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瘋了。

“這是本期最強新人了吧？！”

“姐姐好tm颯！姐姐看看我，別不要卡太死嗚嗚嗚！”

“路汀柳的單人直播間連接有無人甩給我？我要關注，我要充值，別攔我——”

“醒醒，進化者才會有自己的單人直播間。”

“太帥了太帥了，剛那一套好流暢好帥！等路姐單人直播間出來我要第一個關注！”

褚閑掏出一張紙巾了發燙的槍口，剛才路汀柳大殺四方時，他也幫了點忙。眼前晝梟解決了一批，但不知道下一批什麼時候來，當務之急是趕離開這里，前往簽到地點。

“嘿！胖子，趕回來，”褚閑喊道，“不要離隊！會很危險！”

事發生得太快，過于驚恐之下，每個人反應不同。謝寶卿抱著腦袋躲在了車后，秦振遠護著，胖子王圓文則一躍狂奔到街對面去了。

路汀柳一路過晝梟尸首，走到褚閑面前。

褚閑不聲地問：“怎麼了？”

路汀柳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帶了紙巾？能借我兩張嗎？”

褚閑看著被濺一臉、表無辜的，將一整包紙巾遞過去。路汀柳慢慢地臉和刀，褚閑就一邊找新車一邊說：“你剛才開卡了吧？”

“開卡”是游戲常用語之一，意指開啟/使用卡牌能力。

褚閑苦口婆心絮絮叨叨：“我理解比較膽大的新人遇到危險時會想試一試自己的‘超能力’，但剛才那種況，最好的應對不是耗盡力氣全殺，而是且戰且退，迅速離開這個地方。而且我還在這里，本不需要你們冒險。在游戲中，尤其是大地圖、有怪、有小隊的況下，團隊合作是一項極為重要的能力……”

彈幕：“開始了開始了，褚老師的課堂。”

“太煞風景了，剛才妹子多帥啊！”

路汀柳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嗯嗯嗯。”

現在正于興和疲憊織的狀態中，渾近乎虛，拿刀右手的虎口也異常酸痛，整只手抖得幾乎拿不住刀。眼前真實無比的腥并非對沒有一點影響——任何人直面這些東西，都會到惡心，褚閑條縷清晰地分析和教導正好能夠幫路汀柳轉移注意力，聽得很認真。

褚閑找到了另一輛能開的車，這次沒有心地為他們準備好的鑰匙了，只能自己線打火。車子啟，褚閑搖下車窗對呆愣的幾人道：“上車。”

車子再次調頭，碾過晝梟尸，回到原先的路上。

路汀柳已經干凈了臉，將剩余的紙巾還給褚閑，并問：“怎麼回去了？”

褚閑說：“我懷疑會遇到晝梟就是因為我們擅自轉向、偏離了原定路線。”

車靜了靜。

褚閑沉聲：“這點我向你們道歉，是我考慮不周。”

路汀柳安道：“沒事沒事，人都會犯錯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褚閑噎住了：“……”

彈幕瘋狂笑道：“哈哈哈哈向來只有褚老師教育別人，這還是第一次看褚閑被別人教育得說不出話，這新人可以，我爽了。”

褚閑低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說：“那說完我的錯誤，也說說大家吧。王圓文，跑太遠離了隊伍，如果遇險，我們想救你可能會因為距離太遠而耽誤；謝寶卿，找掩的想法是對的，但不應該躲在車子邊上，當時的車子若發生二次炸，會對你造極大的傷害……”

回到原定路線之后，接下來半個小時果然暢通無阻。

到了紫藤大廈樓下，褚閑松了口氣，說：“這就是新手本的好，規則簡單，只要做對了，就不會被扣分。”

外面是正午，時間是十二點十分，他們有二十分鐘可以上樓。

褚閑把車停到大廈的停車位里，和原本就有的車子——褚閑檢查了下，這些車都沒法開——混在一起。

“干嘛這麼麻煩？”王圓文說，“丟門口，到時候出事也方便開了跑。”

褚閑耐心道：“這是為了藏自己的蹤跡，不被別人發現。”

王圓文抱怨道：“這也太小心了。”

褚閑沒管他，安排道：“還是我在前面，王圓文殿后。”

王圓文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我不行，雖然我看著塊頭大，其實很虛的。但我剛看這姑娘，陸……？”

路汀柳自己接口說：“路汀柳。”

“啊，你，”王圓文說，“很能打啊剛剛，要不你殿后吧。”

路汀柳笑瞇瞇地說：“好啊。”

他們的目的地是紫藤大廈的十八樓，褚閑帶他們走樓梯。

王圓文路過時看到電梯運行良好，想到要爬十八層樓，心里就充滿了不愿。

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褚閑不厭其煩：“為了安全。”

王圓文嘀嘀咕咕，但沒一意孤行，而是老老實實跟著爬樓梯。

他怕累，也怕死，那模樣惡心的晝梟令他到極大的沖擊，現在他就是后悔，后悔為什麼要通宵喝酒，后悔為什麼要開車出門……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他這輩子都不會進「游戲」。

樓梯間很干凈，也很安靜。

只有他們五個人的腳步聲和息聲。

幾個人順利抵達18樓，晴雨傘銀河科技是在1806室，玻璃門沒鎖，旁邊裝著人臉識別的打卡。

褚閑按照慣例先士卒，拉開門進去時，紅外線在眾人驚心魄的目中從他全掃過，而后傳來一聲機械的聲：“員工褚閑，簽到功。”

“員工謝寶卿，簽到功。”

“員工秦振云，簽到功。”

“員工王圓文，簽到功。”

“員工路汀柳，簽到功。”

五人全都進了銀河科技，前臺上放著礦泉水，褚閑檢查了一下，說可以喝。王圓文迫不及待地拿起來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謝寶卿和秦振云也能看出累了，都各自拿了一瓶在喝。

褚閑在四查看，其他人暫且歇息，路汀柳拿水時往前臺里探了下頭，頓了頓，緩緩地開口：“喂，隊長，這里有個人。或者說……尸。”

王圓文也翻到了了不得的東西，驚嘆道：“這間屋里好多吃的。”

不前臺有一尸，銀河科技公司基本上每個工位上都有一尸，總裁辦公室、副總裁辦公室、會議室，全都至有一尸。所有的電腦都閃著幽幽藍屏，整個場景和氛圍詭異至極。

唯一沒有尸的就是王圓文發現的休息室，里面有碼得整整齊齊的便當盒、飲料、水果和零食。

大家折騰一早上，都了，看到食都高興。

路汀柳拿了個青蘋果啃起來，酸得整張臉都皺了，但又吃得很開心。唯獨褚閑臉不好，路汀柳咬著蘋果含含糊糊地問：“隊長，怎麼了，又擔心啥呢？”

褚閑著桌子上的東西，神晦暗不明：“看到了嗎？這里的便當是十人份，水也是。”

“哦？”路汀柳反應過來，掏出手機看，“另一個紅點也到紫藤大廈了，不知道是進來了還是剛到。還差兩分鐘十二點半。”

褚閑說：“最重要的不是這一點，想一想，在我們剛醒來的屋里，你們看到食了嗎？這一路上路過那麼多商店、超市，看到食了嗎？”

正說著，一道年輕的聲從外面傳來，活潑熱烈：“加油加油！沖呀！最后一層啦！18樓！我們到啦！看到沒有，晴雨傘銀河科技有限公司，快沖快沖，最后一分鐘！！”

“啊——”一個男生大一聲，猛然沖進來。

“員工宋河，簽到功。”

“員工汪紫萱，簽到功。”

“員工姜蘿，簽到功。”

褚閑向休息室幾人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地待在這里，他自己則走出休息室。

路汀柳說：“我跟你一起。”

褚閑沒反對，只說：“跟在我后，小心。”

和外面三人一面，褚閑的目先落在那個子不高，穿著短，手拿武士.刀的孩上：“姜蘿？”

“呀，是褚老師啊。久仰久仰。”

“彼此彼此。”

褚閑看了眼另外兩個新人說：“另外兩個呢？”

姜蘿憾道：“他們不愿意爬樓梯，非要坐電梯上來。”

褚閑看了眼時間，12點29分3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