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羅瑞爾說, “我是在代表阿帕忒向你發出最誠摯的邀請。”

路汀柳回過神：“獨家合約？錢怎麼算？”

“這會依據你打出來的績制定。”

路汀柳說：“總有個底價吧？”

羅瑞爾說：“五百萬。”

路汀柳第一反應是太好了，簽完錢到賬任務就完了，然后直接出副本, 阿帕忒又不能追到現實。

但是很快, 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怎麼會恰好是五百萬？其中會不會有圈套？路汀柳認為以「游戲」在這個副本中表現出來的特, 多半是有的。

欺騙無不在。

羅瑞爾：“路小姐？”

路汀柳說：“抱歉，我拒絕。”

羅瑞爾的臉變了變, 他說：“你還沒看合約呢, 是價錢不滿意嗎？”

路汀柳搖了搖頭。

羅瑞爾神一沉：“既然如此, 那麼, 路小姐, 很憾地通知你, 你在阿帕忒犯下了殺人的罪行，違反了阿帕忒的戒律，必須接懲罰。”

路汀柳：“……？”

彈幕跟著打出一排問號。

“”

“？？這游戲城太不要臉了吧？”

“路汀柳：游戲驗極差！”

路汀柳盯著他，問：“那也算‘人’？”

羅瑞爾面自若：“當然。”

路汀柳深呼吸一口：“懲罰是什麼？”

羅瑞爾微笑道：“請跟我來。”

他帶路汀柳上樓。

路上, 羅瑞爾說，鑒于西奧多的確是變得不像個人之后才被路汀柳殺死, 故而游戲城在懲罰上會給一線生機。

路汀柳聽得胃疼。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豈不是死的概率很大？

羅瑞爾帶上了五樓。

咸魚道人直播間彈幕頓時興起來：“五樓五樓, 這還是第一個玩家上五樓！”

“讓我們來看看這個神五樓的真面目！”

“覺不是什麼好事……之前不是有人上來問, 要至五十萬押金或者腳手甚至命麼……”

路汀柳跟著羅瑞爾進了一個房間。

屋子正中間是一間玻璃房，玻璃房里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桌上放著一把左手/槍，五顆子彈。

彈幕：“臥槽臥槽臥槽。”

“？？？不會是要玩那個吧？？”

“哇哇，房間邊上有人。”

“還有塊電子屏幕，上面顯示的啥, 老咸鏡頭拉一拉。”

路汀柳也看到了電子屏, 屏幕左邊是“生”, 右邊是“死”。

生死均有人押注，生的賠率高，但押注者。

羅瑞爾風度翩翩地朝路汀柳微笑，他說：“在阿帕忒，一切都可以游戲，生死亦不例外。”

他期待從這張漂亮、冷靜，偶爾會顯出令人討厭的狂妄的臉上出驚慌失措的神，然而令他失的是，眼前的孩愣怔一瞬后，笑了。

影坐著一排排的人，他們都是下注者，需要近距離觀看游戲的輸贏。

羅瑞爾冷冷道：“阿帕忒對你的審判是——玩一局俄羅斯/盤。進玻璃房，你可以仔細檢查左，放那五顆子彈，轉它，然后你需要對著你的腦門來一槍。”

路汀柳點頭：“了解了。”

羅瑞爾繼續說：“這已經是看在你殺死的西奧多不完全是個‘人’的基礎上的優待，留了一顆空彈巢給你一線生機。”

路汀柳誠懇道：“太謝了。”

羅瑞爾噎住了。

路汀柳說：“既然這里接押注，那麼我也可以押吧？”

羅瑞爾似笑非笑：“當然，不過這里的局，五十萬起步。怎麼，你這麼相信自己的運氣，還想乘機大賺一筆麼？”

路汀柳：不，我想買命。

影中的阿帕忒五樓貴客們如狼地盯著路汀柳，聽到路汀柳的提出的想法后，這里地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站在押注儀面前，路汀柳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

然后睜眼。

【分裂·賭徒】

【本次人格持續時間：10分鐘。】

【人格切換冷卻時間：24小時。】

【賭徒原則：在絕對運氣的游戲里，命運之神絕不垂憐你。】

這好像是一條晦的限制，“絕對運氣”這四個字意味頗深。

不過有限制也是合理的。

路汀柳一邊想著，一邊往“死”的選項中打了五十萬。

所有的客人都愣了。

他們想不通這是個什麼詭異的作。如果活下來了，那麼白扔五十萬，如果死了，賺到的錢也沒有沒了。

彈幕也很詫異，猜不路汀柳的想法，甚至有人覺得是不是害怕到神失常瘋掉了。

咸魚道人認真思索道：“也有可能是之前打西奧多時被污染的后癥，陷了混和失常的狀態。”

幽暗之，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可以選擇一個益人，在你死后。”

路汀柳本想說不需要，但為了避免顯得太有貓膩，簽下了曹翼的名字。

那道聲音說：“開始吧。”

路汀柳走玻璃房，一顆一顆裝上子彈。

在影中不知多灼灼目的注視下，舉起槍，頂在自己的太上。

彈幕：“啊啊啊好張！”

“六分之一的概率，其實不小吧？”

“常言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

“路——姐——”

“嗚嗚嗚我已經不敢看了。”

“為什麼不跑啊？？非要跟羅瑞爾上樓？”

“跑了然后呢？不在游戲城混了嗎？那還怎麼完任務？”

“……”

賭徒剩余時間，三分四十一秒。

路汀柳手指搭上扳機，微笑，開槍。

“咔噠。”

很輕的響聲。

妙，悅耳。

彈幕：“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死！柳柳運氣也太好了叭！”

“……這都不死？？？我總覺得這個路汀柳跟開掛了一樣。”

“建議前面的多看點副本，比這匪夷所思的好運和作多了去了。”

“尤其是看看現神級早期副本2333你就會發現一切早有征兆，反正我押路汀柳就是下一個神級。”

“不至于真不至于，而且到了神級該死也得死。”

路汀柳輸了。押了五十萬的“死”，現在五十萬沒了。

但也贏了。

路汀柳將槍在手中旋轉一圈，臉上帶著笑容，像是表演落幕后的歌劇演員，朝著玻璃房在的客人鞠了一躬。

從之前傳來說話聲的那個角落里，傳來了一道掌聲。

隨即，許多人跟著鼓掌。

【本次分裂持續時間還剩：0分0秒。】

【賭徒人格狀態解除。】

路汀柳環顧四周，說：“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走出玻璃房，拉開房門，那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問：“為什麼要押自己死？”

路汀柳說：“大概是因為我相信一點運氣守恒的道理。東方有句古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破財消災’。”

那人笑了一聲：“有趣。這死氣沉沉的五樓需要更多一點的新奇和活力，你很適合這里，繼續來參與新一游戲吧。”

路汀柳愣了愣：“還有人要來玩俄羅斯/盤？”

“不，”男人說，“是S級拳賽，又‘生死拳’。”

*

第三個上五樓的玩家，是彭晨飛。

他的C級任務早在跟著羅瑞爾進三樓，看到S級拳賽又名“生死拳”以及相關照片、視頻和協議時就已經顯示結束，羅瑞爾說，阿帕忒不會強制要求連勝的拳手參加S級拳賽，他可以參加，也可以立刻離去。

但彭晨飛看著生死拳協議上那條“贏一場一百萬”，心中一，說：“我參加。”

羅瑞爾說：“那請您仔細閱讀協議后簽名。”

彭晨飛相信，在他基礎卡牌是拳法的況下，能在擂臺上打贏他的人之又。

等到他來到五樓的擂臺場，他愈發放心。

他的對手是一個人。

臉蛋漂亮，但明顯，可以看出常年鍛煉，或許還練習過一些格斗。

“你好，”人說，“白慧秋。”

彭晨飛突然皺了下眉，他看向白慧秋時，沒有彈出NPC字樣信息，所以……這是個玩家。

他手和握了一下：“彭晨飛。玩家？”

“嗯。”

“你幾級？”

“進化四。”

彭晨飛放松了：“我也是。看來這將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上這麼說，可他心里卻認為，同為進化四，白慧秋是比不過的。

白慧秋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白慧秋是第二個上五樓的玩家。

……

*

邀請路汀柳參加新一游戲的男人，赫伯特·艾斯波西托，邊的人都他艾斯波西托先生。

此時，路汀柳和艾斯波西托在生死拳邊上的包廂里。

艾斯波西托問：“你覺得誰會贏？”

路汀柳說：“白慧秋吧。”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好的期。”

艾斯波西托笑了一聲，指尖敲了敲桌面：“你可以下注了。”

參與游戲是要下注的，同樣五十萬起步。

預測顯示白慧秋和彭晨飛的勝率相差不多，不過大家還是更看好彭晨飛贏。

路汀柳下完注，問：“白慧秋是怎麼進的S級賽場？我這兩天一直在打拳，沒見過。”

艾斯波西托說：“是惡魔引薦給阿帕忒的，今天這場是的S級首秀。”

路汀柳想到了曹翼所說的玩家陣營問題。

直播間的人，比路汀柳看得更清楚。

咸魚道人切進白慧秋的單人直播間看了一眼：“白慧秋上有一個A級任務，三場生死拳，贏了直接出副本。代價是‘惡魔的引薦’，高污染風險，但有不進化點獎勵和獎機會，要是能完，就夠升進化五了。”

賽臺鈴響。

路汀柳為白慧秋搖旗吶喊：“沖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