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小姨開車送回家。

鐘熒的小姨做的是自，這幾年趁著行業的東風賺了不錢，從全的行頭和開的車就能看出來是功人士。

安迪自己打車回去了，鐘熒坐在前座上，彈幕激烈地刷個不停。

【總算又坐車了，若是我也能驗一次就好了！】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這輛車開得比昨天那一輛更快些？】

【不止，看部的裝飾也更嶄新一些，外觀似乎也更好看一些。】

【這車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開，比馬車好駕馭得多，主播小姨一個子都可以上手。】

鐘熒一邊和小姨閑聊，一邊空回答觀眾老爺們的問題。

“那是因為昨天坐的是商用型的，就是只要花錢人人都能坐的車，這臺車是我小姨自己的，要比昨天那一臺貴很多，能和外觀各方面自然要高出不。”

“開車是不難，但每個人在開著車上路之前，必須考取駕照，考試的過程非常嚴格，多的是考了四五遍都考不過的人，而且到了路上也不能開，必須嚴格遵守通規則，否則很容易出事故。”

一排排路燈在車窗外迅速往后退去，街道兩旁璀璨的霓虹燈和廣告燈牌將夜照得恍如白天。

早就該回了家中休息的大黎百姓，此刻依舊舍不得離開，他們全都涌上街頭，抑或站在自家院子里，著半空中方塊里鐘熒坐在車中的畫面，心不可謂不艷羨。

皇宮眾人也是如此，凌晨四五點就出門過來上朝的諸位大臣，到了這時也沒回家，上的困頓勞累抵不過心里強烈的幾乎要沖破一切的好奇心和探究的。

只是他們實在站不住了，昨晚本就沒睡好，今天再這麼折騰一天，除了那幾個強力壯的武將還能撐一會，文臣們個個面發白，都在打。好在高宗恤，讓侍給每個人搬了把椅子，年紀大些的還有張躺椅，空地的桌子上還放了茶水點心，不了解的看了還以為是在開茶話會。

在一堆彈幕里，皇帝和百突然看到這樣一條：【你們那的皇帝一定是個勤政民的好皇帝，竟舍得在每條路上都鋪設這麼多路燈。】

幾位大臣點頭同意，他們互相談道：“中國雖然看起來富庶至極，但一定是個小國，國土面積或許也就如京城這般大。”

“張大人所言極是，此種夜間常亮的燈必定造價高昂，若是中國像我大黎這般廣闊，即使將國庫的銀子都搬空了，怕是也沒法做到在每一州縣都如此。”

“還不止。”另一年輕文臣湊過來說道，“不知諸位大人可有觀察過他們的道路，寬闊整齊又平坦，沒有任何壑坑，朝廷既舍得將大量銀錢用在這些民生方面，想來國土面積定然十分狹小，哪怕花了這麼多錢，也不會因此導致國庫空虛。”

又一人道：“亦或者，這里是他們的都城，只有都城如此繁華，其他地方遠遠比不上。”

百們一番討論，通過各種舉證得出中國是個彈丸小國的事實，他們又將視線轉向屏幕，想聽聽鐘熒怎麼說。

夜間的風溫地從半降的車窗吹進來，舒服得令想嘆氣。

鐘熒恰好也看到了這條彈幕，捋了把被吹的頭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中國已經一百多年沒有皇帝了。”

“砰——！”一個臣子摔了茶盞，眾人驚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心里滿是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

沒有皇帝？怎麼可能？！

一個國家怎能沒有皇帝？那不就套了嗎？！

沒有皇帝國家誰來治理，各項政策如何施行，軍隊靠誰養，百姓如何管理？

皇宮外的百姓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完全沒辦法想象一個國家沒有皇帝該怎麼運轉，難道就不怕被周圍列國侵吞并嗎？

【簡直是異想天開胡說八道！一個國家沒有皇帝，就像魚沒有水，短短數息就得滅亡！】

【皇帝乃立國的本，龍椅上的位置若是一直空著，豈不就像前朝慶帝死后皇子們爭權奪位導致朝廷社稷混一樣，說來說去都是頂上沒有個能管事的人才造的。】

【沒有皇帝，難道政務問題一直都由輔國大臣們理？若說只有幾年倒還可信，一百多年太離譜！】

“的確沒有皇帝，但我們有國家主席，就是最高領導人，跟皇帝在某一部分職能上有些類似，但制度上又不一樣，說通俗一點就是......算了，回去給你們找視頻看吧。”

這個問題說起來又長又復雜，鐘熒沒打算給他們一一解釋，回去給他們放個紀錄片自己看去吧，反正今天的直播任務已經完了，其余時間就當是免費回饋各位觀眾老爺的。

即使只能過濾了所有重合的意思相近的彈幕，仍然麻麻地遮了大半個屏幕，可見那邊的人這會有多激。

鐘熒想了想，覺得很正常，他們從生下來就接著那樣的教育，看看周邊經常有無人管轄地帶的人拖家帶口大批跑來大黎境請求歸順就知道了，沒有皇帝就意味著出了事沒人給他們出頭，隨意殺了埋了都無人在意，若是將邊境一個州縣分出去的話，不到十天時間，異國的鐵蹄就會踏破城門，將這座城占為己有。

彈幕里吵得異常激烈，鐘熒就像沒看到一樣，和小姨閑閑聊著天。

回到家里，打開書房里的電腦，從網上找了央視的紀錄片，這才給他們回應。

“中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它的歷史又是怎樣的，三言兩語我一時也講不清楚，還不如大家自己看吧。”

點開播放鍵，低沉的聲音伴著氣勢恢宏的音樂，緩緩念著：“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雄偉壯闊的錦繡山河，孕育出無限生機，誕生了一個偉大的國家......”

大黎百姓和皇宮眾人紛紛驚呼：“這里面怎麼會有人說話！”

隨著演員出現在畫面里，他們又震驚到：“這是什麼怪，人被關在里面了！還被變了這般矮小的模樣！”

鐘熒干脆點了暫停給他們一次解釋個清楚：“這個電腦，是人們造出來的一種產品，把聲音用某種東西錄下來，然后傳上去，大家就能聽到了。這些人也不是被關在里面，他們都是演員，就像舞臺上唱戲的人一樣，是據歷史景重現后拍下來然后傳到電腦上的，是一種比皮影戲還要高明許多的技。”

在和這些古人流的時候，會盡量選擇他們能聽懂的詞匯，只是有一些實在是想不到可替代的，便得花時間解釋上老半天，遇到實在解釋不了的，便扔下一句“你們以后就知道了”這句萬能金句。

紀錄片很長，一共五集六個多小時，從盤古開天辟地說到新中國立建立工業系最后到北京奧運，這還是一筆帶過的大致講了講，若是真的細說下來，沒個一百集都講不完。

重新點了播放，將鏡頭對著電腦，畫面最大化后，自己去洗澡了。

視頻開篇是總綱，畫面轉換間，富饒遼闊的神州大地清晰而完整地展現在大黎人的眼前。蜿蜒的長城，壯闊的兵馬俑，堪比天高的樂山大佛，神的布達拉宮和莫高窟，廣袤無際的冰川雪域，荒野上的戈壁，富庶的兩江魚米之鄉......只是一分鐘的轉場視頻，卻讓每一個人都到這片土地的遼闊和生機。

皇宮眾人心里漸漸變得越發沉重敬畏，原來中國竟這般大，原來它本不是彈丸小國！

半小時后，吹干頭發，過去看了眼，彈幕上沒什麼人說話，看樣子都在認真觀看。

對于讀書識字的人和統治者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了解他國歷史的機會，對于窮苦百姓來說，就是聽聽故事看個樂子，這至比街上的雜耍有趣多了。

這會沒什麼事干，索切了果盤，坐著和大黎的人一起看，穿越四年，早已不是知識儲備量巔峰時期的高三畢業生，數學公式都忘得差不多了。

幸好，系統將送回來的時間點是高考后，若是再往前一個月，只能含淚選擇復讀。

大黎朝的神話故事和中國古代的差不多，比如媧造人，他們也有相對應的神仙，自小就信奉人類是神明所造，代代繁衍而來。

正和殿前，一個武將一臉慨：“人類的祖先竟是猴子，這麼說來，猴子的確有些行為和人很相像。”

眾人全都皺著眉頭忍著看下去，大部分人心里并不認可這個說法，人類之如何尊貴，怎能跟畜生相提并論！

但他們又不舍得將視線從上面移開而去爭論這些問題，只能先暗自忍耐著，看完了再好好同鐘熒爭上一爭。

看了半個小時，鐘熒就坐不住了，是文科生，視頻里的東西都是耳能詳的，盡管有所忘，也差不了多，這會再聽不免覺得無聊。

跑回臥室，抱著鍵盤在召喚師峽谷殺了個痛快，盡管收到了隊友無數對雙親的問候，但依然不妨礙愉快的心。

玩得累了，自己去睡覺，沒有管直播。

半夜兩點多，所有的視頻都播完了，高宗和百們一樣，眼睛腫的像被人打了一拳，人人臉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黑眼圈和眼袋。

他們這會也沒心再討論什麼，只想就這麼躺在地上睡一覺算了。

周顯虛弱地揮了揮手：“今天不上朝，眾卿都在家好好休息吧。”

百們相護攙扶著一步一晃地走出宮門，各自躺進了府里派來的轎，眼睛一閉就此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