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以鎮魔》第18章

蘇槐離開了。

蘇清風不知道蘇槐去了哪裡, 他沒有留下任何消息,還是連夜離開的,走得無聲無息。

年輕天師坐在沙發上,捧著那杯尚有余溫的水,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得讓他覺得沒有人氣。

廚房裡有熬好的白粥, 燉了一夜的湯也在鍋裡散發香氣, 打開冰箱, 裡面是備好的飯菜,只要拿出來熱一熱就行了。

這些都是蘇槐提前做好的, 他知道自己的道長剛剛病愈,所以心地準備了很多東西, 但這也讓蘇清風覺到蘇槐這一走可能要走很久——也許,就不回來了。

杯中的水逐漸冰涼,蘇清風在客廳待了很久,又回到房間, 拿起了放在床頭的玉石。

那是蘇槐送他的玉石,蘇清風輕輕挲幾秒, 將它戴在了頸間。

他還隻穿著單,在早晨有些冷, 好在玉石即微微發熱,很快就不冷了。

然後他走出房間, 在廚房裡盛出白粥, 白粥清香綿, 配上幾道小菜味道正好,只是他昨天剛發了燒,沒什麼食,隨便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湯還在小火慢燉,蘇清風嘗了下味道,覺得可以了,就關了火。

做完這些事後他好像又沒什麼可以幹了,低頭看了看手機,發現范賓在不久前給他打過電話,只是靜音沒聽見。

蘇清風回撥過去,范賓在那頭說總部來人了,讓他過去一趟。他應了一聲,披上風要出門,臨行前本來想鎖門,猶豫一下,只是輕輕把門搭上了。

天師局分部,總部的人被安排在會客室裡。范賓在門口拉著蘇清風,道:“不用怕,就像我昨天說的,他們只會問你幾個問題,不會特意為難你的。”

蘇清風:“嗯,我知道。”

范賓打量他的神,道:“怎麼看你的氣不是很好,昨天沒睡好?”

蘇清風搖搖頭,沒回答這個問題,推門進了會客室。

會客室裡坐著一男一,都著道袍。按照范賓的介紹,他們來自天師局總部,男人是五星天師鍾冷,人則是四星天師方琴。

見蘇清風進來了,方琴抬起頭對他笑笑,語氣很溫和,道:“坐吧。”

蘇清風說了聲“謝謝”,剛要坐下,一陣灼熱氣浪就撲面而來。

現在已經秋,屋的溫度卻陡然升高,如烈日之下的沙漠,熱浪翻滾,四都燙得驚人。

是領域。

蘇清風抬眼,方琴仍然微笑,好像一無所覺,旁邊的鍾冷則面無表,那炎熱的氣場正是從他上傳來的。

溫度還在不斷攀升,空氣中甚至彌漫起一焦味,如果換做常人本無法在這裡待過十秒,蘇清風卻神不變,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下來。

鍾冷眼中劃過一,溫度突然急劇上升,轉眼會客室就了烤爐,方琴“哎呀”一聲,起,走到了兩米之外。

在那短短幾秒裡出了一汗,隨意,發現蘇清風依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神沉靜,從始至終都沒發生過太大變化。

領域的影響,說明他的實力並不在鍾冷之下。

方琴臉上多了些意外,看來這個年輕天師比想得還厲害。

“好啦,鍾冷。”覺得可以了,便開口對鍾冷道,“別嚇壞了人家,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

鍾冷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收了領域。

方琴坐回沙發上,對蘇清風笑道:“抱歉,剛才只是一個小測試,還請不要介意。”

蘇清風道:“沒關系。”

方琴又道:“他的領域很厲害吧?最大范圍可以到兩米,在同階段天師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呢。”

蘇清風非常短暫地默了一下,道:“是很厲害。”

方琴好奇地眨眨眼,道:“你的領域呢,放出來讓我們看看?”

蘇清風指尖稍抬,慢吞吞地釋放出了自己的領域……並且非常小心控制在了一個很小的范圍。

方琴隻覺四周頓時寒意森森,骨子裡控制不住地發冷,驚訝道:“是冰,最大范圍有多?”

蘇清風:“一米五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換做以前任何一個見過他領域的人在這裡,可能都要為他這話吐一口,但方琴並不了解他,自然也就信了:“那也很不錯了,很多像你這個年紀的天師都達不到這個水平呢。”

說完看了眼鍾冷,見鍾冷依然不說話,無奈,只能自己繼續說下去:“我們查到你去過鬼界,聽范主任說,你是為了幫一個被迫結親的孩。”

蘇清風略微頷首,方琴又問道:“那個城主後來死了,是你殺的嗎?”

“不是,”蘇清風垂眼,蘇槐送他的玉石散發著瑩潤澤,“當時有一個大鬼路過,將他吞了。”

鬼界本來就是弱強食之地,同類相殘更是司空見慣,方琴點點頭,沒有再深究下去。

況且,關注的本來也不是城主之死,而是蘇清風——一個年紀輕輕就有能力進鬼界的天師,領域還這麼強大,實在是太難得了。

想到這裡,方琴面帶微笑,溫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清風,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加總部呢?”

已經準備見到蘇清風興不已、當場答應的神了。不過加總部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接下來還會給蘇清風幾道試煉,只有通過試煉,這個年輕天師才有踏進總部大門的資格。

這還只是第一步,之後還有重重選拔,每一關都不是那麼好過的。畢竟那可是天師局總部,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輕松進去的——

蘇清風:“抱歉,不想。”

方琴:“……”

“你,你……”方琴原本打好的草稿全都憋死在了肚子裡,張大眼睛瞪著蘇清風,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說什麼?”

“我聽主任說了,”蘇清風道,“之後你還會給我三道試煉,通過試煉後還要去總部選拔,選拔又要經歷七八道關卡,太麻煩了,我不想去。”

方琴:“???”

方琴在總部待了這麼些年,為總部招過不知多天師,早就習慣了那些人在得知的來意後興激涕零的模樣,還從沒見過有人能用這麼淡定的語氣和說——對不起,太麻煩了,我不去。

“等等,不對啊!你是不是聽錯了什麼?”方琴道,“我說的不是什麼天師分部,是總部啊!天師局總部!你不去?”

蘇清風:“不去。”

方琴:“為什麼???”

蘇清風:“好麻煩。”

又是這個理由!

方琴幾,絕道:“能不能換個理由?”

蘇清風想了想,道:“沒有了。”

方琴:編都不願意編了!!

“算了,”就在方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鍾冷淡漠地開口了,“我們走。”

他說完就要往外走去,方琴還愣著沒有反應過來:“不是,這就走了?”

“既然他不願意,我們何必冷臉冷屁。”鍾冷道,“走了,別廢話。”

他拉了方琴一把,方琴被拽得站起來,看看蘇清風,有些惋惜道:“你……要不然再好好想想?如果想好了可以在這幾天聯系我,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可就很難再加總部了。”

蘇清風道:“謝謝,但我應該不會後悔的。”

方琴無言片刻,見他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模樣,只能無奈地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范賓過來,攔住了要出會客室的蘇清風。

“清風啊,你不會真的拒絕他們了吧?”

蘇清風點點頭,范賓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但還是忍不住口一噎。

“算了,不進總部也行,人各有志,你要是願意待在這裡,也是給我長臉。”范賓安自己一般道,“那這次道界大賽你參加嗎……要不然參加一下吧?”

蘇清風看著范賓碎了心的模樣,默了一秒,同意了:“好。”

范賓一喜,當場眉飛舞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就去給你報名!”

在他眼裡,以蘇清風的實力一定能在道界大賽得個好名次,到時候不只是天師局總部,整個道界都會看見蘇清風。既然揚了名,進不進總部就沒有什麼影響了。

范賓喜不自勝地走了,蘇清風著他的背影,知道這個主任是真心為自己好的。

但他還是不能去天師局總部,不是因為所謂的麻煩,而是因為蘇槐。

惡鬼不能在人間面,就算蘇槐可以藏自己的氣息,也很難保證不會被那些更強大的天師發現。到那時,蘇槐就危險了。

蘇清風頸間的玉石,纖長眼睫低垂,微微掩住眸底的墨

如果蘇槐在這裡,他還能把這件事告訴他……可是蘇槐已經走了。

“蘇哥,怎麼了,心不好嗎?”

語路過這裡,見蘇清風神略微落寞,不由得停步多問了一句。

“你好像狀態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蘇清風回神,對上語關切的目,道:“沒事。”

語道:“最近天氣變冷,注意保暖,不要冒哦。”

蘇清風淡淡笑了下,謝了語的好意,和告別,從天師局走出。

街上刮起冷風,空氣裡又有細微雨點飄下,落在上,涼意也一點點滲進骨子裡。

蘇清風只是站了一會就發現自己又有些頭暈,他的一向很好,但昨天那場高燒來得太猛,讓他到現在也沒能緩過來。

出租車停在他面前,司機從車裡探出頭,道:“去哪?”

蘇清風額頭,道:“去醫院吧。”

半小時後,蘇清風取了藥,出來時外面已經下起大雨,他剛剛約的出租車還沒到,只能在門口多等一會。

醫院大廳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蘇清風在等待中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不遠,戴著口罩鴨舌帽,正和誰打電話。

這樣的裝扮很奇怪,醫院人來人往,時不時對人側目,卻全然不在意,對電話那邊的人道:“你能不能來接我?”

人的聲音很好聽,卻微微有些沙啞。蘇清風隻覺這聲音有些悉,但不等他去辨認,約好的出租車就到了。

他於是不再關注那人,上車回了家,打開家門,屋子裡依然空的,沒有一點聲音。

蘇清風沉默地做飯,又把冰箱裡的菜拿去加熱,沒過多久飯好了,他打開電飯煲,作微微一頓。

他蒸了兩個人的飯。

“……”

蘇清風輕歎口氣,盛了半碗飯,一個人坐在餐桌前草草吃完,等了半小時,又把醫生開給他的藥給吃了。

外面的雨嘩啦啦地下,伴隨著雷聲,現在雖然是中午,屋子裡卻暗沉沉一片,沒有半點人氣。

也許是吃藥的副作用,蘇清風有些發困,他回到房間,躺在蓬松厚的被子裡,很快沉沉睡著了。

可能是雷雨風聲吵人,也可能是因為悉的溫度,他睡得不是很安穩,頻頻做夢,卻始終想不起夢裡的容。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雨還沒有停,蘇清風蜷在被窩裡,昏沉沉的不想起床。

手機在床頭微微閃爍,蘇清風才剛打開,幾百條消息就一下子刷了過去。

“……”

他退出微信,又點進去看了一眼,發現那幾百條消息都來自他加的同事群——一群天師正因為什麼事聊得熱火朝天。

小語:我神談了!我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啊!】

【米新想吃糖:我的夢碎了,碎渣了,嗚嗚嗚】

【濔噉嬡莪嬤:不能接!!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有什麼好的!!!】

【范賓:樓上哪個天師,記得改馬甲】

【“濔噉嬡莪嬤”修改群名為“八星天師喬誠”】

【范賓:……】

【八星天師喬誠:對不起!!!點錯了!!!】

蘇清風匆匆瀏覽完那些消息,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久前,影視歌壇雙棲天后安芷被人拍到在私家車與人接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的經紀人高津文。

安芷最近本就因為復出而熱度頗高,這個消息一被曝立刻攀上熱搜榜一,與安芷有關的消息也都佔據熱搜前十,網上已經討論了,連帶微博服務也一度癱瘓。

群裡語等人還在聊天,從安芷的又聊到安芷的演唱會,安芷三天后要在鶴城開演唱會,這次接吻照的被拍地點也在鶴城,聽說已經有狂熱圍堵在酒店外,要安芷出面給他們一個說法。

蘇清風看了會聊天記錄就關了手機,他還有些頭暈,起床喝了杯熱水,沒過多久就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他接到范賓電話,又有新的委托了。

“委托人特意要求多派幾位天師過去,所以今天你和語喬誠他們一起去吧。”范賓笑道,“這次的委托人可不一般,你們應該會喜歡的。”

“知道了,謝謝主任。”

蘇清風慢吞吞地坐起來,他睡了一天,腦袋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昏沉,應該可以出門了。

洗漱過後,他離開家中,來到和語喬誠約定好的地點,也是委托人家樓下。

語和喬誠早早等在那裡,看神都很興,在見到蘇清風後他們又面驚訝,語道:“蘇哥,你冒了?”

昨天就覺得蘇清風狀態不太好,沒想到今天臉更蒼白了。

“嗯,”蘇清風道,“已經去醫院看過了。”

“那要記得多喝燙水,按時吃藥。”喬誠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過清風生病了也好看,不像語,一冒就蓬頭垢面的。”

語直接踹了他一腳,又對蘇清風道:“要是蘇哥你實在不舒服也可以先回去,不用勉強的。”

蘇清風道:“沒關系,我已經好多了。”他停頓一下,又道,“這次的委托人是誰?”

之前起床時意識還有點混,搞得他隻問了地址,忘記問委托人份了。

語一聽神更興了,神兮兮地湊過來,道:“是安芷!”

蘇清風:“?”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名字,道:“同名同姓?”

“不是,是真的安芷!”語怕其他人聽見,特意低了音量,但眉眼裡的喜都快溢出來了,“給我們天師局分部下了委托,就在今早呢!”

蘇清風有些意外,安芷昨天才被曝,現在應該正於風口浪尖之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讓在這個時候向天師局下委托?

他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語之前完全沒想到這點,此時聽了神微微一變,道:“那我們快點上去吧,不能讓久等了。”

之後,大批記者就圍堵在了安芷的酒店門口,但他們應該沒想到,安芷本不住酒店,而是住在鶴城一個小區裡。

電梯停在十一樓,幾人順著門牌號找到安芷住的地方,語深吸一口氣,十分忐忑地敲響了門。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門後是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他戴著金眼鏡,笑容可掬,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

“諸位就是安芷委托的天師吧,”他道,“我是安芷的經紀人高津文,幸會。”

高津文既是安芷的經紀人,也是傳聞中對象,語和喬誠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接著做了自我介紹。

在他們悄悄打量高津文的同時,高津文也借著鏡片不地打量他們。他起先還沒有太大反應,但當目落在蘇清風上後,他的眼中一下子劃過了驚豔。

蘇清風很好看,繡有鶴羽的道袍勾勒出他纖長形,側臉沉靜蒼白,如玉石沉雪,僅僅是往那一站,就足以令人移不開視線。

高津文道:“這位是?”

蘇清風道:“姓蘇,名清風。”

“啊,蘇清風,是個好名字。”高津文笑道,“不知道蘇天師有沒有興趣進娛樂圈,或者來了解一下我們公司?”

蘇清風對進娛樂圈當然沒興趣,道:“多謝高先生的好意,但還是算了。”

高津文面憾,又給他遞了一張名片,道:“如果蘇天師以後有意向,可以隨時聯系我。”

蘇清風接過名片,說了聲“謝謝”,問道:“請問安小姐現在在哪裡?”

“在客廳裡等著呢,”高津文道,“請和我來。”

他帶蘇清風幾人走進屋子,客廳裡坐著一個子,微卷的長發之下是張姣好的臉龐,眸冰冰冷冷,沒什麼緒。

高津文快步走到邊,溫聲道,“小芷,你請的天師過來了。”

安芷:“哦,讓他們進來吧。”

的語氣淡漠,甚至看都沒看蘇清風三人一眼,看這反應,好像並不歡迎他們。

語喬誠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偶像,剛才還一個比一個興,現在卻有些愣住了。

在外界的認知中,安芷溫大方,商高為人好,對也十分有,是圈子裡公認的神。可現在這個安芷……好像和他們認識裡的不太一樣。

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就在這時另一個生走了過來,端著茶盤,笑著對他們道:“幾位請坐,來喝茶吧。”

高津文也打圓場道:“不好意思,小芷今天狀態不太好,還請幾位見諒。”他說完又一指端茶的生,道:“這是小芷的助理娜娜,平時負責小芷的生活起居。”

“哦哦,你好。”語接過娜娜端來的茶,道,“你泡得茶真香,好厲害呀。”

“沒有沒有,”娜娜笑嘻嘻道,“只是安芷姐和津文哥都喜歡喝茶,所以我特意去學過一點。”

“娜娜,”剛才沒說話的安芷忽然道,“我了,去給我倒一杯水。”

娜娜道:“好哦,安芷姐要冷的還是熱的?”

安芷面無表:“都說了口,冷的熱的還用我特意吩咐你嗎?快去!”

娜娜臉上笑容一滯,小聲應了一句,飛快跑到廚房裡了。

“……”

客廳裡又安靜幾秒,高津文輕咳一聲,道:“小芷,你不是要請天師幫你嗎?和他們說一說你的事吧。”

安芷這才看向蘇清風三人,眼睛裡的冷冰冰的,給人一種不適的覺。

“我怎麼知道你們能幫我,萬一是一群虛有圖表的廢呢?”

喬誠哪想到開口就是這種話,當即道:“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津文趕道,“是我忘記和小芷說了,小芷啊,這幾位都是鶴城天師局最優秀的天師,他們的實力你完全不用擔心的。”

安芷:“是嗎。”然後挽起自己的袖子,出手臂,道:“那你們能讓我的手臂恢復如初嗎?”

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布滿數道青紫痕跡,好像被人用力掐過,分外嚇人。

高津文驚訝道:“你的手怎麼回事?後天還有演唱會呢!這樣怎麼穿那套高定長?”

安芷冷冷道:“所以我才要請人來看,你們不是天師嗎?看過還不能幫我治好嗎?”

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蔑,好像蘇清風幾人不是請來的天師,而是可以隨意指揮的下人一樣,一時間,語和喬誠都不想說話了。

蘇清風淡淡道:“我們是天師,不是醫生。安小姐,你這樣的況去醫院會好一些。”

“醫生能治我的傷,能治鬼嗎?”安芷道,“昨天我還看見鏡子裡的‘我’對我冷笑,醫生也能治嗎?”不等蘇清風說什麼,又飛快道:“如果你沒有本事就別坐在這裡,我不想和廢浪費時間!”

“等等,你太過分了吧!”喬誠終於忍不了了,道,“清風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天師了,你怎麼能這麼說!”

安芷:“我出了錢憑什麼不能說?你們既然接了我的委托,就要給我解決問題!”

“你的委托我們也可以拒絕!”語差點被氣笑,道,“安小姐,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拉著蘇清風就要走,高津文趕過去攔人,道:“等等等等!幾位別生氣,我給你們道歉,小芷今天只是心不太好,平時不這樣的——”

“讓他們走!”安芷冷笑道,“一個天師居然讓我去找醫生,何其可笑!搞不好他們就是一群騙子!”

委托上門卻被當騙子,喬誠都想衝過去罵人了,蘇清風按住他的手,道:“沒必要。”然後他回過頭,冷淡地對安芷道:“安小姐,小心你自己,別遭反噬。”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落在安芷耳邊卻如驚雷落下,一下子,的神變了。

“你說什麼?!”

蘇清風不再看,和語喬誠兩人離開了這裡。

……

他們走後,娜娜端著一杯溫水,小心翼翼靠近了安芷。

“安芷姐,喝點水吧……啊!”

話音未落安芷猛的抬手一掀,溫水潑了娜娜滿臉,沿著的黑發漉漉地滴了下來。

高津文從廁所走出,見到客廳這一幕微微皺眉,道:“娜娜,去洗把臉吧。”

他扶著娜娜站起來,在肩膀上溫地拍了拍,娜娜眼中含淚,說還休地看了他一眼,轉去洗臉了。

高津文又對安芷道:“小芷,何必對娜娜這麼兇,不就是打碎了你一個手鐲,還是不小心的……”

安芷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那個手鐲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

高津文一噎,隨即道:“它也不值幾個錢,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挑個更貴的。”

安芷聞言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沒說“好”,只是冷淡道:“昨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不是說了嗎,我當時在幫你聯系鄧導,所以才沒接到你的電話。”高津文微笑著道,“好了,我還要聯系公關理這次事件,待會再給你找個醫生,讓他看看你手上的傷。”

他說完見安芷沒有回應,又道:“你要是真覺得自己遇鬼了,不如我去請方局的人來?聽說他們在驅鬼上也不錯。”

安芷點點頭,高津文便拿出手機,去一邊打電話了。

客廳裡只剩下安芷一人,聽著房間裡傳出的男人通話聲,悄悄打開皮包,從裡面掏出一面帶柄鏡子。

鏡子有些年頭了,上面的花紋古老而繁複,安芷握著鏡子,對自己的臉一照——

的鏡面裡,沒有的臉。

安芷變,匆匆把鏡子塞進皮包,就像丟開一個燙手山芋,再也不敢了。

從安芷那裡出來,語和喬誠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蘇清風道:“怎麼了?”

了!”語苦著臉道,“沒想到是這種格,太糟糕了!”

喬誠道:“脾氣那麼差,還說我們是騙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

語:“就是,就是!”

看來安芷對他們的打擊相當大,蘇清風安了他們一會,很快語和喬誠就決定去火鍋店買醉,還問蘇清風要不要一塊來。

蘇清風搖搖頭道:“我還有事,這次就不去了。”

“好吧,那我們走了,清風你多注意啊。”

幾人在路口分別,蘇清風想了想,先去超市買了今天吃的菜,然後搭車回到家裡。

家依然是那個清清冷冷的屋子,蘇清風在玄關站了一會,發現除了他以外,這裡沒有第二個人回來的痕跡。

已經第二天了。

蘇清風有些心不在焉,他去廚房做午飯,切菜時一不留神,手指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他被菜刀切傷了。

湧出,蘇清風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要止

出紙巾按在手上,隨便止了。飯是做不下去了,就點了個外賣。

半小時後外賣送到,蘇清風吃了幾口,實在是沒胃口,放下筷子,額頭。

他又有些頭暈了。

蘇清風這才想起自己早上忘記吃藥,翻出冒藥要吃的時候又發現沒有熱水,等燒水吃完冒藥,他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奈。

他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生活得有條不紊,可現在了一個人,他的生活規律和習慣就都被打了。

蘇清風歎了口氣,閉上了眼。

在家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到了晚上,蘇清風吃了今天最後一副冒藥,在藥效下沉沉睡去了。

房間的燈關上,黑暗籠罩四周,只有月過窗戶,在床頭落下一片霜白。

不知過了多久,月被烏雲遮掩,房間的影好像活了過來,在那比夜更深的黑暗之中,一個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床邊。

蘇清風仍然在沉睡,眼睫輕垂,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出現。而蘇槐也就這麼安靜地注視著他,並未上前一步。

黑氣縷縷蔓延開來,攀上床頭,遊離在蘇清風邊。它們和它們的主人一樣想要這個人,卻又礙於什麼原因,始終不敢真正靠前。

過了一會,蘇槐臉一沉,他的目停在蘇清風指間,發現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有一道明顯的切傷。

蘇槐走出房間,回來時帶著棉球和藥水,他為蘇清風上了藥,作細致又珍重,生怕弄疼了他的道長。但他也過分克制,甚至沒有多蘇清風一點。

上完藥後,蘇槐立刻松開了手。蘇清風的溫度讓他留,如果在以往,他肯定會將道長擁懷中,肆無忌憚地索取道長的溫,嗅聞道長上令他沉溺的氣息……

但是,現在不行。

蘇槐半沉在影之中,片刻後他俯下.,親昵地抵住蘇清風額角,輕輕蹭了蹭。

“道長,再等等我吧。”

惡鬼低聲道。

“再過不久,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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