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問籃球賽的事，其次是問他喜歡越歌，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往的事可以瞞，但越歌給自己做家教的事肯定瞞不住，如果趙夜白是開玩笑，他就挑明了說，讓趙夜白別跟他搶家教老師。

學校的醫務室江畫隻去過一次，就是被秦揚咬傷那次，再次顧，附近依舊冷冷清清，人跡罕至。

醫務室的門虛掩著，江畫正要推門進去，門一道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作。

“只是表損傷，噴些噴霧就夠了。”越歌說。

趙夜白的聲音好像很失：“嘖，我還以為要上藥，老師，你幫我噴。”

“你的另一隻手沒斷。”

“沒人就裝都懶得裝了。”趙夜白歎氣：“唉，好歹我也是為了你來的，第一天就傷，你還傷我的心。”

屋安靜了片刻，隨即傳來越歌淡淡的聲音。

“沒人，你真敢讓我幫忙麼。”

驟然響起的上課鈴掩蓋住了人聲，江畫聽得模模糊糊的，只聽懂了趙夜白真是為了越歌轉來的。

趙夜白要是不喜歡越歌，專門轉學過來跟他搶家教老師？

怎麼可能，那他也太閑了吧。

江畫口悶悶的，聽不下去了，推門而。

趙夜白坐在病床上，越歌則在桌旁站著，兩人相距半米，距離並不親，在看見他時，臉上卻同時掠過一抹不自然。

氣氛凝滯了一瞬，原因不明。

“你們在聊天？”江畫瞥了眼越歌，沒好氣地問：“你不是去老師辦公室了麼？”

越歌面不改：“老師嚨不舒服，我來拿藥。”

“厲害，反應真快。”趙夜白鼓掌。

越歌眼皮跳了跳，去藥櫃拿出了治療嗓子的含片：“快上課了，你怎麼來了？”

“我...”

沒等江畫想好怎麼說，趙夜白對著手腕噴了兩下噴霧，起就往外走，路過江畫時，很自然地攬上他的肩膀。

“我知道。”他攬著江畫往外走，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邪笑：“畫畫，是不是聽說我傷了，來找我的。”

雖說的確是這個原因，但由趙夜白親口說出來，還是這副欠扁的語氣，江畫當場惱怒，一時都忘了掙他的手臂。

“你要不要臉！誰來...”

話音未落，趙夜白突然倒了一口涼氣，沉目回頭。

手腕被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扣住，正是噴過藥的傷。

“噴藥的位置好像不對。”越歌一臉純良地著趙夜白，關切道：“趙同學，還是我幫你噴吧。”

37、逃課 作

肩頭上的手被扯開， 江畫跟著回頭，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總覺氣氛不太對勁。

趙夜白同樣不明所以， 更多的是訝異， 就像看見了一件稀罕事兒。

他盯著越歌：“你生氣了？”

“沒有。”

越歌角微凝，依舊笑容可掬。

手腕力道加重， 趙夜白吃痛得直氣，越歌卻在他回手之前松開了。

他回拿過噴霧，對著趙夜白的傷噴了噴：“近期最好不要用力，避免撞。”

趙夜白角一：“你剛...”

噴完藥，越歌轉向江畫：“好了，該回去上課了。”

江畫：“哦...”

“...差點忘了你倆同班， 難怪要維持形象。”趙夜白了然， 嘟囔著檢查傷勢。

越歌落下句‘好好休息’， 扣著江畫的肩膀出去了。

余瞥見這一幕， 趙夜白愣了愣， 從醫務室探出頭。

走廊裡，越歌手臂自然下垂，兩人保持同學間的正常距離，仿佛剛才看到的只是錯覺。

趙夜白心下一松， 沒再多想， 看時間一點多，回去上課也來不及，索關上醫務室的門， 找了張床鋪睡覺去了。

......

回去的路上，江畫一直跟在越歌後，走出幾十步才猛然想起自己去找趙夜白的目的。

他腳步一停， 扭頭就想回去，誰知越歌像後腦杓長了眼睛似的，在他轉的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

“去哪裡？”越歌問。

那一瞬間，江畫似乎約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慍怒。

他愣了愣，掙了兩下沒掙開。

“我、我不上自習。”看著被抓住的手腕，江畫結說：“趙夜白好像是為了幫我才傷的，我去道個謝。”

越歌不為所：“道謝的機會有很多，不用挑在上課的時候。”

逃課的心思被破，江畫鼓了鼓腮幫，不願地被拉著往前走。

“現在又不是輔導時間，你憑什麼管我。”

越歌淡淡說：“談時間，我們可以互相乾預的。”

江畫不服氣地揚聲：“我哪管你了？”

“你不是不準我給別人講題麼。”

“...”

行吧，確實有這麼回事兒。

江畫膨脹起的氣勢頓時萎，他怏怏著越歌的後腦杓，想起自習室的談話，沒再反駁。

站在越歌的角度，不管趙夜白是不是在開玩笑，被不喜歡的人纏上心肯定不會很好。

江畫決定心量寬點，這次就不和他計較了。

上課鈴響了十分鍾，走廊裡空無一人，即便如此也有時刻被撞見的風險。

又走了幾米，越歌正松手，手指剛松，江畫瞬間便了回去。

越歌下意識皺起眉，隨後，手心是進一道。

拉著他的手，江畫還撅著，一臉老大不樂意的表。

“不去就不去唄，管東管西的。”他哼哼了聲：“我就是不想回去上課。”

沒辦法讓越歌逃課，他自己逃課都不行，江畫覺得自己實在太苦了。

越歌手指了，指尖到細膩的皮，神不自覺和下來。

“不可以逃課。”

“知道了，你真煩。”江畫沒好氣地說，想把手出來，沒想到越歌突然抓。

淡的眼眸掃過四周，越歌放慢了腳步。

“不過，可以走慢點。”

......

在恆安中學，高三生安排有晚自習，放學時間要比高二晚幾個小時。

放學鈴聲打響，趙夜白和一天之混的同學穿過高一高二放學的人群，一起往食堂走。

路過校門口時，余掃見江畫的人影，趙夜白腳步一頓，臉上下意識掛起笑容。

隨即，他才瞧見江畫旁的越歌。

兩人一路在走，江畫撅著，像是在討價還價什麼，而越歌表平靜，偶爾會搖一下頭來表示拒絕。

江畫氣惱的緒寫在臉上，隔著十幾米都能看得真切，他甩開越歌鑽進轎車，越歌臉上浮起淡淡的無奈，之後竟然也跟著上了車。

趙夜白無意識蹙眉，他腳步一停，同行的人也停了下來，一個寸頭男生循著趙夜白的視線去，了然的‘啊’了一聲。

有關趙夜白和江畫的傳言在高三也流傳甚廣，寸頭搭上趙夜白的肩膀，調侃問：“趙哥，你和江爺真談呢？你誆人呢吧。”

轎車開遠，趙夜白收回視線，嗯哼一聲，不置可否：“小爺和越歌很？”

“你肯定誆人呢。”寸頭嘻嘻哈哈地笑：“他倆以前有點過節，現在嘛，聽說越校花在給他當家教。”

趙夜白瞇了瞇眼：“家教？”

“對，就一對一那種，聽說是老師讓的。”

“哦...”他拉長尾音，再次向轎車離開的方向：“只是家教還好。”

寸頭愣了下：“啊？什麼意思？”

趙夜白笑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沒什麼。”

本不用江畫坦誠，當天洗完澡睡覺前，江畫就收到了趙夜白‘質問’的消息。

趙夜白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以數個傷心難過震驚表包鋪墊，問江畫是不是把他老師搶走了。

江畫第一反應就是心虛，接著又有點悶氣短。

當初的確是他半著越歌辭職的，但也算不上搶吧。

他不知道怎麼回，索當沒看見，關上手機睡了。

臨睡前，江畫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白天越歌幫趙夜白噴藥的一幕。

白蓮花真是朵博的花，怎麼對誰都那麼好。

他鬱悶地翻了個，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想法。

怎麼就不能隻對他一個人好呢。

......

趙夜白的轉學熱度整整持續了兩三天。

有些人在人際關系上一竅不通，有些人卻是天賦異稟，隻用兩三天，趙夜白竟然就撕掉了懷水學生的標簽，打碎了他人對懷水的有眼鏡，和恆安學生打了一片。

比如，恆安一半的學生已經快忘記他的主唱份，轉而了他籃球技的擁簇者了，他的確如所說的般，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實現。

於不同年級，只要不刻意，江畫和趙夜白幾乎沒什麼來往，很多八卦都是被迫從周大口中聽來了。

姚瑤喜歡趙夜白，周大徹底失，這兩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江畫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這兩天越歌給他布置了超量的學習任務，他忙得焦頭爛額，本沒機會閑。

越歌這家夥太狡猾了，竟然說如果這周他認真完，周末就請假陪他玩一天。

這種讓最近沉迷遊戲的江畫本抵不了，晚上做夢，都是越歌帶著他在遊戲裡一路吃。

然而，堅持到第三天，他的夢就變了溺亡在題海裡，怎麼掙扎都爬不出來。

等好不容易到了周五，江畫從早上起就癱在課桌上，虛弱得有進氣沒出氣。

“我為什麼要學習？”他問周大。

周大想都沒想：“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江畫一本子砸了過去：“你再扯屁！”

周大賣慫討饒，撿起習題冊癱在江畫面前：“嗐，這不是你倆趣麼，角扮演，學吧學吧，為了談而讀書。”

“...”

為了談...

江畫驀地坐起了。

可他是為了帶歪越歌才談的啊，什麼時候開始本末倒置了？！

竟然不知不覺忘了初心，江畫捂著口，痛定思痛，決定說什麼也不學了。

他明明該影響越歌，怎麼莫名其妙了被越歌牽著鼻子走。

越想越不對勁，江畫合上習題冊，打開一開始的計劃本，在逃課上不斷畫圈圈。

逃課去玩遊戲本該是下一項計劃，計劃困難，才不得不拆開進行，現在他不該執著玩遊戲，應該兩手抓才對。

但無緣無故，讓越歌逃課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江畫絞盡腦地想了幾節課，頭髮都快想掉了，總算想到一個主意。

越歌不會主逃課，他當越歌逃課的理由不就好了。

比如...他可以逃課去玩遊戲，然後告訴越歌，著越歌逃課抓他回去啊。

想到這個辦法的瞬間，江畫簡直覺得自己太機智了，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機智的人！

就連系統都不誇獎：“的確是個可行的辦法。”

江畫興得要命：“非常可行好不好！這樣我也不用做題了，每天逃課不就好了，越歌也沒辦法啊。”

系統潑冷水：“萬一他耐心耗盡，不管你了呢。”

江畫一頓，興勁淡了點：“他喜歡我。”

系統：“得多喜歡才能經得住你這麼作啊。”

“...”

江畫有點沒底氣了，但也不到打退堂鼓的地步。

他翻了翻怎麼也做不完的習題，一咬牙，決定起碼先試試。

帶歪進度已經擱淺好多天了，想不出好辦法，他只能用這種餿主意了。

說做就做，當天中午，越歌輔導完回班，趁他去洗手間的功夫，江畫一個人溜出了教室。

恆安中學並不是封閉式管理的學校，午休時間校門敞開，學生可以自由進出。

江畫大搖大擺出了校門，即便是臨近上課的時間，門衛大爺也沒有多問什麼，學校門口三三兩兩聚集的人堆很多，江畫一個人並不顯眼。

學校是溜出來了，在去哪的問題上，江畫又犯了難。

去逛街，好像沒什麼意思，回家的話，越歌八不會管他，想來想去，只能去網吧打遊戲，但他沒年也不悉，本不知道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辦，找顧問。

江畫給趙夜白發去消息，問他附近有沒有未年能去的網吧，趙夜白回了個皺著臉的表包，問他在哪。

五分鍾後，下午的上課鈴打響。

學校大門外，江畫和趙夜白大眼瞪小眼地站著，眼底都著迷。

“你來幹嘛？”江畫問。

“你不是要去網吧，我不出面，誰讓你進？”

趙夜白不太適應恆安的製服，隨手扯松領帶說：“怎麼突然想起逃學，最近不是沉迷學習麼。”

“誰說的？”江畫差點噴出來，一提學習他腦袋就疼：“都學傻子了，快帶我去打遊戲！”

趙夜白沒再廢話，拿出手機給誰發了條消息，朝左邊的路口轉去。

“算了，正好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江畫小跑跟上，想到什麼，吞了吞口水：“要是家教的事，你就別提了，我不會讓的。”

趙夜白走在前頭，點了煙沒說話。

江畫不清他的想法，尷尬跟在後頭，萬分後悔不該這時候諮詢。

網吧距離學校很近，快走到門口，趙夜白突然停下。

他回過頭：“江畫，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38、來咬我啊 咬

江畫想都沒想：“我知道啊。”

沒人比他更知道越歌是什麼人了， 是朵帶歪進度百分之二十四的白蓮花。

趙夜白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耐人尋味：“說說？”

“好人。”白蓮花這詞不太形象，江畫換了個說法：“好到養活打劫的那種。”

趙夜白噗嗤一聲笑了， 江畫看神經病似的白了他一眼， 目挪向後方的小店。

“這就是網吧？”

趙夜白帶他來的小店匿於一條僻靜的巷子，網吧門臉極簡， 連牌子都沒掛，大門上方隻懸著一盞鍵盤樣式的led燈，怎麼看都像個黑店。

這賣相，江爺不打起退堂鼓：“要是特別髒我可不去。”

趙夜白說：“不髒，老板有潔癖。”

“你怎麼知道？你常來？”

“最近比較有興趣。”趙夜白沒急著進去，在門口了兩口煙， 撚滅在牆頭：“放心吧， 老板是我表哥， 得要命， 保證是你見過最乾淨的地兒。”

說完， 他朝江畫招手：“我上有沒有煙味？”

江畫湊上前嗅了嗅，一臉嫌棄地別開頭：“有，好臭。”

“噗。”趙夜白再次忍俊不：“小傻子，他不得耍的你團團轉。”

“什麼啊？！”

江畫一腳踢過去， 趙夜白躲開， 閃進了店。

店的環境如趙夜白所說的一樣，不裝修致，地板乾淨得都能反。

五六十平的空間擺放了大概二十臺電腦， 和江畫印象裡的網吧一點都不一樣，電腦不是整齊排列，而是分列了幾小堆， 像咖啡店般的休閑布局。

與其說是網吧，更像是個私人的娛樂基地。

事實證明江畫沒覺錯，這裡的確是個私人場所，據趙夜白說，是他表哥開來和朋友玩的，用不著份證，讓他隨便玩。

趙夜白說：“髒差的網吧哪配得上您這價，這點煙味你都不了，進了網吧就得熏出來。”

兩人找了個挨著的位置坐下，江畫頭一次在外面玩遊戲，難免有些興。

“小爺，要不要喝點什麼？”

江畫一點不客氣：“西瓜。”

趙夜白去給他拿了杯西瓜，說：“隨便玩吧。”

江畫接過果，四下專業的設備，又想起上次趙夜白開的機車，皺眉道：“你家不是有錢的，讓我助什麼夢啊。”

趙夜白了鼻子：“我沒錢。”

“放屁。”

他才反應過來，不說趙夜白，就是夜話樂隊的葉恬恬，說參加過他生日宴會的孩都是個有錢人，什麼樂隊募捐助夢的，本是這幫人閑的沒事。

這一趟逃課竟順便搞清楚了趙夜白的底細，真是意外收獲。

江畫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會兒也沒心思計較。

他喝了口西瓜，興致地打開電腦準備開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起來。

拿出一看，是越歌的短信。

【x：你在哪？回家了？】

江畫終於想起正事，抬頭問：“這是哪啊？”

他看了看趙夜白，猶豫片刻，改口問：“不要店名，旁邊那條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江畫突然不想越歌過來了，越歌一來，肯定會和趙夜白面，想到那一幕，他玩遊戲都興致缺缺。

不如把越歌到附近，他再出去找人，拉著越歌去其他地方玩，反正逃課才是主要目的。

“安靜街。”

【話梅糖沒味：安靜街。】

【x：還在上課，為什麼去那？你自己？】

【話梅糖沒味：我出來打遊戲。】

越歌半天沒回消息，估計是被他氣到了，江畫心道我也是沒辦法，為了真，以及為帶歪下一步鋪墊，特意補充了一句。

【話梅糖沒味：剛才是自己，現在不是，這裡好多五六的頭髮，好酷。】

【x：回來，校外不安全。】

【話梅糖沒味：你來找我嗎？】

【x：離學校很近，你可以自己回來，或者讓司機送。】

【話梅糖沒味：我不回。】

【x：聽話。】

【話梅糖沒味：我就不回去，你來咬我啊！】

江畫用力敲打著手機鍵盤。

什麼白蓮花，本就沒多關心他！

趙夜白瞄了眼屏幕，眼眸微微瞇起：“家教還管逃課，他什麼時候這麼管閑事了？”

江畫心頭一，按滅手機說：“他這個人不是就很管閑事麼。”

管閑事簡直是白蓮花的通病。

“是麼。”趙夜白譏誚地勾了下角，歎道：“我打架打了一傷，他眼皮可都沒眨一下。”

“嗯？”

趙夜白著實不解，他上下打量起江畫，看得江畫寒都豎了起來。

“你看什麼？”

“難道是看你長得可。”趙夜白了下：“而且人傻，有錢？”

“你是不是欠打啊你！”

江畫聽得雲裡霧裡，別的沒聽懂，只聽明白趙夜白罵他傻。

他氣得直接錘了趙夜白肩膀一拳：“越歌不管你，肯定因為你討人厭，說個話都欠揍。”

趙夜白捂著肩膀裝了會兒疼，見江畫扭過頭開遊戲，本不搭理他，也就不裝了。

他看著江畫氣鼓鼓的側臉，眼神晃了晃，沉默片刻，在江畫想帶耳麥時攔住了他。

“離越歌遠點。”趙夜白正道：“別請他當家教了。”

江畫眼睛一瞪。

趙夜白追不到越歌，就不準別人雇傭他了，講不講理。

“為什麼？”

趙夜白罕見的認真：“小爺，他要是想，能吃的你骨頭渣都不剩。”

“吃...”

江畫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扯回耳麥戴上：“你怎麼扯，我也不會讓的。”

趙夜白扶額：“靠，誰真跟你搶家教啊。”

“那你別打擾我玩遊戲行麼。”

兩人本說不通，趙夜白從沒想過江畫會和越歌有層聯系，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決眼下的況。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靠著椅子思忖起來。

江畫心裡正暗罵趙夜白有病。

江畫：“他搶不過我，怎麼就背後說越歌壞話！”

江畫：“系統？你死機了你？”

滋啦一聲雜音，系統重新上線：“沒沒，我更新去了。”

江畫打遊戲都沒了心：“你聽見他的話了麼？”

系統停頓半晌，尷尬說：“聽到了，你別放在心上，白蓮花哪會吃人啊。”

江畫：“剛帶歪百分之二十多，要不是早了，還白的純純正正呢，趙夜白也太能睜眼說瞎話了，是不是當我傻的！”

系統說：“他剛才的確說你傻了，我證明。”

江畫想起來了，再次扭頭瞪向趙夜白，發現趙夜白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短短幾分鍾，竟然閉目睡著了。

“...”

說完別人壞話，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覺，的確是趙夜白沒心沒肺的作風。

江畫心裡更加憋悶，摘下耳麥，翻出了手機。

十分鍾過去了，越歌一直沒有回消息。

江畫咬了咬，越歌不會真不搭理他吧，還是他這樣真的太作了？

...也是，越歌那麼看中學習，怎麼可能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就逃課。

江畫口悶悶的，又說不上哪裡不舒服，他不死心地編輯了條信息。

【話梅糖沒味：你來找我了麼？】

消息剛發出去，對話框就多出一條提示，是越歌發來的位置共。

江畫手一抖，直接點了同意，看見代表越歌的小圓點就在附近，心瞬間明起來。

趙夜白就是胡說，越歌明明這麼好，起碼比趙夜白好一百倍！

不能讓越歌和這狗東西上。

江畫瞪了眼呼吸均勻的趙夜白，躡手躡腳挪出座位，朝吧臺的陌生男人比了個噓後，離開了小店。

走出店門，他朝巷子兩側去，一眼看到了拿著手機，正朝他走近的越歌。

小巷周圍高樓林立，位置有些背，即便是白天，巷子也於高樓的影裡。

越歌穿恆安中學的製服，平時領帶都系的規規整整，今日卻略顯松散凌。

目的達，江畫喜出外，忙不迭朝越歌小跑過去。

“你逃課了？”他興衝衝地問。

高原因，越歌眼睫半垂，著他沉默不語。

喜悅的心冷卻了一點，江畫眨了眨眼，慢半拍地有點心慌。

他也是為了任務啊。

知道是自己不對，他心裡卻下意識給自己找借口，上邦邦地說：“我、我可沒讓你來找我，是你自己逃課來的。”

說完，他又覺得這麼說實在太不是人，虛虛瞥了越歌一眼，有點想改口道歉。

作弊，早，玩遊戲，逃課...

越歌看向手機屏幕，最後一條消息是江畫發的。

【話梅糖沒味：你來找我了麼？】

越歌朝他安一笑：“嗯，你沒讓我來，我自己逃課來的。”

見他好像沒生氣，江畫稍稍松了口氣：“那你陪我去...”

肩膀突然被朝旁推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

江畫本就站在巷旁，這一推，腳步直朝牆邊挪去。

下被迫抬起，他對上了越歌淺淡的，琥珀的眼眸。

“我來咬你了。”

江畫：“...？”

系統說白蓮花不會吃人。

被咬住的瞬間，江畫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他被系統騙了。

......

越歌用上幾分力道咬了江畫一口。

聽著他吃痛的氣嗚咽，注視著他眼底彌散開的水汽，越歌發現，即便是這種時候，眼前的人都格外好懂。

口抵上隻手推搡，越歌頓了頓，抓住他的手腕，咬完之後，又安似的吻了上去。

一開始只是懲罰意味的吻，然而當怒火逐漸平息，余溫點燃氣氛，後續的吻越發意味不明。

看著江畫仍委屈震驚的眼神，越歌既無奈又好笑，表漸漸和下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闖進了余裡。

越歌只是淡淡掃了眼，抬起手，擋住了江畫的視線。

然後，旁若無人的繼續。

39、漲錢 。

不知過了多久， 親吻麻痹了痛覺神經，空氣越發稀薄，江畫憋得實在不住， 張咬了回去。

越歌一頓， 終於退開道隙。

“很痛。”

“活...活該！”江畫撐著他的肩膀氣，嗔怒道：“你先咬我的。”

“你讓我咬的。”越歌說， 作勢要給他看聊天記錄。

那只是在電影裡看到的一個梗。

江畫太疼，解釋不清，只能自暴自棄地合上眼：“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嗯。”越歌問：“完了嗎？”

“...”

以為越歌還要繼續，江畫嚇得摟住越歌的脖子往前藏，讓他親不到。

“沒有，我不親了！”

越歌輕笑了聲， 拍拍他的後腰：“江畫， 該回學校了。”

江畫一僵， 意識到越歌本沒打算繼續， 瞬間恥得面紅耳赤。

談總是要伴隨一些親舉， 這段日子他自以為做好了心理建設。

然而事實是，真與越歌異常親時，再多的心理建設都形同虛設，上的刺激本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

“你以後能不能別親我。”江畫怏怏道。

越歌問：“不喜歡？”

“就是怪怪的。”江畫抿了抿， 哭無淚：“你一親我， 我總睡不好。”

越歌掩住眼底的笑意，沉道：“可能是還不習慣，習慣就好了。”

江畫有點狐疑， 卻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能含糊說：“可能吧...”

“培養一個習慣要二十一天，別擔心， 我幫你。”

剛緩過氣，江畫腦子還懵著，正在反應越歌話裡的意思，潛伏在意識裡的系統響起一聲提示。

系統：“白蓮花上進度進行到百分之二十五了。”

江畫被扯走注意：“逃課跳了百分之二？效果太好了吧。”

系統：“宿主加油，照這個進度，很快就能完任務。”

好的願景讓人心明。

江畫松開手臂，對著越歌俊秀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就倍增。

就在他滋滋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越歌湊近，又吻了他一下。

“好了，回去吧。”

“...！”

兩人所在的位置距離led燈牌十米左右。

江畫自顧不暇，分不出力東張西，而越歌除了一開始瞥過一眼，之後就再沒有在意過。

這卻比他頻頻張更刺激人。

著兩人並排走遠，顯眼的led下方，趙夜白呆若木，久久沒有回神。

他懷疑自己真睡著了，現在本就是在做夢。

“...扯呢吧。”趙夜白低喃，扭頭鑽進小店，對著正追劇的表哥掐了一把。

趙天河疼得嘶氣，當即給了趙夜白一掌：“你又發什麼瘋！”

很疼。

趙夜白臉青一陣白一陣，漸漸嚴肅深沉起來。

......

在江畫的計劃裡，這個下午，他本該在網吧，玩遊戲玩上個爽，然後等越歌找來，拖著他一起玩遊戲，直到放學。

而現實是，現在一點多鍾，下午第一節自習課還沒過，他就被帶到學校柵欄低矮的後牆，打算爬回去接著上課。

“沒有正當理由，現在從正門回去，門衛大爺會聯系老師。”越歌解釋道：“所以我們從這裡回去。”

江畫問：“你剛才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越歌沒否認，估計了一下柵欄的高度：“你能爬進去麼？”

開玩笑。

其他江畫可能沒自信，但運細胞，他自認還是比被打劫都不反抗的越歌強的，而且眼前的柵欄隻比他高一點，爬過去本不是問題。

“我不爬。”江畫一臉不樂意：“我不想回去上課，你自己回去吧。”

越歌無聲看著他，看得江畫氣勢越來越弱。

“你爬不上去嗎？”越歌突然出了然的表：“沒關系，我會幫你。”

“我能爬上去，這麼矮我怎麼可能爬不上去。”

越歌非常善解人意：“不用勉強。”

“誰勉強了！”

越歌看起來不太相信似的，江畫氣結，攀著欄桿就往上爬。

“我去裡面接你。”

在江畫還在笨拙攀爬時，越歌三兩下就翻過了柵欄，快得江畫都沒注意他怎麼過去的。

江畫剛攀到最高，跳下來時有點猶豫，越歌在下張開手臂，鼓勵道：“別怕，我接著你。”

江畫又氣到了：“不用，瞧不起誰。”

他一下跳到地上，站穩後得意看向越歌，越歌彎起角，了他的頭：“很棒。”

有那麼一瞬間，江畫覺得他在哄小孩，自己就是被哄的那個小孩。

不過越歌的手很舒服，他沒習慣親吻，對於這種程度的卻早以習慣了，所以沒躲。

幾秒鍾後，江畫看了看鐵柵欄，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校舍，石化了。

“...你故意的？”他瞪向越歌，咬牙切齒道：“激將法？”

越歌一臉茫然：“什麼？”

歪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白蓮花，江畫已經沒那麼容易相信了。

他正想質問，手機震起來，來電顯示是趙夜白。

趙夜白一定是醒了，發現他不告而別才打來電話。

江畫飛快掃了越歌一眼，按滅電話，若無其事地改變了主意。

“哼，行吧，回教室。”

反正今天已經漲了百分之二，大不了明天再逃課。

越歌假裝沒看見，跟他一起往教室走，直到快到班級，在江畫已經放松警惕時，突然問：“你一個人出去的麼？”

“不是啊。”江畫下意識說。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結結地補充：“和司機。”

“哦。”越歌朝他莞爾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眼：“你先回教室，我去下廁所。”

江畫現在不得趕回班，腳底抹油一樣溜了。

他沒忘記越歌的承諾，雖然積了很多習題，逃課回來後，一整個下午都在瘋狂做題。

然而速度實在有限，江畫只能寄希於晚上的家教時間，反正只要周六前他完越歌布置的任務，周末越歌就得請假陪他。

結果周五晚上，越歌突然請假說家裡有事，江畫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