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為了培養彼此之間的，思雅小姑娘由付士帶著去衛生間換服，掉的服也沒扔，疊起來放到袋子里，準備帶回家后再行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謝思染總覺得自家媽回來時眼神都不對了，比起剛才的假熱，對小姑娘多了不真憐惜。

謝思染心下了然，必是自家老媽看到了思雅上的舊傷，起了憐憫之心，當年自己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護住那小姑娘的，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著實吃了不苦。

付士拿起自己的包包，踩著高跟鞋率先朝外走去：“走吧，先去把人過了明路。”

謝蘊自覺拎起裝著小姑娘舊服的袋子，謝思染則牽著小姑娘沒什麼的小手，慢慢往外面走去。

“思雅別怕，咱們去見警察叔叔，待會人家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就按著之前教給你的那麼說，明白嗎？然后我們去吃午飯，逛商場，你病剛好，還得調養幾天，今天我們就簡單吃點，等你好利索了，姐姐帶你去吃好東西。”

思雅死死攥著謝思染的手，怯怯地看著四周，使勁兒點頭：“我都聽姐姐的，不給姐姐添麻煩。”

“真乖。”謝蘊慈祥地了小姑娘的腦袋，“待會辦完事，伯伯和伯娘要先回去，你好好跟著姐姐，不要跑。”

“嗯嗯，思雅聽話的。”小姑娘連連點頭，喜歡伯伯和伯娘，他們跟自己說話可溫了，還會笑，而且不是村頭孫婆子那種瘆人的笑。

說著話，四人離開醫院去了停車場，付勝男讓謝蘊自己開車，則直接鉆進了謝思染的車里，跟小姑娘一起坐在了后座，并給系上了安全帶。

“小染，你那個直播什麼時候開？”付士整整服，又理理頭發，擺出了要去商業談判的戰斗姿態，“他們能不能聽到我說話，看不看得見我？”

謝思染從后視鏡里瞅了眼自家老媽，知道是要給自己出氣，想了一下覺得也行，反正帶著小姑娘也沒法吃好東西，不如給他們直播個基層警務人員辦公實錄。

“能看見也能聽見，媽你想當一把我的主播助理？”謝思染發車子排隊準備付費離開醫院。

“嗯，打開吧，我就說幾句話。”付士愣是在汽車后座上坐出一副在龍椅上的氣勢，“不然我咽不下心里這口氣。”

謝思染聳肩，一句多余的話沒說，直接打開直播平臺。

“虛朝的諸位，又見面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后這兩人。小姑娘你們之前見過的，我新認的妹妹謝思雅，正如你們所見，人活著，還好的。所以那些覺得我說謊、謀論的人可以歇歇了。”

說完之后，剛好到謝思染付費出門，考慮到行車安全，將主播講解權轉給了自己母親。

“這一位是我的母親，接下來抵達目的地之前，都將由代替我給你們解說。”

付士點點頭，下一秒整個人周氣勢隨之一變，神傲慢目銳利，就好像面前并非空氣，而是真的站著個誰。

“我付勝男，寶兒服飾有限公司總裁，從規模來講，大概就是你們那邊某個商會會長的意思。謝思染是我的獨，父親謝蘊是青大教授，曾在權威刊上發表過許多篇專業論文，在學界有很高贊譽。換你們那邊的話，大概就是頂尖學院中授課的大儒，且有獨立學說門徒三千的那種。”

“至于我們的父輩和祖輩，有經商的也有從政的，我不在這里一一論述，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對你們的皇帝孫仲說一句話——就你這種剛穿上人服沒兩天的玩意兒，給我家小染提鞋都不配，哪兒來的臉說我兒份低微！”

謝思染一直分個耳朵想聽自家太后說什麼，聞聽此言趕抿角，生怕自己一個沒繃住笑出聲來。

自家太后平日里可不這樣，付士是“英雄不問出”言論的典型支持者，從不在乎別人的家庭出，哪怕這個人是自家兒的男朋友也一樣，只要本人和父母親朋都通達理，就不會反對。

現在這麼說，顯然是氣狠了，所謂的“罵無好話”就是這個道理，專門挑對方最介意、最短板的地方去刺激。

“不夸張的說，從懷胎開始，我們就在往的上砸錢，補充胎兒的營養品、開發腦域的胎教，哪個月不得花上一萬、兩萬的。哦，我聽小染說，你們那邊的錢和我們這邊的比例大概是1兩銀子等于300塊，花了多你們可以自己算。”

付士說到這里，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參加各種國際商會的強人氣場全開，讓人下意識本不會去懷疑說的話。

“我兒小時候有專門的保姆，略長大些去的則是國際兒園，每學期學費高達十幾萬，邊的同學非富即貴，你這種泥里打滾鼻涕的東西，連靠近的機會都不會有。當然——”

付士地圖炮之后，話鋒一轉，語氣稍微放緩一些繼續說道：“我并非否定所有的農人，不識字、吃不飽穿不暖不是你們的錯，該責怪的是不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人。我所說的話，全都只針對孫仲和他的家人，以及不把我兒當人看的謝家，與他人無關。”

“至于那個什麼公主，呵！縱然你是天潢貴胄又怎樣，你有田產，我兒也有；你有珠寶，我兒也不缺；你使奴喚婢，我兒有手有腳不至于廢到連水都不會自己倒——你有的都有，然而我兒有的，你有嗎？”

“有全心全意只寵一人的父母；有一份獨屬于的事業；有關心護的朋友；有可以盡發揮展示自己才干的舞臺；有隨時出門游玩的自由，同時也有投票選舉的權利……可以鮮怒馬、恣意生活，闖出一番事業；也可以回歸家庭，做一位賢妻良母，婚姻和孩子帶來的甜。這一切種種都擺在我兒面前，可以隨自己的心意走任何一條路，如果哪天覺得這條路不是自己喜歡的，還能直接跳到另一條路繼續走。”

一口氣說完這麼一長串話，哪怕是付士也有點口，于是慢悠悠從車上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后就那麼“噸噸噸”的喝了半瓶。

端莊的儀態？可去他的吧，就是要讓那幫子家伙看看，在水藍國的能活得有多灑。

“最后，如果我的兒有機會為國家最高的領導者，那麼就一定會認真地去做，而無需像你一樣將機會拱手讓給邊的男人，自己只能被困于后宮之中。”

為人，付勝男比誰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既然兒有這份心思，當母親的就要幫著給添把火，或許現在還沒什麼用，但隨著直播的東西越來越多，當那些虛朝能夠憑借自己賺到了錢，不靠男人也能養活自己之后，還會甘愿繼續被封建禮教束縛嗎？

喝完水，付士覺得中的惡氣散得差不多了，也就懶得理會謝家那群人，他們和孫仲又不一樣，是那個可憐姑娘的親生父母，以古代人的世界觀來說，除了重男輕外，他們的過錯其實不大。

所以即便自己說了，他們也未必能知道自己的錯誤在哪兒，而且也引發不了什麼共鳴，沒必要浪費口舌。

既如此，就這麼著吧，對著空氣橫眉冷對也累的，付士嘖了嘖舌，果然演戲還是得在舞臺上，沒觀眾捧場怎麼這麼別扭呢。

付士不再說話，謝思染也沒有接過來的意思，現代直播間這邊一時陷沉寂，只有直播系統助手還在兢兢業業工作著，為虛朝人從不同角度播放著現代城市里的景。

車水馬龍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高樓、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轉來轉去稍不小心就迷路的高架立橋……

幕另一側的虛朝人已經驚呆了，在最初之際他們以為自己到了仙界，不然無法解釋為何在平地上的建筑高聳云，也無法解釋橋梁為何能修在半空。

但等付士開口之后，令他們震驚的東西從景變了言論，虛朝百姓從沒想過有人敢這麼當面罵皇帝和皇后，而且罵得還有道理……

若是那個婦人沒撒謊，謝姑娘出書香門第，家有萬貫之財，從小到大當真是用金銀堆起來的，從世上來講并不弱于皇后，比當今的出更不知強上幾許，只是差錯才了農家。

也怪不得對方有底氣說要和離，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有覺得付士說話有些道理的，就有覺得口出妄言大逆不道的，還有些思想頑固的人覺得在妖言眾，這天下哪里有人當皇帝的，對方故意這麼說，就是想挑唆虛朝子不守禮教。

而皇后更是白了臉，踉蹌著拉扯住孫仲的袍袖：“仲哥哥，我絕無自立的想法！我就是喜歡做你的皇后，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香香你待我真實意，我當然不會聽的挑撥。”

孫仲臉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謝氏會那麼大膽，全都是娘教出來的！

帝，也虧真敢說，這天下就從沒有過這種事！

不過……

孫仲不聲看了眼趴在自己懷里的皇后，眼眸幽深，至于心中到底怎麼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不管他們怎麼想，能做的也就是發發彈幕、摔摔東西、或者扯著脖子喊兩句“放肆、大膽、無法無天、荒謬至極”的話。

然而謝思染專注開車不去看，付士則沒有權限干脆看不見，兩人愣是沒人搭理那些人，氣得他們只能自己跳腳，卻什麼都做不了。

嘻嘻嘻，就是喜歡你們這種看不慣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