他的肩膀。

“讓開！”

江畫一愣，回頭就罵：“你發什麼瘋？”

何畢一臉的戾氣，唯獨眼眶紅彤彤的，眼神雖兇，竟好像帶了點委屈。

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出去了。

何畢雖然和他不對付，卻沒有這麼不講理的時候。

上次江畫和秦揚的矛盾後，何畢為育隊的一員，出於愧疚，已經很再招惹江畫，有時互懟幾句，也是先退讓的一個。

周大連忙跑來答疑解：“嗐，今個中午育隊和高三打籃球輸了，何畢吃嗆藥了，你別和他計較！”

“他輸比賽關我屁事啊？”江畫氣壞了。

周大臉上過抹尷尬，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班裡湊熱鬧的男生接了句：“輸給你男朋友了啊。”

江畫：“...？”

越歌還會打籃球呢？

圍觀全過程的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熱還原了比賽的起因經過。

原來中午吃完飯，趙夜白被班上的同學拉去打球了，球場隔壁就是育隊，萬眾矚目的轉學生加，直接將育隊的觀眾分流走了大半。

圍觀人群裡，周大的神姚瑤就在其中。

姚瑤是恆安中學的校花，青睞者遍布學校，兩撥人馬的爭執起源於姚瑤送給趙夜白的一瓶水，之後便演變了冠名‘友誼賽’的pk。

專業和業余對決，結果本該毫無懸念，誰知道最後竟是趙夜白一夥險勝。

江畫聽完，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育隊那夥人都氣炸了，還惦記著找回場子呢，何畢就在場上，被趙夜白蓋帽好幾次，能不氣麼。”周大幸災樂禍地說，因為江畫，他也看育隊不爽。

有人酸裡酸氣：“對啊，江畫，你男朋友可真帥。”

江畫臉一黑：“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你別藏了。”一個男生嘻嘻哈哈地打趣：“趙夜白本來沒答應比賽，後來高三的學長跟他說了你和育隊的恩怨，他才比的。”

“這樣麼！我說他怎麼剛拒絕，轉又一個遠投投進隔壁籃筐挑釁。”

“靠，我看見了！當時他還朝育隊勾手來著，簡直帥炸了！”

所以趙夜白和育隊打比賽，是為了給他出氣？

比起，江畫懷疑更多，他怎麼覺趙夜白只是單純覺得有趣呢。

“然後呢？趙夜白人呢？”他問。

“打球的時候育隊的楊帆犯規，籃球砸到趙夜白手腕了，聽說在醫務室噴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