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寵[快穿]》第14章

第14章 囚鳥花冠

普林斯館外包圍著熙熙攘攘的記者與民眾,警戒線刺目的黃在博館最古老昂貴的展廳拉開,唯一被允許的星際記者正用高倍鏡頭仔細拍攝空空的樹脂玻璃盒,一日之前,盒還盛放著這顆星球上最有價值的古本:由半態稀有金屬書寫的紙質詩集,而現在,在玻璃盒沒被破壞一一毫的況下,詩集不翼而飛,只剩下印在盒上的笑臉標誌。

的標誌。

自半年前在翡冷翠走塵世玫瑰,代號為“鶯”的神名聲鵲起,他在原本放置紅寶石額飾的位元置換上了卡片,卡片上的笑臉了神每次犯案必留的標識。

由安德森發出價值一億星幣的皇家通緝令使無數賞金獵人趨之若鶩,追捕神了近年來最熱門的活之一,唯一憾的是,據通緝令上的特別要求,金主們要的是活著的鶯,這讓本就不容易的追捕行更為困難。

沒有人見過神的臉,唯一的特徵,便是見的墨眼睛。

據目前掌握的報來看,神的基因等級至在B級以上,他有著非常優秀的空間縱能力,”清晨第一條星際新聞即是神的消息,阿諾蘭停下腳步,從旁邊的桌子上順了杯水:“我們推測他把自己的空間分解為極細的小塊,放、高度的藏寶盒裡,隨即將小塊聚攏,吞併了詩集。”

隨著人類對大宇宙的開括和探索,聯盟紀到來後,人們通過對自腦域不斷開發創造了嶄新的戰鬥方式,每個人生來就有用意念縱空間的本領,基因等級越高,對空間的可控越強,擁有S級優秀基因的人類能夠單憑自駕駛一輛宇宙星艦。

在歷史上,有記載的最傑出的基因者是安德森王朝的奠基人,霍恩•安德森,他有怪般的SSS級基因,能通過大範圍空間使百萬大軍在瞬間湮滅為末。

“又在看鶯的消息?”與他隸屬同一部隊的機甲駕駛員倚在門框上朝阿諾蘭抱怨,大半邊臉埋在影裡:“再不走就晚了,我真不想繼續待在星艦上。”

俊秀的三皇子關了時事投影,他們就任的是直屬軍部的特遣部隊,每年都會有大半時間離開翡冷翠在宇宙中追剿逃犯或星際海盜,離家半年,即將抵達故土,就算是他,心裡也不免稍稍激

“他昨天犯案的博館是我們上午停靠補給的星球,”阿諾蘭邊走邊道:“有些意外罷了。”

“我也很意外啊……”機甲駕駛員低聲音:“坐大名鼎鼎的海拉星艦居然會暈機,果然順風車不好搭。”

他從影裡走出來,影變幻間,那雙墨一樣的眸子仿若有魔力,阿諾蘭臉一變:“朝燈!”

“哈嘍。”

黑眼睛小衝他笑笑,儘管還是機甲駕駛員平淡無奇的臉,卻在眼睛的襯托下說不出地勾人,強悍又陌生的令朝燈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猛地用空間力量拉起自己和三皇子之間的無機矽制地板,縱巨大的地板向阿諾蘭砸去——

煙塵散盡後,留在地上的只有昏迷的機甲駕駛員,阿諾蘭快速掀開他的眼皮,淺棕,小已經不見蹤影,在機甲駕駛員的額頭上,留著一個大大的簡筆笑臉。

阿諾蘭低頭,發現自己戴在手腕上的聯絡沒了蹤影。

此刻距離星艦降落在翡冷翠還剩兩分鐘,朝燈拿著阿諾蘭的聯絡,好不容易用破解儀破開碼後,他調出通訊錄,按亮了裡邊霍恩的頭像。

不過片秒,霍恩便接了通訊。

“三哥?”

“我是朝燈。”

傳回的影像裡,一張清秀的臉正同自己對視,流麗的眼尾、淡淚痣,霍恩面上神不變,心卻格外驚訝,他沒有接話,而是等那邊開口。

“我們做筆易?”還有一分多鐘,朝燈加快語速:“普林斯館失竊的詩集,換你手上凱撒三世的沙鯨骨匕首,答應嗎?”

“為什麼?”

霍恩微微揚眉。

“據說你喜歡古書,”朝燈笑起來,他雙上彎的弧度和眼裡的笑意都像經過計算,能輕易挑起人的:“我想要匕首上的寶石。”

當然因為要泡你啊,猜不到吧,猜不到就對了。

“好,”霍恩點頭:“怎麼換?”

那端傳來雜音,朝燈整個人晃了晃消失在螢幕上,炸聲和奔跑響不絕於耳,過了一分多鐘,才聽見朝燈的聲音,他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吼過來:“等!我!來!找!你!啊!”

“霍恩,”畫面移轉,他看見阿諾蘭蹙起的眉宇:“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講話而已,”綠寶石般的眼睛劃過一抹異,淡金髮的青年調侃道:“倒是你,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剛才也被鶯了東西?”

“他扮機甲駕駛員的樣子……”阿諾蘭頓了頓,將聯絡調了個方向,霍恩看著一群大呼小的士兵正在檢查自己隨攜帶的品:“他逃跑前把攔他的人了個遍。”

微愣過後,霍恩意識到自己正不自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意值一星半。]

稀薄的白夜星辰在宇宙中緩慢移轉,世界清晰、堅固而強大,翡冷翠從晨曦中蘇醒,朝燈口裡叼著果味功能飲料從外面回到租住的小別墅,這裡位於城市中心,由一位風萬種的紅發老闆娘經營,是在遊客和藝家中口碑頗好的私人旅館,小別墅頂樓臺上方就是安德森永遠高貴威嚴的皇宮,距離上次與霍恩通信,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他並不著急,這次任務時間還很充裕,況且在一星半意的作用下,遲早有人比他更按耐不住。

果然,在朝燈喝空了最後一口飲料,臨近別墅的白木柵欄時,系統的提示在腦海裡響起:[附近有緒碎片。]

儘管系統不能準確辨認誰是碎片,找到碎片所的大致方向卻沒問題,他扔掉裝飲料的植塑膠袋,抬頭看見紅發大旁邊提著畫的青年,對方有一頭溫暖的褐短髮及同系的眼睛,皮白,材是藝家常見的高挑瘦削,注意到他回來,房東姐姐歡快地招了招手:“朝燈,有沒有給我帶早飯?”

“有,”因為通緝令上並沒有標出他的名字,在登記旅館時他索用了真名,從空間裡拿出冒著熱氣的食遞給姐姐,朝燈狀似無意瞟了眼褐發青年:“新鄰居?”

“嗯,他喬哦,就住在你隔壁,要好好相。”

“當然,”他轉過臉,衝青年彎出微笑:“我是朝燈~”

“你好。”

青年禮貌地同他握手,當看見對方出的手時,褐的眸子怔了怔,面前這只手形狀修長,細白的五指分明,無端令人滋生出玩的,沒有哪個小會弄髒自己的手,保持手指靈活乾淨,是小們行竊功的本,就算是易容,也不會往手上塗抹東西,到的皮,青年忍住在上邊留下痕跡的衝,神平淡地放開朝燈。

百年前名天下的人,自然全上下都好看得噬魂蝕骨。

房東姐姐讓朝燈順便領喬上去,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等喬開始整理自己的新居,朝燈懶洋洋地靠在門邊看他。

不僅瞳,連形都改變了,記得上次見到五皇子本人時,雖然瘦,但也並不是這樣非常纖細的材。

“你是畫家?”

“對,翡冷翠是全星際的藝之都,”褐的眼睛略略好奇地過來:“你呢,也是來旅遊?”

小夥子裝得像嘛。

“我來赴約的,”朝燈像是有些苦惱:“不過,約的人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不方便去找。”

“你沒聯繫他?”

朝燈笑著搖搖頭,他張了張口似言又止,最終隨便岔開了話題。

因為住在一塊兒、年紀相仿,沒過幾日朝燈便和喬悉起來,見喬抱著一大袋零食回來,他嘻嘻笑笑地手去,畫家裡叼著煙,溫和地看著他的作,等朝燈開始吃東西,喬道:“翡冷翠的國慶日,你要去玩嗎?”

“……?”

“每年過節會有變裝和遊行,跳蚤市場也是一年來最大的,”喬看他邊吃邊點頭,目不自覺和幾分:“一起去?”

自上個紀元起,海拉星便被譽為最適宜居住的星球,翡冷翠理所當然是它最璀璨奪目的明珠,國慶日當日,首都萬人空巷,日的清輝、歌唱的人群、緩緩的坡道行過盛大花車,慶祝節日的金花朵落在教廷的十字架上,朝燈和喬蹲在跳蚤市場淘東西,確實是一年來最大的自由易市場,自市中心開始,方圓七八百里都是兜貨的攤主。

“這個這個,”朝燈手去勾貨攤上的黑梳妝匣,憑著一年來在世界各地的行竊經驗,他覺自己鑒寶能力超級棒:“喬喬喬,買這個。”

褐發褐眸的青年無奈地靠過來:“再被你坑一次,我這個月煙喝酒的錢就沒有了。”

“藝家哪來這麼多質追求,”朝燈征得老闆同意後打開匣子:“剛剛那個假手鐲純屬意外……嗯?”他低聲音,點了點匣子鏡面上嵌寶石的凹槽:“這個,好像是半態金屬。”

“你怎麼知道?”

喬也配合地低聲音。

“……”

因為老子過啊,你想要的詩集就是拿這種寶貝寫的。

朝燈哈哈哈哈:“看出來的。”

那雙溫暖的褐眸子似笑非笑乜了他一眼,就在朝燈以為喬會放下匣子走人時,對方手看了看標價,點開了付款螢幕。

等他們將匣子拿去鑒寶行鑒定,並順勢賣給激不已的老闆出來,朝燈和喬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發出笑聲。

“賺了吧?下下個月酒錢有了吧?”朝燈笑道:“你就說你服不服?”

“服。”

“沒誠意。”

“請你喝酒。”

“好沒誠意。”

“……煙錢算我的?”

“乖~”

他拍了拍青年的頭,狂歡還在繼續,盛裝的人群如彩水,這個世界既肯定一切,又否定一切,褐發的青年低頭看了看他,忽然道:“你說你來見人,現在見到了嗎?”

“沒呢,”朝燈頓了頓道:“想見他可真不容易。”

“朋友嗎?”

當然不。

“是我喜歡的人。”

朝燈笑起來,墨似的眸子勾新月,他的聲音一直沒改變過,說話帶笑時像能拉出粘稠的糖側的青年眉目間極快劃過一詫異,隨後是他不自然的嗓音:“啊……朋友?”

“還沒追到,”朝燈:“不過以後可能是。”

[意值兩顆星。]

側的人拍拍他的肩膀,朝燈順勢吊兒郎當地掛在喬上,瘦削的青年任他沒骨頭般靠著自己。

在他們頭頂,雲,早已遠去。

那之後喬又主來找過他幾次,意料之外,對方是真的會畫畫,他筆下的街道、人群、闌珊燈火都異常漂亮真,宛同有某種流淌出來的生命力,見朝燈喜歡,喬提出幫他畫畫像。

“好啊,”朝燈答應:“收費嗎?”

喬搖搖頭,讓朝燈在他面前坐下後,褐發青年拿出鉛筆慢慢勾線。

“方不方便講講你自己?”喬邊勾邊觀察他的神:“瞭解人畫起來比較有覺。”

“聊什麼?”

“上次提到的……朋友?”

“他啊,”朝燈撐著臉,眼神忽閃:“其實前段時間印象很差,因為第一次真正見面被折斷了手。”

“……呃。”

“後來想想,當時的況,他這樣已經很仁慈了,”朝燈低頭看自己的手,聲道:“和你一樣,我也靠手吃飯,他算公眾人吧,雖然跟我們年齡差不多,但超厲害,很早以前就在關注他,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說這麼多,似乎沒什麼用?”

“不,很有用。”

喬的嗓音在空曠的畫室裡迴響,雖然易容後的霍恩長相普通,聲音卻是一等一的好聽,提琴般低沉醇厚,富有磁,又能明顯聽出這把嗓子屬於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他說話時尾音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聽來溫又親近人。

海拉星的初冬已有細雪混雜雨水降落,夜晚悄然來臨,星塵的影子飄過十字路口擁的歡聲笑語,半邊木料半邊玻璃搭建的翡冷翠年度藝展廳恢弘壯麗,即使在夜晚,室也亮如白晝。

每天吃喝玩樂,作為神他已經沉寂了近一個月,再不幹一票,燈燈要flop十八線通緝犯啦。

恰好國慶日後就是年度藝節,朝燈混在人堆裡人模狗樣穿著正裝,眼盯著被無數人讚賞觀的大師名作,盤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走它。

放在展廳最核心位置的畫作由百年前名揚四海的大畫家繪製,畫的是霍恩•安德森及他的人,畫面上征戰世界的國王正擁抱著背對參觀者的人,看不見他的臉,但從國王擁抱的力度及懷中人大致形來看,他一定非常他,並且那是一位男

淡金頭髮,碧綠眼珠,除去上華麗繁複的裝飾軍裝外,畫上霍恩•安德森緻英俊的外貌與百年後跟他同名同姓的後裔幾乎如出一轍,朝燈挑了挑眉。

單憑這點也得到手以示老子五皇子的真心啊。

他跟著流的人群走到畫作前面,自己旁邊滿腦腸的男人正對一名溫婉的腳,那位士似乎顧忌著二人的份差距忍氣吞聲,朝燈默不作聲調空間將男人打飛出去,趁著人群的一瞬間,他搶下畫像,並飛速勾了個笑臉。

選擇這個圖案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簡單,只需三筆,輕鬆裝

“神!!是神的標誌!”

“快報警!畫被走了!”

“封死出口——!該死的,都他媽不要!”

朝燈將畫進自己的空間裡,連綿不絕的吵鬧和咒駡被他扔在後,剛走出展廳的油彩旋轉門,對面不遠姿拔的優雅青年讓朝燈腳步一頓。

世界突然寂靜無聲,往來人群消失殆盡,只有靜謐的燈充斥著整個空間,同古畫上長相一致的青年向朝燈走來,他看著黑眼睛小臉上無法掩飾的驚訝和一倏而逝的欣喜,長長的翠眸子微微闔攏。

不知不覺中,他已然走了霍恩的空間,對方看起來對縱如此大的面積遊刃有餘,完全在別人的領域有多不利無需言說,只要手,霍恩能在一瞬間殺死他。

“為什麼……?”

“你不來找我,我只好找你了。”

淡金髮的青年向他走近,略偏蒼白的手臂挲過他的臉,最終停留在朝燈巧的耳垂上輕:“要不要檢查一下你的畫?”

黑眼睛小臉頰泛紅,他側過頭想避開霍恩冰冷的手指,卻被對方懲罰地掐了掐,朝燈有些吃痛地不再躲閃,單手劃開空間拿出幾分鐘前到的古董。

再一看,他的作僵在了空中。

不知何時,原本相擁的溫畫面變了一個被鎖在王座上的人,他的雙腳腳踝纏著鈴鐺,細細白白的十指戴滿寶石,頭上金屬編織的花冠自然垂墜而下,除此之外,全再無外,他似乎被囚在一間巨大的地下寶庫裡,畫面上除了縹緲的線和連綿無盡的金銀寶堆,沒有窗戶,也沒有太

朝燈並不能十分仔細看見畫中人的臉,但那個人顯然與他原本的瞳和發都十分接近,這種若若現的未知才最令人心裡發,看見這幅畫,就如見自己被鎖在了滿是寶藏的奢靡囚室,來不及理清狀況,只聽那個緻漂亮的青年輕訴道:“我記得上次說過,再見面時,給我看你的臉。”

“……”

看看看,你。

“詩集在你手裡……”

霍恩的手順著朝燈的側臉一點點下,忽然調力量摧毀了他藏匿在上的易容——

翡冷翠的綺麗燈照進那雙碧綠的眸裡,深深淺淺,溫得一塌糊塗,霍恩的大拇指勾勒過他逐步變化的線,明明是那麼溫和的嗓音,卻無端令人骨悚然。

“寶和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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