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向晚站在他跟前，仰頭看著自己曾經十分仰慕的父親，著聲音說道：“我沒利用價值的時候跟我撇得一幹二淨，我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想讓我重新當您兒……”

攥著拳頭，一字一句道：“向建國，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你當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子嗎？”

“你——”向建國手指著，臉鐵青。

向晚抓住他的手指頭，強行按了下去，彎著角說道：“這裏這麽多人，您就不怕我鬧大了，壞了您的名聲？”

對這個親生父親已經不抱任何希了，隻是不想讓哥哥搜子因為爸的原因，被人指指點點。

向建國瞪大眼睛看著，咬著牙從手中出手指，因憤怒而麵漲紅。

“還有，賀寒川已經往這兒看了，要是您再不走，您覺得他會覺得您是在欺負我或者脅迫我嗎？”向晚說道。

向建國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賀寒川被人擁簇著，此時正看向這邊。他在跟人談，俊臉上還帶著淺笑，隻是看向這邊的目微涼，帶著些不愉。

刀火石間，向建國突然明白：

為什麽那一次他覺得鐵板釘釘的合作，最後卻吹了，為什麽兒子在夢會所鬧了事，賀寒川會獅子大開口，要向家在G市拍下的那塊地，為什麽賀氏集團拍賣那塊地，卻不同意給向家……

這些問題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釋——

為了不讓寒川因為向晚的事報複到向家頭上，他特意在寒川跟前，故意冷待向晚。

而那些事發生之前，他似乎都是在寒川跟前強調對自己這個逆的態度，表示跟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一瞬間，向建國想了很多，悔的腸子都青。他做的那些事，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建國，你怎麽了？”於靜韻見他半天不，臉也不大好看的樣子，忙問道：“是不是犯病了？”

向晚嗤了一聲，“是犯病了，癡心妄想病。”

“我沒事。”向建國罕見地沒有因為的話生氣或者怎樣，他看著向晚，態度更顯真誠，“我知道我們兩個做父母的讓你寒了心，這是我們的不對。”

這些天於靜韻看丈夫跟兒吵架的樣子都覺得心裏難，此刻見丈夫認錯，淚閃了閃，哽咽著泣了幾下。

“我呢，也不乞求你能一下子原諒我，但我畢竟是你父親，向家也是你的家，要是有了什麽難，你盡管跟我還有家裏人說。”向建國輕歎一口氣，手想要拍拍向晚的肩膀。

但向晚麵無表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

隻因為有利用價值，他就變了個態度，這更讓覺得惡心。

向建國擔心做太多會引起向晚的反彈，便又慈父般地安了幾句，拉著眼眶通紅的於靜韻離開了。隻是臨走時，讓兒子跟兒媳婦留下來陪聯絡下。

“你不用理他說的那些話！”向宇沉著俊臉推著椅到達桌前，端起向晚才喝了一口的香檳，全灌到了肚子裏，“他也就是看賀寒川那個混蛋跟你走近了，才對你好點！”

於靜韻瞥了眼他還沒拆掉的石膏，鄙夷道：“難得聰明了一次，這是摔斷了，摔好了腦袋？”

向宇，“……”

“哥，你胳膊還沒好，怎麽就來了？這樣會不會耽誤康複？”向晚問道。

向宇不以為意，無所謂道：“耽誤個屁，就是兩條胳膊兩條都摔斷了，你哥有金鍾罩護也沒事！”

“你說的是金鍾罩鐵布衫嗎？”任小雅興得兩眼亮晶晶，“你是不是也看過金庸大大寫的那些武俠小說？”

向晚，“……”

任小雅關注的點每次都很清奇。

向宇對那種有年代的武俠小說不興趣，他隻是顯得無聊的時候，看些網絡玄幻小說。兩個人湊到一起，就武俠小說好看還是玄幻小說好看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醫生說快好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拆石膏了，別擔心。”林娜璐忽略那兩個二貨，“他總擔心你在賀總那兒了什麽待，坐椅也要過來，要不是你，這種沒意思的婚禮他肯定不來。”

丈夫屬於那種死要麵子的人，前段時間躺床上躺得頭上都快生草了，說讓他坐椅，推他出去轉轉，他不幹，嫌坐椅難看。

結果這次為了見晚晚，還不是得坐椅？

聽此，向晚才放下心。

沒多大一會兒，賀寒川拿著隻剩下一點紅酒的高腳杯走了過來。他仔細看了看向晚的臉，見沒有特別憤怒或者生氣，才收回了目。

“呀，吃壞肚子了！”他一過來，嘻嘻鬧鬧的任小雅就變了臉，捂著肚子瞇著半隻眼睛說道：“哎呀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廁所了！向晚，我先走了！”

向晚剛嗯了一聲，就跟兔子似的跑了，跑路的時候也不知道再裝一下，直接鬆開肚子跑了。

向宇斜著賀寒川，重重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睛不是眼。

“賀總，”林娜璐幹咳一聲，在向宇腰上擰了一把，“您的傷有沒有好點？”

賀寒川將高腳杯放到桌子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向晚一眼，“還好。”

照理說該好了，但是向晚有幾次故意用手肘磕他的傷口，傷口崩裂了幾次，現在也隻是有點起而已，距離痊愈還有段時間。

向晚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看到他那一眼。

“當時也是因為晚晚正在搶救，向宇緒過於激，才會做出來那種荒唐事。這段時間他一直很愧疚，後悔那天那麽衝，想找個機會給你道歉。”

林娜璐瞪了向宇一眼，說道：“剛好賀總在這兒呢，你不是一直想道歉嗎？道歉吧。”

“是後悔的！”向宇咬牙切齒地說道：“後悔那天沒有把他給弄……”

林娜璐使勁擰他，但他還是咬著牙把那個死字說了出來。

“向宇，向宇……”林娜璐在賀寒川微涼的目中，訕訕地笑了笑，還想替向宇辯解兩句，但實在想不出什麽辯解的話。