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個吻

陸郁的頭發上還滴著水，上的酒氣都洗干淨了，和裴向雀說了幾句話，回了自己的家。

裴向雀急匆匆地把他趕到了床上，拉上了窗簾。

陸郁輕輕笑著，「有的時候會累。不過沒關系。我看到我的小麻雀就不累了。阿裴過來，為我唱一支歌。」

裴向雀伏在床頭，歪著腦袋，看著陸郁，抿著問：「那，那，陸叔叔想要，聽什麼？」

昏黃的燈垂落在陸郁的上，往常顯得過分凌厲的廓似乎也和了下來，他半闔著眼，琥珀的瞳孔裡閃著，「什麼都可以。我只要聽到小麻雀的歌聲，就不會再為了任何事不高興。那些事沒辦法與你相比。」

裴向雀還想要問些什麼，不過最後沒有問出口，細聲細氣地講，「那我，給，給你唱《暗》吧。」

陸郁瞥了他一眼，打趣著說：「前幾天不還很不樂意唱嗎？今天怎麼就自己提出來了？」

裴向雀辯駁，「哪，哪有的事。就是，是陸叔叔，也不能講瞎話……」

話是這樣說，可他的聲音到最後卻越來越小，近乎聽不見了，因為心虛。今天他忽然提起唱這首歌

陸郁今天確實是累了，他很擔心，即使裴向雀不是死於今年的這一天，而是八年後的今日，都足夠他心緒不寧了。更何況晚上還遇到了陸輝，又喝了酒，此時整個人都瞧起來都懶洋洋的。

他躺了下來，靠著裴向雀那邊側臥，這樣兩個人就的更近，耳邊是清亮聽的歌聲。裴向雀重復著這首歌的曲調，哼唱的聲音很小，生怕吵到了自己的陸叔叔。

沒過多久，陸郁就陷沉沉的睡夢之中。

外面是寂靜的黑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別人家的屋子早就暗了下去，只有屋裡點著的一盞壁燈，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

只有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裴向雀站起，影子完完全全籠罩住了陸郁。

他不住想，現在的陸叔叔是我一個人的。

他輕輕低下頭，陸郁還皺著眉頭，他很想問他為什麼難過，為他平眉宇間的皺痕。裴向雀出手，懸在陸郁額頭的上方，只有小半個指頭的距離，順著額頭，直的鼻子漸漸向下，最後後略帶潤的。裴向雀又想起暑假裡問過的問題，就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他像是著了魔一般，幾乎在下一刻要到陸郁的，卻又猛的收回來。

不能的。

裴向雀呆愣楞地想著，長胳膊摁滅了燈，陸郁還是那樣躺在床上，一不，似乎任由自己對他做任何事。

他什麼都不會知道。

這個念頭忽然在裴向雀的腦海裡閃現，揮之不去。

「陸，」裴向雀咬著牙，一字一句，輕輕地問：「陸叔叔，我了。」

他心裡想，只是單純地問一句「陸叔叔」，陸郁即使是醒著的，也可能刻意不回答。但他說自己了，陸叔叔這樣好，肯定立刻就會答應下來。

裴向雀屏住呼吸，他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只是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下也不敢。

陸郁是睡著了的。

裴向雀心心念念都是和人接吻的滋味，他半跪在床邊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接近正在沉睡的陸郁，就像對方是的睡人一般，緩慢地上他右邊。

那是，又又妙，讓人沉醉其中的，就仿佛是用自己的心，到了陸叔叔的，兩顆心的接近。

裴向雀的膽子太小，僅僅是一秒鍾，又閃電般地退回來。此時整張臉都紅了，像是了的西紅柿，都不能，而右邊的那一小塊地方燙的厲害，裴向雀出手，卻只敢在邊緣。

他方才親了陸叔叔。即使裴向雀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親吻是最親的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而他沒有得到陸郁的允許，就不自地擅自親吻了。

直至此時，裴向雀終於承認，他確實喜歡陸叔叔，喜歡極了，想要親他，抱他，和他做最親的事，一個人占有他。

他的心不會騙自己。

可是現在，他只能惶惶不安地逃離陸郁的家，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好久都不能平復心。

拿出日記本，他沒有心思再畫上大裴和小雀，只是新翻開一頁，在空白的地方寫下一句話。

「我犯下了一個大錯，親了陸叔叔。」

又添了一句，「對不起。」可裴向雀心裡雖然滿是歉意，卻並不後悔。

他的陸叔叔這麼好，喜歡上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即使是他再不懂事，也明白這世上大多人都是喜歡異的。而且他還有過相親對象，肯定也是喜歡孩子的。陸叔叔對自己好，因為自己正好是他的鄰居，一個有點可憐的小孩，他人好，才會這樣對待自己

而且自己還不經過允許，親了他。

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裴向雀想著想著，把自己進了被子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雀：天，天啦，今天你親到了陸叔叔，而我沒有。

大裴：陸叔叔的……嗯，很甜。

小雀：不，這不公平，我們換，下次你左我右。

大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