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萬不可》82
酒樓外早就已準備好等待陛下回宮的車輿,何青隨趙胤踏上馬車,卻未想到皇上的車輿竟然是如此的富麗堂皇,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這真是……小人見過最華的車廂。”
“不必如此大驚小怪。”趙胤淡淡道,“坐下吧,車輿要駛行了,小心跌倒。”
何青抿笑了笑,應聲坐下。
車輿緩緩開始啟行,車轱轆滾在石磚地上,發出單調又嘈雜的聲響。趙胤不發一語地靜靜聽著,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卻不由自主地了起來。
何青無意瞄見趙胤握的拳頭,又想到之前沖年輕皇帝揚起的微笑,便立刻明白定是方才那一笑讓皇上牽了心神,所以他才會如此害地握住拳頭,張地不敢與自己搭話。
想至此,何老板安地想將手上趙胤的手背上,“皇上……”
“別朕。”
何青的指尖才剛到趙胤的手背,卻不料被他一掌拍開。
萬萬沒預料到自己會被皇帝毫不留地拍開,何青的面容上流出一錯愕,“皇上……”
趙胤不快地用巾帕了自己的手背,抬眼看到這張像賀蘭之的臉,終究還是忍不住心地咽下出口訓斥的話語,“朕不喜歡被人。”
何青頗為傷神地點了點頭,“小人知曉了。”
看到對方出這樣的表,趙胤不由得蹙起眉頭問道:“你什麼名字。”
“小人的藝名做何碧,”何青垂下眼簾回答道,“其實小人并不是很中意這個名字,不過這是班主起的名,容不得有拒絕的余地,所以便用了下去。”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朕賜你一個名字吧。”趙胤微微舒展蹙的眉頭開口道,“日后你就喚作何之了。”
“何之……何之……”何青在口中反復喃喃著,突然話音一頓,向趙胤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皇上取的名字真是好聽。”
趙胤轉過頭掀起簾子,語氣毫無波瀾地應了一聲。不知何時,窗外的景已全然變化,車輿緩緩地駛了皇宮之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回來了?
在賀蘭丞相逝世的兩個月后,皇宮中悄然住了一位姓何的公子。
皇上不聲不響地將何公子帶宮中,也從未向人介紹過何公子的來歷與份,可見皇上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何公子。
宮里的人們起先的確不知曉何公子的存在,只不過他的住所被安排在后宮之中,隨著時間一長,宮人們也就慢慢知道了這位公子的事。
畢竟作為后宮中的唯一男人,本就已十分惹眼,更何況何公子在宮中行事高調,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無可厚非便了宮人們八卦的中心。
據言何公子名何之,是皇上親自賜的名。
皇上拒絕了全國上下適齡待嫁的大家閨秀,卻將何公子置后宮之中,可見何公子對于陛下來說意味著什麼。
見過何公子的宮人們都私下說何公子相貌與賀蘭大人有五分相似,可氣度卻遠不及溫潤優雅的賀蘭大人,就連皇上邊的小太監都會去時不時刁難一番。
“陛下,您為什麼會將何公子帶宮中吶?”前兩天剛了氣的小太監一邊替趙胤更,一邊有些委屈地問道。
趙胤慢條斯理地下龍袍答道:“朕看他順眼。”
“明明陛下您都不看他正臉……”小太監撇了撇拆臺道,“陛下每次去看何公子時,都是讓何公子背過去的。臉都見不著,怎麼就順眼了……”
“朕看他的背影便足夠了……”趙胤淡淡地勾起角,眼底卻盡是一片落寞的神,“那樣朕就能暫時說服自己,朕的丞相還在朕的邊。”
看到皇上如此黯然的神,小太監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匆匆跪下請罪道:“奴才多,請陛下責罰。”
“無礙。”趙胤躺上龍床,闔眼擺了擺手,“朕要就寢了,你熄了燭火便退下吧。”
小太監擔憂地著自家陛下想要留下,可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對于他來說比天還大的圣令,只好乖乖熄了燭火退到寢宮外。
趙胤靜靜地閉目躺在床上,回憶著腦海中賀蘭之的背影,空落落的心仿佛有了些暖意,讓他安下心來沉沉睡去。
不知是夜間打了幾更之時,睡夢中的趙胤忽然覺得臉上有一冰涼的,似乎是誰的冰冷手指在他的臉上。
“是誰!”
趙胤猛然睜開墨目,映眼簾的是對方籠罩在影之下的面容。他看不清那人的五,卻能夠看清那人背著的影——那個與賀蘭之一模一樣的影。
意識到是何之的手到了他的臉,趙胤起怒斥道:“朕告訴過你別朕。”
“你這小子真是的……”對方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幾個月不見,相父一下都不行了?”
聽到那無比稔的溫潤聲音,趙胤不一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阿之?你回來了?”
“嗯。”那個在影中的形將垂落的墨發挽到耳旁緩緩道,“是我。我回來了。”
皎潔的明月傾瀉下淡的銀,靜靜地映照在賀蘭之的面容上。一雙墨目中流轉著銀河似的眼波,朦朧的月宛若薄紗一般為他的俊秀五覆上一層,他還是同當初那樣眉目如畫。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求你留在朕邊
皎潔的明月傾瀉下淡的銀,靜靜地映照在賀蘭之的面容上。一雙墨目中流轉著銀河似的眼波,朦朧的月宛若薄紗一般為他的俊秀五覆上一層,他還是同當初那樣眉目如畫。
“阿之……阿之……”趙胤抖著手上賀蘭之的臉龐,幾乎是哭一般地笑著道,“你回來了……朕就知道,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朕,不會擅自就離朕而去……”
“小胤……”
“我在。”趙胤哽咽著回應著賀蘭之,“阿之……阿之……我好想你……我沒有娶妃,也沒有立丞相,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會一直陪我的,對不對?”
賀蘭之沉默地將趙胤在他臉上的手放下,半晌之后垂下眼簾回答道:“對不起,小胤,我不能留在你邊。”
“為什麼不能……”趙胤失魂落魄地注視自己被賀蘭之放下的手,隨即紅著眼眶輕聲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不知道這一天天是怎麼過來的。前些日子看見一個戲子,他的背影很像你,我便贖了他,因為我不想看到一個像你的人低聲下氣地去討好別人。
“我沒有過也沒有吻過他,我知道他不是你。但是看著他的背影,我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阿之就在朕的邊’。
“因為不這樣做,這里就疼得不過氣,疼得讓我想要殺了自己。”
趙胤將賀蘭之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眶中的淚水一顆顆打落在賀蘭之冰冷的手背上,“留下來好嗎……留在我邊,好嗎?”
“對不起。”賀蘭之回自己的手,“雖然約定過要一直陪在你邊,不過很可惜我做不到了,因為你知道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阿之怎麼能開這種玩笑,不在人世我怎麼能你……”趙胤無力地扯起角,手想要去握賀蘭之的手,卻發覺自己的手穿過了對方的,隨即連他的都漸漸變得明起來。
“阿之……”趙胤驚恐地上前想要抓住他逐漸消失的形,然而卻于事無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賀蘭之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賀蘭之的邊還有那抹殘忍又溫的笑意。
一場幻夢。
趙胤猛然驚醒,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床榻,渾渾噩噩地從床上坐起。他緩緩地向先前被賀蘭之冰冷指尖過的臉龐,上頭盡是一片冰涼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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