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看了看，轉又進廚房加了一道顧煬吃的糖醋裡脊。

一盤盤多菜、香味俱全的飯菜擺在餐桌上，散發著人的香味。

樊淵擺好碗筷，坐在餐桌邊，等顧煬跑過來纏著他咬、纏著他要他喂。

可顧煬居然還沒回頭，仍舊在跟那三隻小狗玩樂！

樊淵微皺了下眉，招呼顧煬：“顧煬，去洗手，該吃飯了。”

顧煬抱起一隻小狗放到臉頰邊蹭了蹭，敷衍的“嗯”了一聲。

“嗯”完也沒，仍舊在抱著小狗逗弄。

樊淵又等了等，等到耐心幾乎告罄，黑眸逐漸泛起點沉時，顧煬才站起來跑去洗手，然後挨挨蹭蹭的坐到了樊淵旁邊，帶著一的小狗。

眼看著顧煬上的小狗也沾到了樊淵上，往常樊淵一定要推開顧煬的，這次卻不知為何，忍了忍，沒說話。

顧煬雙手按在桌子邊緣，也不去拿筷子，視線從桌子上的飯菜一一飄過，最後落到了樊淵的上。

到顧煬專注的視線，樊淵這才拿起筷子吃飯，仍舊是先吃他自己的，一口口菜放進口中，也不給顧煬，像是不知道顧煬需要他喂一般，偏偏視線卻在暗中觀察顧煬。

顧煬咽了口口水，拉著椅子又往前蹭了蹭，一手按在樊淵的上，仰起頭湊近樊淵邊輕輕嗅了嗅，開始小聲的哀求。

“樊淵，我啦。”

樊淵吃飯的作一頓，看向顧煬，當著顧煬的面將一塊金黃多的糖醋裡脊塞進口中，吞吃腹。

顧煬不自覺的了下，在樊淵又夾起來一塊的時候，張湊過去，還發出“啊——”的聲音。

樊淵咬了一口筷子上的糖醋裡脊，顧煬乖乖張，以為剩下半塊一定是給他的，結果就看到樊淵把剩下半塊也塞進了裡。

“啊！我的裡脊！”顧煬抬手按住了樊淵的手腕，還是沒能阻擋住樊淵吃進裡的作。

之前一直被顧煬忽略的惡氣似乎在此時消失殆盡，樊淵這才開始好好喂顧煬吃飯，他吃一口，顧煬吃一口，看著顧煬頭頂的耳朵抖得歡快，樊淵角也帶了點弧度。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膩歪的時候，一隻小狗連滾帶爬的砸到了顧煬的拖鞋上。

顧煬剛要去咬樊淵遞過來咬了一半的菜，覺到腳上的小東西，立刻推開樊淵的手低頭去看。

不只是一隻小狗，三隻小狗似乎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紛紛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拉著顧煬的哼哼唧唧的著。

顧煬蹲下去抱起一隻小狗，拍了拍小狗的腦袋瓜，訓斥它：

“這不是你可以吃的食！去吃我給你準備的糧食！快去！不聽話要挨揍的！”

小狗似乎當真聽懂了顧煬的話，漉漉的小鼻子蹭了蹭顧煬的手指，討饒的喚著。

樊淵眼看著顧煬彎腰抱起三隻小狗走遠了，飯也不吃了，也不要咬了，也不要挨挨蹭蹭了，視線裡都沒他了。

顧煬按著三隻小狗的腦袋挨個訓斥了一遍，這才重新洗了手坐回餐桌邊，卻發現樊淵已經放下了筷子，低著頭看著一桌子的菜，不吃也不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顧煬莫名有點張。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樊淵旁，一靠近樊淵，樊淵上香甜的味道就鑽進了他的鼻腔。

顧煬深吸口氣，輕輕用手拍了拍樊淵的膝蓋。

“你怎麼不吃啦？”

樊淵這才抬頭看他，一雙眼眸黑沉沉的，面無表的看著顧煬，直看的顧煬心裡撲通直跳。

他的直覺告訴他，樊淵不高興。

顧煬乾脆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環上樊淵的脖頸，把自己往樊淵上。

樊淵也不阻止他，任由顧煬到他上坐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低。

顧煬抬頭和樊淵的黑眸對視，把自己的額頭到樊淵的額頭上。

“你怎麼啦？”

樊淵雙手垂在兩邊，沒有回抱顧煬，也沒有答顧煬的話。

顧煬抿了抿，用自己絨絨的耳朵尖去蹭樊淵的下，輕的、小心翼翼的、充滿依的蹭著。

樊淵卻轉過了頭，避開了顧煬的耳朵尖。

顧煬作一頓，樊淵躲開，他就過去，耳朵過去，大尾也要搭上樊淵的挨挨蹭蹭。

三隻小狗又連滾帶爬的跑過來，上顧煬的，這次顧煬卻沒再低頭看它們。

他眼睛裡只有樊淵，他把自己進樊淵懷裡，手去撈樊淵的手臂放在自己後，又把自己的額頭也一起到了樊淵的頸窩裡。

樊淵沒有反抗，顧煬把他的手臂搭在後，他就那麼順勢將手按在了顧煬的後腰，只是力道很松，像是隨時都會手離開。

顧煬得樊淵近了，鼻間全是樊淵的氣息，忍不住張把小尖牙抵在樊淵的皮上磨了兩下。

“樊淵，我可乖了，你抱抱我唄？”

樊淵這回終於說話了，語氣淡淡的：“這不是抱著呢嗎？”

顧煬搖搖頭，耳朵尖尖蹭著樊淵的耳朵。

“不是這樣抱。”

他更用力的環樊淵的脖頸，尾尖搭在了樊淵的手腕上。

樊淵黑眸深沉一片，看著眼前顧煬出來的一片膩白皙的頸側，雙手終於慢慢加力道抱住顧煬。

“這樣抱？”

顧煬仍舊搖頭。

樊淵繼續加擁抱的力度，兩個人幾乎要粘在一起。

“那是這樣？”

顧煬還是搖頭。

樊淵用最大的力氣抱顧煬，力道大的兩個人都有些疼。

空氣再也無法進兩個人之間，樊淵著顧煬的耳朵，幾乎用氣音問著：

“是這樣抱嗎？”

顧煬終於點了點頭，著樊淵脖頸的臉頰有點熱，聲音帶著點委屈。

“樊淵，你不能不理我。”

樊淵指尖順著顧煬的尾尖向上，攥了顧煬的尾，就算顧煬再求饒他也不松手。

顧煬被樊淵抱出了一汗，兩個人分開後，樊淵又去把飯菜熱了一遍，這才和顧煬一起重新坐回餐桌邊挨挨蹭蹭、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

三隻小狗早就折騰累了，趴在顧煬腳邊呼呼大睡。

顧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並沒有。

晚上，顧煬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撲到床上讓樊淵給他吹乾頭髮、耳朵，甚至是尾，然後甩著蓬松的大尾，跑下床把三隻小狗抱了進來。

剛進門就被樊淵製止了。

樊淵倚在床頭，看著顧煬微瞇眼睛帶著威脅。

“顧煬，狼可以上我的床，狗不可以。”

一直聲稱自己是大灰狼的顧煬，低頭看了眼懷裡三隻乎乎的小狗，衝著樊淵耷下耳朵，尾在後委屈的甩了一下。

他張，衝著樊淵：“汪！”

樊淵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顧煬為了帶著小狗上床睡覺，居然肯把自己也歸類到狗裡面。

但顯然顧煬的計劃是失敗的，樊淵直接關了床頭燈，轉背對顧煬躺下了，拒絕的意思很明確。

顧煬在原地站了會兒，抱著小狗去了客臥，委委屈屈的和小狗一起躺在客臥的床上。

他在樊淵家住的時間很久，但是在客臥住的次數局指可數。

顧煬覺得樊淵對這三隻小狗有著莫名的敵意，可樊淵曾經不是想要養狗的嗎？

他躺在黑暗裡，左思右想的睡不著，閉眼腦海裡浮現的是樊淵，睜眼黑暗中仿佛也是樊淵的影。

輾轉反側直到深夜，客臥的門突然開了。

門一開，顧煬就聞到了樊淵上散發出的好聞味道。

但是顧煬沒，仍舊背對著門抱懷裡的三隻小狗。

走廊的燈照進來，樊淵看到顧煬蜷在床上，尾無打采的搭在後，拱著脊背，出一片白膩的後頸。

他走近顧煬，彎腰用力，一把將顧煬連帶著他懷裡的三隻小狗一起抱了起來。

顧煬突然被攔腰抱起來，嚇得抬頭去看，只看到樊淵的下。

樊淵抱著顧煬回到了主臥，把顧煬連帶著三隻小狗一起塞進了他的被窩裡，接著自己也上床，把顧煬抱進了懷裡。

顧煬抱著小狗，樊淵抱著顧煬。

誰都沒說話，可相的溫卻是那麼的真實、溫暖。

顧煬把後背使勁往後蹭了蹭，心裡暖呼呼一片，樊淵的手搭在顧煬腰側，輕輕拍了一下。

被窩裡逐漸被兩個人的溫捂熱，顧煬去看左手手心。

樊淵好度：20分。

不知何時，樊淵的好度又漲了兩分。

顧煬一時心中炙熱，終於松開懷裡三隻熱乎乎的小狗，轉鑽進樊淵懷裡，手手腳腳一起纏上去，裡也一連聲的著“樊淵”。

樊淵抬手慢慢安著顧煬的後背，任由顧煬趴在他上，尾鑽進他的睡裡。

顧煬使勁著樊淵，著著就張咬在了樊淵的鎖骨上。

因為三隻小狗的意外到來吸引了顧煬的注意力，導致顧煬這一晚上忙的忽略了他對樊淵的。

此時照顧小狗的事暫歇，那些被他自己忽略的在這時兇猛的反噬上來。

被窩裡一片熱，樊淵仰躺在床上，任由顧煬在他肩膀來回磨牙，手到顧煬後，指尖勾著顧煬的尾尖繞了個圈，輕笑出聲。

“啪”，樊淵手按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下，顧煬抬頭，出殷紅的，小尖牙若若現。

樊淵指尖拉了一下顧煬脖頸間頸鏈上的小蒼蘭吊墜，在小蒼蘭吊墜下，藏著一個可以扣上鎖鏈的小鐵環。

顧煬揚起脖頸，任由樊淵拉那個小蒼蘭吊墜。

樊淵突然將指尖探進頸鏈裡，勾著頸鏈將顧煬拉近，衝著顧煬的眼睛吹了口氣。

顧煬眨了眨眼睛，沒有躲，仍舊依賴的倚著樊淵。

樊淵半抬眼簾，黑眸裡映出顧煬汗的模樣。

“顧煬，我送你一條鎖鏈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送你一條鎖鏈，把你鎖在家裡怎麼樣？

【嗚嗚嗚，我知道有幾隻可的小天使一直在的，抱起來狼吻！昨天撒了個潑，好多小天使冒泡啊，把你們都關進樊淵的籠子裡鎖起來！鎖起來！鎖起來！ps.評論注意和諧用詞哦，我看到有些小天使的虎狼之詞被審核給刪掉了，我沒辦法恢復的otz】

謝在2020-01-14 21:06:26~2020-01-15 21:16: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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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樊淵眼看著顧煬角翹了起來， 不等顧煬說話， 就先手把顧煬的捂住了。

“算了， 你還是好好上學吧， 鎖鏈的事再說。”

顧煬眸中湧現明顯的失落，撇了撇，趴回樊淵上。

“小氣鬼，變卦王。”

樊淵指尖繞著顧煬的尾尖，兩個人之前慢慢沒人再說話， 氣氛安穩， 周遭寂靜， 兩個人共同睡去。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 樊淵了人來家裡照顧三隻小狗。

他們要上學， 這三隻小狗不方便一直養著， 只能養一段時間， 等長得白白胖胖了就送給好心人領養。

一進班級，顧煬就收到了來自孟展和李紫煙雙雙投來的奇怪視線。

若說顧煬昨天被李紫煙盯了一下午， 隻當李紫煙這人腦回路奇怪， 可這孟展又是怎麼回事？居然跟著李紫煙一起發瘋？

孟展也是不想的，實在是早上李紫煙跟他七八糟的講了一通， 不只是李紫煙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 就是孟展都到了不小的刺激。

畢竟樊淵和顧煬平時的相模式、高、型的差異都擺在那裡呢， 實在是攻分明。

可聽李紫煙這麼一說，顧煬口中的那些什麼“是我太用力了”、“我以後不那麼用力了”、“我錯了嘛”之類的話，實在是讓孟展太過震撼。

此時一看到兩個人進來， 孟展忍不住就看了過去。

他看著顧煬那個小板，沒想到顧煬還是個深藏不的選手，他一直以為樊淵肯定是在上面的那個，卻沒想到事實是顧煬才是在上面的那個！

這麼想著，孟展沒忍住，對著顧煬豎起了一大拇指，旁邊李紫煙雲裡霧裡的跟著一起豎了個大拇指。

顧煬見了，以為他們兩個玩什麼遊戲在打暗號呢，茫然的對著兩個人也豎起大拇指，算是回禮。

這下，孟展更驚了，他覺得顧煬在向他們炫耀，炫耀樊淵這件事對他顧煬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李紫煙也很驚訝，他覺得顧煬這意思是代表他發現昨天跟蹤他們的事了！

樊淵旁觀了一切，抬手就把顧煬的大拇指給按了下去握在手裡了。

“別跟他們兩個一起犯傻。”

顧煬衝樊淵笑出小白牙：“你朋友真好玩。”

前排潘菲目睹了這奇奇怪怪的全程，今天卻並沒有往常那麼興。

現在煩著呢，姐姐家心的小狗丟了，這幾天，一放學就要跟著姐姐一家去找，越找就越覺得這狗狗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心裡越來越絕。

下午的時候，外面飄飄揚揚的下起了小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班級裡不同學都有點分心，時不時看向窗外，就連顧煬也是。

晚自習前的課間，顧煬推了推樊淵：

“晚上我們堆雪人吧？”

樊淵看了眼窗外，煞風景的說：“這麼點薄雪，堆不起來雪人。”

偏偏顧煬不信，仍舊看著窗外。

今天不只是下雪了，就連月亮也要比往常圓一些。

顧煬盯著那圓圓的月亮有點出神，直到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來時，才回過神來。

上課鈴聲響了不一會兒，與昨天相似的細碎聲響又傳了顧煬的耳中。

顧煬本以為昨天遇到的被拋棄的小狗事件只是偶然，沒想到今天再次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他有點著急，側著耳朵仔細傾聽，今天的聲音比昨天要大一些，似乎約能聽到些微可憐的嗚咽聲。

樊淵注意到顧煬走神，微微低下頭靠近顧煬一點，問他：

“怎麼了？”

顧煬視線直勾勾的看著廢棄收購站的方向，不是太確定的說：“那裡……似乎又有了被丟下的小狗。”

樊淵聽不到距離遙遠的廢品收購站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但是他相信顧煬。

“放學我們去看看。”

顧煬看了眼講臺上的卓婉，心裡焦急，又知道直接逃課不太可行，只能爪心撓肝的等到晚自習放學的鈴聲響起來。

鈴聲一響，顧煬背包也來不及拿，立刻往外跑。

樊淵拿著兩個人的背包隨其後，兩個人快速的趕到了廢棄的廢品收購站門口。

昨天，他們臨走時並沒有關上的鐵門此時被關得嚴嚴實實的。

這裡明明不會有人來，門卻關上了，說明此時裡面也許有人！

樊淵把要往前衝的顧煬拉到了後，小心、緩慢的推開了鐵門，盡量減生鏽的軲轆發出過大的靜，兩個人順著鐵門打開的隙鑽了進去。

一靠近就能看到半開著的倉庫門和裡面約出來的線，甚至還有踢打、咒罵的聲音和不明的嗚咽聲。

樊淵按著顧煬的肩膀不讓他，兩個人一起靠近倉庫。

從倉庫半開著的門往裡看，能看到一個有些佝僂的男人拿著手電筒，對著地上四肢、都被膠帶死死纏住的小狗踢踢打打，邊踢打邊興的咒罵。

顧煬看清後，立刻從樊淵手裡拿過兩個人的背包砸了過去。

他再也忍不了了，甩開樊淵的手跑了進去，抬腳就踹上了那個男人的後背。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後來了人，被顧煬踢著往前踉蹌了幾步，驚慌轉，出帶著數層口罩遮著嚴嚴實實的臉，推開顧煬就要往外跑。

顧煬立刻追了出去，下著雪的夜晚，外面格外亮堂，頭頂的月亮有些圓潤，顧煬的雙眼在黑夜中泛著，將那男人踢倒在地，撲上去胖揍。

那男人個頭不高，渾瘦的，抬手不停得擋著臉，邊咒罵、慘，邊躲避顧煬的拳頭。

從顧煬揮拳的隙間，他看到了顧煬在黑暗中發亮的雙眼。

過於驚恐的緒使這人猛地掀開了顧煬，大著爬起來往外跑：“怪！怪啊！！”

顧煬被男人掀開，又聽到那人一連聲的罵著“怪”，神有些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跌坐在雪地裡，手掌按在冰涼的雪上。

樊淵快步追上，一腳踢到男人後背，踩著他的後背拽下了這人臉上的口罩，拿出手機對著這人的臉拍了幾張高清的大頭照。

“你如果再敢做這種事，我就曝你，讓你為真正的過街老鼠。”

顯然男人很怕這個，他自己也知道他做得不是什麼好事，連聲求饒，這才被樊淵放開，連滾帶爬的跑了。

顧煬還跪在地上，他的帽子歪了，大也因為踢打變得凌。

樊淵走過來向顧煬出手，想要拉他起來，顧煬卻沒。

他仍舊跪在雪地裡，緩緩抬起頭看向樊淵，一雙眼眸在黑夜裡發著。

隨著他抬頭的作，頭頂歪斜的帽子掉了下去，絨絨的尖耳朵立了起來。

顧煬看著樊淵到面前的手，又看向樊淵後微圓的月亮。

半響，他才把下緩緩放到了樊淵溫暖的手心蹭了蹭，語氣有些委屈：

“樊淵，我不是怪。”

樊淵撓了撓顧煬的下，輕聲答應：

“嗯，你不是怪。”

顧煬兩邊的尖耳朵無打采的耷拉下去，他低頭把臉頰整個埋進了樊淵的手掌心。

樊淵低頭看顧煬對他出的發旋，緩緩蹲下，拉著顧煬抱進了懷裡。

他手拍著顧煬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緩慢而堅定。

顧煬立刻依的倚靠進他悉的懷抱，臉頰埋進樊淵的頸窩，熱乎乎的著，呼吸間全是樊淵獨有的味道。

樊淵不斷輕拍著顧煬的後背，在顧煬耳邊輕聲說：

“你不是怪，你是我圈養的小狗。”

顧煬頭頂的耳朵終於有了點神，立起來抖了抖，還不忘反駁：

“我不是小狗，我是狼，大灰狼，很兇很兇的那種”

樊淵沒有反駁他，從善如流的改口：

“嗯，被我馴養的大灰狼。”

顧煬這才滿意的蹭了蹭樊淵的頸窩，周都籠罩在樊淵的溫中。

周遭是漆黑的夜，小雪洋洋灑灑的飄著，頭頂是微圓的明月。

四周似乎除了風聲，漸漸地只有兩個人之間的呼吸聲。

呼吸聲中，慢慢又摻雜了些其他的聲音。

顧煬把小尖牙在樊淵的鎖骨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著，嚨中發出舒服的嗷嗚聲。

樊淵著顧煬的後頸強迫顧煬抬頭，就看到顧煬和下都漉漉一片，臉上哪還有半點委屈，反而帶著點興。

被樊淵揪了起來，顧煬有點不好意思，他還想借著樊淵見的溫多磨一會兒牙呢。

樊淵被顧煬這樣子氣笑了，把帽子給顧煬重新帶上，拉著顧煬站起來。

顧煬這一站起，終於想起他忘記了什麼，轉就往倉庫裡跑。

倉庫裡，一隻小白狗躺在地上，可憐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圓溜溜的小眼睛中似乎帶著控訴。

顧煬趕跑過去把小白狗上粘著的膠帶割開，膠帶粘著狗，也不能強撕扯下來只能暫時割開。

此時離得近了，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小白狗有點眼。

樊淵拿出手機，翻到之前幫潘菲轉發的朋友圈，遞給顧煬。

“似乎是這隻狗？”

顧煬拿著照片對比，除了髒了些、瘦了些，的確很像！

這也算是意外收獲，兩個人立刻聯系了潘菲，本想先把小白狗帶回家，等明天再說。

畢竟潘菲一個孩子，這麼晚再出來不安全，卻沒想到潘菲和姐姐一家人就在附近，立刻趕了過來。

潘菲的姐姐看到小白狗，立刻激的撲過去，又是哭又是罵，顯然心疼的不行，潘菲的姐夫走過來不停地跟顧煬和樊淵道謝。

顧煬擺擺手，看了眼頭頂的月亮，拽了下樊淵的手臂，他想回家了。

和潘菲一行人道別，樊淵帶顧煬回家。

回去的路上，樊淵發現了顧煬的不對勁。

顧煬一直盯著車窗外的月亮看，看得十分專注，到最後都開始小聲的嚎了，引得他們家的司機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

樊淵沒辦法，只能攬過顧煬抱進懷裡，按著顧煬的腦袋強在他的膛，不讓顧煬。

偏偏顧煬這會兒不老實，似乎覺得那個禿禿的月亮分外吸引人，掙扎著想從樊淵上下去。

顧煬越掙扎，樊淵越用力，折騰下來兩個人都累得氣籲籲。

最後還是樊淵把手到顧煬後的大裡，繞著顧煬的尾兒用力掐了幾下，掐得顧煬耳朵和尾上的都炸了開來，這才老實下來，嗚咽著把額頭在樊淵的肩膀上，耳朵抖來抖去的著樊淵的下，似乎因為尾兒到了刺激，一時承不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盡管如此，顧煬還是隻老實了一小會兒，立刻又開始折騰。

不同的是，他這回終於不再對著月亮狼嚎了，改為折騰樊淵了。

樊淵抱著顧煬，覺到兩隻手悄悄的鑽進了他的大裡。

他看向後視鏡，恰巧與往後看的司機對視，司機嚇得立刻收回了視線。

樊淵乾脆將車後座的隔板降了下來，一時車後座了一個閉的小空間。

沒有旁人看了，樊淵便摘了顧煬的帽子，了顧煬的大，一手揪著顧煬的大尾，一手把顧煬的雙手手腕攥進手心，翻著顧煬不讓他。

“顧煬，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顧煬被著，視線還專注的盯著樊淵看，一會兒看樊淵的眼睛，一會兒看樊淵的脖子，被樊淵揪著尾也不老實，尾尖尖反繞過來搭在樊淵的手背上。

“樊淵，月亮好圓，我好難。”

樊淵抬頭看了眼車窗外的月亮，微微皺眉：“你又不是狼人，還月亮的影響……”

話說到一半，樊淵就住了。

顧煬現在長著狼尾和狼耳朵，還真是個小狼人。

小狼人顧煬可憐兮兮的看著樊淵，雙手被控制住了，雙就往樊淵上纏。

“樊淵，我想出去跑，想對著月亮嚎，如果你不讓我做這些，至要讓我咬咬你嘛。”

樊淵黑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煬，最終慢慢松開了顧煬的手腕，算是妥協。

顧煬一得了自由，立刻撲到了樊淵上，像是個看到的狼崽子，張就咬在樊淵的脖子上，小尖牙來回磨著，連帶著樊淵肩膀上的服都慢慢了。

偏偏顧煬又不知道輕重，時不時就因為下太重被樊淵掐著後脖頸警告。

車上的隔板雖然擋住了視線，但並不能完全隔絕聲音。

前面開車的司機了自己的耳朵，警告自己認真開車。

載著樊淵和顧煬的車慢慢駛進樊家的院子，司機等了等，發現後座上的小爺和他的小同學並不打算下車，就自己先下車離開了。

閉的車後座裡，溫度似乎都要比前座高上很多。

顧煬趴在樊淵懷裡哼哼唧唧的，尾兒被樊淵握在手心，尾尖纏著樊淵的手腕，一雙絨絨的尖耳朵快樂的抖著，耳朵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樊淵的下。

樊淵下被蹭的難，側開頭，推開顧煬，收回手。

“行了，到家了，趕下車。”

顧煬被樊淵推開，靠在車的另一邊，看著樊淵慢條斯理的系著襯衫扣子，那些被他磨出來的小牙印隨著樊淵的扣子逐漸系到最後一顆，全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用小尖牙了自己的邊，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樊淵系好被顧煬扯開的扣子，穿上外套，打開了車門。

車門一開，冷氣立刻鑽了進來，讓隻穿著襯衫的顧煬打了個寒。

樊淵立刻又把車門關上了，將在角落裡的外套扔給顧煬。

“把大穿上。”

顧煬接過外套，視線還看著樊淵，手裡無意識的揪著外套的袖子，揪著揪著就把外套扔到了一邊，又向樊淵撲了過去。

樊淵被顧煬當磨牙棒磨了一路的牙，上的牙印多著呢，有些地方還疼，此時是不打算隨著顧煬胡鬧了。

他抬手就把撲過來的顧煬反了回去，抓過同樣在角落皺的紅圍脖，三兩下就把顧煬給五花大綁起來，拽過外套把顧煬裹起來，扛在肩膀上下車走進屋裡。

顧煬被紅圍脖給綁住，肚子抵在樊淵的肩膀上被他扛著，胃部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蹬了蹬。

他一蹬，立刻被樊淵掐了把尾兒。

樊淵現在發現了新招數，也不掐顧煬的屁了，就專掐他尾兒，一掐一個準，保準顧煬大尾也直了，耳朵也僵了，也老實了。

顧煬被樊淵扔到了沙發上，樊淵也不給他解開上的紅圍脖，直接換了服走進廚房。

看到樊淵進廚房，顧煬這才在沙發上來回拱著。

三隻小狗見到顧煬回來，紛紛湊到沙發前衝他仰著頭嗷嗚嗷嗚的著。

顧煬一路上在車裡啃樊淵啃得滿足，現在還真不太。

他從沙發上滾下去，坐在地毯上，招呼三隻小狗。

“來來來，幫我把這圍脖咬開。”

三隻小狗繞著顧煬轉了兩圈，就像能聽懂顧煬的話一般，當真去咬顧煬手上系著扣子的圍脖。

一隻大灰狼帶著三隻小狗折騰，倒也真讓他們把圍脖給解開了。

等樊淵端著飯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裡早就沒有了顧煬的影。

紅圍脖沾滿了小狗的口水，糟糟的扔在地上。

不只是顧煬，三隻小狗也不見了蹤影。

樊淵放下飯菜，皺著眉想上樓去找，走了一半，又走下來打開門往外看。

果然，燈昏暗的院子裡，顧煬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帶著三隻小狗在薄薄的雪地上狂奔，時不時還要停下來，蹲在地上，教三隻小狗對月狼嚎。

樊淵眼看著顧煬對著月亮發出一聲嘹亮的狼嚎，接著三隻小狗也跟著發出聲氣的嚎，斷斷續續的，卻一聲接著一聲不停歇。

門把手被樊淵握在手裡，發出“哢”的一聲響，差點沒被樊淵掰斷。

樊淵站在門口招呼顧煬：

“顧煬，回來。”

帶著三隻小狗玩得正歡的顧煬渾一僵，小心翼翼的回頭，衝樊淵耷拉下了一雙耳朵，磨磨蹭蹭的帶著三隻小狗走了回去。

樊淵拉過顧煬的手臂，拍了拍顧煬上的雪。

“該吃飯了，大冷天別出去跑。”

顧煬見樊淵沒有要訓斥他的意思，立刻乖巧、聽話的點點頭，主跑過去洗手，在餐桌邊坐好，等著樊淵喂食，三隻小狗也歡快的奔向了自己的食碗。

樊淵這次沒有逗弄顧煬，直接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顧煬吃飯，看著顧煬力充沛的樣子，若有所思。

這還只是月亮微圓，並不是月圓之夜，顧煬就已經這麼能鬧騰了，又瘋玩又咬人，偏偏咬人還疼，等到月圓之夜，顧煬得瘋什麼樣？

顧煬吃飯吃得開心，哪裡知道樊淵在想什麼？

他現在滿腦袋不是出去玩、就是咬樊淵，反正兩件事，必須讓他不停的做一件，不然他就覺得渾難。

吃過飯顧煬立刻忘記了樊淵的叮囑，還想帶著三隻小狗往外衝，衝出去一半就被樊淵進了書房學習。

樊淵把三隻小狗關在書房外面，任它們怎麼撓門都不開，打定主意要讓顧煬先做完一套模擬試卷再說。

顧煬心裡跟長了草似的，哪裡做的進去試卷，寫幾個字就要往門口看一看，要不就看看窗外。

樊淵見他往外看，直接把窗簾拉上了，看不了窗外，顧煬就開始看樊淵。

中途樊淵去上廁所，顧煬立刻溜了出去。

剛帶著三隻小狗到樓下，就被樊淵抓住，揪住了領子。

顧煬可憐兮兮的回頭，握著樊淵的手臂甩著大尾哀求：

“樊爸爸，我求你了，你就讓我出去玩吧，就今天一天，真的！”

樊淵微瞇黑眸：“想出去玩？”

顧煬使勁點頭，三隻小狗也繞著顧煬的腳邊焦急的嗷嗷著。

樊淵沒說話，猛地握住顧煬的手腕往裡走，顧煬被樊淵拽得急了，踉蹌了兩下才跟上。

兩個人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來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鐵門前。

自從顧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