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反應，鐘嬤嬤看起來就不善的扯了扯。這張側妃昏迷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不用了，改招式了？

哼，任你使百般手段，江小姐為瑞王妃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江小姐可是太后看重之人，也是王爺放在心上的人，等江小姐真了王妃，那才是張側妃日子難過的時候！

等江小姐府，或許能求一求太后娘娘，讓去伺候江小姐去。一個宮中嬤嬤伺候一個農出的側妃，真是大材小用！

姜魚未給眼神中有著幸災樂禍又有著輕視的鐘嬤嬤一眼，話落便抬腳繼續往長樂宮走去。至于橋廊上的兩人，也未曾再側頭看一眼。

耳邊滋滋的機械聲再次響起，姜魚面不改地緩步往前走。

給打著傘的朱夏心中卻是不放心，一步一個眼神看著姜魚。

人都說一個人難過到極致是沒有表沒有緒很冷靜的，側妃娘娘現在這麼冷靜，心里肯定已經難過到了極致了。

想著，朱夏覺得鼻頭有些酸，好難過，替側妃娘娘難過。一路紅著眼眶認真地給姜魚撐著傘。

長樂宮在大齊皇宮最東側，那里是整個皇宮地里位置最好的地方。大齊皇帝明帝是個大孝子，自然把最好的宮殿給他的親生母親孝慈太后。

大半個時辰的行路，姜魚的額頭上滴落了不汗珠。李萍娘給心畫的妝容也花掉了一半。

覲見太后妝容不整那是大忌，原本今天太后讓側妃娘娘進宮就不是什麼好事，側妃娘娘這樣去見太后，肯定落不著好。

朱夏對此焦急不已，以往側妃娘娘進宮從未遇到這種事，所以進宮前沒有想到這一著，上便沒有帶著能給側妃娘娘補妝容的胭脂水。

心急如焚，又自責自己的心大意。而們后跟著的鐘嬤嬤，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

“帕子給我。”大齊的化妝品本沒有防水一說，在額頭出汗的時候，姜魚就已經知道臉上的妝容會花。既然沒法補妝，那就掉。

從朱夏手中拿過帕子，一點一點地把臉上花掉的妝容掉，只留下上的殷紅。

在炙下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即使有朱夏打著的傘，姜魚的臉也悶熱出來一陣紅。

不過這紅，正好彌補了臉的蒼白。

想看姜魚笑話的鐘嬤嬤看著那張掉妝容后，反而顯得紅潤亮白皙的臉，扯了扯角，板著臉跟著進了長樂宮。

長樂宮里樹木繁多，不過每天都有宮太監驅鳥捕蟬，很是安靜。一進正殿，姜魚便到了清涼，因走路太久而導致的悶氣短也緩解了不。

輕扶了肚子，在宮通報后，緩步進了正殿。

正殿里，一深紫華服的孝慈太后端坐在正上方，雍容華貴。在的右側，坐著一淺黃服的鄭皇后。

兩人面前都放著一盞還冒著一熱氣的茶，孝慈太后保養甚好的右手拿起杯蓋輕輕劃掛杯口，作高貴優雅。

而坐在右側的鄭皇后作也是如出一轍的優雅麗。

當然，兩人的優雅高貴麗若是沒有在忽視姜魚存在的況下展示，朱夏肯定會在心里夸贊。

此時看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品著香茗，仿佛沒有注意到側妃娘娘，讓大著肚子的側妃娘娘一直站著，朱夏心里就焦急。側妃娘娘走了那麼久的路，此刻肯定累壞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怎麼還沒讓側妃娘娘坐下？

高座上了的兩人依舊不不慢地品著茶，任由朱夏心急如焚。一旁的鐘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心里卻是嗤笑一聲。就說張側妃聽不進的話，自然有人會讓張側妃有自知之明。等著吧……

姜魚神不變的站在下方，緩慢呼吸調節著上的不適。

也不知過了過久，鄭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對著孝慈太后溫聲贊道，“茶香清高，湯明亮，綠潤鮮爽，這金壇雀舌確是好茶。”

“這茶正和我心意，語霜有心了。”孝慈太后笑著拿起茶盞又輕輕地抿了一口，神中皆是滿意。

鄭皇后跟著笑道，“金壇鐘靈毓秀，風雅致且人才輩生。這茶產自金壇，自然沾了雅意與靈毓，不是一般茶能比得上的，難怪它了母后的眼。”

“那也要分人。”一直站在孝慈太后邊的一個中年嬤嬤笑道，“若那人太后娘娘不喜，再是雅致靈秀的茶都不了太后娘娘的眼。太后娘娘就不喜那祁蒙雨，一口都沒喝就給扔了呢。”

祁蒙雨這茶的名字朱夏悉，是側妃娘娘送給太后的。朱夏一聽嬤嬤的話，心里就替側妃娘娘委屈。祁蒙雨長在祁蒙山腹，產量稀，采摘艱難，一年也就能得到那麼一兩。

為了把茶獻給太后娘娘，側妃娘娘花了不力才得到的，然而太后卻嫌棄它，把它扔了。太后嫌棄茶，就是嫌棄側妃娘娘，太后借由楊嬤嬤的口告訴側妃娘娘，側妃娘娘是太后不喜之人。太后娘娘喜歡江語霜送給的茶，江語霜才是喜之人。

朱夏垂下眸，心里又替側妃娘娘難起來。

姜魚依舊神不變，姿態與以往一樣恭敬地站在下方。

孝慈太后眼皮往上一掀，眼神終于朝看了過來，“張側妃，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

聲音嚴厲，已經沒了剛剛與皇后談笑中的和藹。

姜魚垂眸，“妾不知。”

“不知！好個不知！”孝慈太后手中的茶盞猛地磕到桌上，聲音大的嚇了朱夏一跳。心砰砰跳，擔心起側妃娘娘來，想要去看側妃娘娘，卻在太后迫人的視線下，連悄悄抬一下頭看看側妃都不敢。

心慌無措下，卻聽孝慈太后嚴厲的聲音繼續朝側妃娘娘砸來。

“一哭二鬧，以死相，仗著瑞王這些年給你的寵就大了心思，連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是個什麼份都忘了，竟敢使起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以為自己有了瑞王的寵就有恃無恐，沒資格得到的東西也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