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楊嬤嬤轉就往外走，柳醫拎著箱子跟上了。

鐘嬤嬤沒有跟出去，扯著角，臉上出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側妃娘娘，太后可真關心你呢，特地讓楊嬤嬤和柳醫住在王府。

對了側妃娘娘，平國公老夫人今日壽宴發生的事你聽說了嗎？原來江小姐這十年在福壽寺是給太后娘娘健康祈福的，難怪太后娘娘如此喜江小姐。江小姐以后有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做靠山，這地位恐怕是無人能比的了。

江小姐才華橫溢，品行高潔，心地純良，難怪王爺那麼看重江小姐，把九眼天珠當做賀禮送給了江老夫人。也難怪大公子那麼喜歡江小姐，整場宴會都黏在江小姐邊。

江小姐這樣的冰清玉潔，赤子之心的人，老奴也喜歡的呢。”

聞言，朱夏杏眼怒瞪，拳頭握，恨不得一拳砸爛鐘嬤嬤的。怎麼會有這麼可惡這麼惡毒的人！

朱夏強忍怒意，面焦急擔憂地看向姜魚。

姜魚抬眸對上幸災樂禍盯著自己的鐘嬤嬤，神一如既往的平靜，“放心鐘嬤嬤，你這麼喜歡江小姐，有機會我一定會向推薦你，滿足你伺候的愿。沒事的話，你可走了。”

看不到姜魚難痛苦，鐘嬤嬤皮笑不笑地哼了一聲，甩著臉踩著重步走了出去。

“側妃娘娘……”朱夏擔憂地著姜魚。

姜魚眼眸垂了垂，問道，“今天十五？”

朱夏點頭，“是。”

“今天大公子會回府，你差人去門口看著，他回來就告訴我，我有事要找他談談。”

“好。”每月十五是大公子回王府的日子，只是大公子每次回府都不會主來靈景院，每次都是側妃娘娘去他的院子看他的。想想，朱夏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娘娘，大公子年紀還小……”

“放心，我找他與今天的事無關，你去看看吧，他該回來了。”有些事，姜魚需要跟他談談了。

“好。”朱夏應聲，快步往靈景院外走去。

而此時，熱鬧了一整天的平國公府也送完了所有來賀壽的賓客。

長樂宮里，孝慈太后得知平國公老夫人壽宴辦得很順利，江語霜也很順利地宣布了的回歸后，心很好。不過從其他丫鬟里得知楊嬤嬤和柳醫在瑞王府住下后，的臉就冷了下來。

“讓楊嬤嬤給我把張側妃盯了，若再敢給我作妖，不必對客氣。”

哼，看來昨天給張側妃的警告張側妃本就不當回事，一回王府就給裝病，果然是仗著熠兒的寵心大到肆無忌憚了。低賤無知之人果然是最貪心的。

丫鬟聞聲快步出了長樂宮。

天將黑，朱夏才從門房那里得到大公子回府的消息，趕告知了姜魚。

姜魚把寫好的信套進信封里放好，朝安晏的院落走去。

朱夏和李萍娘小心地跟在后面護著，怕一不小心腳，再像上次一樣撞到柱子。

瑞王府的下人們開始一個個點燃燈籠，雖然天還未全黑，王府卻已是燈火通明。

于澄泓跟著錦熠剛上回錦院的走廊，王府管事便告知了太后遣楊嬤嬤和柳醫過來給姜魚看病的事。“側妃娘娘并無大礙。”

“知道了，派幾個人去服侍楊嬤嬤和柳醫。”錦熠面上并沒對孝慈太后這一舉做出任何想法和評價。

“是。”

管事應聲恭敬退下，跟在錦熠后的于澄泓心里卻嗤了下，“錦熠，你這側妃固寵的法子多啊。昨天撞頭，今天肚子疼，明天不會頭疼吧？我們都知道你寵張側妃，你不會寵著寵著就真答應不娶正妃了吧？你要真這麼糊涂，我可就跟你絕了！”

“不會。”錦熠肯定地回答了于澄泓的問話。“張側妃影響不了我的決定。”

作為大齊的親王，他娶正妃乃天經地義之事。他雖然寵張側妃，但他從未有讓張側妃當他正妃的想法。張側妃的份是無論如何都配不上正妃的位置。

母后和皇兄喜歡江語霜，他也很欣賞江語霜。江語霜的份，才，容貌配得上瑞王妃的頭銜。而且還有一點，江語霜格溫和純善，能容人，為瑞王妃后，必定不會為難張側妃。

“但我看你那張側妃還認不清在你心里的地位，連太后娘娘都驚了呢。”于澄泓語氣里有著嘲諷。

錦熠掃了他一眼，“過幾天會明白的。”

這八年里他確實是給了張側妃太多的寵，讓不懂得滿足，也滋養了的野心。他或許應該再多冷落一段時間，直到明白側妃就是側妃，不該肖想不屬于的東西為止。

“是嗎？……喲，張側妃，好巧。”于澄泓心中不信張側妃那麼容易就想明白，人他見得多了，有野心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握在手里的東西且想要握到更多的。正想跟錦熠分析分析人，就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走廊上的張側妃。

張側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最好，讓知道錦熠心里的想法，省得再認不清自己在錦熠心里的地位，瞎作妖！

“是巧。”姜魚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抬頭看了一眼錦熠，睫輕眨，踏上走廊往右側走去。

于澄泓對于姜魚的回答覺到很意外，姜魚給他的態度更讓他覺到了一種怪異，仿佛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這種平等并不只是份上的平等，還有一種像他與劉浩青等人相時的那種平等。

他疑，這個張側妃怎麼覺像變了個人？這樣的出哪里來的底氣跟他平等？

姜魚的突然出現讓錦熠心中沒來由的慌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心里這種緒就消散了，認為姜魚聽到了他的話也好，這樣也能更快認清自己。

不過他的視線一直未從姜魚上收回，他看到了依舊有些蒼白的臉以及輕的睫，在轉往前走的時候，他忍不住住了。“你還未好，好好休息，過幾天母后的壽宴可以不用參加。”

姜魚停下腳步，平靜且堅定地道，“不，太后娘娘的壽宴我一定要參加。不過王爺請放心，我不會做任何阻攔太后娘娘給你和江小姐賜婚的事。”

說完，腳步便再也不停地往前走去。

得到姜魚如此肯定的答案，錦熠卻發覺自己心里沒有半點喜悅之。

于澄泓看著姜魚遠去的影，又看了看臉看起來不大好的錦熠，蹙了蹙眉，這張側妃換套路了？

“側妃娘娘，你還好嗎？”遠離了錦熠和于澄泓，從聽到他們兩人對話之時心里便不安的李萍娘擔憂地向姜魚，朱夏也一樣。

“沒事，你們不必擔心。”姜魚輕輕搖頭，腳步不停地往康平院走去。

康平院里，安晏小臉上帶著笑意任由林嬤嬤給他解著上的錦服，他小聲地跟林嬤嬤說著話，整個人都是愉悅的。

看到姜魚進來，他臉上原本帶著的笑意立即收斂了起來，神變得恭敬地喊了姜魚一聲，“娘。”

姜魚應了他，看向他旁的林嬤嬤，“林嬤嬤，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大公子說。”

林嬤嬤看了看姜魚，腳下并沒有作。

“林嬤嬤，你先出去，娘有話要跟我說。”安晏見林嬤嬤沒有作，朝開口。

林嬤嬤聽到安晏發話，這才應聲出了房間。如此行為，是擺明了告訴姜魚，在心中，安晏才是的主子。

對此，姜魚心中無任何波瀾。跟著林嬤嬤一起出去的朱夏和李萍娘心中卻是不忿和難著。太后的人，一個比一個看不起側妃娘娘。

待幾人走遠，姜魚垂眸看向對著繃著小臉的安晏。

“娘，你要跟我說什麼？”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生疏。

姜魚手把他牽到椅子邊，“坐下娘再跟你說。”

安晏對于姜魚牽住他的做明顯表現出不適應，不過還是很聽話地坐到了椅子上。

姜魚坐在他對面，視線與他平行。仔仔細細地看著安晏那張顯然不太適應這樣與相的小臉。雖然他小臉繃著，但紅齒白，白晶瑩，一眼就能看得出平日生活過得很快樂。

姜魚垂了垂眸，而后視線直視他，問出了必須問的話。“安晏，若娘離開瑞王府，你愿意跟娘一起走嗎？離開瑞王府后娘雖然給不了你現在富裕的生活，但你以后會很自由，有很多選擇，任憑你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你愿意跟我走嗎？”

聞言，安晏繃的小臉繃得更了，眼神里有著不解和焦急。“娘，你是父王的側妃，怎麼能離開王府？你是因為霜姨要為父王的王妃才說要離開王府的話嗎？娘，霜姨很好的，你不必如此擔心。霜姨了父王的王妃后，你肯定能跟現在一樣生活的。”

他眼神里的焦急為的不是的離開，而是因為自己對江語霜的不信任。

姜魚閉了閉眼，睜開眼睛時神依舊平靜，“娘知道江小姐很好，娘要離開與無關。安晏，你愿意跟娘一起離開瑞王府，一起生活嗎？”

安晏小抿，不做回答。但姜魚已經知道他心中的答案了，他有自己的選擇。

姜魚不再做任何詢問，站起來了他頭，笑道。“安晏，你說對，娘是你父王的側妃，是不能離開你父王的。天晚了，你好好休息，娘先走了。”

說完，姜魚便轉離開了。安晏看著遠去的聲音，小依舊抿著。

“側妃娘娘，你沒事吧？”回靈景院的一路上姜魚未發一語，不知道和安晏說了什麼的朱夏和李萍娘心中擔憂著。

“沒事。”姜魚過窗看著燈火通明的瑞王府，從屜中拿出那張寫好的信。“萍姐，麻煩你明天一早幫我把這封信送出去。記住，一定要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欸。”李萍娘應聲，第二天一大早便把信送了出去。

信送出去后姜魚便再不出靈景院半步，日子一日一日過，在楊嬤嬤怪氣地帶著柳醫離開瑞王府后，太后的壽宴終于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