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修煉手冊》第18章 罪(上)

“好了,可以起來了。”鄒律師的話將林溪的思緒喚了回來。

后那個裝尸的警員忙爬了起來:“我演的怎麼樣?”這貨好像還很期待的問了句。

“很好。”鄒律師說到,林溪能看到他臉上的微笑。

但是反觀一旁的陳浩,臉卻很是霾。

“這是怎麼回事?”林溪問道。

周言這回倒是很自覺的就站了出來:“其實,整個作案手法很簡單,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你還不知道況......”

“別廢話,快說。”林溪道。

“好。”周言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開始解釋:“首先,我得先糾正一下我的份,在剛才的案重現中,我扮演的角并不是張某,而是假的張某。其實這個時候,真正的張某,已經死了。”

“什麼!?”林溪一愣,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周言翻開了案卷,指了指上面的張某照片,繼續道:“如大家所見,死者是一個禿頭。

而我們正常人,對于陌生人的,首先就是集中在‘特點’上。

就比如在相見的第一面之中,‘大鼻子’‘臉上的痣’‘門牙缺了一個’這種特點幾乎占了我們對陌生人第一印象的90%。

頭,更是其中最有代表的一種!

所以當時的我,在漆黑一片,心里張,喝的爛醉的況下,如果有另一個頭,穿著張某的服,假扮死者,再加以語言的導,那我很可能將其與第二天滿臉是的尸當做是一個人的!”

說到這,林溪也點了點頭,因為這種可能的確極大,甚至可以說是必然了。

周言繼續道:“那若是在【張某不是張某】的前提下,很多事就都有了解釋,首先,就是門鎖。

這個門是里外兩把鎖,雙重室,這點不假,但是這都是建立在‘門和門外的人不會主打開鎖’的基礎上。如果當天晚上,張某是假扮的,是討債那一幫人的同伙的話,那他完全可以在地上事先就放一把鎖,等到搖醒了我,再在我面前演一出戲,這再簡單不過了。”

說完,周言看了看已經跟上了思路的林溪:“下面,為了讓我的話更加合案宗里的記錄,我就直接用旁白的口吻復述吧。

其實,關于那把鎖,我個人更加傾向于......那把鎖就是事先擺在周言旁的。這些人的原計劃是想讓周言自己發現那把鎖,并將門鎖上,因為這樣,這個室就更有說服力了,畢竟是兇手親手上的鎖。

所以當晚,門外的人來開門時,才故意弄出‘子托地’‘門栓晃’之類的聲音,其實,他們是在給周言力,讓他趕撿起鎖頭去鎖門。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周言實在是太慫了,本嚇得一

不過也沒關系,因為那些子啊,門栓啊的聲音,也是在給假的張某提醒時間。

所以在假張某確定了,這個周言是個慫貨后,他也就直接代替周言拿起鎖頭,將門鎖上,這些全都是給周言看的,讓他誤以為這個倉庫是個室。

其實鑰匙嘛,一直都在假張某的兜里。”

說到這,林溪也若有所思一般:“然后,當周言睡去后,門的假張某就用兜里的鑰匙打開里面的鎖,外面的收債人就打開外面的鎖,所以,這個倉庫本就不是室!”

“沒錯!”周言道:“在門被打開后,眾人就把已經死去的真正張某的尸搬進來就可以了。”

這時,林溪突然提出了一個疑問:“可是,這太冒險了啊,因為沒有人能夠確定此時的周言是并不是在睡覺,就算是睡了,那怎麼才能確定他不會突然醒來?畢竟開門,搬東西時總會有些靜的,萬一......”

“不,沒有萬一!這些人很肯定我不會醒來!”

“為什麼?”林溪問。

“因為乙醚。”

“啊?”

“這是我的一個猜測。”周言拿起了案宗,指了指上面自己的證詞:“我曾經在證詞上說過,我的頭很疼,但是由于我前一天喝了很多的酒,再加上腦袋又挨了一子,我的頭疼顯得十分的正常。

但是我懷疑......我當晚其實是吸了乙醚或者其他導致我昏迷的藥,只不過乙醚比較好搞到手,所以我更加傾向于它。

乙醚的副作用就是醒來后,頭會很疼,但是這個副作用被后腦勺的那一悶的疼痛給掩蓋了。

再加上案發后,法醫只會給尸做檢驗,誰都不會想到,其實中毒的不是死者,而是我這個‘兇手’。

于是......我昏迷的這件事就很順理章的變了無人知曉的事。”

“呵,可笑,這種假設一丁點依據都沒有,完全就是自己的胡思想。”一旁一直沒咋說話的陳浩,突然嗤之以鼻的說到。

周言笑了笑:“確實,這只是我的設想,但是卻也不是沒有一點證據。

那些收債人的手法其實很單調,就是暴力追債,但是每次他們要‘收拾’某些人的時候,總不能全都用棒子把人敲暈吧,我覺得,他們應該有點更文明一些的方式......比如用沾滿乙醚的手絹捂住人的口鼻之類的。

所以,我讓鄒律師去查了查。”

“什麼?”陳浩一聽,立刻向鄒律師。

鄒律師瞇著小眼睛笑了笑,也加了對話:“很抱歉,昨天我將信送給到你的辦公室之后,我就去查了一下那幾個收債人,因為這些人的工作質,查他們的案底實在是太容易了,這群人不但存有不的乙醚,還有幾次非法倒賣鎮痛藥和嗎啡的記錄,幾個和他們有關聯的醫生全都被吊銷了醫療執照。”

“為什麼你們手我的案子,不提前告訴我!”陳浩怒道。

“你的案子?”鄒律師似乎是一愣:“很抱歉,您自己在幾個月前已經提出結案了,所以這已經不算是你的案子了。而我也只是在做一些案件后的查訪,并不需要向您匯報。”

“......”陳浩重重的呼出幾口氣,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只能咬著牙,腮幫子微微的鼓

周言也沒管陳浩這有氣沒撒的狀態,繼續道:“所以,我有極大的可能是前腳剛睡著,后腳就在沉睡中,又被假張某用乙醚給迷暈......一個裝乙醚的小瓶子,一張手絹,在兜里踹這點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了。”

林溪的眉頭微微皺著,不站在陳浩那邊,可也不會偏袒周言,只是從事件本去思考......不得不說,周言的推論可能很大,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倉庫是室】的結論,直接就被推翻了。

然而,就在這時......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可能,但是那又怎麼樣?一點證據都沒有,所有的話全都是推測和設想,這種故事我隨隨便便就能編出一堆來......”陳浩說到:“還有,你說死者張某在最開始就死了,那尸檢驗的時候怎麼沒查出來?

再說了,如果按照你想的那樣,尸是有人把你迷暈后抬進來的,那第二天呢?假扮張某的人在哪?這倉庫可沒有藏人的地方!他難道直接出去了?如果他直接出去了,那門側的鎖頭是誰扣上的?

還有,到底是誰殺了張某,總不可能是那些要債的人吧,他們只是放高利貸的,又不是殺手,為什麼要殺人?

最后......就算是他們要殺人,干嘛拿倉庫的鐵釬子把人捅死,用刀,勒死,反正不管怎麼死都比用那玩意方便吧。

哦,對了,那個鐵釬子還正好在倉庫!上面還正好有你的指紋!

相比于你的那些胡編造的故事,這些證據明顯更有說服力吧!”

陳浩到底是一名偵探,就在大家都覺得周言的推論很有道理的時候,他只憑借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大家的思路拉了回來。

是啊,周言的所有假設,終究只能是假設。如果沒有證據,他最多也就是將自己的刑期延后。然后在不斷的上訴和判罰中,一年又一年的在牢房和法院之間輾轉,說不定最后還是維持原來的判罰,這種況并不見。

但是......周言似乎并不慌張,在其他人疑的目之下,他掏出了兜里的書,翻閱了一會兒,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又揣了回去......

“他在干嘛?”

“那書是什麼玩意?”

眾人都疑著......

“別著急嘛,現在距離把我押送回去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呢。”他慢條斯理的道:“既然你有那麼多的疑問,那就先挑重要的來吧......首先,第一個問題:人是誰殺的?

答案就是......人就是那些收債的人殺的。

至于原因,其實很簡單———意外!”

“意外?”

“沒錯,就是意外!”周言揚了揚手中額案宗:“這上面說的很清楚,張某是一個沉迷于炒的人,每天都泡在證券所里,但是案發當晚,證券所6點就關門了。

我是晚上10點多才從酒吧出來,被敲暈的。

這期間整整四個小時,其實張某早就被那群收債人給抓起來了。

并且,在這麼長時間的威脅之下,那些收債人很不幸的,失手殺死了張某!”

這一刻,整個倉庫雀無聲......

周言的話還在繼續:“這當然不是我的憑空想象,因為我從案宗上察覺到,那些收債人當晚的目標,應該只有張某一個人!至于我,則完全是因為突發況,被拽過去當替罪羊的。”

他指著案卷上額一行口供說到:“最開始我就覺不對勁,我只是借了一萬塊,而張某足足借了三十萬,這麼巨大的差額,那些收債的竟然把我和這種人相同對待......又是敲悶,又是恐嚇,還有非法關押的,他們犯得著麼?把我打壞了都不夠醫藥費的!”

這個思路,自然是來自他兜里的那本書。

【參商不需別:為什麼會有人大費周章來殺一個如此不起眼的周言呢?!!!還是說,周言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呢。】

要不是這個人問了,周言還真不一定能想到以上的推測。

“呵......呵呵!真是有兩下子啊。”陳浩突然的笑了起來:“但是很不幸,就算是你說的再怎麼天花墜,依舊還是沒用......因為你的話里有個!那就是時間!

法醫已經說了,死者的死亡事件是當天晚上11點到凌晨兩點之間?如果是張某在你被抓來之前就死了,那死亡時間上就足足差了兩個小時以上,你當法醫都是傻子麼?”

“不不不~”周言立刻搖了搖頭:“法醫肯定不是傻子,正相反,他們就是見過的尸太多了,才會出現死亡時間上的誤差?換個說法就是,真正的兇手就是利用了他們對尸的了解,才竄改了死亡的時間!”

“......”沉默,周言的話依舊還是那麼出乎眾人的意料。至于在場的其他人,現在他們連質疑都不再提出了,就是安靜的思考著,同時也在等待著周言給出解答。

周言繼續道:“法醫估算尸死亡的時間是,因為一個人死后,會漸漸凝固,從而導致出現尸斑,變得僵等等,這些連小學生都知道。”

說著,周言將案宗翻到了張某尸的那一頁:“所以當法醫看到尸后,理所當然的會據尸的大出,從而判斷死者死亡的時間。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死者本就不是因為大出死的!”

“胡說八道!”陳浩有些突然的喝到:“那你說,死者是死于什麼?”

“我不知道!”

“啊?”這一下,其他人倒是終于發出了疑的聲音,之前這周言的話說得都是字正腔圓,極其有說服力,怎麼突然一下子就不知道了呢?

不過周言立刻說到:“別著急,我說不知道,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正好解釋了死者為何會死于【重刺穿心臟】!”

“難道......!”林溪突然一怔,很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沒錯!”周言都沒聽完林溪的話,就接過了話茬:“死者之所以死的這麼慘———就是因為,兇手要掩蓋死者真正的死因!”

周言說到。

而就在這時......

“嘀嘀嘀,嘀嘀嘀。”

鄒律師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鄒律師接起了電話,簡單的應了幾句,然后將手機掛斷。

“是醫院打來的。”他笑著,向周言道:“果然,和你想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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