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囚鳥花冠 8

旖旎天傾散而下，深秋難得的的暖令人格外睏倦，風裡傳來海水的清澈氣息，自上月末，帝國的老皇帝被人殺死在寵妃床上，整個星際了一鍋粥，想從中撈得好的大貴族不遠千里帶兵遣將，只為在人民面前大展宏圖，星盜、異族，各路群豪漸漸向海拉星系聚集，霍恩跟隨家鄉的軍隊行至海拉周圍的小行星，因為戰況急，一周前，他才勉強有個為期十天的休假。

朝燈從床上爬起來，他看了眼日曆，思索片刻後，懶懶散散拖著步子往外走。

與自己起先的預計不同，儘管霍恩的意值很快就被刷到了四顆星，之後卻怎麼也弄不上去，更愁的是礙於一開始在對方面前裝弱，朝燈不得不弱到底，霍恩要參軍，他只能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前者回來……就算拿命刷也刷不到，想想就好憂鬱啊。

已經跟小鬼耗了快兩年時間，再不把意值刷滿，簡直愧對統哥的教誨。

今天是霍恩的十八歲生日，很湊巧，恰好是在他休假回來的時候，十八歲嘛……是時候見識一下大人們糟糕的世界了。

門外等待的年姿拔，碧綠的瞳眸像是承載了整個春天，見朝燈出來，面容緻的年不由自主微微揚，在軍營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對方，一個月允許一次的短暫視頻是漫漫長夜之中唯一的寄託，霍恩溫地將朝燈的額發撥開，輕言道：“不？我做了早餐。”

只要霍恩在家，就絕對會親自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羽翼逐步滿的年日漸變得鋒芒畢，顯赫戰功使霍恩在軍隊中有極高的威，軍銜也一路上升，手頭輕鬆以後，家裡多了各種各樣的機人，朝燈平時的食住行幾乎都靠機，年回來時卻會將它們全部關閉，對方似乎非常喜歡料理他的生活，朝燈咬了一口煎蛋，衝對方笑笑。

“超好吃。”

“你喜歡就好。”

那雙長長的翠眸子通溫潤，眼底的歡喜幾乎要溢出來，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或許尚未明確什麼大道理，為自己喜歡的人奉獻一切卻仿若男孩們的本能。

“小霍恩做的東西都喜歡~”

現在對他越好，以後就會越恨他吧。

真是……

好刺激，嘿嘿嘿。

他裝作忘記年的年日，直到夜也沒表示出慶賀的意思，儘管霍恩一直溫又，垂眸時，眉目間卻劃過一失落。

天完全暗下，稀疏的星星點綴著被戰爭包圍的星球，月似流水般蔓延，還有一個小時到十二點，朝燈從床上坐起來，輕手輕腳走到年的房門外，他抬手敲了敲門，待門開啟，朝燈攬住年線條優的脖頸。

“生日快樂，”他將在年耳畔，全上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軀線條一覽無餘，他對上載滿驚訝和狂喜的碧綠眸子，引導霍恩將手探向他不著寸縷的下部，彎出豔麗異常的笑容：“我是你的年禮。”

“朝燈……”

年低低念著他的名字，仿若迷失在地獄，那個人的每一都令他沉醉無比，完得像是罪惡，夜已深，人邊氣，邊攬著他的肩膀笑道：“小霍恩……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

“你可以自己帶軍，比起未來做個大將軍，你更適合王，”朝燈哄般輕念：“你長大了，你會為頂天立地的男人。”

在他上的年面上劃過一異，朝燈著無邊的快意和，將手上年的後腦，小聲道：“我喜歡的人……一定是大英雄。”

[意值五顆星。]

[我知道你不服哈哈哈哈哈。]

[服，]系統頓了頓：[雖然時間久。]

[我不管哈哈哈老子兩輩子第一次刷滿霍恩的星星哈哈哈哈哈。]

[……]

十日已過，年卻並沒有回去的意向，他不再一有空就和朝燈膩在一起，早出晚歸的日子越來越頻繁，等朝燈能用空間探測到房子周圍活的人越來越多時，霍恩告訴他，自己已經在暗中清除了頭領的親信，今晚過後，這顆星球上的勢力就會大換。

……好他媽牛啊。

“超厲害！這樣是不是可以去海拉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朝燈一下撲向了他，霍恩寵溺地任由他在自己上蹭：“就這麼想去王都？”

“你不覺得翡冷翠聽起來，就像把整個世界裝進了一座城裡嗎？”意識到年在他蹭來蹭去的過程中有了反應，朝燈親了親他：“小霍恩，來吧來吧，我好喜歡你~”

[……你婊得讓人無法直視。]

[謝謝，]朝燈嬉皮笑臉：[我也好喜歡統統。]

[……]

確實如霍恩所言，很快他便將總指揮的位置取而代之，自他接手起，整個軍隊的神面貌煥然一新，人人都喜歡追隨強大的領導者，剛剛年的年已經能完全調SSS級基因賦予的恐怖能力，從微不足道的小星球走出的軍隊因他們的首領而戰無不勝，在新兵編制的常例測試時，朝燈玩鬧般了測試球，結果令霍恩十分驚訝。

“你是AA級？”

“……”朝燈皺眉：“我以前測過，是B等。”

霍恩張了張口，下自己的疑，溫地微笑道：“嗯，沒事的，測出來就好。”

對方不想提的事他不會問，只要這個人還在他邊，他就會竭盡所能對他好。

“要不要我教你怎麼使用自己的力量？”

霍恩小心翼翼的詢問換來一眾戰士下都快掉地上的表，這他媽還是手段狠辣、說一不二的老大？

“好啊~”

場中央的人笑起來，意值滿的提示音在他耳邊轟炸，霍恩注意到周圍士兵的神，眸因線或別的原因變得深暗。

“乖。”

碧眸的年將人帶進懷裡，沒等朝燈反應，一把抱起他走離了現場，年的空間威覆蓋了整個天地，所有人在絕對強大的力量制下不敢彈，他們低著頭，安靜地站在原地。

被摟在懷裡的人一聲不響，在年看不見的地方，他彎了彎眼。

抵達海拉星後便是更為頻繁的戰火鋒，按照慣例，軍隊的名稱由領導者命名，霍恩將他的姓氏冠以其上，名為安德森的軍隊為強豪之戰中突然殺出的一匹黑馬，在極短時間剿除了大量大貴族所率的正規軍，朝燈避開迎面放槽極為誇張的軍刺，雙手將空間細細的，抬拉之間絞碎了敵人的頭顱。

他抹掉臉上熱的，遠炸彈炸裂的聲響破空而來，迎著朝佇立的年只留給他一個脊樑直的背影，在他面前，千上萬的軍隊流河，朝燈側頭，耳畔突然傳來系統絨般人的嗓音：

[有分化碎片。]

[……那是啥？]

又到了補課時間。

[緒碎片創造一個世界時，因為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會不小心將自己割裂出一小部分。]

朝燈愣了愣：[我需要刷它的好度嗎？]

[分化碎片與輕佻沒有任何聯繫，]系統淡淡道：[它可能只是輕佻恍惚時的一縷神智，只要確保在輕佻達到十星值前，分化碎片不被世界吞噬就沒問題。]

[哦……那就沒問題？]

[檢測到的分化碎片瀕臨死亡。]

[……]

我就知道啊我日。

跟隨系統指引，朝燈在混的人群中極速穿梭，一直空觀察他的年瞇了瞇眼，手上瞬間掉上百人的，朝燈聞著空氣中刺鼻的腥味，難得有些焦急地四下觀，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孩，系統才讓他停下來。

被稱為分化碎片的小孩有著一頭麗的金屬長髮，即使大半個子滿是泥痕也難掩雪白的，穿著陌生軍服的男子正將腳踩在孩的頭上，火箭炮彩的筒口正對孩的腔。

救人救人。

朝燈屏住呼吸，用空間猛地割破男人的手腕，整齊的半圓切口滾出大灘鮮，男子手裡的火箭炮重重摔在地上，朝燈趁機將空間一舉衝破他的心臟。

“你還好嗎？”他對出手：“能不能站起來？”

孩人偶似的臉上面無表，湊近看，朝燈才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這樣的長相，奇異的重瞳……

“為什麼救我？”

頃後，開口說話，雲霧般的嗓音帶出有些沙啞又溫婉的人味。

“因為我們有緣啊。”

他忍不住真心實意笑出聲，烏墨似的眼裡如蘊含著滿天星屑，孩目不轉睛凝著他，右眼的重瞳極速旋轉，隔了數秒，有些苦的嗓音自言自語：“我看不見你的未來。”

“那它嗎？”

孩搖搖頭，又點點頭，而後肯定道：“它是一片混沌，但我覺得它很。”

“那就是很，”朝燈用手抹去半張臉上的灰塵：“你也很，孩子是要用來被的，所以別害怕，你會活到很老很老的時候。”

在他將要收回手時，金屬發的孩急急忙忙抓住了他的手。

“我麗麗。”

“朝燈。”

[意值四顆星。]

麗麗的重瞳又一次旋轉，奇跡般的，上的傷口消失不見，先前孱弱的呼吸也變得平穩，流出的、破爛的全部回到了小孩的，滿是傷痕的皮完好無缺，時間仿若在上倒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對方比起先前更為年了一些。

“我為您而戰。”

雲霧似的聲氤氳在氣流裡，的空間所過之，正值青壯年的敵兵被生生扭轉為小孩的模樣，然後是嬰兒、胚胎、最終消散為一個小點，碧眸的年瞬秒間移至這邊，他將朝燈攬住，有些警惕的打量麗麗，換來後者一眨不眨的凝視。

“你留不住他。”

重瞳遊旋，濃的金屬長髮在猩紅風暴中獵獵作響，霍恩面不變，幽得跟潭水似的眸子瞟了麗麗一眼，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孩，他是年英雄，天生的王者，年得志使得他只信任自己的判斷，年的空間遊弋至世界盡頭，敵軍連鮮都被碾滅為塵，震天的歡呼猶如崇高福音般經久不散，看著遠升起的安德森軍旗，年無限溫地擁抱他的人。

很快了，再等等。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所以求你了，別拋下我，別讓我走。

夏日的翡冷翠溢滿櫻桃與草莓的芬芳，月順著城脊蜿蜒，似金彌漫於道路之上，帶有安德森標誌的軍隊包圍了城中央的宮殿，已然長為青年的霍恩駕駛星艦登上至高，臺下人群高呼他的名字，人筋疲力盡的熱切嘶吼與男人口的五指織護擁新王登基的狂，他還很年輕，卻已能使全場為他臣服，著繁複軍裝的綠眸青年脊背拔，高挑的影被永遠攜刻進歷史之中。

正式的加冕儀式後，霍恩命令所有人儘快撤離宮殿，頭戴皇冠、腳踏權勢，坐擁全天下的王一步步走到宮外等待的人邊，對方在他面前停下腳，忽然將象徵整個星際至高地位的寶石皇冠輕戴到他的頭上，朝燈微怔，偶然見證了這一幕的人們驚訝至極停下腳步，他們麗又強大的新王半跪在地，執起那個人白膩的手，在上邊落下異常輕的吻。

“我把整個世界送給你。”

朝燈同那雙安靜卻眸子寫滿認真的眸子對視，半晌後，他摘下皇冠，笑嘻嘻地撞進對方懷裡。

“這個太重了，”他說著，隨手扯過旁邊裝飾用的橙花：“小霍恩編個花冠給我就好啦~”

“好，”青年說著，用溫得能滴出水的嗓子低聲呢喃：“我你。”

“我也喜歡你啊。”

朝燈懶洋洋地將花枝放開，青年拉著他走出皇宮，在確認裡邊空無一人的通報傳來後，霍恩的空間撕裂了象徵舊王權勢的宮殿，曾經繁華萬千的王朝靜謐覆滅在他們後，看著青年與自己握的手，朝燈不著痕跡地將視線移至對方緻英俊的側臉。

真是對不起啊……朋友。

七月野花生機，翡冷翠河邊們的擺劃開輕盈弧度，墨眸的人不自笑得眉眼彎彎，在他旁邊，俊朗的年輕將軍被他的一舉一迷得神魂顛倒，恨不得立刻將人藏在沒誰看得見的地方，但他心裡始終存著一懼意，這是陛下的人，如果被那位大人發現自己和他的人攪在一起……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看我？”

對方忽然出聲，下，他的眉目豔若桃李，淚痣若若現，年輕的將軍屏住呼吸，僅存的顧慮全部變為無法抑制的喜，去親吻他，去舐他，去吞食他……

“朝燈。”

那是自己再悉不過的聲音。

不分白天黑夜的纏綿，每一次他被困在床上徹底佔有，伴隨的撞擊聲、厚重的落地窗簾細微作響，青年大提琴般優雅沉厚的嗓音都會這般繾綣和地輕喚他，那個人毫無徵兆出現在他們眼前，儘管面上平靜無比，卻似無盡深淵般令人骨悚然。

系統盡責地提醒道：[注意時間和恨意值。]

[喳。]

朝燈似乎極其慌地退到年輕將軍的後，求助般的視線令在霍恩的空間威下不敢作的男人勉勉強強抬了頭，他這樣的舉，反而令霍恩心裡最後一懷疑消散殆盡。

[恨意值三顆星。]

[我是總統的忠實走狗，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