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魚迅速睜開眼，轉過來。此刻的雖然面容依舊蒼白憔悴，眼神卻是十年來最清亮的。

朱夏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姜魚真的醒來了，人也沒事，才真的放下心來。不過看到姜魚臉上還沒完全消失干凈的淚痕，心頭又難過了起來。

側妃娘娘果然難過得哭了。

“那側妃娘娘趕準備準備，可不能如此作態去見太后娘娘。”鐘嬤嬤也看到了姜魚臉上的淚痕，眉頭微蹙，心下卻是不悅得。

姜魚沒有給回應，對朱夏道，“朱夏，過來幫我梳梳頭發。”

“側妃娘娘，我幫你更。”李萍娘也匆匆趕來，和朱夏一起幫著姜魚梳妝打扮。

鐘嬤嬤見姜魚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心里冷笑。這張側妃是嫉恨上了？

哼，話說得雖難聽，可都是大實話。竟然張側妃沒有自知之明，聽不進的話，等進宮后，自然有人能讓腦袋清醒。到時候，可不單是話難聽了。

這樣想著，鐘嬤嬤心中冷笑著看了一眼對鏡梳妝的人。

淺藍厚重的宮服穿在姜魚上，依舊能看出的玲瓏姿。高高聳起的肚子不僅沒有讓整個人看起來臃腫不堪，反而越加顯得腰肢曼妙。

鐘嬤嬤見此板著的臉上角微微一撇，這也不怪張側妃能獲得王爺獨寵八年，男人有幾個不細腰？

不過等江小姐了瑞王妃，張側妃這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也沒了。見過江小姐，江小姐腰肢盈盈一握若無骨，那才是真的芊芊柳腰。

腰肢比不上江小姐的細，這臉……鐘嬤嬤的視線不聲地看向鏡子。

鏡子中的人長著一張小巧的鵝蛋臉，杏眼瓊鼻花瓣，五大氣端正，哪哪都挑不出病來。

雖然鐘嬤嬤看不起張側妃的出，但不得不承認張側妃的容貌與江小姐對比也是不落下乘的。

容貌沒得對比，氣質方面，不認得幾個字的張側妃肯定是比不過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江小姐的。

鐘嬤嬤的視線不聲地往姜魚上掃去，驀然發現，鏡子中的張側妃臉雖然依舊蒼白憔悴，眼神卻是哪里不一樣了，給的覺有些陌生。

而且發覺，如今張側妃上的書卷味也很濃，仿佛飽讀詩書。

昏迷一場，張側妃醒來就從一個半桶水變滿腹詩書的人了？這可不信。

鐘嬤嬤冷著的臉上角又撇了一撇，輕蔑地想，江小姐還沒王府呢，張側妃就學起的氣質來了。這張側妃果然是個有野心的。

不過學了江小姐的氣質又怎麼樣？終究還是東施效顰，假的還是假的，只不過是讓人更加清楚沒有自知之明罷了。一個出低賤的農想飛上枝頭變凰，也不知道誰給的妄想。

如此想著，鐘嬤嬤輕哼了一聲，把視線從姜魚的上收了回來。

姜魚閉著眼睛任由李萍娘往臉上胭脂水，穿戴整齊后，從瑞王府的側門坐馬車前往皇宮。

一路上，馬車安靜異常。瑞王府往返皇宮的路，這十年來姜魚走了上百次。一開始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到后來的習以為常，這當中經歷的一切歷歷在目。

姜魚閉上眼，陷自己的思緒中。

朱夏看著一語不發的姜魚，心中卻是更加難過起來。以前側妃娘娘每次進宮，都是王爺陪著的。如今王爺為了與江小姐見面，側妃娘娘暈倒了連看都不去看一眼，男人果然都是薄的。

馬車一路不停地到了大齊的皇宮，在宮門口停下。一路上嚴肅著臉的宮下了馬車后，一刻也不停地領著姜魚往太后的長樂宮走去。

鐘嬤嬤看姜魚大著肚子跟在宮后，眼神一撇，也不提醒那宮走慢點，就想讓姜魚吃點苦頭。給姜魚打著傘的朱夏對宮走路的速度卻是很有意見，不過看姜魚本不管宮的步伐，自個慢慢地走著，才放下心來。

那宮走了十幾步，回頭一看姜魚還慢慢走在后面，眉頭蹙了蹙，最后還是停下來等著姜魚走近，慢下步伐領著繼續往長樂宮去。

從宮門口到長樂宮需要走上大半個時辰的路，七月的天氣又熱又悶，朱夏看到姜魚額頭滴下了汗珠，心中更是難過。

以前王爺帶側妃娘娘進宮，都是讓宮人給側妃娘娘準備轎，如今側妃娘娘著大肚子還要冒著毒辣的日頭走這麼遠的路，想想朱夏心里就難。

沒了王爺的寵，側妃娘娘以后該怎麼辦？

想著，朱夏不由得又紅了眼睛。如果的力氣大點就好了，可以背著側妃娘娘走去長樂宮。

如此想著，卻見傘下的姜魚突然頓住了腳步，視線看向了對面的橋廊。

橋廊上，一對男正緩步往不遠的荷花池走去。男人姿拔，欣長優雅，天生貴氣。人姿纖細，扶風弱柳。接天蓮葉無窮碧的荷花池里朵朵蓮花盛開，風吹過，晃起一陣陣紅漣漪。如此景象，讓橋廊上那雙男周都縈繞上了浪漫的氣息。

如此和諧好的場景，卻讓朱夏心頭一堵。雖然那對男背對著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男人就是瑞王，而那個人，肯定就是江語霜了。

側妃娘娘為了王爺要娶江語霜為正妃一事傷心到失魂落魄，現在卻親眼看到了王爺和江語霜蓮花池前幽會，側妃娘娘要多傷心。

朱夏堵著的心頭又有些慌，趕轉頭看向姜魚，擔心難過傷，想著該怎麼安，卻看到姜魚冷靜地收回了視線，臉上的表沒有什麼變化。

側妃娘娘這是沒認出王爺來？太好了了！

朱夏心中地舒了口氣，氣還沒松完，卻見那一直仿佛被人欠了幾千萬兩，一直沉著臉的鐘嬤嬤笑著開口，“側妃娘娘，你看那是不是王爺和江小姐？王爺和江小姐真是一對璧人，天造地設，你說是吧？”

此時此刻，朱夏真的很想不顧忌鐘嬤嬤是太后之人的份，狠狠扇一個大子。又氣又急，擔憂地看向姜魚，“側妃娘娘……”

“確實是一對璧人。”姜魚收回的視線又看向了橋廊，此刻的眼神里已無半點波瀾，聲音很是平靜對朱夏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