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以鎮魔》第26章

雖然蘇清風完全沒想到撒也能到蘇槐佔有, 但他還是好好地安了惡鬼一番,以免引火上, 回去後被惡鬼著要討說法。

蘇槐被安得滿滿足足, 道:“要是道長想看,我也可以變回。”

蘇清風:“現在倒不用。”

“當然不是現在,是回去以後, ”蘇槐說著, 還十分嫌棄地看了困魂鎖一眼, “肯定比那個醜東西可。”

困魂鎖:“……”

蘇槐:“道長你說是不是。”

蘇清風:“是呢是呢, 是這樣呢。”

困魂鎖:“……”

困魂鎖:欺人太甚!

它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裂開傷口, 是鏡面般細碎紋路。

“可惡, 好疼啊,好久好久沒有那麼疼了……”

困魂鎖喃喃說著,用嫉恨眼神盯著蘇清風。

“都是因為你!我討厭死你了!”

“恕我直言,”蘇清風道,“剛才傷你又不是我。”

困魂鎖瞥了眼旁邊蘇槐,它是鬼界邪, 對鬼氣也更敏一些。雖然它不認識這個人, 卻能辨認出他上氣息。

那是強大,可以凌駕於鬼王上鬼氣——一言蔽之,打不過。

“我不管!”困魂鎖隻當做沒看見蘇槐, 非常挑“柿子”地衝蘇清風道, “你, 你要是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蘇清風道:“那你可以來試試。”

困魂鎖咬牙,知道眼前這個年輕天師是不可能放過它了。它作惡多年,自詡將那些人靈魂玩弄於掌之中,自然不願意輕易伏誅,於是抱著魚死網破念頭,向蘇清風衝了過去。

困魂鎖能奪人魂魄,卻沒有自保力量,它只是一件邪,一旦遇上強大天師就會輕易被毀去。所以這麼多年它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匿,躲在普通人中,但今天,它要為自己害死諸多人命付出代價了。

清冷劍芒落下,困魂鎖被當空斬斷,它空空,沒有鮮,而是猶如鏡碎一般,在空中迸出不知多鏡子碎片。

“啊——!”

它發出一聲慘,半截摔在地上,與此同時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天空“哢嚓哢嚓”割裂無數塊,每一塊都鏡子般倒映出困魂鎖猙獰臉龐,還有那無數雙充滿恨意眼睛。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它痛苦而不甘地嘶吼道,“你夢魘會變現實,你最恐懼東西一定會實現!一定會——”

蘇清風面無表,抬劍,劍鋒懸在困魂鎖眉心三寸之地。

“如果詛咒有用,那麼那些被你殺死人恐怕會先一步詛咒你。”

困魂鎖氣急,道:“你,你……”然後吐出一口鏡子殘渣。

蘇清風不再給它機會,劍鋒刺下,那一刻困魂鎖忽然抬頭,眼瞳變碎裂無數片鏡子,那之中又有無數道蘇清風倒影,直直刺蘇清風眼中。

蘇槐道:“道長,閉眼!”

蘇清風其實在困魂鎖抬頭一瞬間就遮住了自己眼睛,但是,沒用。

眼睛好像被尖銳碎片刺,蘇清風捂住眼,長劍從修長指間落,他痛苦地俯下了

視野裡是混而扭曲萬花筒,重重疊綴在他眼前,蘇清風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但四周並不是完全沉寂世界,因為很快,他前方亮起了火

火舌纏上梁柱,如毒蛇嘶嘶吐信,那噬人火焰吞噬了一切,他在火海之中,滿目熱烈到灼燒雙眼火

那一刻蘇清風臉蒼白無比,他看見有鮮緩緩流淌,淌到他前,在火海之中還躺著兩,仿佛是一對年輕夫婦,雙手還在握。

蘇清風踉蹌地後退一步,冷汗泠泠打額角,恐懼如攀上管蛇,他胃部痙攣,捂住想吐,卻只有幾聲乾嘔。

眼前場景像把利刃進他心臟,割開皮骨,將攪爛。他無法.息,只能在那劇痛之中彎下脊背,發出一聲抑至極悲鳴。

火還在燃燒,像是要將一切吞噬,這裡比鬼界至深之淵還要恐怖,蘇清風想要逃避,但一閉上眼就又是那熊熊火焰,他陷火海,同樣被烈火燒灼,痛苦焚

他掙不得,整個人因劇痛而戰栗。就在這鈍刀割一般折磨之中,他聽見了一道聲音。

“你知道真多呀,連困魂鎖解咒都一清二楚,是誰教給你呢。”

這話像是困魂鎖說出,但是隨著尾音漸漸落下,卻又變了另一個人聲音。

蘇清風瞳孔猝,猛抬起了頭。

在那火海之中,還站著一個人。

是個擁有一雙灰眼眸男人。

男人過灰眼睛看著他,角勾起,笑容明明是溫和,卻又冰冷至極,仿佛在嘲諷。

“是誰教你這些呢……我好徒弟。”

“……”

這一刻,蘇清風臉上真一都沒有了。

恐懼攥住了他心臟,耳邊嗡嗡作響,他想逃走,想要離開這裡,卻如同被灌了鉛,不得,更逃不了。

男人衝他出手,猶如蠍子亮出自己至毒刺,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毒刺近……也就在這時,火海畫面忽然靜止,連帶男人影也定格在其中,下一秒,場景如鏡面破碎,崩塌在蘇清風眼前。

一隻手從旁邊出,抱住了他腰,手臂結實而有力,是令人安心依靠。

幻境結束,蘇清風全力氣也在一時間流走,他不控制地往後靠,隨即被蘇槐擁在懷中,

“道長,”蘇槐指腹蹭過蘇清風微鬢角,在他耳邊低語,是溫又繾綣安,“道長別怕,我在呢。”

蘇清風抓住蘇槐角,閉著眼,冷汗沿著蒼白臉頰落,他幾乎是完全依靠在了蘇槐上——惡鬼溫冰涼,卻是真實,真實到將他從地獄拽回了人間。

“……沒關系,”過了一會,蘇清風睜開眼,輕輕地道,“我沒事了。”

蘇槐聲道:“道長看見了什麼?”

蘇清風沉默幾秒,道:“看見一個已死之人。”

蘇槐眼眸劃過淺,這是道長第一次對他提及那個人。

道長開始真正地依賴他了。

“既然已經死了,那道長就不要再多想了。”蘇槐哄道,“我在這裡,道長多看看我,好不好?”

蘇清風“嗯”了一聲,抬眼看著蘇槐。蘇槐便親親昵昵地抵住道長額角,緩緩蹭了蹭。

困魂鎖已經被蘇槐徹底毀去,變一面普普通通鏡子,鏡面也已經完全碎了。

蘇清風撿起鏡子,既然困魂鎖被毀,裡面所有生魂都將不再收到錮,他會把鏡子送到天師局往生池,這樣,那些生魂們就都能去轉世投胎了。

安芷在困魂鎖被毀去一瞬間就從空間出了,尚未死亡生魂,現在沒人控制也被自然法則送回了自己,要再見面,得等蘇清風與蘇槐回到現實了。

不過蘇清風並沒有急著走,他找到了那個一開始為他指路,滿臉是男人。

生魂們發現自己不再收到錮,都在空間歡欣慶祝,只有男人還呆呆地著一個方向——安芷離開方向。

蘇清風道:“你不高興嗎?”

“……”

男人沒有說話。

蘇清風道:“你之前明明看見了,卻不去找,是因為不想讓見到你現在樣子嗎……高津文先生?”

最後幾個字落下,男人猛抬起頭,地盯著蘇清風。

他臉龐雖然被鮮糊住,但那雙眼睛卻在外面,是一雙讓蘇清風第一眼就覺得眼,屬於高津文眼睛。

“……”短暫愕然後,高津文開了口,他聲音極度沙啞,像許久沒有說話,“你怎麼……認識我?”

“因為我在現實中見過你,”蘇清風道,“你應該不知道現實中你還沒死吧?”

高津文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清風,蘇清風便把現實中那個“高津文”做事告訴給了他。

高津文越聽越是氣憤,到最後雙拳握,額上出了青筋。

“他居然,他居然——”高津文道,“那個混帳!我要殺了他!!”

蘇清風道:“困魂鎖已經被毀,他也確實死了。”

高津文猶氣未平,道:“都是我害了小芷!都是我誤把那面那面鏡子當什麼好東西,如果沒有那面鏡子,那小芷也不會,不會……”他說到最後已是哽咽,眼睛通紅,卻因為死去已久,再也落不下一滴眼淚。

蘇清風讓他緩了一會,道:“可以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嗎?”

高津文低落道:“忘記了,應該是我出車禍之後了。”

出車禍,那就是一年前了。

蘇清風思索一會,把事原委給捋清了。

困魂鎖是高津文留給他東西,在送給安芷之前他一直把這面鏡子帶在自己邊,自然也被其中孤魂上,哪怕後面送給了安芷,那孤魂依然纏在他上,等待完全控制著他時機。

這個時機很快來了,因為高津文在一年前出了車禍,他當場死亡,靈魂被困魂鎖吸空間,那個孤魂也就這樣順理章地佔據了他了一個新“高津文”。

安芷本沒想到夙夜照顧男友已經變了另一個人,而很快,也因為日日攜帶鏡子,了困魂鎖下一個目標……如果沒有蘇清風介最終只會變得和男友一樣,永遠被囚在這個空間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謝你們,是你們救了小芷。”高津文道,“可以回去了,真好,真好……”

他說著緩緩低下頭,明明應該是高興,卻有種說不出悲傷。

蘇清風知道他為什麼會悲傷,因為他很快就要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安芷分別了。

安芷可以回到自己,是因為還沒死亡,而且分開時間並不長。但高津文在出車禍那一刻就已經死去,現在困魂鎖被毀,他那會立刻變……無論如何都沒有挽回余地了。

蘇清風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和安小姐見一面,但不能讓你回到裡了。”

他本以為高津文聽到這個消息會高興,誰知高津文只是眼睛亮了一瞬,隨即便黯然道:“算了,還是不用了。”

蘇清風道:“為什麼?”

“如果讓小芷知道我早就死了,會更難過吧。”高津文小聲道,“現在就很好了,在眼中我已經是個渣男,是把拋棄人……這樣人就算死了,也不會讓傷心吧。”

蘇清風沒有說話,高津文又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寫滿哀求:“蘇天師,能不能請你幫個忙,不要告訴小芷真相,就讓以為現實中那個人是真我,好嗎?”

他眼中哀求太過真摯,真摯到讓蘇清風無法拒絕,但他還是得提醒道:“這樣一來,你就無法和見最後一面了。”

“沒關系,我現在這個樣子,見面只會嚇到吧。”高津文說著笑了起來,笑容中既有無奈不舍,也有苦悲傷,“我已經不能陪著了,還有很長路要走,也值得更好人,就讓……把我忘了吧。”

他聲音逐漸低落,如果可以,他多麼想回到安芷邊,告訴,自己從未背叛過,自己一直深

可是,不行。

他已是死去孤魂,而安芷還活著,還有大片大片燦爛生活。他只有眼睜睜看著安芷遠去,放手,然後讓自己被忘卻……這就是他能為他心孩做最後一件事了。

蘇清風沉默很久,最後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安芷回到現實那一刻,就得知自己被人保釋了。

從監獄裡走出,這好像很久沒有見到,讓不由得閉上眼睛,去躲那

就在這時,一隻手擋在眼前,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道:“小心腳下。”

安芷微微一怔,那一刻幾乎以為是高津文在邊,但當抬起頭時,卻發現那其實是多年好友,並不是高津文。

“……謝謝。”

安芷對男人笑了笑,垂下了眼。

是啊,想想也知道,高津文已經拋棄了,又怎麼會特意來接呢?

男人車停在路邊,安芷坐進後座,想第一時間去聯系蘇天師,去向他道謝,但就在拿出手機那一刻,作忽然一頓。

毫無征兆,眼淚就落下來了。

“怎麼了?”

男人驚訝,他給安芷遞過紙巾,安芷接過,掉眼淚,卻越越多,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捂臉哭出了聲。

男人不解地看著,還以為是出獄後傷,他不擅長安人,只能尷尬地一言不發。

安芷越哭越難過,越哭越大聲,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傷心,無論如何,眼淚都止不住往下流。

就好像,就好像……人,再一次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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