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籠中人

朝燈到家，按亮了別墅照明，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

據系統安排的份，朝燈父母都在國外，是一對恩的地質學家，今天國黃石明天冰島藍湖，每個月定期給他打錢，沒有人管，最開始朝燈還能激勵自己做飯，到後來直接放任自流，家裡擺滿方便食品。

沒錯，人一定要學會糙地活著。

從他弄好晚飯坐在電腦前到搞定作業，室一直維持沉寂，很多時候，系統都非常安靜，楚馳譽代表的人格是冷漠，系統比楚馳譽還楚馳譽，酷得掉渣渣。

[晚安。]

朝燈扔掉手機。

[做個好夢？]

[GOOD NIGHT！]

[你有病？]

腦海裡悉的靜終於響了起來，系統的聲音超級超級棒，類似絨般華麗低啞，儘管此刻是不耐的語氣，依舊生生被尾音帶出懶倦的味道。

聽這種音被罵也莫名地爽。

[確認一下你沒被卸載。]

那端理所當然又沒了回應，朝燈腦子裡不停重複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整個人激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期中大考，文理分科排開，理科按績拉了二十個考室，理和數學讓朝燈考得醉生夢死，反觀楚馳譽，剛停筆就被拉著去打球，一群早早卷的人都在A考室門邊等他，畫面極其壯觀，打了鈴，監考老師讓朝燈幫忙收試卷，遞試卷時，監考老師有意無意他的手背，語氣溫和地詢問：“考得怎麼樣？”

“還可以。”

“看你最後兩道大題都沒做，怕是不好吧？”沒等朝燈答話，監考老師猛地扣住他的手腕，朝燈掙扎著踉蹌一步，對方的手卻如鐵鉗般堅固執，試卷散落一地，那邊投來的目裡滿含求和念：“乖乖讓老師一，給你打高分哦。”

[意值四顆星]

[恨意值四顆星]

煩死了。

朝燈面無表，掙扎得更加劇烈，無奈年男人發瘋時的力氣格外強悍，看向他的眼睛泛起，朝燈一腳踹向對方，不料被男人躲過，他用的力氣極大，腳心和講臺撞擊迸發出轟然聲響。

媽的，好痛！！

朝燈臉上劃過一痛苦，對面的人立刻去抓他的腳踝：“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到了，好心疼啊，快給我看看。”

腳被用力推起，堪堪出一截蒼白的小，手皮細膩如玉，男人迫不及待將手心上去狠狠磨蹭，教室門被突然推開，楚馳譽看著裡面的場景，即使有所預料，他還是忍不住皺眉。

只讓一個學生收試卷本來就不同尋常，當同行的男生無意中說A考室似乎剛鎖上門時，察覺到不對的楚馳譽沒多加思索便從樓下跑到了四樓，他有些氣，依舊無損他不同常人的狠戾氣勢，看見楚馳譽進來，男人的臉上閃過猶豫，所有老師都清楚這個年的份，說他家能隻手遮天也不為過，可當男人注意到朝燈厭惡的目，到此為止的想法頃刻崩塌，他難自出癡迷的笑容。

真啊。

側腹被猛地踢中，男人哇地慘一聲跪趴在地上，進來的俊年隨手勾過椅子，朝燈看楚馳譽本肆無忌憚用銳利的金屬椅砸人，即使知道對方是在幫他，心下不免一駭，先前男人那張還算斯文的面孔眨眼間布了痕，因為經常運的關係，楚馳譽力氣大得驚人，且全不在乎打到哪裡，幾乎讓人懷疑對方被他砸了骨折，即使手上作乾淨俐落，他臉上表依舊淡淡的。

[統哥！]

[……說。]

[我攻略件原來是這種怪。]

[怕了？]

[爽！譽譽打架好猛啊，]朝燈嘻嘻嘻嘻：[我對他一見鍾。]

系統不理他了。

無所謂，音再好聽又如何，打架能這麼帥嗎。

確定男人毫無反擊能力，楚馳譽丟了椅子上前檢查他的況，視線落在朝燈被男人紅的小上，他猶豫片刻將手覆了上去，問道：“你怎麼樣？”

唔……！

像是流經四肢百骸的快讓朝燈的眼角一瞬間泛起紅，從未有過的強烈驗於骨裡升騰，楚馳譽看著他臉上神變幻，手裡力道不覺加重了幾分。

好爽——好——爽——好爽。

[恨意值半顆星。]

系統的提示音簡直像在嘲諷，可惜朝燈縱聲完全忽略這種攻擊，楚馳譽自然放開他的小，如果沒有系統提示，單從這個年的表現來看，沒人知道那一瞬間他心裡滋生的晦。

OVER？

朝燈憾地開口：“沒事。”

“你似乎經常遇見這些？”

“……”

說到這個就很想給系統餵個病毒，什麼鳥能力，不完嗎。

對方見他不說話也沒興趣追究，他向楚馳譽道了謝，後者不鹹不淡點點頭，讓他先行離開自己去辦公室，朝燈忍住跟隨一見鍾件的衝，努力扮好害者，溫順地答應下來。

當天晚自習，朝燈的同桌輕撞了撞他的胳膊，小聲說：“你知不知道，B班的班導下課了？”

B班的班導不就是……

朝燈的目下意識移轉至楚馳譽，清俊的年耳裡塞著耳機，長長的黑耳機線地從他的髮與領間彎出一小截，看起來安靜又無害，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麼，打死也想不到是楚馳譽做的手腳。

同桌看他面驚訝，勁頭上來滔滔不絕：“都在傳咯，吃晚飯聽見時我還不信，宋老師課上得不錯，在七中教書十年了，要走也該走B班那個外教妖魔……”

是楚馳譽，事發生後他就去了四樓辦公室，想必是跟其他老師說明了什麼，但就算到現在，也沒哪位老師來找自己問話，其他同學更是對此一無所知，想想也知道楚馳譽沒有講真話。

即使是假的理由，也不會有人穿，他一句話就能輕輕鬆鬆讓一個骨幹教師離職，更可怕的是，楚馳譽本人已經與這種權勢盤錯節生長在了一起，他平時鮮濫用份賦予的特權、從不表現得高人一等，相應的，他也完全不懂何為手下留。

又天真，又殘忍。

晶瑩剔的空氣從城市最高建築頂端俯衝而下，學校的綠植春意盎然，期中考結束第二天，趁績還沒下來，A班班導心尚好地向他們宣佈兩周後將進行學園祭，每個班表演一個節目，一切由文藝委員和班長負責。

楚馳譽是班長，文藝委員則是個貌如花的大長，儘管在A班這種尖子生雲集的戰場，依舊不忘課間補點BB霜，看看口紅有沒有啦，邊背單詞邊眼，非常地妖豔，非常地有個，朝燈一度覺得如果沒有系統和任務，自己可以為當個直男。

“我們班的節目是舞臺劇，”大長扶月站在講臺上一錘定音：“演《刺殺達西》。”

傳聞在中世紀，古老王國的統治者達西貌如，行事卻殘忍詭辣、殺人無數，年輕善良的英雄告別南國人，孤前往達西的行宮，混侍從裡刺殺魔鬼般的帝王。

在與達西鋒中途，英雄到來自地獄的威利，假意妥協，卻始終保持本心，在達西鬆懈警惕時行刺殺，一舉功，人將他的英跡編為仙謠，由游詩人廣泛在被解放的大陸上歌頌，最終流傳至今。

朝燈讀完劇本挑眉：“這能過審？”

腥、暴政、象徵暗示，簡直黃賭毒三全。

“時髦一點好不好，”扶月答得從善如流：“都什麼年代了，國大學生還畢業演床戲呢，沒問題沒問題。”

“……”

可是王和英雄覺很GAY。

“對了，”扶月了自己的長髮，清純中帶著點兒地笑道：“朝燈拿達西，其他角我們籤決定？”

臺下一致好，朝燈憤然反駁，就是天生喜歡叛逆，拒絕隨大流，下一秒，當他看見扶月從英雄的角盒裡出寫了楚馳譽名字的紙條，立刻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和譽譽一起演GAYGAY的角，嘻嘻嘻嘻，於公於私都好棒棒。

出來的演員量形準備租戲服，剩下的同學佔領後勤道導演等各個崗位，第一次排演定在下午的藝課和接著的自習，足有近兩個小時，占主演的朝燈和楚馳譽一人手拿一份劇本，朝燈面帶笑意把劇本塞給準備道的同學，確定楚馳譽沒看這邊，兩三下跑過去道：“可以一起看嗎？劇本不夠了。”

準備道的同學默不作聲。

班花真是好不要臉，更過分的是，自己完全不能拒絕。

楚馳譽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把手裡的劇本遞過去。

“你不看？”

“前五場記住了。”

意思是今天要排的都在他腦子裡。

朝燈拍拍扶月笑著說：“我們從後往前排吧。”

通常況下，意志力薄弱的人更容易被系統賦予他的特質影響，系統也說這兒只是個普通世界，為了避免頻繁意外，他吸引人的能力被制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數人對他不過特別有好而已，扶月想想，答應了他的提議。

“現在一起看~”

楚馳譽見他拿劇本回來，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也不生氣，反而悠悠地示意朝燈坐自己旁邊。

[意值一顆星。]

[居然增加了，]朝燈話音頓了頓：[譽譽喜歡這種圍著他團團轉的款式？]

[……大概。]

[觀太自我會沒有孩子喜歡啦。]

[……]

[所以我幫他離苦海啊。]

說話人興致盎然地瞇了瞇眼，無意中瞥向這邊的人，看見他的神或多或難免出滋生念，兩小時的排練進行地非常順利，可惜無論怎樣真流楚馳譽的好星級都沒跳上去，不過對於來到這個世界就不停苦追他、追得想一頭撞死的朝燈來說現狀真是不能再好。

“你的仁慈和在哪裡？”朝燈面前黑髮黑眸的年眉頭微微皺起：“那些人死的時候，你可曾有過？”

“殺人這種事，會有覺嗎，”後世傳說裡的暴君達西，同白薔薇，坐擁天下權勢，獨獨沒有一顆人之心：“沒有覺，自然談不上仁慈。”

“那我呢，”深黑雙瞳淡漠無瀾，明明他才是在下風那個，看起來卻比誰都堅不可摧：“為什麼還不殺我？”

只此一眼，任何人都能意解，這個年日後會長為真正的王。

朝燈眼裡劃過一抹異，他回答得毫不猶豫，就像本能般口而出。

“因為我喜歡你。”

滿場安靜，一陣膠著的沉默後，伴隨同學們詭異的視線，楚馳譽音清冷：“朝燈，臺詞錯了。”

“抱歉，”他抓抓頭髮：“剛剛走神。”

“在想什麼？”

難得的，楚馳譽主詢問。

他沒有回答，眼神卻飄忽地閃了閃，臉上似乎因線或別的什麼原因有些微紅，即使是楚馳譽，也沒辦法不承認他確實有勾人的資本，漂亮好得如同某種罪惡。

[意值兩顆星。]

YES！

“沒、沒什麼。”

朝燈低聲。

當然在想怎麼才能刷你的十顆星星啊，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