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更多了！”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越歌起坐到床邊，江畫也撐著起來了，問：“對了，你送我什麼禮了？”

隨手平了床單上的褶皺，越歌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那抹神稍縱即逝。

“不是很貴的東西。”

“是什麼？是什麼？”

越歌朝他笑笑，也不說話。

他總這樣，但越是這樣江畫就越好奇，自己瞎猜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顛顛下樓去拿了。

越歌沒有跟他一起下樓，看著江畫背影消失在門口，笑容漸漸斂去，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揣回了口袋。

他目在屋簡單轉了一圈，最終落到床頭櫃的書上，拿起看了看，眼底又染上了無奈的笑意。

【睡前故事集】

右下角還有幾個小字，兒版。

......

一樓客廳，隨著幾人離去，過往遊戲暫且告一段落，原本在沙發周圍扎堆的男已經散開，三三兩兩的在各個角落愜意談。

江畫快步下樓，直朝一旁安靜佇立的管家而去，急切問：“李叔，禮呢？”

李管家愣了下，第一反應就是江畫在問蘇聞和喬修遠送的禮，他很快取了過來，江畫是見過越歌送的盒子的，見不在其中，語氣更急了些。

“不是，是我同學送的，就是來晚的那個。”

李管家總算明白過來：“放在壁爐旁了。”

壁爐旁堆著小山一樣的禮盒，江畫有點傻眼，不過立刻跑去找了，越歌是最後來的，他的禮應該也放在最上一層。

客廳裡一群人各玩各的，又放著輕快的音樂，沒幾個人聽得見他和管家說了什麼，就連坐在小吧臺旁的蘇聞也聽不真切，只看見江畫對著自己和喬修遠和禮搖頭，轉眼又蹲到了壁爐旁。

回國兩天，往日親無間的幾人到現在都沒機會聊聊天，蘇聞想過去問他在找什麼，回眸看了眼一寒意，自從樓上下來就沒再開口的喬修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幾個月不見，畫畫好像變了許多。”

他拋出句話試探，就聽喬修遠從鼻子裡冷冷哼了聲，目森森的，與以前單純的放冷氣明顯不同。

喬修遠咬牙切齒地說：“何止變了。”

蘇聞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他和越歌在一起。”一口喝被子裡的香檳，喬修遠不再抑話音裡的躁鬱：“談了。”

蘇聞表瞬間凝固了。

他愣愣看著喬修遠，好像沒聽懂他的話，不過很快，那張溫文爾雅的臉裂出道道痕跡，半晌都沒有說話。

“真的？”他聲音艱，玩笑似的問：“你在和我惡作劇麼？不是很好笑。”

喬修遠轉過頭，狹長的雙眼間約閃爍著四濺的火星，他掃了蘇聞一眼，又喝了杯酒，答案不言而喻。

兩人的目落在半跪在地上翻找的江畫上，他像是已經找到了想找的東西，正好奇地搖晃著盒子，眉眼彎彎的打量著，本就漂亮的五明得像鍍了層。

拿到禮後，他就要上樓，路過吧臺附近才注意到喬修遠和蘇聞的目。

江畫笑容有點僵，這次非但沒有靠近，反而腳步一滯，不覺拉開了小半步的距離，心虛不安地朝喬修遠瞄了幾眼，接著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瞬間的迷茫之後，不安換了一點防備，頭也不回地撒跑了。

喬修遠一直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將玻璃杯握的死，看江畫顛顛消失在樓梯口，氣極反笑：“看來以後不用纏著我了。”

說完，他將視線挪回眼前的酒杯，明明沒有喝多，卻突然覺得頭痛裂，找不出緣由。

有那麼一瞬間，他莫名回憶起了江畫小時候傻頭傻腦跟在他後的模樣。

......

江畫跑得太急，抱著盒子跑回臥室時，人還是的。

他火急火燎關上房門，這才松了一口氣：“呼，嚇死我了！”

越歌正拿著故事書翻開，見江畫回來，慢條斯理地放到了一遍：“遇見喬修遠了？”

江畫抹了把虛汗，邊走近邊點頭：“喬哥一直在瞪我。”

他本想坐在越歌旁邊，又覺得角度不舒服，索在越歌前的地毯上坐了下來，抱著盒子晃了晃，驚嚇的表眨眼不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只剩下期待和好奇。

“我可以拆嗎？”

“當然可以。”

越歌從床邊起，索陪他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角噙著笑，無聲看他拆禮。

盒子包裝的很，拆開時還能嗅到淡淡的香氣，裡面放著一個純白的鴨舌帽，帽面中央印著簡單的金的字母logo，被框在了亮金的方框裡。

江畫有猜過越歌可能送自己糖果，或者很不做人地送自己一套試卷，卻從來沒猜過他會送自己帽子。

雖然帽間的帽子數不勝數，他還是驚喜了一小下，戴上朝越歌傻笑了一會兒，又摘下帽子看了看logo。

【yg】

他知道這個牌子，好像價格不是很便宜，不過想到他剛給越歌預支了二十多萬的補課費，微妙的一點擔憂飛快不見了。

“為什麼送我帽子？”江畫擺弄著帽子問，越看越覺得還好看的。

“白的比較適合你。”越歌答非所問，整理了一下他被帽子了的頭髮：“下次就不用戴趙夜白的了。”

江畫有點懵：“我什麼時候戴過...”

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之前趙夜白留下帽子的事，再看手裡白的帽子，越看那個商標越覺得微妙。

半晌後，他出恍然大悟的神：“這不是你名字寫嗎！”

越歌一臉純良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江畫和他對視一會兒，瞇起了眼湊近，試圖瞧出些蛛馬跡。

“送給我的帽子為什麼帶你的名字寫？”他不解地問，很快臉變了變，一副‘不會吧’的表：“你難道吃醋了？”

“是我的名字寫嗎？”

越歌好像也和他一樣驚訝似的，拿過帽子看了眼，手指在字母上了兩下，給他戴上後，又仔細調整帶子的長短，讓它剛好合江畫的頭圍。

一切做完，他放下手打量了一下，終於出滿意之。

“很好看。”

江畫撇著，說出句真心話：“你別轉移話題，我現在可不信你。”

越歌想了想，反問：“我的名字寫不行嗎？”

“你不是送我的嗎，應該定做一個印著江畫的。”

“沒什麼差別。”

越歌捧起他的臉了，眉目清淡，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我的就是你的。”

一句話，就給江畫接下來想好的爭辯給堵沒了。

本來他其實也就是閑的沒事作一作，想看看越歌為難解釋的表，結果沒作到越歌，反而把自己作得面紅耳赤。

傻呆呆地卡了半天殼，臉頰的，江畫撥開在臉上來去的手，不服氣地說：“那我的也是你的。”

越歌笑盈盈地‘嗯’了聲。

江畫又給噎沒了，最後只能裝作不耐煩地收起帽子，頂著對通紅的耳朵要去樓下招待客人，被越歌幾句話弄得了陣腳，只能在心裡跟系統發泄。

江畫：“白蓮花是真的臉皮厚，你說是不是！”

系統看了眼進度條，也不知道該不該讚同，只能假裝升級裝死，死前還不忘提醒一句，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五十。

等到江畫和越歌下樓時，喬修遠已經不在樓下了，蘇聞一個人坐在吧臺，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江畫不知道他是跟喬修遠吵架還是怎麼的，見他一直在喝悶酒，幾次過去擔憂詢問，蘇聞卻只是苦笑著，用一種很複雜地眼神看著他說沒事。

幾次之後，江畫也不敢問了，等到下午五點多，玩鬧差不多到了尾聲，客人陸陸續續離場，他想再問問蘇聞，卻發現他也回去了。

這一曲搞得江畫有些心神不寧的，不過好在生日當天沒像之前預想的那樣在同學面前被打，雖然被喬修遠發現了他和越歌在往，但目前為止也沒什麼後果。

和越歌簡單聊過後，他發現越歌和喬修遠在不在一起本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何況他還帶著攸關命的任務，就算和喬修遠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在這個節骨眼他也不會讓步。

想通之後，江畫暫且放下了這件事。

當那份崇拜和濾鏡一層一層的淡去，現在如果在天平兩頭各放上越歌和喬修遠，他自己都不確定孰輕孰重，但如果加上那個破系統，肯定是越歌更重要的。

聚會結束後，傭人整理著樓下的殘局，江畫吃過晚飯，去樓上開始拆禮。

喬修遠送給他的是一個領帶扣，江畫想起他那天說自己領帶沒系好，癟了癟，放到了一邊，拆起蘇聞的盒子。

蘇聞的禮是一副畫，他本是學藝的，幾乎每年都準備的很用心，畫裡的江畫看起來和現在年齡差不多，躺在一片天的草地上在睡覺。

江畫一眼認出那是蘇聞家的度假山莊，這副畫面應該是蘇聞十八歲生日時的景象。

“難道當時拍照了？”江畫小心翼翼地攤開畫紙，裡歎：“這也太像了...”

除了兩人的之外，江畫又拆了會兒其他的禮，最後實在累的不行，洗了個澡後給喬修遠和蘇聞發去道謝的短信就準備睡了。

然而短信剛發出去，還沒等他放下手機，手機突然震起來，屏幕跳轉到了來電界面。

顯示的事一串陌生號碼，江畫看了眼時間，馬上都要十二點了，以為是哪個朋友，他打了個哈欠，耐著子接了。

“喂？”

他困得昏昏睡，說話都帶著慵懶綿的鼻音，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直到江畫不耐煩地想掛斷時才出聲。

“江畫。”

一道介於年和青年之間的男聲響起，語氣有些惡劣，江畫總覺得有些耳，大腦混沌之下又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誰？”他問。

那人沒回答，自顧自地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

歌聲響起，江畫一開始嫌吵地想掛斷，聽著聽著，困意驟退。

腦中出現一個與聲音相匹的人影，他猛地打了個激靈，面上褪去，如墜冰窖般渾發冷，肩膀的舊傷隨回憶一起刺痛起來。

唱完生日歌，聽到他逐漸急促的呼吸，對方才滿意似的低笑一聲。

“江畫，生日快樂。”

53、資料 。

生日落幕， 恆安中學迎來新的一周。

周一當天，生日聚會發生一切不可避免地在學生間流傳開來，自從江畫踏進學校起， 一路接到多種多樣的注視， 這次他沒有歸咎於的外套，卻也提不起神去惱火赧。

雖說是遊戲， 但江畫和越歌接了吻卻是不爭的事實，以往因為兩人複雜的恩怨，就算時常走在一起也沒人往早的方向想，聽到這一消息時，恆安八卦群眾都是懵了一陣，第一反應竟有些接無能。

一班，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地談論著， 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還是當著喬修遠的面？你確定？”

“確定， 喬學長和蘇學長都來了， 你們沒去太可惜了， 那場面刺激得，我當時起了一皮疙瘩，眼睛都舍不得眨！”

“可不是，好多帥哥， 墨都來了！啊啊啊啊我還要到了簽名！”

沒去的人聽得心裡酸溜溜的， 還想再問，余瞥見一臉憔悴走進教室的江畫，當即噤了聲， 不自覺瞥向了越歌。

以前沒往其他方面想，現在再看，覺就不一樣了。

學生間的談資總是一件接著一件， 新鮮度維持不了兩天，越歌聽得見看得見，但不以為然，畢竟在同學看來，那不過是場遊戲發的小意外。

他朝江畫看了一眼，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強撐淡定的臉，沒想到卻見江畫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路過越歌邊時，江畫向他，似乎有些言又止，往日的臉頰有些發白，眼下罩著淡淡的青，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最終他四下看看，沒說什麼，蔫頭耷腦去了後排。

第一節課是語文，老師講的是他接近滿分的一張試卷，越歌手裡的簽字筆沒有拔開，時不時在手指間轉一下，有半節課都在走神。

下課時，江畫按捺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越歌扯出了教室，兩人一路到了僻靜人的樓梯拐角才停下。

“怎麼了？”越歌問，語氣裡帶了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

江畫像是在整理語句，咬得發白，越歌手救出那片，半帶命令地說：“別咬。”

說完，他頓了頓，輕吸了一口氣，緩下聲音又問了一遍：“江畫，怎麼了？”

江畫磕磕絆絆地說：“昨天晚上，秦揚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秦揚？”

江畫點頭，眼神抖得厲害，抬手捂了下肩膀：“那個神經病還給我唱生日歌，嚇...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他是不是被放出來了啊？”

聽到秦揚這個名字時，越歌眉頭便皺起來了。

秦揚退學前，衝進一班教室咬了江畫一口，提到這個人，他腦中便浮現出這一幕。

“他怎麼知道你生日的？”

下眼底的霾，越歌問：“我記得他進了管教所。”

江畫也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老媽明明說他會在那裡呆兩年的...”

他小時候是遭遇過危險，但當時他似懂非懂的，神上沒到過多驚嚇，只是被劃破一道小傷口而已，而被喬修遠教訓不過是踹一腳屁，打一掌額頭什麼的，喬修遠也不會下重手。

不管是上痛覺還是神上的絕，江畫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影都來自於秦揚，所以一聽到這個名字，明知道丟人，他卻控制不住地寒。

“秦、秦揚不會出來了，打算找我的麻煩吧？”江畫惴惴不安地問，聯想到可怕的事，本來就白皙的面龐在下蒼白得有些明。

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正落在已經愈合的傷口。

“不會的，只是打了電話而已，管所可以向外打電話。”他很理智地分析道：“如果他出來了，想找麻煩的話，今天就會來找你。”

江畫角了，一時竟分不清越歌是在安他還是在火上澆油。

越歌提議：“和家裡說一下，江家會幫你解決的。”

以江畫的背景，只要他小心一點，江家有一萬種辦法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越歌稍一思考，便沒有太過擔憂。

想起老爸老媽，江畫心下稍安，想起自己擔驚怕的緣由，不免有些怨懟。

“我本沒惹過他啊，明明是他和他哥哥總是找我的麻煩！”

越歌順著他附和：“不是你的錯。”

“是啊，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

江畫幽幽怨怨地盯回去，看得越歌無奈歎氣，知道他翻不過去這篇了。

他眼眸閃了閃，含著委屈道：“不是說了我的就是你的。”

江畫頓了頓，想起那鴨舌帽，有些發愣。

他還以為那只是越歌隨口一說，沒想到還會再提起，而且是用在這種地方。

覺不對勁又捕捉不到，江畫被忽悠得腦袋疼，倒是把秦揚帶來的恐懼給衝淡了。

想來也是，他們在往，確實分不出是誰的錯，但因為越歌，他腦袋裡確實多了個要命的系統，還附帶一大堆的麻煩，要是讓罪魁禍首就這麼甩掉鍋，江畫又有點不甘心。

他想起被秦揚咬的那一口，眼波流轉，四下瞧了瞧。

發現沒人注意這角落後，他仰起頭，不懷好意地問：“那我的也是你的嗎？”

越歌看著他滴溜溜往自己肩膀上瞄的眼珠，心下了然，表面上卻不聲地點了點頭。

“對。”

“嗷嗚。”

江畫壞笑著撲了上去，隔著服狠咬了越歌一口，越歌也沒躲，偏頭注視他的後腦杓，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是有一點刺痛，與其說疼，脖頸被他的碎發搔出的意反而更存在。

“江畫。”越歌拍了拍他的後腦杓，淡聲提醒：“現在是冬天，你被咬的時候是夏天。”

江畫半晌回過味，惱怒之下，又填了幾分力道。

穿得多怎麼樣，只是他沒用力罷了！

果然，這次越歌悶哼了一聲，嚇得江畫趕松，慌裡慌張朝他看去。

“疼了嗎？”

越歌掃了眼製服上的小牙印，點點頭。

“一點點，但應該沒破皮，不然晚上回去，我下服讓你咬？”

江畫：“...”

明明是相當不正經的話，越歌頂著張一本正經的臉說出來，偏像真的似的，江畫想起那百分之五十的進度條，一半一半的可能下，一時都判斷不出他要不要臉。

沒辦法，判斷不出白蓮花的真假，江畫忍氣吞聲，轉開了話題。

“這幾天我不去你家補課了，蘇聞哥隻留一個禮拜，我想和他聊聊天。”

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氣氛當即一凝。

越歌瞇了下眼，眼神深沉起來：“只找他？”

“對。”江畫沒注意到不對，自顧自道：“好久不見，我也想他的，至於喬哥...我還是等他消消氣吧。”

“有多想？”

“...多想？”

江畫被問得發懵，愣愣看向越歌，見他一臉認真，不像是沒話找話，只能絞盡腦地思考起來。

“除了老爸老媽，蘇聞哥對我最好了，我們一起長大，第一次分開這麼久，不過他說等我畢業去國外讀書，到時會在國外陪我到畢業呢。”

說到這裡，江畫來了興致，一臉驕傲地誇讚：“蘇聞哥畫畫特別棒，要是在國外辦畫展，說不定裡面還有我的畫...”

他一個人說了半天，越歌卻不搭腔，等江畫後知後覺發現氣氛不對勁，聲音也漸漸變小，直到徹底消音。

他還是第一次捕捉到越歌臉上的負面緒，那雙淡的眼睛被夜幕侵襲，沉甸甸的，看得人不過氣。

不過轉瞬間，隨著越歌彎起眼笑了下，天空便放晴了，就像他剛出現了錯覺。

“你畢業後要出國？”

江畫猶疑不定地點了點頭：“...應、應該。”

說完，他才覺後悔，現在任務還沒做完，兩人在往中，他怎麼能提起出國的事，越歌的家庭況又不可能和他一起出國。

沒等越歌說話，江畫趕補救：“其實也、也不一定！”

出乎意料，越歌只是點了點頭，本沒有就這個問題追問下去，安他幾句後，稍作猶豫，還是讓他留下了昨晚秦揚打來的電話號碼。

那串號碼明顯是手機號，越歌愣了下，瞇了瞇眼睛，不聲地記下了。

之前擔憂越歌多想，現在見越歌一副不怎麼關心他出不出國的樣子，江畫反而有些心裡發堵。

系統耐人尋味地安了一句：“可能他不在意異地吧。”

江畫若有所思：“是麼...”

沒過一會兒，他像隻被踩了尾的貓，面紅耳赤道：“什麼異地，到時候任務完，我們肯定分手了！”

系統問：“分不了吧，不是還要掰正嗎？”

江畫一愣，發現好像是這樣沒錯。

而且掰正的話，沒了系統，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心由轉晴，回到教室，路過越歌邊時，他還有些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越歌依舊拍了拍他的腰，催促他快回座位，江畫這才紅著耳朵回去了。

學校裡的八卦傳的沸沸揚揚，兩個當事人卻都無心在意，在周大拚了命的掩飾下，到了下午，談論的人便了很多。

江畫生日時邀請同學的事是父母做的，以前那些朋友則是不請自來，再加上當時他心思都在怎麼應對喬修遠上，自上次被趙夜白嚇了一遭後，直到生日結束，他才想起忘了邀請這家夥。

從別人裡聽到這場聚會後，趙夜白氣得夠嗆，中午在食堂遇見江畫，冷著臉一言不發，端著副跟他不，生人勿進的模樣。

江畫確實有點心虛，下午時就急急忙忙發去短信道歉，一開始趙夜白還擺架子不搭理，直到江畫快沒耐心了，他才掐著點晃悠到二樓，找江畫詢問當時的況。

喬修遠是後轉來恆安中學的，這段時間從同學裡得知了江畫和越歌的過往，江畫只是大概說了一下過程，省略掉自己和越歌在往的節，是如此，趙夜白已經聽得興致了。

臨走前，趙夜白意味深長地說：“事變得有意思了。”

江畫問：“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趙夜白笑了兩聲，竟沒否認，而是說：“你這兩個朋友總不可能比你傻，既然從小一起長大，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肯定要打探一下你的近況吧。”

江畫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莫名有些心虛，反覆回想確定趙夜白不知道他和越歌在往的事後，才不耐煩地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嘖，沒什麼意思。”

趙夜白聳聳肩，視線在他上頓了下，臉上閃過一抹煩躁，才轉大搖大擺地上樓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江畫真想撬開這家夥的腦袋看看他在想什麼，或者上他的讓他不要說話了。

他被這半截話氣得胃疼，突然就不後悔沒邀請趙夜白了，依照這家夥混不吝的格，恐怕不得把場面攪得更。

不過那天之後，沒過多久，江畫就明白了趙夜白話裡的意思。

........

喬修遠和蘇聞會在a市留一周，一周的時間，除了被家人耳提面命一番，剩下的時間基本都用來聯絡朋友。

江畫談了，圈還沒傳開，事卻很快傳到了江家父母的耳朵裡，而在江父江母調查之前，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喬修遠便已經查出了最近幾個月兩人在一起的起因經過。

周一下午，喬家別墅的書房。

蘇聞和喬修遠面嚴肅，相對而坐。

兩人之間的桌面上，攤放著越歌詳細的資料信息。

54、世

搜集越歌的資料費了一番功夫， 將近一天的時間，得到的信息不算特別細致，但卻查出了一點端倪。

與其他學生不同， 越歌從初中起就給人打工， 接過太多的人，但生活圈一直在a市的范圍， 從小居住在魚龍混雜的筒子樓，那裡人員流得厲害，很難找到幾個居住十七年的人，再加上警察經常顧走訪，住在那的人普遍很嚴，不多管閑事。

“他母親生下他後就改嫁了， 父親年輕時是明區一帶有名的小流氓， 兩個人的生活並不寬裕， 從小到大， 基本都是他在養家， 至於他生母的行蹤暫時沒有查到，不過...”

喬修遠抬眼掃向臉難看的蘇聞，拿過那遝資料，翻開幾頁後， 視線落在標的一行字上。

“不過和蘇伯母有過一次來往。”

對越歌萌生好時， 喬修遠從沒想過私下調查他，只知道他生活艱苦，對別人來說悠閑的假期， 他都用在了打工上，即便如此，卻不喊苦不喊累， 每天笑臉迎人，從不遮掩自己的家庭況，也不會為此到自卑恥，心態遠遠超過同齡人，即便是年人在那種條件下，恐怕都很有他那般從容淡定。

高二時，他偶然間臨越歌打工的餐廳用餐，認出了這個今年學人氣頗高的小學弟，招待同校的同學用餐對於青春期自尊心極強的年來說本應是件丟臉的事，但當時的越歌對待他們和對待其他客人沒什麼兩樣，依舊親切而有禮，在同行的人出越歌的名字後，他似乎還驚訝了一瞬，迷茫環視過幾人，而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朝幾人笑笑，上說著‘真巧’。

喬修遠在恆安中學的名氣頗大，越歌的反應卻明顯是不認識自己，年時莫名的傲氣讓他多注意了越歌幾眼，現在喬修遠回憶起當初那個漂亮好的笑容，仍覺得記憶猶新，自那時起他便開始對這個‘奇怪’的學弟上了心，誰想到畢業告白時，越歌回了他一個一模一樣的笑容，這次上說的是‘對不起’。

記憶湧上，喬修遠有些晃神，轉念想到越歌和江畫正在往，拳頭了，又無奈地松開了。

現在的他仍帶著那份傲氣，時間了當初的不甘，他還沒到沒了理智，著對方分手後接自己的地步，高掛了十幾年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樣，何況敵是江畫。

江畫每次搞破壞後眨著眼睛裝無辜的樣子浮現腦海，喬修遠心複雜得厲害，強行打斷回憶，繼續翻看手裡的資料。

他冷冷陳述：“他們兩個是從九月初開始來往的，起因是秦子峰，後來班主任拜托越歌提高江畫的學習績，之後便是秦子峰的弟弟把江畫關在更室，被越歌救出來後，關系開始緩和。”

蘇聞幽幽問：“就是你說他在惡作劇那次？”

喬修遠話音一滯，知道蘇聞心鬱悶故意舊事重提，想到那件事的後果，只能憋著火氣說：“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到底要我說幾次？”

蘇聞這才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看向桌面，眼可見的沮喪。

喬修遠了眉心，無奈道：“所以當初救他出來的同學就是越歌，江伯母曾想拿一筆錢謝他，但被越歌拒絕了，之後江畫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開始接近他，甚至雇傭越歌當起家教，提前預付了他二十萬，至於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還不確定。”

蘇聞臉蒼白，眼神空泛泛地盯著空氣：“嗯。”

喬修遠沉默半晌，皺了皺眉，重新拿起越歌以前的資料翻看起來，總覺得這份資料有些不對勁。

生活在秩序混，烏煙瘴氣的貧民區，以越歌父親的品肯定惹了不麻煩，據資料顯示，越家欠了很多的外債，父債子償雖然不合乎法律，但灰群可不管那麼多，越歌免不了會被找麻煩，可派出的人似乎沒探查這個方向，所以有關事的理方法一片空白，只知道越歌的父親貧苦十多年，但脾氣秉一如當初，每天花天酒地出沒於黑賭場，半點沒有收斂，反而越發囂張。

尤其是最近，他又借了一大筆高利貸。

“他小學和初中不需要付學費，高中因為中考績優異，不但被免除了學費，還給了他一筆獎學金，再加上前些年的打工所得，按理說他並不缺錢。”喬修遠鋒眉皺，眸有些銳利：“但他打工沒有停過，看樣子每個月都會給家裡不的生活費，為什麼？”

蘇聞搖頭：“可能是放不下相依為命的家人。”

即便是親也不住這麼磋磨，喬修遠依舊不理解，但回想在校時越歌的為人，也不排除真的只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暫時拋開這個疑點，他將注意力放回越歌的世上。

“他和蘇伯母有過來往。”

喬修遠這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猜測：“越歌出生兩年後，伯母嫁進了蘇家，兩個人很可能有關系。”

“八。”

早在看到這份資料的第一時間，蘇聞心中便有了底，這會兒臉雖然難看，但卻不算錯愕。

蘇母生下他沒多久便死於意外，三年後蘇父續弦，娶回了清麗貌的陳夢榕，如果陳夢榕真的和越歌有來往，十有八九兩人是母子關系。

這對蘇家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陳夢榕和越歌上一次接是在兩年前，時隔多年，明知道兒子境艱辛，看起來也並沒有接他到蘇家的意思，何況越歌出生便被拋給了父親，可想而知母子之間也沒有多親。

蘇聞猶豫了一下，說：“陳阿姨的格，不像是顧念舊的人。”

喬修遠不置可否：“但他們確實見過面。”

即便對越歌抱有好，在評估危害時，喬修遠仍理得不像話，他放下資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質地極佳的書桌。

“從兩年前開始，你不知道他，他卻知道你，但在學校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即便是昨天，對你的態度也毫無破綻。”

有兩種可能，一是心態極好，毫不在意母親的改嫁，二是靜靜蟄伏，伺機而。

從小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長大，無論是喬修遠還是蘇聞，心思的深沉度都與單純的江畫截然相反，客觀分析時都保持著理。

“不是毫無破綻...”

蘇聞突然想起，越歌吻過江畫後，曾和他說‘抱歉，搶先了一步’。

看起來是在為代替他吻了江畫而道歉，但如果兩年前越歌便知道他，那麼是不是也知道他對江畫的呢。

搶先了一步...到底是指那一遊戲，還是指江畫。

“畫畫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會和我提到一些蛛馬跡的。”蘇聞深吸了一口氣，越想臉便越難看：“我有點擔心。”

“擔心他接近江畫另有目的？”

“嗯。”

蘇聞的擔心不無道理，即便對越歌仍有好，喬修遠也沒有當即下定論。

想起對人不設防的江畫，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