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第104章
第104章 番外:籠中人——上(裴裴前世視角)
裴向雀從小就命不好,五六歲死了母親, 父親娶了繼母回家。他的繼母對他也不好, 把他在倉庫裡關了幾個月,他就不會講話了, 也聽不懂別人的話了。
父親帶他去看了兩次病,一次開了個土方子,從後面的小山坡上挖了草回來熬湯喝了。另一次去了鎮上, 裴向雀沒怎麼來過這裡, 還害怕,想要躲在裴定後, 卻被一把揪出來撂到歪歪倒倒、瘸了的椅子上。他恍恍惚惚地瞧著眼前叼著煙頭, 一口黃牙的醫生, 也不敢。
或許醫生問了裴向雀幾句話,可他什麼也聽不懂,連搖頭都不知道該在什麼時機。
然後醫生搖了搖頭。
裴定領著裴向雀回家, 他們是走回去的, 快要二十裡的路, 從中午走到了晚上。裴定很不耐煩, 到了月亮出來的時候, 終於沒忍住朝裴向雀踹了一腳。小小的裴向雀沒站穩,和個圓球似的滾到了山坡下頭, 他長得瘦骨伶仃,連個球都當不好。幸好那條坡又緩又短,裴向雀沒傷, 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有兩個小孩在旁邊的池塘裡釣龍蝦,看到裴向雀就快樂了起來。
他們講,裴傻子來了。
裴定就冷冷地現在高,也沒有制止那兩個孩子的話,從前他是聽不得這種話的。
從那天後,周圍無論大人孩子都他傻子,可裴向雀知道自己不是。
他不是傻子。
靠著這個念頭,和小時候學的那幾個字,裴向雀一路念到了初中,他以為自己能這麼學上去,卻因為周秀的一句話,被拉到外頭打工。
打工的時候,旁人因為裴向雀不會說話也欺負他,騙他的錢。他反抗了,也功了,最後卻被踢出了那個工程隊。
連磚都沒得搬,連不能翻的床都沒的睡。
裴向雀有點難過,著明晃晃的月亮,在橋下住了幾夜。他明明什麼錯事也沒做過,可是運氣卻一直這樣壞。
他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會這樣一直壞下去。
過了幾天,裴向雀去應聘一家飯店的後廚清潔工,到了經紀公司的經紀人。現在經紀人一般都不會在外頭找人簽約了,可裴向雀確實很不同,他長得太出眾了。
即使在萬千人群裡,也能一眼瞧得出來的好看。
只一樣可惜,他是個傻子。
經紀人無奈地放棄了他,但凡裴向雀不是得了這個病,憑著他的臉,也能紅上整個青春年華的歲月。
公司給裴向雀換了另一個方向,讓他當個不需講話的模特,隨隨便便地訓練,只要當做最心裝點的禮,送給老闆需要討好的人就好。
因為這個原因,裴向雀在公司裡倒被保護得不錯,一般人不了他,放他到了最後,直至公司老闆與陸郁的那場聚會。
那天的天氣不好,下了雨,裴向雀不小心睡過了頭,沒趕上公司的班車,是自己坐出租去的。出租進不了那家私人會所,雨下得很大,裴向雀是沖進去的。
一進門,裴向雀第一個瞧見的是坐在牆角的人,因為他長得好看。那人端著酒杯,輕描淡寫地瞥了自己一眼。
裴向雀被人灌了許多酒,是那人自己過去的,他覺得那人可真好。
裴向雀憋了小半個宴會,才講出了一句“謝謝”。
可這好沒持續多久,那人又自己痛了。
這痛與以往很不同,裴向雀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掙扎,卻半點不得,到最後只有哭,哭著唱歌,哭到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他過沒拉的窗簾,能瞧見外頭的月亮正掛在高空之上。
明亮又人。
裴向雀也是暈暈乎乎醒過來的。
他覺得渾上下痛的厲害,可又沒有挨打來的疼,何況那人對自己先好過,又不太壞,裴向雀決定寬容大量地原諒他。
他傻得過了分,因為從來沒人告訴他“”是什麼,“”又是什麼。裴向雀宛如一張白紙,甚至連**的恥都不懂得。昨晚發生的事,他本能覺得是不同的,可仔細想想,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又不是一男一,這樣就和了服被摁著打,又沒什麼兩樣。
反正都是疼。
裴向雀瞧見那人坐在自己旁,指節間夾了支煙,有嫋嫋的白煙模糊了他的臉。
那人忽然笑了笑,了裴向雀的後腦勺和耳朵,講了一句話,或許是許多句,可裴向雀不明白。
他揪著被子,和只蝸牛似的挪到床邊,扯了張紙和筆,在上頭寫了句話,“我裴向雀,你什麼名字?”
那人似乎有點驚訝,挑了挑長眉,隨筆寫——陸鬱。
原來他陸鬱。
裴向雀抬起頭,出一個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番外,籠中人金雀裴裴,沒接過正常教育的裴裴腦回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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